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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柏少下廚 文 / 流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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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傻啊?」不然問這麼傻的問題,柏亦謙彎下腰去拉她。

    小離又把頭低下,把自己的手扯回來,放在膝蓋上,下巴抵在手上面,聲音帶著一絲瘖啞:「你不要拉我。」

    喲,脾氣還見長了,柏亦謙心情好啊,不跟她計較,「行了,別生氣了,走,回家吧。」蹲大街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

    「你讓我來,我就得來,你讓我走,我就必須得走,你甚至讓我在那麼多人前面脫衣服,柏亦謙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說著,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下來,那位小姐眼中的屈辱,讓她覺得就彷彿是在看她自己似的。

    柏亦謙到底力氣大,一用力就將她扯起來,臉上不復先前那般冰冷:「你說我把你當成什麼了,夏小離,從來都是你自己把自己看低了,我沒說過你是我的情婦……」他怎麼可能真讓小離在眾人面前脫衣服,他就是嚇嚇她而已,她要真敢脫,看自己不掐死她才怪。

    其實也是料準了夏小離不可能會屈服,小丫頭強得狠,可就偏對了他的味,會耍耍小脾氣,鬧鬧彆扭,會在他懷裡哭得像個小兔子似的,軟得要命,讓人看著就心疼,也會像個賢妻良母一樣給他做飯洗衣,他工作回來,會給他一個溫暖的笑臉,他貪戀於這種溫暖,本來就不是色/欲特別重的男人,一向寧缺勿濫,能叫他看中眼的女人還真沒幾個。

    「可你說過,我只是個暖床的。」小離這個時候倒是牙尖嘴利地堵回來,這是翻舊賬來了。

    柏亦謙無奈,他說女人就是麻煩吧,該記的不記,不該記的亂記,他當時明顯是盛怒之中的話,平時對她的好怎麼就忘記了,他對她那樣像是對一個情婦的樣子嗎?他一沒有老婆,二沒有女朋友,來來去去就她一個女人,她算哪門子情婦。

    「暖床不挺好的嘛,你暖我的,我暖你的,才可以共創性福生活。」生氣時候說的話哪能當真?

    小離瞪大眼睛,還有這解釋,真是卑鄙無上限,無恥無下限啊。

    柏亦謙揉揉她的臉,臉上帶著暖意:「如果你開心的話,你盡可以把我們的關係當成是正常交往。」

    小離拍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正常男女朋友的話,我可以說分手嗎?」

    柏亦謙笑得陰森森的:「你說呢?」

    看吧,女朋友哪有她當得這麼憋屈的,別人都是男朋友哄著女朋友的,她呢,想都沒別想,相反的,她還要怕他會生氣,開始結束她都沒有說不的權力。

    小離恨恨地恨他一眼,那他還說廢話幹嘛,轉身另一邊走去,當然生氣,她討厭他那個圈子,在那裡女人根本沒有尊嚴,沒有人格,就像標上價碼的貨物,摧毀著她一直堅定以為的三觀,她是柏亦謙帶來,眾人自然不敢在動作上有所輕薄,但她卻從那些男人眼中明顯地看到了他們的輕蔑,那些眼神輕浮得彷彿她是赤身裸體而來一樣,柏亦謙雖然只是嚇嚇她,但卻也讓她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同是女人,小離多少有點感同身受,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在那麼多男人面前脫得了一件不剩,簡直比妓女還不如,那是一種怎樣的屈辱,大家都是人,憑什麼踐踏別人的人格?小離不禁想,在她沒有看到的地方,柏亦謙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過著糜爛的生活?

    柏亦謙最擅長的就是給一巴掌,再賞一顆甜棗,知道自己這回玩得有點過了,也樂得去縱容她一回,這股氣總得讓她下了才好,小離對方曄的表情讓他很滿意,自己敢做的就敢認,自然心裡還是有點擔憂夏小離會有激烈的反應,如果她有過激的反應就只能證明她根本沒有放下方曄,算是給她一點小考驗吧。

    沒想過如果夏小離真的表現出放不下的話,他會怎麼樣?但有一點他是可以確信,他是肯定不會放手,成全這種事他可沒那麼高尚,是他的就只能必須是他的。

    小離就在街上閒逛,心情倒是比原先好了一些,突然覺得糾結在自己心裡的結似乎有點解開了,至少她知道了柏亦謙沒有真的把她當成玩寵一樣,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難堪,聽著後面車子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的響聲,臉上的線條放柔了些,在這樣寂靜一點人跡都沒有的夜裡,一個女孩走在大馬路上肯定會有點害怕,可是因為後面有個人,所以覺得安心,柏亦謙這算是不怎麼明顯的表白吧?

    小離心裡有處柔軟被觸動,但想起方曄,卻又無法開心起來,對方曄的事情上柏亦謙確實過得太過份,甚至可以說是卑鄙不擇手段,方曄恨柏亦謙無可厚非,但小離卻沒辦法恨起他,不光為他這兩年的疼惜,就事論事而言,柏亦謙並沒有逼迫她,是她自己主動找上了他的,如果她和方曄的感情足夠堅定,柏亦謙縱使有通天之能,也無法拆散他們,世間上最殘酷的莫過於時間,隨著時間的流逝,再見到方曄,她的心情有微微起伏,卻沒有那麼濃烈,放開了,並沒那麼難。

    柏亦謙陪著好逛了大半夜,最後看她孤伶伶在寒風之中行走實在受不了,把人塞上車,文藝大半個小時就夠了,哪來這麼多明媚憂傷,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洗洗睡吧。

    「氣該消了吧。」柏亦謙今天脾氣真的好到沒話說,見小離晚上沒吃東西,居然紆尊降貴給她下了一碗麵,裡面放了點蔥花,還下了一顆蛋。

    小離見鬼似地看著他:「這是你煮的?」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還是這世界玄幻了?柏亦謙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居然會為她下廚。

    「不然你以為是我能憑空變出來,吃吧。」他也不想下廚啊,在車上時就顧著夏小離的情緒,忘了順路買點東西當宵夜,大半夜也沒外賣叫,看夏小離的樣子,估計讓自己餓死也不會自個下廚吧,捨不得她挨餓就只能自己煮了,其實也有點贖罪的成份上,明知道夏小離是什麼樣的女孩,保守又固執,還讓她看那麼刺激性的東西,話說,莫軒這次玩得太也過了,就是他看了也有點不贊同,何況夏小離。

    「你不是說你只會給你妻子做飯的嗎?」小離挑挑眉看他,有點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柏亦謙被嗆聲,卻也依然不急不怒的樣子,連一分尷尬不自在的神色都沒有,淡定功力非一般人所能企及:「我妹養了只小狗,叫小白,偶爾我也會煮點牛奶給它吃。」

    這是把她等同起來了,柏亦謙餘威猶在,雖然今天他表現得很好說話,也對她盡可能寬容,但她還是不敢觸他逆鱗,洩憤地用夾了一筷子面,柏亦謙煮得很有藝術,麵條長長的,一條連到底,都沒有斷。

    咬下一口,幾乎在味蕾有感覺的時候,小離就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再抬頭,果然見柏亦謙沉著一張臉,用殺死人的眼神似地掃過她,他柏四少難得煮一次東西,居然被告嫌棄了,夏小離這是在找死。

    「我是不喜歡吃蔥,味道太嗆,我受不了。」小離趕緊解釋,她真不是故意搗蛋,嫌棄他的面不好吃來著,是她從小就怕蔥的味道,這好像是他們夏家人的通病,叔叔伊宸伊晴他們都不喜歡吃蔥,嬸嬸倒是喜歡,但他們就一普通家庭,有什麼吃什麼,一頓飯不可能都符合每人的口味,專門做成好幾道菜,只能少數服從多數,全不放蔥花,就是要去一些味,頂多也就是過了一下,不會留在菜裡,久而久之嬸嬸也跟著大家不吃了。

    柏亦謙依然沉著臉,劃拉一下拉開小離旁邊的位置,自己坐下去,拿起另一隻碗,和一雙筷子,搶過小離的面,小離以為他這是要發火了,怕怕地準備要跑,誰知他卻在面裡挑起蔥花來,一點一點慢慢挑,挑得那個叫認真,彷彿在幹什麼偉大的事一樣。

    小離看傻眼了,強烈懷疑柏亦謙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了吧,他什麼時候這麼講人情味,這麼通情達理好說話的?

    小離眼中氤氳著霧氣,有多久沒有人會為了她的肚子餓,而專門為她做一頓飯,有多少沒有人會為她挑去她不喜歡吃的東西?她一向都是吃伊晴不願吃的,伊晴討厭魚腥味,可嬸嬸說吃魚聰明,有一段時間天天給伊宸伊晴燉魚湯喝,當然嬸嬸是瞞著她的,嬸嬸是希望兒女能喝多一點,又覺得讓小離知道不給又過意不去,所以直接是背著小離讓伊晴伊宸去廚房喝,伊宸從小就護著她,說小離不喝,他也不肯喝,嬸嬸沒辦法,只能多舀一點水,三人分攤,每次讓伊晴喝魚湯都像是要推她去上刑場似的,總是趁嬸嬸不注意,把湯倒在小離的碗上。

    她想起爸爸還在的時候,媽媽還是那個會關心她的媽媽時,也經常會為她挑去蔥花,很細心,那個時候她覺得媽媽似乎鍍上了一層母愛的光輝,是天下最慈愛,最疼她的人,爸爸會在旁邊叫她不要挑食,可也縱容著。

    小離目光深深地凝望著柏亦謙,真心覺得他很討厭,恨的時候,你真是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捅上幾刀子才舒服,可對你好的時候吧,又總是能讓你感動得要死,讓她的心大喜大悲,起起伏伏的。

    「吃吧。」柏亦謙把挑得乾乾淨淨,只剩下黃澄澄的面和一顆殘缺不全的蛋之外,什麼都沒有。

    小離捧著面,慢慢地吃著,她居然吃出了溫暖的味道,似乎又回到那一段幸福無憂的童年時光,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掉下在面裡面。

    光滑的大手伸過來,略為粗魯地擦去她的淚水,口氣也不怎麼好:「哭什麼,別哭了。」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還真是,柏亦謙還以為她是又想到在夜色的事,還在糾結呢,這丫頭淚腺也太不發達,剛才沒哭,到現在才哭,鬧過就算了,他的好脾氣也是有限的。

    「你的面放太多鹽了。」小離突然抬起頭,淚眼朦朧地說道。

    柏亦謙被雷到了,就為這個就哭了,什麼時候她的眼淚這麼不值錢,以前不是挺能忍的嗎?有這麼鹹嗎?想了一想,他根本沒放鹽好不好。

    這邊過得還算挺甜甜蜜蜜的,柏穎卻對著空蕩蕩的對面久久地坐著,桌上的食物已經放得冷掉了,放眼整個餐廳只剩下她一個人,燭光搖曳,清幽安靜的環境,本該是多少浪漫的燭光晚餐,卻因為一個人的失約讓她變得如同綻放得嬌艷的鮮花瞬間被一陣狂風暴雨打落,蔫了一般。

    今天是元旦,國人更看重傳統的春節,但近年來也越來越多人過起元旦,她和傅珩相約要一起度過公元紀年的第一天,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平時幾乎不怎麼穿的裙子,化了淡妝,還特地去做了頭髮,就是想跟傅珩度過這浪漫的約會。

    她甚至提前了半個小時來餐廳等,她從不覺得女孩讓男孩等是天經地義的,因為傅珩工作強度大,時間也不定期,有時候整天整夜都要拍戲,所以她願意體諒,願意包容,再多等等就等唄,哪怕半個小時過去,她依然心情很好地看著窗外,期待著能看到自己想看到的那個人。

    一個小時過去……

    兩個小時過去……

    她打電話,傅珩沒接,擔心傅珩出事,她轉而打給傅珩的助理,助理笑嘻嘻地說,因為傅珩要陪她約會,所以特地推掉了今天所有的行程,就是為了陪她。

    因為助理的一句話,她又等了兩個小時,看著餐廳裡的人漸漸走光,餐面上的東西慢慢發冷,她的心也在漸漸發涼,她是在擔心傅珩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了,不然怎麼會接不通,如果他臨時有事要做,至少會給她打電話吧,要是出意外……

    柏穎越想越心驚,狂打著電話,總是沒接通,她的心越發的急了……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餐廳要打烊。」一個長相清秀的服務生走過來,客氣地說道。

    柏穎手裡還拿著電話,手機還是那道親切的女音,尷尬地向服務生點點頭:「我現在就走,不好意思。」

    柏穎在b市認識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很少,傅珩也從來沒有帶她去見過他的兄弟朋友,出了餐廳,她甚至不知道能找誰問問傅珩的下落,覺得自己這個女朋友做得實在太不盡責了。

    她是坐計程車來的,打算去傅珩家看看,結果半天也沒等到一輛計程車出現。

    方才給她結賬的服務生換下工作制服出來,正打算離開,突然發現在路旁站著一個女孩,一臉焦急地等待著什麼,他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餐廳最後的一位客人,看她整整在餐廳裡坐了四個小時,一副等人的樣子,同事們紛紛在猜測,她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他自然也注意到這個女孩,畢竟漂亮的女孩誰看了都會心動,此時她一身淺色連衣裙,長髮飄飄,宛如不慎落下人間的可愛精靈,看的叫人怦然心動。

    猶豫了一會,他走上前去:「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柏穎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這家店的服務生,剛才給你結賬的那個,小姐還有印象嗎?」

    柏穎想了一下,點點頭:「我記得。」

    「看小姐好像很急的樣子,是搭不到車嗎,我可以載你一程。」男人溫雅地笑了笑,好心地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不會有什麼陰謀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她也不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什麼都不懂,社會的陰暗面她見的也不少了。

    男人看她並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樣子,並不生氣,單身女子警戒點也是正常的,掏出自己的身份證給她:「這是我的身份證,小姐不用擔心我是壞人,我只是想幫幫你而已。」

    柏穎正在猶豫要不要相信他時,一輛計程車過來,她趕緊攔下,笑笑對男人說道:「謝謝你的好心,我很感激,計程車來了,我就不麻煩你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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