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枉生了男兒身。」東方月斂起眼眸深處不易察覺的愛戀,嘲諷著。
兩個人見面,總是不給對方好臉色,各自視對方為冤家,為死對頭,沒有人知道東方月厭惡拓跋昊是因為他被拓跋昊的女裝所迷,可拓跋昊卻是男子,所以他對拓跋昊非常憎恨,又無法控制自己那顆已經變了態的心。
「相爺有辦法改變嗎?」拓跋昊故意朝東方月拋了一個媚眼,嬌媚百態地問著,那動作,簡直和女子沒有什麼兩樣。
東方月眼底染上了厭惡,這個該死的肅王,明明就是男兒,偏喜歡女兒妝扮,存心就是害人往斷袖之癖發展。
「王爺這副樣子,只會讓我國的男兒都得斷袖之癖,不利國本的發展。」東方月這句話說得有點咬牙切齒,因為他自己就是被拓跋昊害得斷袖之癖的,而且除了面對這個妖孽的時候,其他美男子都無法讓他心生愛戀。
真該死!
幸好他隱瞞得極好,否則讓人知道他堂堂的右相大人,竟然對這個妖孽王爺生出了不該有的愛戀,他還有什麼面目見人?
雖然王公貴族裡,喜歡狎玩孌童,但那些人除了狎玩孌童之外,還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呢……都是這個該死的妖孽害的。
冷不防,拓跋昊那張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俊臉端到他的面前,媚眼不停地拋著,紅紅的嫣唇吐氣如蘭,身上抹的胭脂水粉味撲鼻而來,拓跋昊戲謔地問著:「那麼敢問相爺大人,你是否得了斷袖之癖?要不要嫁給本王?本王還不曾有王妃,你是相爺大人,百官之首,本王就許你一個側妃之位如何?」
「昊兒!」拓跋磊看到東方月那張有幾分變黑的臉,忍不住低喝著:「你別老是和相爺過不去,朕今天讓你們兩個進宮是商議事情的,不是讓你們兩個鬥嘴的。」
東方月冷冷地睨了拓跋昊一眼,哼了一聲,別開了視線,不想再看這個妖孽,要是再讓他天天看到這個妖孽,他敢保證他會把這個妖孽拖上床,暴了。
拓跋昊捕捉到東方月眼裡的氣怒,得意地低笑起來,又打敗了這個可惡的傢伙。
兩個冤家不再鬥了,拓跋磊才低沉地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拓跋昊猜得一點也不錯,拓跋磊就是想利用美人計,讓他再一次以朝陽郡主的身份出使到天運皇朝去,不過這一次是讓他去聯姻,瀾月國送出的是郡主,天運皇朝怎麼著都要安排一位皇子或者王爺來聯姻吧?以拓跋昊的姿色,又加上存心鬧事,肯定能完成任務的。
上次拓跋昊前往天運皇朝,因為暗中調查拓跋初的下落,並不怎麼和天運皇朝的貴族打交道,後又匆匆回國,才沒有惹出什麼大事來。
商量好之後,拓跋昊再一次踏上了天運皇朝,他期待著和他一直想畫都畫不出來的少女再相遇。
再說南宮玲瓏帶著湘雨和湘鳳趕到了平昌鎮的大門口,她沒有再帶其他人,因為她不想和寒曜起衝突。不管寒曜怎麼變,她都不會怪他的,她知道他也是不想的。就算她不再堅定地站在他那一邊,她也不想和他短兵相見。
「瓏兒。」寒曜一看到她,立即快步地向她走過來。
那些將士們卻把她攔下,害怕她會傷害寒曜。
「才幾天時間?本郡主你們也敢攔了嗎?」南宮玲瓏淡冷地掃了一眼攔住她去路的兩名將士,杏眸一沉,俏臉一板,一股霸氣油然而生,讓那兩名將士有點心驚。
「大膽,還不見過玲瓏郡主!」低沉富有磁性又夾著淡淡的笑意,聞人初竟然比寒曜更快一步走到了南宮玲瓏的對面,話是對著兩名將士說的,桃花眼卻是睨著南宮玲瓏。
看到南宮玲瓏氣色極佳,他就知道這丫頭的內傷都好了。在放下一顆懸著的心時,也同時也更加的防著她了,因為她身邊有著高人。
如果到了最後,他不能得到她,他想,他會狠心地毀了她,剪斷她所有翅膀,把她當成寵物一般禁在他的身邊,就算得不到,他也要她在他的身邊。
「不准對瓏兒無禮!」寒曜的聲音也傳來。
他快步地走過來,他一走過來,聞人初便錯開了身子,後退了幾步,把位置讓給了寒曜。雖然他很想把寒曜打進十八層地獄裡,不過他沒有忘記,此刻他還是人臣,他的大業,他的大仇還沒有報,他一切都還要忍讓。
兩名將士連忙朝南宮玲瓏施禮請罪。
南宮玲瓏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只是揚起秀眉,炯炯地看著站在眼前的寒曜,幾天不見,寒曜給她的感覺有點憔悴,也有幾分陰沉了。
「玲瓏見過太子殿下。」南宮玲瓏朝寒曜拱手行了一個禮,態度變得有幾分疏離了。
「瓏兒!」寒曜低叫著,他伸出手想擁南宮玲瓏入懷,可惜卻被南宮玲瓏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讓他心痛地再度低叫著:「瓏兒!」
「殿下,這是何故?」南宮玲瓏指著把平昌鎮出口封得密密麻麻的三千精兵,抬眸注視著寒曜,心裡猜到了答案,卻明知故問。
寒曜縮回了想擁南宮玲瓏入懷的雙手,扭頭吩咐著剛才那位將軍:「張將軍,可以按計劃行事了,本殿和玲瓏郡主聚聚舊。」
那位中年將軍立即拱手應著:「臣遵命。」
中年將軍喚來一名小將,在小將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什麼,便見到小將帶著一半的兵馬離開,前往頂天山。
圍觀的百姓們看到小將帶領著一半的兵馬往頂天山的方向走去,心知是要對付她們的親人,都面露擔心,都是婦人,除了擔心,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些精明一點的,便不著痕跡地離開了現場,悄悄地抄近路向頂天山趕去。
小將帶領一千五百名的精兵走的是大路,這樣到達頂天山的時候,需要大半天的時間,但這裡生活的人對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他們抄近路的話,可以縮短一個時辰的路程,一個時辰足夠冷天宇做好作戰準備了。
在小將帶著一半兵馬離開,有百姓悄然離開的情景,適數被聞人初攝入了眼簾,他的唇瓣再次微彎,笑意更深了。
這些百姓把他和寒曜當成了笨蛋。
表面上他們是帶了三千精兵前來,實際上他們帶了五千人,有兩千人是他們從平城那裡調來的,混在這裡當成精兵,他們帶來的三千精兵則安排了兩千精兵悄然圍近頂天山,先一步隱藏在頂天山山腳下四周圍,等到百姓前來報訊,冷面將軍要是帶兵逃的話,他們就殺個措手不及,要是不逃的話,等著正面的兵力到來的話,他們便等雙方交戰到最激烈時,從後山潛上山頂去,從背後包抄冷面將軍。
頂天山的山勢,他們也摸得一清二楚了,那兩千精兵中便有三百名會飛簷走壁之技,對於登山難不倒他們。
寒曜志在立功,又懷疑是寒煜的暗中兵馬,存心打擊寒煜,更想硬把冷面將軍栽到寒煜身上,怎麼可能不密切安排?
而他呢,抱著看戲的心態,期待著寒家兄弟自相殘殺,自然也就配合著寒曜。他更希望南宮玲瓏為了平昌鎮的百姓,和寒曜起衝突,最好就用上他送給她的訂情禮物,借她之手重傷寒曜。以寒曜愛她的心,肯定不願意追究,他成了坐收漁翁之利的人。
「瓏兒,父皇收到密報,頂天山聚集了一千多名的山匪,為首的竟然還以將軍自稱,日夜練兵,分明就是有心人在暗中招兵買馬,父皇十分震怒,便讓我帶著三千精兵前來圍剿。我查過了,那一千多名的山匪大部份都是平昌鎮的男兒,男的在頂天山當山匪,把父母妻兒留在家裡,所以我打算把鎮上的百姓都控制起來。」寒曜沒有隱瞞,把事情說得一清二楚。
「你想殺了這些百姓?」南宮玲瓏灼灼地瞪著他。
「如果那些山匪下山投降的話,我自然不會傷害她們一分一毫。瓏兒,你來這裡多天了,以你的個性,肯定也去過了頂天山吧?」寒曜話鋒一轉,一向對南宮玲瓏溫柔相向的眼眸沉冷了三分,沉沉地鎖著南宮玲瓏的臉,好像把南宮玲瓏當成了犯人來審。
剛才南宮玲瓏要是讓他擁抱,他會趁機點住她的睡穴,不讓她參與此事的。但她不讓他擁抱,他只能改變態度,以逼問,把南宮玲瓏當成頂天山幕後人了,借此把還沒有露面的寒煜逼出來。寒煜鐵定不會看著他屠殺平昌鎮的百姓的,只要寒煜開口替百姓求情,他就有法子把冷面將軍栽到寒煜身上。
如果冷面將軍不下山投降,他也真的打算拿百姓當質子,逼不得已的時候,他會拿幾個百姓開刀,以達到威脅的效果。
想是這般想,寒曜的心卻隱隱地苦澀起來,他,已經變得越來越陰險毒辣了。
而這一切……
他深深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嬌容,曾經,眼前的少女看到他就會飛撲入他的懷裡,嘻笑撒嬌,如今近在咫尺卻宛如天涯了。他都不知道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她還沒有離京的時候,他們還聯手對付了父皇的暗衛,可現在……
難道他真的錯過了,就不能再事後補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