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謙並沒有逼著小離做選擇,而是給了她時間考慮,他總是這樣,欲擒故縱,面上給人選擇餘地,實則已是將人逼到了絕路,世人沒幾人能抗拒這樣的誘惑,因為她確實也動搖了。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為了前途連自己都可以出賣的女人,但柏亦謙給她畫的餡餅實在太大了,他甚至承諾到全國比賽時也可以為她護航,她不求柏亦謙直接到冠軍的名頭塞給她,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的比賽,以前想得天真,總以為只要老老實實畫她的畫即可,可現實卻給了她狠狠一巴掌,現在閉上眼睛,腦海裡總浮現謝梓玉歇斯底里的樣子。
她是不是還應該感謝柏亦謙,至少沒讓她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小離自嘲一笑。
回到宿舍的時候,謝梓玉坐在床上哭,砸碎了一地的東西,朱希在旁邊安慰她,一見夏小離進來,就跟見著殺父仇人沒兩樣地衝上去,紅著眼睛,面目猙獰:「夏小離,柏先生留下你說了什麼?」
小離拉開她的手:「沒說什麼。」
謝梓玉還在那不依不饒,扯著她的衣服:「一定有,你說!」喬顏不在宿舍,謝梓玉才敢這麼有恃無恐,朱希自然是冷眼旁觀。
「就算有,我也沒義務跟你說,放開。」
謝梓玉會聽她才怪,已經陷入了執狂之中,這次比賽贏了不僅能打響名氣,重要的是有十萬塊錢獎金,這十萬塊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她媽媽正期望著她能拿錢回家,當初她偷了家打算給哥哥新房裝修的錢來讀書,如果闖不出名堂,賺不了錢,她是沒臉回家的。
「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對柏先生說了什麼,不然他怎麼會這樣對我?」她跟柏亦謙又不相熟,柏亦謙沒理由什麼人都不針對,就偏針對起她來,而後又私下留下了夏小離說話,這兩者一定有必然的聯繫,憤恨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向小離,「夏小離,你就是怕我奪了第一,跟你爭,卑鄙,靠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有本事跟我光明正大地比一場啊。」
謝梓玉又哭又鬧的,憤世嫉俗得像蔑視世間所有黑暗的正義使者。
「夏小離,你跟柏亦謙睡了吧?」朱希語出驚人。
小離一眼瞪過去:「你不要亂說。」原來就算她什麼都沒做,在別人心裡她和柏亦謙的關係已經不清不白了。
「我亂說?你跟柏亦謙要沒睡,他留下你幹嘛,他為什麼要針對梓玉,難道不是為你出氣?你不就是生氣梓玉把照片發給方曄嗎?自己做得出,就怨不得別人。」
「照片?」
「朱希!」
小離和謝梓玉幾乎是在同一聲音開口,只是一個驚訝,一個羞怒。
「怕什麼,讓她知道有什麼大不了,她自己不要臉,還怕別人知道嗎?我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朱希一臉趾高氣昂,她用得著怕夏小離嗎,而且發照片的人是謝梓玉,跟她沒多大關係。
小離這才知道是她誤會了柏亦謙,原來照片的事不是他搗的鬼。
「小離,我求求你,你幫幫我,跟柏先生說一下,不要取消我的資格好不好?」謝梓玉現在只想要獲得那個機會,就算求情,就算示弱她也不介意。
「我幫不了你。」她自己都煩得要死,如何幫得了她,而且她不是那麼聖母好嗎?
「你真的不肯幫我?」謝梓玉擦乾眼淚,有種豁出去的意味在裡頭。
小離撇過頭。
「那你就別怪我。」謝梓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朱希,朱希心領神會,走到宿舍門邊,把門關起來,並鎖上。
「你們想做什麼?」小離退後一步,警備地看著她們。
「給你拍個裸照,柏先生應該不會他的女人春光外洩吧。」謝梓玉拿起朱希清晰高像素的手機,笑得陰森,是夏小離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