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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寶釵被送 文 / 天涯霜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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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轎子有頻率的不斷起伏,寶釵的心也跟著上上下下,腦子更是在不停地亂想著,根本就沒有發現就榮國府到八貝勒府的距離,時間已經夠來回兩趟了,倒是跟著轎子的鶯兒臉色越來越蒼白,想要開口提醒自家小姐,卻在對上了牽頭那管家殺氣騰騰的雙眼時怎麼也沒有勇氣發出聲音,她絕對不懷疑自己只要有一丁點想要開口的意思,就會立刻被滅口,儘管這是繁華的街道,第一次面對撲面而來的殺意,鶯兒再也顧忌不到自家的姑娘,內心的恐懼令她早已經無法思考,只能夠木然地跟著轎子移動。【高品質更新】

    看著這樣的情況,那管家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就這麼走大約半個時辰,一行的幾人終於在一個僻靜的小院前停了下來,抬頭,鶯兒沒有因為環境的優雅而開心,一顆心反而不斷地往下沉,稍微清醒的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八爺這是什麼意思?

    管家一揮手,身邊的小廝便上前有節奏地敲了三下房門,房門隨之打開,走出來兩位嬤嬤,卻是第一個向管家見禮,在管家的示意下,轎子再一次被抬起,轎內稍微平靜下心情的寶釵再一次緊張起來,想要掀開轎簾看看外面的情況,卻又擔心被下人小看了去,便忍耐住心裡的好奇,心想著,這一天等了這麼久,也不差這一時。

    進了院子,裡面種了好些牡丹花,從大廳一邊穿過,便到了後院,雖說裡面佈置極其壓制,卻依舊不能壓蓋它只是兩進小院這個事實,鶯兒一路走來,想著那立刻就被關上的院門,兩個冷面,身材魁梧的嬤嬤,就連將自家姑娘扶出轎子之時都沒有一絲笑意,有些迷茫地看了看晴朗的天空,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小丫頭,愣著做什麼?還不進去伺候著?」溫和的語氣,友好的聲音,這是面帶微笑的管家所發出了的,然當鶯兒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神時,整個人都如同被刺骨的冷水潑了一身般,寒冷而又恐懼。

    「呵呵,」許是鶯兒臉上的表情取悅了管家,也不在意站在院子裡的鶯兒,轉身,帶著兩個抬轎子的人留下兩個侍衛守在大門口,就這麼離開了。

    鶯兒有些傻了,雖說見慣了榮國府的勾心鬥角,陰司算計,可是,如今的她卻是滿腦子亂的很,一點主意都沒有,對了,姑娘,她家姑娘一向都是個有主意的不是嗎?想到這裡,身上彷彿就有了力氣一般,走了進去。

    寶釵此時此時倒是不是很難受,看著所謂的新房,也不小,裡面的佈置看著也是花了心思的,只是納悶地看著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當門神的兩個嬤嬤,鶯兒去哪裡了?還有八爺,難道她是要晚上才來的嗎?想著晚上的事情,寶釵依舊止不住面紅耳赤害羞得很。

    「姑娘,」鶯兒進門,顫著聲音開口叫道,得到兩尊門神一個凌厲的眼神,隨後才想起來自己這樣有些失禮,壓住心頭的慌亂,想兩個嬤嬤行了禮,這一次,她們倒是沒有攔著,讓鶯兒走了進去,還貌似很體貼地關上了房門。

    「鶯兒,你這丫頭,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這麼冒冒失失的,被別人看見會以為你家姑娘沒有規矩的。」寶釵有些責怪地說道,不過她今天心情好,倒也沒有怎麼說。

    「姑娘,」看著不知情的寶釵,鶯兒想娘恐怕還以為這是八爺府的一個小院子吧,「姑娘,這裡不是八爺府,奴婢覺得事情很不對勁,」除了她們兩人,整個院子就只有四個人,卻像是留下來看著她們的。

    「不是八爺府?」看著鶯兒著急得慘白的小臉,寶釵的心猛地一跳,隨後扯開勉強的笑容,兩手之間的帕子被揪了一圈,才開口說道:「鶯兒可不要胡說。」

    「姑娘,是真的。」鶯兒見自家小姐有些自欺欺人的樣子,心裡十分不忍,卻還是將一路上的所見告訴給了寶釵,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鶯兒說完便沒有了聲音。

    寶釵咬緊牙關,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沒有關係,我們先等著,八爺來了,自然會給我們交代的。」

    「是,姑娘。」鶯兒知道姑娘此時心裡不好受,也不再多說,站在一旁靜靜地陪著,實際上她的心此時與寶釵是一樣的迷茫,對於以後該怎麼辦,她是一點也不知道。

    主僕兩人就這麼等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午膳時其中一個嬤嬤倒是端過來不錯的飯菜,雖說沒有什麼胃口,倒是有些放鬆了下來,至少沒有放她們在這裡自生自滅。

    隨後等待的日子是十分的漫長,夜幕漸漸的降臨,兩人的心都開始緊張起來,終於,安靜的院子裡有了敲門聲,寶釵立刻讓鶯兒看看自己的妝容有沒有什麼不妥。

    「姑娘,放心,你是最漂亮的。」鶯兒開口說道,只要林黛玉不在這裡,誰也比不過,這話她只能在心裡說。

    外邊進門的卻不是寶釵心心唸唸的八阿哥胤祀,而是大阿哥胤褆,看著他被小廝扶著的模樣,帶著幾分醉意,不過,眼眸卻是清澈的,心裡想著,這個老八倒是有意思,還搞神秘,非說將這個院子送給了他,讓他今晚務必要來好好瞧瞧。

    切,他堂堂的皇上長子,非在乎這麼一個小小的院子嗎?不過,胤褆也不可否認,他被胤祀三兄弟那神秘的笑容勾起了好奇心,也罷,走一趟,若是真不合心意,明日可要好好地說道一下老八了。

    「見過郡王爺,」外院的兩個守衛似乎一點也不奇怪胤褆的到來,立刻行禮,倒是醉酒的胤褆對於這個稱呼有些不滿,老四都是親王了,自己到只是個君王,他心裡怎麼會高興,算了,不想不開心的事情,只要最後那個位置是自己的便是了。

    「起吧,」胤褆懶懶地說道,「你們八爺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郡王爺裡邊請,」一個侍衛機靈地將胤褆引進內院,看著那門口貼著的兩個大紅喜字,眉眼一挑,心中便有些明白,這個老八倒真是玲瓏心思,昨天才跟他提起,今天便辦好了,這個小院子也不錯,安靜,「呵呵,你們八爺不錯。」說完便抬腳走了進去,扶著他的小廝似乎感覺到了胤褆的開心,笑嘻嘻地說道:「爺,恭喜。」

    「什麼恭喜,不過就是個商女罷了。」胤褆嘴上雖這麼說,眼裡卻是止不住的歡喜,當然,在胤褆的心裡,寶釵的身份他是絕對看不起的,若不是那丫頭跟老八弄出那麼一出,他是不介意將她借到自己府上當個寵妾的,只是,有了皇阿瑪的聖旨,他就不得不考慮了,這個薛寶釵還不值得讓自己惹得皇阿瑪不高興,如今這樣的安排可以說他覺得是最好的,既不用擔心在老八府上這女人給自己帶綠帽子,又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實在是好。

    「參見直郡王。」門口的兩個嬤嬤此時也帶著笑容,對著胤褆行禮。

    「好,你們都辛苦了,爺重重有賞,」胤褆心情十分愉悅地說道。

    「謝謝爺。」兩個嬤嬤開口說道。

    裡面的薛寶釵卻是臉色一白,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有些恍然地盯著桌上才點起不久的紅燭,一天下來的高興,緊張,期待全都消失無蹤,無邊的恐懼瀰漫著她的心,低聲問著鶯兒,「她們剛剛說的是不是直郡王?」

    「回,回,姑娘的話,」鶯兒也有些結巴地開口說道:「奴婢聽著也是直郡王。」怎麼可能,直郡王不是大阿哥嗎?難道,想到那種可能,眼睛猛然地瞪大了,抓過僵直的脖子,看著自家姑娘,看來姑娘也是想到了。

    只是,胤褆給了這主僕兩人天大的刺激,卻沒有給她們回神和想辦法的時間,「砰」的一聲,房門便被推開,還抱有一絲幻想的寶釵再看到胤褆之時便已經絕望了,兩手緊緊地握著,努力想要穩住自己的心神,卻在胤褆那火熱露骨的眼神讓寶釵換亂不已。

    胤褆十分開心地將寶釵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看著她美麗的面容,驚慌失措恐懼的表情,嘖嘖,美人就是美人,無論做什麼都這麼的賞心悅目,「出去。」心頭的火似乎也被挑起了,胤褆只是說出這麼簡單的兩個字,誰都知道,這話是對站著的鶯兒說得。

    「郡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即使是想到了怎麼回事,薛寶釵還想想要問清楚,甚至還殘存著那麼一丁點的希望,這只是一個玩笑或者是一個夢而已。

    「呵呵,我怎麼會在這裡,」胤褆將視線移到鶯兒身上,在他看來,這丫頭實在是太不識相了,「你若是不出去,爺就將你賜給門口那兩個侍衛,呵呵,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讓你和你家姑娘同一天洞房花燭。」胤褆越想越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也不管渾身顫抖的鶯兒,「小方子,將這丫頭帶出去,按爺的方法做。」

    「是,爺。」同樣守在門口的小方子立刻開口說道,走進房間,也不管已經要暈過去的鶯兒,動作十分利索且粗魯地將她拉走,暈了又怎麼樣,不還是個姑娘嗎?反正自己今生是無法享受了。

    「姑娘。」鶯兒一臉絕望地看著自家姑娘,在小方子的手裡掙扎不已,可不知怎麼的,她還是被一點點地拉了出去,當這一聲求救之後,就再也發不出聲,只有嘴唇不斷地蠕動著,很快就消失在門口,房門再一次被關上了。

    屋內只剩下兩個人,寶釵的心更加慌張,她很清楚,今天自己恐怕難題是逃不了了,只是,她怎麼甘心,八爺為何要怎麼對自己,「郡王爺,為什麼?」

    「呵呵,」胤褆上前,毫不猶豫地將寶釵的下巴挑起,「為什麼?薛姑娘,難道你不明白,從一開始看中你的便是爺嗎?你覺得老八會為了你,而得罪我嗎?不過,你放心好了,老八能夠給你的,爺也一定也能給你。」

    「真的?」就連寶釵自己都覺得十分奇怪,如今的她除了渾身的冰冷之外,腦子倒是異常冷靜,抬頭看著胤褆,長得雖說粗狂,卻也不錯,訴說自己在以前想過了八爺,四爺,甚至太子,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大阿哥,真是諷刺,如今她一個弱女子還有得反抗嗎?

    「自然是真的,」胤褆十分欣賞寶釵的識時務,即使他或許對付不過自己那些兄弟,但是這丫頭眼裡對權勢地位的**自己還是看得清楚的,再一次靠近,對著寶釵說道:「只要你好好地此後爺,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寶釵害羞地低下頭,即使心裡彆扭,後面的事情卻依舊是順理成章,當自己終於不是姑娘的那一霎那,寶釵冷笑地看著自己身上的人,暗暗發誓,八爺,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她不是沒有想過反抗,甚至是像那些貞潔烈女一般拚死保清白,可是,在胤褆走進房間的那一刻,她終於明白了,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天真,恐怕自己即使是死了,對於這兩個阿哥而言也是無足輕重的,最重要的是她捨不得,也不甘心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了,她這麼久的努力不就泡湯了嗎?就這麼想著,對於大阿哥才有了半推半就,反正都是阿哥,不是嗎,即使被送了,不就是換了對象,一向都是阿哥不是嗎?不,還是有差別的,一個是郡王爺,另一個也只是貝勒爺而已,似乎她還賺了呢。

    不知為何,寶釵覺得自己都瘋了,在這麼奇怪的洞房花燭夜,她還能有這麼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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