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謙帶小離去了醫務室,查看了一番,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受了點皮肉傷,拿了些藥就離開。
在車上,柏亦謙拿著蘸著藥水的棉支在她受傷的唇角塗抹,動作輕柔,他的手抬著她的下巴,目光停留在她的唇邊,樣子專注,令到小離十分不自在。
「我自己來。」小離想把棉支拿過去。
柏亦謙卻避開,低斥:「別動。」他的目光清明,倒不似有半分褻瀆,只是專注地完成他手中的工作。
「現在的學生可真強悍啊,你也不知道還手?」柏亦謙邊幫她擦藥,邊閒聊道,大學時代他也住過內宿,不過他都是一個人住的,卻不想原來女生宿舍這麼恐怖,沒點戰鬥力還不被人家吞了,看不出那些女生平時嬌嬌弱弱,也有這麼恐怖的時候。
怎麼不知道還手?她還了,可惜打不過人家啊,小離在心裡吐槽。
「你怎麼會來我們女生宿舍?」因著方才人家救了她一場,小離倒沒有向先前那樣牴觸了。
「待會再跟你說。」柏亦謙把幫她擦藥當成人生最大一件事,其他的統統放一邊,包括頻頻響起的電話,小離提示了幾次,不見他有任何反應。
「小小年紀的,怎這麼愛皺眉?」柏亦謙撫上她的眉毛,順了順。
小離不自覺地凝視著他,他的眼神似乎帶著柔光,深邃得像漩渦,將人吸了進去,她以前只道柏亦謙俊美非常,竟不想也有妖孽的本質。
小離避開他的手,救命恩人歸救命恩人,不能忘記這個人色狼的本性。
柏亦謙也不在意,被夏小離拒絕那麼多次,他已經習慣了,要是哪天夏小離對他獻媚討好起來,他或許才覺得奇怪,有時候想想,自己確實挺犯賤的,人家不喜歡還偏要湊上去,到現在他自個都弄不明白為什麼偏對夏小離這麼上心。
給小離上完藥,他就將車開出校園。
「你要帶我去哪?」對這個階級敵人,她可是時刻戒備。
「去了你就知道。」柏亦謙神秘兮兮地說道,想聽堂弟的建議,他覺得是相當有道理,對女人,不能一味強取豪奪,有時候更重要的是攻心為上,他是不介意花點時間討好美人。
柏亦謙把她帶到一個畫展,這個畫展現在還沒有對人開放,全場就他們兩人。
「這個,這個俄國克拉姆斯柯依的無名女郎,背景是聖彼得堡著名的亞歷山大劇院,不過這個」無名女郎「究竟是誰,至今仍是個謎。」看到這些畫,小離的眼睛充滿了光彩,像只快樂的蝶自在自在地翱翔在其中,說不出的輕快,連語氣都輕快了不少,甚至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是她曾經厭惡的。
柏亦謙看著這邊跑過來,那邊跑過去的夏小離,臉上不自覺地也掛上了一絲笑容,原本就是想討她歡心的,卻不想見她這麼快樂,心裡竟也開心得很。心裡不禁心忖著,回去好好獎勵了一下柏亦翔,不愧是從女人堆裡泡大的,果然懂女兒家的心事。
「這個是雷斯達爾作品《韋克的風車》,這是一幅很有荷蘭民族地方和時代特色的風景畫,它是一首對大自然動力的讚美詩。」小離笑容扯得大大,能見到這麼多名畫,簡直是不枉此生啊,結果這小妞太得意忘形了,笑容一展扯痛了還在受傷的嘴角。
「就這麼開心?」柏亦謙見她這模樣也不禁覺得好笑,揉揉她的頭髮。
小離點頭如搗蒜,笑得明媚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