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丟掉槍,與殺手拳腳搏擊,蕭揚不善於近身搏擊,但是破船還有三千釘呢,何況他的格鬥技巧在軍中也是數一數二,之所以說他不善長,是與其他方面對比,他是屬於那種心思縝密,指揮型的,而展衛漓則是身手、槍法在軍中無人能及,所以他倆一向被認為最佳拍檔,蕭揚是腦,展衛漓是手。
論起格鬥技巧那肯定是蕭揚勝,但是這個兇手卻像發了瘋似的,無論蕭揚怎麼攻擊他,他似乎都不知疼一般,打倒就再過來,打了半天,蕭揚的體力漸漸消耗,由本來的上風卻逐漸處了下風,兇手將蕭揚壓倒在地上,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蕭揚用力掰開他,將他反壓在地上,殺手卻彷彿變得力大無窮,便是連那隻手已經被槍打中的手也絲毫不受影響,再將蕭揚壓到下面,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對針著蕭揚的脖子……
蕭揚自然要反擊,按住他的手,將他的手往上抬,殺手卻壓著往蕭揚的脖子刺去,脖子算是人體脆弱的地方,要是割到了大動脈,人就別想活了,現在兩個僵持著,蕭揚到底是處於不利的地位,躺在下面的本來就使不上力,何況這個殺手力氣如此之大,眼見著刀子離他的脖子越來越近,不到二三厘米……
『呯』的一聲,殺手瞪大著眼睛,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一樣,手一鬆,人就倒在了蕭揚的身上。
蕭揚推開殺手,抬頭看去,開槍的不是柏穎還有誰,只見柏穎站在門口,雙手舉著槍,對著他這邊來,槍口上還冒著煙,但柏穎人卻臉色發青,直勾勾地盯著這邊,像是失了神一樣。
「柏小姐……」蕭揚快步跑過去,握住她手上的槍,「沒事了,人死了……」
柏穎手鬆開,槍掉到蕭揚手上,害怕地撲進他的懷裡:「我殺人了……」她學的是解剖學,解剖屍體對她來說倒不是件害怕的事,可是這次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在她手裡沒了?
蕭揚不知道怎麼哄女孩子,只能抱著她像寶寶一樣哄:「乖,沒事,他是死有餘辜,如果不是他死就是我死,那你是希望誰死?」
柏穎抬起頭,像是從來沒看過蕭揚一樣地看著他,蕭揚沒這樣被一個女孩子直勾勾火辣辣地盯過,其實也不是沒有,不過是自己不以為意而已,可是被柏穎這樣看著,他卻不知怎麼就紅了臉,幸好他不是那種白面書包型的,臉色微紅倒還看不出來,否則叫他堂堂上尉的面往哪擺?
「那還是他死吧。」柏穎看了他半天最後這樣說道,到底是柏家的孩子,骨子裡流著的是跟柏亦謙他們一樣的血,該狠時也可以狠得下手,殺人她自然是怕的,可是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也要勇敢。
蕭揚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心裡有股想笑的衝動,事實上他確實也真笑了,臉上帶著一絲淺笑,對柏穎卻刮目相看起來,這些富家千姐並不是全都是繡花枕頭的草包,不過份地說,柏穎也可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他剛用槍打中你,沒事吧?」雖然知道這個避彈衣的功能,但還是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
「沒事,剛才撞擊著那一刻是真把我撞暈了,但一會就醒,不過我不敢輕易站起來,我想啊,他以為我死了,肯定會放低戒心,如果他想逃跑還是什麼的,也許我就可以趁他不備抓住他了。」柏穎是習慣用善良的心去衡量一個人,不願把人想得太壞,但不代表她就單純白癡,面對窮凶極惡之徒該使心計時還是得使。
蕭揚欣賞地看了她一眼,不愧是柏家兒女,柏家能夠穩站軍政司三界並不是沒有原因,便是女子也可以出色,柏亦謙有個三姐就是司法界赫赫有名的法官。
蕭揚安撫好柏穎,走過去將倒在地上的屍體翻過來,只見屍體整個臉都變黑了,唇色發紫,瞳孔放大,眼睛凸出,像是死不瞑目一樣,臉容扭曲,死狀十分難看,柏穎跟著走過來,蕭揚卻蓋住了她的眼睛,不願她見到這樣恐怖的畫面,他現在都害怕她的心理陰影了。
柏穎卻已經看到了,拿下他的手,在屍體旁邊蹲下去,手按住殺手的臉看了看,語氣正經而嚴肅:「他的樣子像是中毒了。」她深知人體的各個穴位,已經深入到了腦海裡,即便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她也不會忘記,所以她很確定自己打中的並不是他的要害部分,頂多讓他受傷,而不會讓他死亡,再加上他的死狀這樣,更是可以確定他是中毒而死的。
「你會看?」蕭揚有些驚詫道。
「這有什麼難的,只是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麼毒,又是怎麼中的,要是化驗一下就好了。」柏穎自言自語道。
「可惜驗不出來。」
柏穎不解地看向他,以現在的醫學技術,只要屍體在,有什麼東西是驗不出來的?
蕭揚為她解惑:「這種殺手我並不是第一次見,我們抓過有著相同症狀的罪犯,在打鬥的時候永遠不知疲累,力氣很大,死後也是呈中毒的症狀,我們也想過解剖屍體,看他們服食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事實上什麼東西都驗不出來,法醫認為這種藥物可能會隨著人體的死亡而迅速消失,所以才驗不出。」
柏穎眼睛一亮:「那如果現場驗呢?」
「這個殺手剛死,屍體還沒冰冷,也許可以驗出點什麼,可是如果如果送醫院怕也是像以前一樣無疾而終。」
「你看我行不行?」柏穎毛遂自薦,她驗的都是雞啊鴨啊的動物可沒驗過活人的。
蕭揚很鄭重地看了會她,看到了她閃閃發亮的眼睛,似乎帶著躍躍欲試的神態,他怎麼都覺得這女孩是來亂的。
「你?別開玩笑。」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驗屍是不是鬼詭了點?
「去把我車後備箱的東西拿出來。」柏穎直接說道,手按著殺手的心跳,她發現人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心臟卻還在強烈地跳動著,跳得極快,比尋常人還快,但氣息確確實實已經沒了,在醫學來說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奇怪的現象。
蕭揚看她這般正經的模樣,不像是在開玩笑,心中雖是大有疑惑,但還是出去把她所說的箱子拿進來。
「你真要驗?」蕭揚還是很不相信,柏穎怎麼看都不像是幹這麼行,在蕭揚想法裡,這種洋娃娃般的千金小姐應該是坐在閨閣裡等著別人的討好,遇到點事就嚇得雞飛狗跳的,但柏穎現在來告訴他,她要解剖屍體?怎麼都覺得有點天方夜譚。
「你再廢話,待會就真的什麼都驗不出來了。」柏穎差點就翻白眼了,她有長得這麼不可靠嗎,奪過蕭揚拿來的箱子,她前陣子跟隨導師到別的學校學習,箱子忘記拿出來一直丟在車後箱裡,沒想倒是真派上用場了。
蕭揚不再廢話,反正這屍體帶回去肯定也沒用了,倒不如讓柏穎折騰了去吧,興許有意外收穫呢。
柏穎一到做正事就想變了個人似的,你在她身上只會看到認真、專業,利落地戴上手套,解開殺手的衣服,根本沒有半分害羞的意思,在她眼裡這已經不是一個男人,只是她實驗的一個標誌物體,根本不當是一個生物。
蕭揚看著她似模似樣的,貌似真的有兩手的樣子,蕭揚不由得信了幾分,蹲在她身邊看著。
柏穎拿用手機給屍體表面拍了照,手手腳腳,尤其是臉都拍了,再把本子和筆拿給蕭揚:「我說,你記。」
「好。」
「死者臉部呈黑色,嘴唇發紫,手指腳指指甲顯黑且堅硬。」柏穎把表面現象說完,接下來便是只重要的一部分——解剖。
柏穎有用解剖刀剖開死者的身體,裡面大腸小腸的,十分噁心,連蕭揚這個久經戰場的都看著有點受不了,反觀柏穎卻像挖到寶似的,神采奕奕,蕭揚竟然從她臉上看到了興奮二字。
食物經胃部消化大約2小時會全部到達小腸,死者死亡時間很明顯沒有這麼久,所以重點部位在胃部,柏穎從他的胃部找到了一種淺黃色的液體,顏色極淺極淺,淺到近乎透明,看著有點像胃酸,但柏穎覺得好像又不是,不自覺地觀察多一會,卻發現這種液體本就淺的顏色以她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變色,越變越淺,越發得像胃酸,柏穎趕緊用玻璃器具把它裝起來,受器材所影響,她現在還不能判斷這是什麼東西,但這些液體大歹就是關鍵了。
雖然這樣想,但是也不能放棄其他可能性,將屍體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將覺得有可疑的,重要的全取出來,放置於器具之中。
蕭揚都傻眼了,一個看起來萌萌的可愛的女孩動起刀子來當真是眨都不眨一下,她還將屍體上的取出來了,並拍下了屍體上傷上,並沒有射中心臟,也沒有射中血管,排除了流血而亡的可能,這也是為她開槍洗脫嫌疑,雖然她是自衛的,但她真的不想殺人,她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所以她沒有權力判決人是否死刑。
蕭揚吃驚歸吃驚,正經事卻半點沒忘了,站起來環顧著現場,這是第一現場,在現場上也可以找尋許多線索,多少罪犯就是害怕警察從第一現場找出真相,而將受害者轉移現象,拋屍之類的,蕭揚走到最先開始找到死者的地方,那塊黑布後面,果然發現了在地下有一個瓶子,只是已經被打碎了,如果不是在打鬥之中弄碎的就是死者故意摔碎的,碎片上甚至沒有殘留液體,蕭揚拿起鑷子將碎片放入透明的塑料袋上。
警車的鈴聲響起,有句話說得對了,警察永遠總是在事情解決完之後出現。
柏穎並沒有受影響,繼續忙活著她的。
警察衝了進來,將槍全部對準著蕭揚和柏穎,看到柏穎滿手是血蹂躪著一具屍體,簡直是把她當成是殺人狂魔來看了,死後還有吃屍體這樣變態的殺人兇手不是沒見過。
蕭揚攔住那些欲進來捉柏穎的人,警察沒想到了這境地,『兇手』居然還敢反抗,沒看他們整輛警車都來了,兇手便是插了雙翅也飛不了。
警察拿著手銬就要銬下蕭揚。
蕭揚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警察看著都愣了一下,一時倒不知是該抓還是不抓,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愣頭青一派正氣地道:「軍人又怎麼樣,殺了人照樣犯法,老子不信不能抓你。」
愣頭青警察握住蕭揚的手就要銬,蕭揚手一動,警察就被甩出了好幾步,特種兵,你以為糊人的?要是這麼容易就讓小警察給抓住了,那他還混個毛毛?
「呼……」柏穎長長地歎出一口氣,才發現這裡怎麼多出了這麼多警察,這姑娘已經到了忘我的境界了。
「弄好了?」蕭揚問,望著柏穎突然發現這姑娘似乎變得更漂亮了,臉蛋紅撲撲的,特像他小時候吃的那種富士山蘋果,讓人很想上去咬下一口。
「嗯。」
蕭揚和柏穎不再發抗,乖乖坐上了警車,柏穎手上還抱著個大大的箱子,屍體也被警察包好了一起帶走。
「這是什麼東西,拿來!」還是那個愣頭青警察就是不怕死,覺得柏穎抱著這東西肯定有什麼玄機,殺人的凶器就在裡面,當然要上繳。
「不行,你這不能碰。」柏穎拒絕,她就怕這些個警察不知就裡把裡面的東西弄壞了,那她出生入死得到的東西就付之一炬了。
「拿來。」警察見到她不肯交出來越發覺得有問題,不給就偏要拿,他一個警察難道還得聽一個罪犯的話,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挺漂亮乾淨的一個女孩,居然會是殺人狂魔,打開門進去看到一個漂亮可愛的孩子拿著屍體切啊劃啊,還取出裡面的器官,這面畫想想都覺得驚悚。
蕭揚一個眼視掃過去,凌厲的光嚇得警察一抖,竟不敢再搶了,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眼神,像噬血的獵豹,令人不敢違抗他,這便是氣勢了,無關身後的家世背景,單是他這一個人站出去便知足以叫人退避三舍。
「你拿著太重了,我來拿吧。」蕭揚對著柏穎說道,這時眼中哪還有凌厲,柔順得跟貓兒似的,只待柏穎上前去撫撫就全順了。
「好啊。」柏穎笑笑地把箱子給他,完全是區別對待,看得警察想吐血。
兩人去到警局裡,蕭揚第一句話就是要見他們這裡頭,警察局局長,不消半刻局長就恭恭敬敬迎送他們兩人出警局,而柏穎攝取出的東西也被送往了專業的法醫實驗室做更進一步的觀察,柏穎其實很想跟過去一起研究,可惜人家不給,只說了隨時請她協助,她畢竟還是個半吊子,連實習生還不能算是。
柏穎就有種感覺,打完齋不要和尚,她下個學期就可以去實習,早點又能怎麼樣?可惜柏穎就是好欺負,要是她把身份出來壓一壓人,人家還不雙手打開歡送她進去。
「怎麼?鬱悶啊?」蕭揚心細,立馬就看出來了她不開心。
「我好歹是第一人接手的,居然不讓我繼續追蹤研究。」柏穎憋屈道,這可是第一次解剖真實人體呢,具有理程碑意義的好不?
「若你以後當法醫,多的是機會,不急著這一刻。」蕭揚確實沒想到一個女孩子,而且是出身那樣人家的女孩子居然會選擇解剖學這樣的專業,果然人不可貌相,他對柏穎的印象已經從無腦的草包千金變成有思想有內涵的女孩,不過是短短幾個小時他的觀念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法。
「好吧。」不能好又能怎麼樣,難道把那樣東西搶回去當紀念,她還沒這麼變態。
「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請你吃飯。」忙活了大半夜,天都亮,蕭揚心想她一定也是餓了,便提議道。
柏穎的肚子果然應景地咕咕了幾下,囧得柏穎臉又華麗麗地紅了。
蕭揚想笑,不過忍住了,但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帶著柏穎去一家小餐館吃早餐。
「這裡是我讀中學的時候常常來的地方,有時候我在家連早餐都不吃,就是專門來這裡吃的,廚藝很好,你可以嘗試一下,只是你不嫌棄髒。」蕭揚來到熟悉的地方,話明顯多了,也更加輕快起來。他近身保護柏亦謙,沒少見他的挑剔和龜毛,柏穎是他的妹妹,蕭揚怕她會不喜歡這裡,蕭揚自然不知道柏穎更髒的地方都坐過,她小時候就是坐在廢品堆裡長大的。
「不會啊,挺乾淨的。」柏穎望了望周圍的環境,「其實我中學的時候也是這裡讀的,不過還真沒發現有這個地,看來我們還是校友呢,你是幾屆的?」
「03屆。」聽說柏穎也是這裡的學生,蕭揚有些驚訝。
「我是06屆的,你畢業那年剛好就是我升學的時候。」彷彿因為校友的原因,兩人的關係就瞬間拉近了,也找到數不盡的話題可以聊,聊學校的變化,聊學校內的有什麼極品老師,最妙的是兩人還被同一個班主教過,那是一個笑口常開的老師,性子跟小孩似的,有時候上課同學還沒找到笑點呢,她就笑個沒完沒了,最後笑得受不了跑到教室外平復心情,那樣的老師簡直就是活寶啊,還有個地中海老師,剛巧不巧就是教地理的,每次他講到地圖上的地中海時,大家就死命盯著他油得發亮的頭頂上瞧。
柏穎發現蕭揚並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冰冷嚴肅,每人都有許多面,在工作崗位時,他認真恪守職責,而在私下裡他卻也健談,並且細心,會照顧人。
「先點菜吧,你想吃什麼?」蕭揚把菜單給柏穎。
「口有點渴了,先點杯西瓜汁,咦,還有脆皮炸豬大腸,那就是要一盤。」柏穎點完又將菜單遞給蕭揚,竟十分默契,彷彿已經在一起吃過無數遍。
蕭揚也點了幾個菜,在柏穎要喝西瓜汁的時候,蕭揚讓她先喝碗粥暖暖胃,否則胃太涼會鬧肚子。
柏穎手捧著碗,連著粥喝下去,心裡都是暖暖的,除了婆婆沒人會這樣叮囑她,這樣關心她的身體,媽媽眼睛裡看的只是柏雪,爸爸就更別提了,成天忙著國家大事,父女交流也少,也可以說不知道用怎樣的方式去交流,哥哥本來就難以親近,她在柏家八年,沒人關心過她的身體,她吃小吃,他們說她,不是怕外頭的食物不乾淨,而是覺得這樣影響她大家小姐的形象。
蕭揚一句輕輕的叮囑卻勾起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要求不多,只是想要人關心自己而已。
「怎麼了?」蕭揚察覺出她的情緒變得低落,回想剛才自己的話,他似乎沒說什麼吧,「其實不想喝粥也不用勉強,喝碗暖湯也可以,這裡的湯也不錯。」
「不是,我喜歡喝粥。」柏穎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幾口,結果把自己個嗆著了,「咳咳……」
蕭揚站起來給她拍著背:「慢點喝,這麼大個還能叫粥給嗆到。」
柏穎滿臉通紅,不知是嗆還是羞的,估計二者都有。
柏穎羞死,繼續埋死苦吃,蕭揚忍不住悶笑,他發現跟著柏穎在一起,他的笑點似乎變低了,看見她就想笑,那種發自心底開心的笑。
柏穎這人大而化之,羞也是羞一會,馬上又跟他聊起來,氣氛相當地好,可是蕭揚看著她喝血紅血紅的西瓜汁,還有吃得一口一個香的豬大腸,突然間就想起了昨夜在那間染布坊裡柏穎剖開屍體,看到的那些東西,本來看著是沒什麼,他不是沒殺過人,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更血腥的都有,但是一看到柏穎吃得特香的西瓜汁和豬大腸,他很想吐。
事實上他也真吐了,很沒面子地吐了,能在解剖人的屍體完的下一秒就吃這種東西,柏穎也算是個奇葩了,蕭楊覺得自己得好一陣子不能見到關於紅的條條狀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