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是什麼東西?」今天柏家餐廳出現異樣物體,黑坨坨的一條條,放在白得如雪的盤子裡,對比十分明顯,柏雪主要是沒見過,所以覺得稀奇,更稀奇的是,她哥配著粥在吃。
柏亦謙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昨晚回家的時候看到冰箱時這東西,鬼使神差就拿過來了,看著模樣造型是不太好看,吃起來感覺倒不是很差,至少人周如三十幾年的廚藝怎麼說都比夏小離好的。
柏雪看她哥吃得這麼爽,拿筷子夾了一根,輕輕咬了一口,就給吐出來了:「哥,這到底什麼東西,味道怪死了。」柏雪跑回浴室漱口刷牙。
柏雪嬌貴也是他們全家人寵出來的,她吃不慣在柏亦謙看來很正常,柏家的女兒不需要去體會這些,她是公主,在家裡是,將來嫁人了也必定是,她可以一輩子享受父兄的權勢帶來的一切榮耀,在父兄的庇護下永遠如城堡裡的公主。
「哥,你怎麼能吃得下?叫人把它扔了吧。」柏雪漱完口回來,見她哥居然還在吃。
柏穎正打算出門,路過飯廳時一眼就看到了這搶眼的東西,眼睛一下子亮起來,跑過去,站在柏亦謙面前:「哥,你哪來這東西,我可不可以吃?」
「你要吃?我勸你還是不要了吧,很難吃的。」柏雪嫌棄地退一步。
「吃吧。」柏亦謙嘗試對柏穎露出柔和的表情,他心裡並沒有把柏雪和柏穎隔離開來,兩個都是他的妹妹,媽媽他沒辦法改變,只能讓自己表現出對兩個妹妹的公平,但柏穎似乎總是沒有歸屬感,就比如現在吧,柏雪可以不問他就直接拿起來吃,因為是一家人,不會挑這個理,不需要太客氣,可是柏穎不會,她會很客氣地問,她能不能吃。
得柏亦謙應允,柏穎開心地笑了笑,筷子也沒拿,直接用手夾了一根放進嘴裡,神情是滿滿的滿足,以前婆婆也會給她做這個,不過只有過節才有得吃,因為豬肉也是很貴的,婆婆是個很節省的人,家裡沒這個條件,每次買肉只有買一點,所以婆婆都會把肉放她碗底下,自己就是一點肉星渣子,看起來也是油油的,但裡面其實沒有肉,她起先不知道,後來一次拿錯了婆婆的碗飯才發現的,她不想讓婆婆知道她發現了,但每次都會搶著去舀飯,偷偷把豬肉放到婆婆的碗裡。
想起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過這樣的豬肉乾,雖然也很好吃,但她始終覺得還是婆婆做的最好吃,即便料沒那麼足,即便婆婆買的是最便宜的豬肉。
柏亦謙見她用手拿東西吃,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但沒說什麼。
沈清婉站在樓梯口,也看到了這一幕,臉上有著嫌棄之色,她出身名門,所受的教育皆是最頂級的,她學習最規範高貴的禮儀,一舉一動皆帶著貴氣優雅,她是上流社會公認的名媛貴婦,是大家閨秀的楷模,在她的世界裡是不可能出現抓著食物往嘴裡塞這樣粗魯的動作。
「柏穎,用筷子夾著吃,別用手。」沈清婉走過來淡淡地說道,柏穎跟她沒有任何一處相像的地方,如果不是有親子鑒定,她怎麼都不相信這個女孩是她的女兒。
柏穎臉上的笑容立刻淡了,僵硬在唇邊,像是卡在臉上,無法釋放出去,手縮回身後,低著頭,淺淺地應了句『是』,每每見沈清婉,都讓她透不過氣來,壓力很大,她的每一舉每一動,在沈女士看來都是不合禮儀的,不符身份的,可她十五年就是這樣過來的,她從來也沒什麼身份,她就是一個野丫頭,一個只有婆婆相依為命的野丫頭。
傅珩在阿姨的帶領進來,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跟沈婉清和柏亦謙打了個招呼,就催促著柏穎趕緊走,他和柏穎約了一起去爬山。
柏穎是學醫的,注重身體保健,最健康的是運動,傅珩當明星,工作強度大,幾天幾夜連著不睡覺拍戲錄影都是有可能的,柏穎怕他弄壞身體,現在不覺得怎麼樣,將來老了就知道後悔,所以沒事就拉著他去爬山,久而久之就成了慣例。
沈清婉其實並不樂意傅珩當她的女婿,傅家與柏家是世交,家世自然是沒得說的,也是門當戶對,主要是傅家這小兒子太特立獨行,放著正業不干去當明星,說明星是好聽的,說白了還不是當戲子,像他們這種世家子弟哪一個跟他一樣自踩身價去當戲子供人娛樂的,可她家老頭子似乎這對小兒女的往來很樂觀其成,最主要的是她跟柏穎不親,自己沒養過她,也不好指手畫腳,就隨他們去了。
當初老公告訴她柏雪不是她的親女兒,而真正的女兒已經找到時,她整個人都懵了,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怎麼就不是她的女兒了,她永遠記得自己第一次抱柏雪的時候,那麼小小的一個,睡得香甜,一到了她的手裡就突然睜開眼睛,甜甜地衝她笑,那時她的心整個都軟了,覺得就是用命生下她也值了,她親手給柏雪換尿布,親自給她餵奶,她用整個心去培養,就希望她能快快樂樂地成長,便是柏亦謙她也沒付出這麼多的心血。
她是打從心底抗拒,不相信這個事實,她不願意去見柏穎,彷彿這樣就什麼都沒發生,柏雪依然是她最寶貝的親生女兒,但柏彥堯還是把柏穎帶回來了,柏穎一來,柏雪的身份就變得尷尬了,多少次路過柏雪房間時,她聽到柏雪躲在被子裡壓抑的哭聲,把她的心哭得都揪痛,她從小呵護著長大的女孩啊,什麼時候受過委屈,什麼時候需要躲在被子裡哭?她甚至有種念頭,一切都是柏穎造成的,如果沒有她,一切本來都好好的。
她怕柏雪傷心,怕柏雪覺得自己不疼她了,在這個家裡尷尬,所以更加關心她,更加呵護她,她把柏穎當成客人對待,就當柏穎是遠方親戚來借住好了,他們柏家多養一個人不難。
柏穎是個天然的樂觀派,哪怕面對逆境她也能像一顆雜草一樣,好好活著,沒心沒肺地活著,方纔還鬱悶著,一見傅珩立刻就開心了,背起大背包拉著傅珩就要走。
「柏雪,要不要一起去?」傅珩走了幾步,突然轉回身問道。
「我?」柏雪指著自己,有點驚訝。
「對,有沒有興趣?你在家不是沒事嗎?」傅珩笑了笑,露出大白牙,看得出他很希望柏雪一起去。
柏穎鬆開拉著傅珩的手,她拉著傅珩爬山,一方面是為了健康著想,也是她的興趣,另一方面當然是希望跟多點機會跟他相處,好好的二人行變成三人行,多少有點不爽。
由於事先沒有約好,等柏雪準備好,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一個小時,柏穎等得直打哈欠,傅珩倒是精神奕奕,一個勁刷微博,他發了條心情說說,因他在業內緋聞極少,跟女星幾乎沒緋聞,對誰都淡淡的,保持一定的距離,媒體甚至猜測他也許是gay,所以當他在上面說跟喜歡的人一起爬山是件幸福的事時,短短幾個字引起大票粉絲的留言和轉載,幾乎炸開鍋。
柏穎無聊地也拿起手機出來玩小遊戲,叫悟空蹦蹦蹦,最近挺流行的一個小遊戲,只需一個手指在屏幕上滑動,關注小猴掉落的位置,手指一劃,蹦床一張,悟空落到蹦床上,就可以一直往上蹦,要沒跳到蹦床上就會被兇惡的大猩猩抓住,既可以消磨時光,還簡單,不用費腦力,柏穎玩的不亦樂乎。
傅珩扔掉手機,湊過來一看,面露鄙視:「不是吧,這麼白癡的遊戲你也玩?」說完把她的手機搶過去。
「喂,我差點破記錄的……」柏穎搶過來一看,可憐的小猴子已經落到了猙獰的大猩猩手中,頓時橫眉冷對,「傅珩,你完蛋了。」掄起拳頭對著傅珩開打。
「破這種沒營養的記錄,是有很偉大嗎?」傅珩一邊躲著她的拳頭,一邊還在挑釁。
傅珩開的是小型麵包車,要避過狗仔隊的追蹤,自然要低調些,車子就這麼大,哪經得起他倆這麼折騰,柏穎撲倒在傅珩身上,張牙舞爪的,傅珩雙手抓住她的手腕,得意地笑著,繼續挑釁她,他就喜歡把柏穎氣得跳腳,絲毫不覺得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柏雪一打開車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被嚇了一跳,也有點尷尬,她是不是不小心撞見不該見的?
傅珩、柏穎兩個齊齊扭頭看向門外的人,傅珩這時似乎也才注意到兩人的姿勢不太對,趕緊放開柏穎的手,柏穎從他身上爬起來,臉上帶有一絲紅暈,不是害羞,純粹運動的。
三人開車一起來到山腳下,一打開車,柏穎就像是放出籠子的小鳥似的,歡快地往上奔,身上背著大背包,裡面放著水和麵包、零食,也挺重的,但柏穎跑起來健步如飛,煤氣瓶都扛過的孩子,這點真是小意思啦。
傅珩看著前方跑得遠遠的女孩,很無語,什麼體質來著,體力比他還好,讓他這個做男人的情何以堪,以前每次爬山,爬到最後還得靠她一個女孩子拉他,真有夠丟臉的,不過後來倒是好的,就是爬到山頂,他也不覺得氣喘吁吁的,明顯覺得自己體力有所加強,而他本人似乎也愛上了爬山這項運動,天知道他以前是有多懶。
傅珩走在柏雪前面,兩三步那樣遠,柏雪跟柏穎不一樣,他可不放心,柏穎就是把她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都能活得好好的,而柏雪是溫室裡的花朵,是需要呵護的。
走不到一小半時,柏雪受不住了,傅珩伸手拉著她走,柏雪擺擺手:「不行,我真的很累,我爬不動,你先走好了,我在這邊等你們回來。」
傅珩停下來:「不行,我怎麼能放你一個人在這裡?」這裡也沒有清空,也沒有保鏢,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樣奇奇怪怪的人,「我陪你在這休息好了。」
「這樣好嗎,那柏穎……」
「沒事,她會照顧自己的。」傅珩從包裡掏出一瓶水,遞給她:「來,喝口水。」
「謝謝。」她自己沒背包,全給傅珩背了,柏雪喝了一口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你和柏穎是不是在交往啊?」她和傅珩從小認識,但奇怪的是剛來柏家不過五年的柏穎反而跟他混得更熟,心裡總有怪怪的。
傅珩像是聽到了什麼搞笑的話一樣:「我和柏穎?怎麼可能?而且……」傅珩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你應該知道的,我從小想娶的人是你。」第一次在柏家見到柏雪時,她一身公主裙像個可愛的洋娃娃,當她甜甜地叫他哥哥的時候,柏雪就刻在了他的心,她是他的公主,他的夢想。
當初為什麼會主動接近柏穎,為的不過是怕柏穎欺負柏雪而已,柏雪柔弱,就算受了委屈她也不會說,所以他想瞭解柏穎的品性。
柏雪似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嚇到了,急急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行,你是柏穎的,她喜歡你,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已經搶了她的身份十五年了,我不能再搶她的心上人,你以後不要對我再說這種話了。」
「你當時只是嬰兒,根本不關你的事,只是一個誤會,你知不知道我多慶幸有那個誤會,因為那個誤會,我才有機會認識到你,你沒有任何錯,你也不需要補償的,柏雪,你不能因為想補償就把我讓給她,我愛的人是你。」
柏雪死命地的搖頭:「現在大家都認為你和柏穎是一對的,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我成什麼人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在柏家待不下去,她才是真正的柏家小姐,我就是個贗品,我早就該把身份還給她了,是爸爸媽媽心疼我,才讓我留在柏家,我怎麼能和她爭?」
別人看她是柏家小姐似乎很風光,可她的苦誰知道,每次見柏穎,都讓她覺得自己是偷了她幸福的小偷,時刻提醒著她,她就是一個冒牌貨,以前她能理所當然享受父母的疼愛,哥哥的疼愛,柏家的錦衣玉食,可現在卻讓她覺得那只是一種施捨。
傅珩伸手抱住她,小心翼翼地擦拭掉她的眼淚,看著她傷心的模樣,他竟有些怨起柏穎來,要不是柏穎的出現,柏雪依然是最快樂最自信的人,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上裡疼愛,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這樣自卑,柏穎為什麼要出現,打破大家的一切平衡?
坐在半腰山一塊大石頭上等他們上來的柏穎無聊地辣手摧花,扯著旁邊的小野花玩,心裡想著,這兩人未免也太龜速了,她都歇半天了,還不見半個人影。
正無聊著,一個老太太扶著一個老爺爺從她面前走過,柏穎的視線不自覺地跟著他們移動,年輕的時候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年老的時候反倒是老太太攙扶著老頭,白頭偕老,相濡以沫,大概就是最幸福的婚姻了吧。
年輕女孩對未來的婚姻自然有她的幻想,她的憧憬,看著兩個老人一步一步,邁著小小的步子,慢慢地走遠,如兩個小黑點一樣漸漸消失,讓她覺得感動,她希望將來自己也能有這樣幸福,而她現在能想像得到的那個男主角,自然是傅珩。
冬天的太陽一點都不毒,反而有些暖暖的,柏穎在石頭上坐了許久,差點都睡著了,見兩人還沒來,山上通訊也不好,她只能往回走去找他們。
回到山腳下時,那裡已只剩下傅珩一人。
「你們怎麼都不上去,柏雪呢?」
「她不舒服,回車上了。」傅珩口氣淡淡的。
柏穎敏感地查覺到他的冷淡:「怎麼了?柏雪她沒事吧?」她能想到的也就這個。
「她沒事,走吧。」傅珩往回走。
柏穎趕緊叫住他:「你不爬了嗎?」
傅珩停下腳步,卻沒有轉回身,猶豫了好一會,道:「不爬,我接下來可能也會很忙,所以可能沒時間再和你一起來爬山。」
「哦。」柏穎難掩失望,一會卻又想開了來,「那還是工作重要一點,我最近也有很多實驗要做,不過你也不要忘記鍛煉身體,早上早點起床跑跑步,在家裡也可以做些運動,別一忙起來就什麼都忘記了。」柏穎邊跟在他後面走著,邊絮絮叨叨地說道。
傅珩心裡升起一股暖意,停下腳步等她一起走上來,眼睛裡也帶了一絲柔意:「我知道了,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囉嗦呢,跟老太婆似的。」
「還嫌我囉嗦,我這是為誰啊?」柏穎白了他一眼,走向麵包車。
傅珩眼尖地發現身後有幾個鬼鬼崇崇的人影,手裡拿著相機,眸光一閃,一手把柏穎已經開出一個小縫的車門重新關上,一手忽搭住柏穎的肩膀,頭靠得她很近很近,幾乎是在她的耳邊說的:「坐前面吧。」他不想暴光柏雪,粉絲有時候是很瘋狂的,柏雪那麼脆弱,他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
溫熱的氣息噴得柏穎耳朵癢癢的,她側過頭,鼻子幾欲與她相抵,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毛孔,居然比她還要光潔,嘴巴就差一點點就碰上了,柏穎臉兒一紅,這回絕對是羞的。
傅珩哪曾見過她害羞的樣子,竟看得心神一蕩,他這時彷彿才記起,柏穎也是個女孩子,輕咳了幾下,拉著柏穎進車裡,隔絕了狗仔的追蹤。
第二日,各大娛樂報果然登出了人氣天王傅珩與一神秘女子出行遊玩,相擁相吻的照片,再加上他在微博上發的說說,人們就認定他已名草有主的事實,一舉打破了他是gay的謠言,在娛樂圈裡引起了不小的反晌,網友在網上什麼話都有,有的就說傅珩果然不是男同吧,祝願傅王子與心上人幸福,有的也唱反調,說神秘女人多醜多醜,配不上他們的傅王子,其實刊登出來的照片就只有喬穎的側臉罷了,當然也有持中立的,覺得是經紀公司故意造的緋聞,為傅珩的新戲造勢,但不管大家怎麼猜測紛紛,柏穎被人肉卻是避免不了的。
不得不說現在的網友很厲害,居然能挖出柏穎高官之女的身份來,雖然沒有直接說出是哪個高官,但也更引起了民眾的追查熱情,民眾本來對高幹豪門的秘史最是感興趣,這說一半留一半,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嗎,什麼猜測都有,還有猜傅珩是被女富商包養的。
柏穎看到這些報導時著實汗了一把,她包養傅珩?她倒是想啊。外人不知道照片裡面的人是誰,可認識柏穎卻知道,她在學校本是個低調的娃,穿的用的都不是名牌,誰會想到會是天之驕女來著,這下不暴光也不行了。
柏穎心大,雖然在學校被人煩得不行,但躲躲就好了嘛,也沒產生特別的情緒,就是奇怪那狗仔隊是什麼角度啊,他們明明只是在說話,居然能拍成他們在接觸,如果不是她本人,她也會以為那是真的,傅珩不會以為是她弄的嗎?最近傅珩似乎有點避著她啊?
某女撐著頭,仰望天空,少女柏穎之煩惱啊。
拜網絡發達所賜,即便遠在另一座城市的夏小離也不出意外看到了這則新聞,柏穎自然是認得出來的,她不是當事人,所以自然也認為兩人是在親吻,畢竟眼見為實,但那日她又見傅珩明明在親柏雪,周旋在兩姐妹之間,這男人是不是有點花心啊?
「在看什麼呢?」喬顏從後面躥出來,拍拍小離的肩膀。
「看娛樂新聞……」小離剛轉了個頭回去,被嚇了一跳,「你的嘴巴怎麼了?」嘴角破了,而且一邊臉似乎有點青啊。
喬顏摸摸自己的嘴巴:「沒怎麼,就跟一個女人打了一架而已,她比我慘多了,老子把她兩隻眼睛都打成熊貓。」
「你們昨天打起來了?」她走時不還好好的,怎麼就打起來了。
「對啊,那女人太囂張了,居然約我單挑,說誰贏了韓琛就歸誰的,我靠,韓琛那貨雖然不是什麼好貨,但老子是這麼好挑釁的嗎,當老子是好欺負的小綿羊啊,我當然應戰了。」可見韓琛是有先見之明的。
「餐廳沒被你們拆了吧?」千萬不要低估女人的破壞力。
喬顏帥氣地擺擺手:「沒,我們留了個大門沒拆。」人家門面,不能砸人家招牌的,她們道有道規。
小離額上三條黑線飄過。
家裡
小離連夜給喬顏畫幅畫,寒假留下來的作業,長長的將近一個月的假,她連只筆都沒碰過,相比拿筆她更願意拿刀,就是搞不懂老媽為什麼那麼執著非要把她培養成一個淑女,俠女不也挺帥的嘛。
喬顏是覺得無所謂,但是這個老師不是別的,是赫赫有名的女魔頭,被她當掉的可憐人不計其數,要是這樣,喬顏也不會怕了,最慘是她媽下了條規定如果她敢畢不了業,就別再想碰她那些飛刀,那是她的寶貝啊,於是就只能威逼加利誘求著小離幫她畫一幅應付過去,還不能畫太好,不然會被老師發現滴,畢竟喬顏的水平就在那裡。
畫到差不多的時候,小離就去做飯,柏亦謙不知道抽什麼瘋,這陣子天天過來,以前當然也來,但沒這麼頻繁,一個星期沒來那都是正常的,可現在他幾乎真把這當成家了,每天都回來,不來的時候會給她打電話,會告訴她今晚想吃什麼,讓她甚至有種錯覺,好像他們就是夫妻一般,可是怎麼可能?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彷彿是從除夕夜那夜開始,柏亦謙對她突然好了起來,不是說以前對她不好,而是以前的好就像把她當是寵物一樣,心情好了,逗逗著玩,不好了,就把她丟一邊,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是不是真心,她能感覺得出來。
一開始她就打定主意,不跟柏亦謙有太多的感情糾紛,但誰不願別人對自己好,她渴望一個家,因為沒有,所以特別渴望,柏亦謙讓她感覺似乎真的有了一個家,一個屬於自己的家,而她貪戀著這種溫暖。
腦子裡很混亂,端著粥的手幾乎是本能地動作著,外面傳來開門聲,小離突然間像被驚醒似的,手一抖,粥全倒一隻腳上去,如同被針扎的感覺,密密麻麻,又燙又刺痛。
柏亦謙聽到聲音,衝了進去,便見夏小離蹲在地上,腳上是白花花的一片粥,伸手就將她腳上的粥掃下去,還在冒著熱氣,用手去掃裡,他都能感覺到燙,她這一直接倒下去有多疼可想而知,也不知道該罵她,還是該心疼?
抱著她衝向浴室,用冷水給她沖腳,手放在她白嫩嫩的腳上輕輕地揉著,冷水沖了一遍又一遍,沾了冷水的手在她的腳背滑過。
被燙傷的時候她沒有哭,甚至連眼眶都沒紅,但當柏亦謙這一遍一遍又為她沖刷著腳的時候,她的眼睛紅了,柏亦謙有多怕髒她知道,他骨子裡那種高高在上的大男人心裡怎麼會幫女人洗腳,可是他今天為她做了。
小離抱住他的腰身,不願意叫他看見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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