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誰讓你來這的?」貴婦人衝過來,看夏小離跟看階級敵人似的,眼睛一閃,遲疑道:「你,就是夏小離?」
「是,您是……」小離從未見過王儀,方曄也從來沒在她面前提過自己的母親,看王儀這一身的氣派,小離根本沒把她和低調的方曄聯想成母子。
王儀一聽到小離承認,猛地撲上去,二話不說就甩了她一個耳刮子,指著她怒罵道:「你還敢來,你把我兒子害成這樣,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王儀一聲令下,好幾個保鏢立馬衝過來,伸手要去抓小離,喬顏跑得比他們更快,推開那幾個保鏢的手,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擋在小離面前,眼睛瞪向王儀:「方太太,好端端憑什麼打人,就是官太太也不能欺壓良民吧。」居然在她面前,讓小離給人打了,她顏面何存?
王儀眼睛一瞇,覺得這小丫頭有點眼熟的樣子,暫時壓下火氣,問道:「你是誰?」
「我叫喬顏,我媽媽是柏兮韻。」喬顏大大方方地報出自己的身份,在白道這一塊,她媽媽的名頭遠比她老爸好用得多,柏兮韻當年可是上流社會名頭響噹噹的名媛,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啊,多少女人以她為模版,要不認識柏兮韻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上流社會混過了。
王儀讀書時代還跟柏兮韻做過同學,不過交情一般,自從柏兮韻與家裡鬧翻,死活嫁給喬風之後,就更沒了聯繫,偶爾遇到,也只是點頭之情,只有一次見她身邊帶著個小丫頭,看來就是這一位了。
「原來兮韻的女兒,既然你是兮韻的女兒,我就不與你為難,這事與你無關,你趕緊離開,這死丫頭害得我兒子躺在這,我絕計不能放過她。」王儀氣憤道,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她的命根子呀,如今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她哪裡顧得上什麼儀態風範,何況她本就是暴發戶出身的。
小離看了一眼床上的方曄,這才聽明白了眼前的貴婦人,竟是方曄的母親,再看看王儀周邊的人,她突然發現方曄或許她想像的那般簡單,總歸不會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方曄,方曄他是怎麼出的車禍?醫生怎麼說?」小離輕聲問道,目光在方曄臉上流連。
王儀一聽夏小離的聲音,火就滋滋往上冒:「怎麼出的車禍,還不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阿曄平素是個多謹慎穩重的孩子,要不是因為去追你,怎麼出的車禍,如今落的個半身不遂,只怕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說到傷心處,王儀也忍不住哽咽著,早知道這女孩是禍根子,她早該動手,哪怕是捧打鴛鴦也要拆了他們,也不致於賠上個兒子,她悔啊,後悔得想把夏小離給掐死。
小離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還是及時扶住了桌子才堪堪站住,半身不遂?意思就是說方曄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嗎?
移著沉重的腳步到方曄的床前,他還這麼年輕,他曾對著暢談著理想,他說要踏遍三山五嶽,要把世間最美的美景都給畫下來,可他如今還什麼都還沒有實現,難道就這麼斷了夢想?
雖然他背叛了她,但是她從不否認方曄是個好人,對父母孝順,對朋友關心,對她更是體貼周到,可是這樣一個人,如今就這麼了無生機地躺在這,若醒來,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行走,他怎麼接受得了?
「方曄……」小離輕輕握住他的手,一滴眼淚掉到他的手背上。
王儀一把扯開她,紅著眼睛咒罵道:「用不著你在這假惺惺,我兒子會躺在這裡全都是因為你,來人,把她抓起來。」不能殺了她,好歹也要打她一頓,才能消了心中那股怨氣。
幾個保鏢圍了上來,喬顏也擺好開打的架勢,氣勢驟開:「誰敢動她一根頭髮,老子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