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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軒,行了擄婚-致命沉淪。」柏亦謙開口道,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心軟多了,何況看女人打架有什麼意思,來來去去不就那麼幾招,不是要揪頭髮就是抓臉,粗魯又難看。
莫軒這才撇撇嘴,喊了一句叫她們停,可這個時候三個女人早已打紅了眼,誰還聽得到他說的話,別看劉貝貝人小小的,還是以一敵二,但一點沒處於下風,踹倒了一個女孩後,便騎上另一個女孩身上,壓住那女孩,被壓住的那女孩也是個狠的,伸出手來抓劉貝貝的臉,而那個被踹到的女孩也捲土重來,拽住劉貝貝的頭髮,發了狠勁地往外扯。
劉貝貝慘叫了一下,張口咬住那揪她頭髮的女孩,疼得那女孩鬆開了手,劉貝貝藉機搶回了自己的頭髮,那女孩與原先被劉貝貝壓在地上的女孩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動作,將劉貝貝壓倒在地,一個壓住她的一隻手,空的那隻手則向劉貝貝的臉蛋招呼去……
「別打了。」莫軒終於出手阻止,把壓在劉貝貝身上的兩個女孩的手抓住,將二人提起來,劉貝貝快速地站起來,趁著那兩個女人被莫軒制住,還沒鬆手時,手一揚,啪啪兩聲,一人甩了一巴掌。
「你……」兩個女孩氣得眼睛發紅,轉過頭又一臉委屈地看向莫軒,明明是他讓她們對劉貝貝動手的,結果他竟然幫著劉貝貝對付她們。
莫軒臉上有點訕訕,他真不是故意,就是想阻止她們繼續打下去,可現在結果看起來倒像是他故意制住兩個女孩,讓劉貝貝打一樣,雖然他也不清楚為什麼阻止的是兩個女孩,而不是劉貝貝,他覺得肯定是自己心地善良,不忍心看以多欺少,對,就是這樣沒錯。
打架彷彿能打最後一下那人就是勝的,劉貝貝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得意地笑了一下,誰知嘴角一扯便忍不住抽起氣來,原是嘴角也被打傷了,這一動便扯到了傷口。
莫軒用錢打發了那兩個女孩,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生悶氣的劉貝貝,拿了一疊錢走到劉貝貝身邊,口氣不大好地說道:「拿了錢趕緊走。」
莫軒手擺在空中半天,沒見人理采,尷尬之餘不由得惱羞成怒了,瞪向劉貝貝,還拿喬,這是給臉不要臉了,正想發火,手中的人民幣已經被人抽走了,臉上這才有了些許笑容,這才對嘛……
可惜他還沒得意完,一疊錢已經朝他的臉上砸來,再多的錢其實也就是紙,說疼算不上,被打的尊貴好不好,從來沒人敢錢拿扔他的。
「莫軒,你真是個混蛋。」劉貝貝扔完錢,砸完人,施施然地走了,她三教九流什麼沒見過,第一次發現有人可以這麼混蛋,簡直比那些三大五粗的還話討厭。
莫軒被砸傻了,連一直當自己是隱形人的韓琛都忍不住瞧過來一眼,現在的姑娘可真彪悍,她也不怕莫軒事後報復嗎,莫軒這人可一向有仇必報,多少年他都記得。
忽然門又被打開了,劉貝貝像一陣風一樣旋進來,啪啪幾下把才纔自己扔得錢撿好,放進手袋裡,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門外,看得莫軒都傻眼了,這是女人嗎?剛才不是挺有骨氣嗎?
關於骨氣這回事,劉貝貝鄭重地想過了,骨氣不能當飯吃,那錢本來就該是她的,她又喝酒又打架的,辛苦費總得賺點吧,還有醫藥費,那兩個女孩盡往她臉上招呼,都不知抓傷了沒有,這張臉她可不能毀,毀了工作就更不好找了,反正渣男也打了,她討厭他,但不討厭他的錢呀。
「劉、貝、貝!」莫軒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喊道。
打開門,外面當然沒有劉貝貝的身影,人早跑了,還哪會傻傻等在這裡讓他來抓,莫軒眼一凝,追了出去,臭丫頭敢用錢扔他,被他抓到要她好看。
「來打賭,看莫軒能不能抓到人?」韓琛像是突然間來了興趣一樣地說道。
「我猜,」柏亦謙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不能。」
「我也這麼覺得。」韓琛也笑道,那丫頭看著鬼著呢。
兩人相視一笑,鬥起酒來,如今他們感情各有著落,韓琛和喬顏雖說還不知結果如何,至少也是真的愛過一場,只有莫軒,遊戲人間,不知情滋味,也是時候輪到他了,他們很想看看墮入情網的莫軒是個什麼模樣,看他還敢不敢大發多情論,沒良心的兄弟倆衷心祝願他趕緊栽在女人手上。
劉貝貝飛快地跑著,在這裡上班,有時候遇到一些心存不軌的客人,那些人沒權沒勢,不敢在夜魅鬧事,便會在她們下班的時候偷偷跟著,然後等到僻靜的角落就對她們施暴,她同事就遇到過這種事,後來大家就主動組團,下班後就成團結伙地走,不讓歹徒有機可趁。
劉貝貝舞是跳得最好的,但人緣卻最不好的,沒人願意跟她一起走,她也不會說好聽話,求著人家,就一個人走,結果還真給她遇到歹徒,還不止一人,虧得她醒目,甩開了那些人,有了先例,這次她反倒不那麼怕了,再加上以前躲高利貸的經歷,她很快就找到一處絕佳的躲藏之處,耳聽著後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可見追她的人還不止一個,心裡不由得罵起莫軒來,小氣鬼,還找幫手擄婚-致命沉淪。
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急,劉貝貝也顧不得髒了,拿起垃圾堆旁的竹簍蓋住自己,隱在垃圾堆後面,莫軒出身高貴,一定怕髒,所以她躲在這裡是最安全不過了。
果然,追過來的人為首那位正是莫軒,莫軒吃不得虧,也從來沒人也在老虎嘴上拔毛,劉貝貝這回真是惹毛他了,不把她抓到,好好磨折一番,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了。
「你不是說人跑到這邊嗎?」莫軒拽住旁邊的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男人的衣領道,臉上帶著怒氣。
一雙黑黝黝圓溜溜的眼珠子透過竹簍縫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看到莫軒的怒意,身子不禁抖了一下,好凶哦,要被他抓到,肯定沒自己好果子吃,偷偷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叫你手賤,叫你手賤,忍一下不就好了嗎,幹嘛要那點不值錢的尊嚴得罪這麼一尊大佛。
眼睛移到那個有告密者,當她看到那個人時,不禁想罵娘,這人不就是剛才指導她向這邊跑的嗎,哼,虧她還感激個半天,想著下次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我親眼看到她跑向這邊的。」男人膽怯地說道,在夜魅誰敢得罪莫軒,也就是劉貝貝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所以當莫軒一問,他連想都不及想就答了,早知道就說什麼都不知道,省得惹這個麻煩。
莫軒放下那個男人,命令著眾人搜,他想找人,夜魅的負責人自然不敢拒絕,還得派人幫著找。
五六個大男人四處搜索著,莫軒則是站立著不動,一雙利眼掃射著四周,看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的,劉貝貝心裡七上八下的,生怕他會找到這裡來,對上他的眼時,心更是顫了一下,她第一次發現莫軒原來也是很可怕的,一向笑著的桃花眼隱藏著一股風暴,帶著駭人的氣勢,別的人明明已經靠近這邊,可她卻不怕,反而怕起站在遠處的莫軒來。
就在劉貝貝以為自己已經被發現時,莫軒卻突然移開眼,帶著人往前追去。
劉貝貝這才重重呼出一口氣,好險,差點被抓到,得意地笑了一下,躲人可是她的強項,拍拍手欲走,忽然背後發涼,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慢慢轉過頭一看,我的媽呀,劉貝貝差點沒跳起來,這像鬼一樣出現的可不就是莫軒嗎?心裡不斷地哀嚎,這回完蛋了。
「還跑不?」莫軒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道,只是那個笑容怎麼看都有點邪惡的意味。
劉貝貝朝他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很甜美,很善良無害,竟有些迷惑了他,誰知下一刻,劉貝貝忽然臉色一變:「當然跑。」然後拔步就跑,一點猶豫的時間都沒有,不跑,不跑她就傻了。
莫軒沒想到到了這境地她居然還敢跑,煮熟了的鴨子哪能再讓她飛了,帶著人就追了上去。
劉貝貝一個女孩子體力肯定沒他們這一群男人好,眼見著莫軒就要抓到她了,頓時著急起來,腦子不停地轉動要怎麼樣才好呢。
正在她走投無路時叫她看見了一輛欲啟動的車子,眼睛立時發起光來,救星啊,加快迅速衝了上去,不顧三七二十一就坐進來,把車門關上,對著車主道:「拜託你快點開車,有壞人在追我。」
車主並沒有動靜,劉貝貝抬頭一看,直歎今年流年不利,衰神附體,好不容易找到根救命的稻草吧,這人居然還是個外國人,要不要這麼坑爹啊?
「please……car……me……好吧,我不會。」「劉貝貝急於想表達自己的意思,可惜她懂的單詞實在有限,急得她抓牙撓腮的,最後只得無奈地放棄,要死就死吧。
外國男子突然哈哈笑起來,往窗外望了一下,看到有幾個男人正往這邊跑來,像是追什麼人一樣,突然猛踩了一下油車,車子頓時像離了弦的箭飛了出去。
劉貝貝轉過身看被遠遠甩在後面,鐵青著一張臉的莫軒,一下子樂了,對著莫軒猛扮起鬼臉來,叫他欺負人,氣死他,哼哼。
莫軒看著那個囂張還敢對他扮鬼臉的女人,眼睛都快噴出火來,身後的人想追,莫軒手一揚卻是攔住了,是他太著急,氣昏了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要抓這個女人法子有得是,幹嘛要傻傻追著人跑。
身後的人對這個大少爺滿是不解,怎麼一會像是火藥似的見人就炸,一會又沉靜如水了,這有錢人家少爺的想法真是叫人想不通。
終於擺脫了那個煞神,劉貝貝心裡既輕鬆又開心,尤其是想起莫軒那張有如黑鍋一樣的臉,就忍不住咯咯地笑起來,剛笑出聲又想起自己貌似還在人家的車上,想開口,嘴巴還沒張開,又想起人家跟她語言不通呀,這是個難題。」呃,那啥……thankyou!「她學業到初中就完結了,所以真的別指望她的英語水平能有多高。
開車的男人呵呵地笑起來,覺得這個姑娘真是可愛,東方的可愛都是這麼可愛的嗎?一想起終於答應當他女朋友的心上人,男人心裡就暖和和的,連眉眼間都像是染上了暖色。」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男人緩緩開口,一開口竟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你會說中文?「劉貝貝驚訝道,人家懂中文,甚至連成語都會說,那自己剛才豈不是很糗,臉皮一向厚得堪比城牆的劉貝貝難得地臉紅了一下。」我母親是中國人,我叫k——名叫凱文。「男人說話聲音清亮,給人一種很陽光的感覺。」凱文。「劉貝貝念了一遍,透著鏡子看到了在開車的他,突然發現他的眼睛好漂亮,見慣了千篇一律的黑眼珠子,猛地看見一雙藍色的眼珠子,真的覺得新奇的很,像蔚藍的天空那樣純淨,」我叫劉貝貝,剛才謝謝你救了我,要是被人抓到,我就死定了擄婚-致命沉淪。「」那些人為什麼要抓你?「凱文問道,他才來z國,很多情況都還沒搞懂,不過他想救人總應該是沒錯的。」我不小心得罪了那個有錢人,他們便來尋我晦氣,還好遇上你這麼好心的人。「」哦,那你這次跑了,他們還會不會再抓你?「凱文擔憂地問道。」不會吧?「凱文一提起,劉貝貝也有點擔心起來,莫軒貌似不是那麼大度的人,」安了,我不會被他們抓到的,他們會抓,難道我不會躲嗎?「劉貝貝一向樂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爛命一條,莫軒能把她怎麼樣。
似乎感染她的樂觀,凱文看到她這樣頓時有一種什麼煩惱都不是煩惱的感覺來,如果他心愛的人也能如劉貝貝這樣樂觀,就不需要整日哀愁,他也不用這麼心痛,成天想著法子逗她開心,雖然這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但他真的非常希望她能真正展顏一笑。
凱文看了一下手錶:」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去接一個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接完人再送你回家好嗎?「
劉貝貝從來沒見過這麼有禮貌的人,明明自己是不請自來的麻煩,瞧瞧人家多有禮貌,自己有事還想著送她回家,什麼叫溫潤如玉,這就是了,莫軒跟他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想想,如果這時換成是莫軒會是怎樣的情況,不把她踢下車就已經很好了。」不用不用,不麻煩你,你在車站放我下來,我自己搭回去就行了。「劉貝貝連忙擺擺手。
凱文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家住在哪裡?「」在金平路。「誰都知道那是貧民區來著,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剛好,我順路,我接完人要經過那裡,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我直接把你載到那吧。「那些壞人不知還會不會追來,還是安全把人送回家比較安心,凱文想著。
劉貝貝盤算了一下,搭了順風車她就可以省下搭車的錢,給她媽加隻雞腿也不錯哦,」那謝謝你。「真心沒見過這麼好心的人,這姑娘就沒想過人家也許是壞人,會把她賣掉的嗎?汗!
事實上,劉貝貝還是挺有眼力勁的,凱文不是壞人,當他的車子開到本市最大的酒店時,劉貝貝更加確信人家沒必要把她賣了,這家酒店的一般人還真住不起,不說別的,就光說他坐下這輛子,一個輪子估計都比她貴,不然她也不敢隨隨便便就跟人家走。
凱文打了個電話,輕聲細語的與方才跟她講話那種爽朗大有不同,就像跟情人低語一樣,溫情得不能再溫情了,劉貝貝看著他的背影就在想,要是有個人對她這麼好,甭管人長得怎麼樣,只要五官健在,四肢健全,她一定都嫁,可惜自己沒這麼好命,從小桃花就少,勉強有一枝,還是那還是只爛桃花,想當年初中她也談過一場純純的戀愛,拉個小手都要害羞個半天,可惜戀愛還沒開出花朵來呢,就被她媽辣手摧殘了,只因她媽去學校看過她一次,所有人便都知道她媽是做什麼的,於是她那親愛的小男友就跟她說拜拜了。
酒店馬上走出來一個女孩子,穿著純白色的裙子,迎風吹來,倒真有飄飄欲仙的感覺,而那凱文見著她就像見到仙女一樣,魂都丟了,連忙迎了上去,接過女孩子旁邊由酒店服務員提著的行李,細細地說了幾句,劉貝貝坐在車裡沒聽見他在說什麼,但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喜歡這女孩,臉上一片柔情,反觀那女孩呢,則是有些冷淡,行李什麼的完全由著服侍著,倒真想公主一般。
凱文似乎與那女孩說完便和那女孩走向車子這邊,凱文打開了副駕駛座的位置,誰知那女孩卻跟他一點默契也沒有,或者是不領他這份情,逕自走向車的後座,一打開車門卻看到了坐在車上的劉貝貝,臉色微沉了下來。」嗨,你好。「劉貝貝朝她揚了揚手,心裡只有一種感覺,這姑娘長得可真好看,難怪凱文把她當公主似的,只是……她瞧著怎麼有點眼熟的樣子,卻怎麼都沒想不出來在哪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若她看過了,應當不會忘記才是。
女孩看著劉貝貝竟連問一句的意思都沒有,劉貝貝不禁有些同情凱文了,看來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但凡這女孩對凱文有心,看到車子裡出現的她好歹都會吃醋一下吧。
凱文卻像是怕女孩誤會一樣,急急地解釋道:」她叫劉貝貝,在路上被壞人追,我救了她,順路載她回家。「說完又轉過頭對著劉貝貝說道:」這是我女朋友,柏雪!「」你好,麻煩你們了。「劉貝貝客客氣氣地說道,姓柏?g市姓柏的人不多,不過她認識的就有一位。
柏雪看著劉貝貝的穿著打扮,臉上有著不悅,打扮在這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家,一股子風塵味,跟她坐在一起簡直降低自己格調,這樣一想,柏雪就不願意坐在這輛車了。」你坐副駕駛座吧。「凱文拉拉柏雪的衣服,他方纔那麼熱情邀請劉貝貝坐他的車,轉頭柏雪這樣的態度,讓他有點拉不下面子,他覺得彷彿來到g市後,柏雪就有點怪怪的。
劉貝貝看到柏雪這意思,也明白人家是不歡迎,凱文是個好人,她也不願讓他為難,當下就想下車,對柏雪的印象卻是差到不行,深深覺得凱文這麼好的男人栽在她心裡就像一枝鮮花插在牛糞上一樣,當然,鮮花是凱文,牛糞是柏雪。
凱文再扯了一下柏雪的衣服,覺得對劉貝貝很不好意思,柏雪這才鬆了口:」你不用下車了,一起走吧。「
態度倨傲,劉貝貝想起的是動物園中那驕傲的孔雀,簡直是一模一樣,正想不爽地走人時看到了凱文歉意的眼神,便忍了忍坐回車子裡,她就忍一回,反正只是萍水相逢相逢,過了今天,誰都不會見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