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梓玉神情激動看向柏亦謙,嘴角含著笑意,她沒想到朱希的手居然這麼長,能伸到柏亦謙那去,她覺得是不是柏亦謙對她有意思了?
謝梓玉正開心著,卻不想柏亦謙下一句就將她從天堂瞬間打入地獄:「她沒資格。」
「你都沒看過我的作品,憑什麼取消我的資格?」謝梓玉有如五雷轟頂,炸得她裡焦外嫩,傻了半會才憤怒道。
「不用看,我說沒有就沒有。」柏亦謙根本連個眼神都吝嗇於給她,若不是為了讓某人看這場好戲,他哪裡會無聊到浪費時間跟這種人為難。
席位上的考官神色各異,湊一堆嘀嘀咕咕,小聲地討論起來。
「謝梓玉,你不用參加了。」主考官道。
「老師,這不公平。」謝梓玉大叫道,紅著眼睛,她沒想過自己會落選,更沒想過是被人這樣毫不留情面踢出比賽,傳出來必然是全校的笑話,如此巨大的落差,她怎麼能接受?
但誰也不會管她,一個無足輕重的學生跟操縱他們學校生死的人相比,根本用不乎選擇。
「下一位。」考官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公平,老師,給我一次機會,不可以這樣的,」謝梓玉撲上去,抓著評委席的桌子,似乎有些瘋狂地嘶喊道,看見柏亦謙時,又好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柏先生,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很難得才有這次機會,拜託……」
「很吵。」柏亦謙微微皺眉道。
謝梓玉就這麼被學校保安拉了下去,小離眼睜睜看著謝梓玉掙扎,對著評委求情,懇求他們再給一次機會,但往常那樣和藹可親的老師們現在一個個都變得冷血無情,好像看不到,聽不到。
這一刻,小離終於知道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公平可言,所有規矩準則都是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定的,哪怕再不公平,只要有足夠的實力,他們照樣可以做得如此光明正大,不需要給解釋,不需要原因。
其他同學有的也好像被嚇到一樣,頻頻失了水準。
小離是最後一批上場的,韓琛早已看得昏昏欲睡,待小離進來時,方眼前一亮:「眼光果然不錯,清純,夠嫩。」
「把你的色眼給我收起來。」柏亦謙瞥了他一眼。
韓琛趕緊把眼睛閉起來,留下一條大大的縫隙,相當賣萌。
小離定了定心神,努力不受方纔的事影響,提筆,她畫的是抽像畫,主題為孤島的少女,她先畫出個輪廓,將熟褐和象牙黑調合成微暖的中間調子,要以熟褐為主,然後畫人體的最暗區域——頭髮,畫頭髮要用稍厚一點的顏色,頭髮遮住了整個臉部,但卻表達出畫中人的強烈表情,用干掃的筆法,將頭髮的邊緣,伸直的腿的下緣及靠攏的大腿的底部變僵硬,表現出少女害怕孤獨,然後,開始用不透明顏料,先從拱起的膝頭和肩部開始,因為這些地方將是最亮的亮部,它們同頭髮的暗色塊並列在一起,組成這幅畫的焦點。
背景是一片黑暗,讓人產生比較強烈的視覺效應,也更能襯托出少女心情深應和,更喻示著少女的悲劇結局。
陸禛曾說過她的畫過於悲情,甚至有些憤世嫉俗的傾向在裡面,這點她並不否認。
當她畫完最後一筆時,考官同時宣佈比賽結束,八幅作品擺在一起,所有評委的視線幾乎都是定格在小離的畫作,並不時點頭討論。
比寒結果三天後才公佈,考官讓同學們先回去,等待結果公佈。
正當同學們一個個準備退出教室裡,主考官突然來了一句:「夏小離同學請留下來。」
所有同學又嫉又恨的目光射向小離,小離本也跟隨著大流走,聽到考官的話,一回頭便接觸到柏亦謙含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