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我要結婚了。」晁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如此平靜地坐在她對面跟她說這句話,曾經他以為就算是以後真的找一個女人結婚,那他也會選擇離開這裡,卻不曾想他現在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對她,而且沒有絲毫的緊張和不自然。
米央只是淡淡地笑了下沒做聲,理應對他說聲恭喜你,可這三個字在嘴邊徘徊了一遍又一遍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任曦背著他把他的情況都跟她說了,看著眼前憔悴的他,她的心在哭泣,她很想將他抱在懷裡,告訴他,要勇敢堅強,好好地活著,因為他還有任曦,有伯伯,可她說不出口,因為她的他也同樣面臨著這樣的事情,她自己都做不到勇敢堅強,哪裡還能勸別人?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愛的人都要被折磨成這樣,難道是老天爺嫉羨幸福嗎?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話,那就讓她去死吧,讓他們都好好地活著。
可她卻又不能,她的手輕輕撫在隆起的腹部,放佛能感受到裡面的兩條小生命正在動,這是跟鈞愛的結晶,就算是她死了也一定要把他們平安地生出來。
沉默了好長時間後,米央輕聲叫道,「小東哥哥……」
晁東正盯著眼前杯子裡的咖啡發呆,聽到她的聲音,他抬起頭,「嗯?」
「小東哥哥,跟任曦結完婚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晁東暗自輕歎了一口氣看著窗外,執拗不過任曦,他已經辭了工作,跟她結婚後他就要去國外治病了,但這件事不能跟她說,他不想再讓任何人知道他生病的事情,尤其是她,就算是現在他跟任曦在一起,但他依舊無法忘記她,他承認自己是自私殘忍的,可他真的做不到忘記她,不想讓她難過,不想讓她傷心,更不想讓她流淚……
所以,他撒了謊,「任曦說想出國旅遊。」
「哦,挺好,那就要好好放鬆放鬆,工作這麼多年了你也真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晁伯伯有劉嬸照顧,你也不用擔心,我離得近也能經常去陪他聊聊天,他沒事的時候也能回家陪爺爺說說話什麼的都挺好,倒是你跟任曦,去了國外,人生地不熟的要照顧好自己和她。」
晁東點點頭,去國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父親,不能告訴他自己的情況,還要瞞著他自己去國外看病,真怕如果他察覺到什麼那該怎麼辦,每每一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就難受。
「那你跟任曦結婚的日子確定了嗎?」米央又問。
「嗯。」晁東只是點了下頭但卻沒有告訴米央確定的日子是哪天,因為任曦不讓舉行婚禮,她說了,等什麼時候他的病看好了什麼時候再舉行婚禮,現在只把結婚證領了。
這樣委屈她,他的心裡很難受,起初他不同意,她的父母也不同意,但她說了,如果他不把病看好,那才是真正的委屈她,他要想不讓她委屈那就好好地把病看好,他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娶到她這樣的女人,這一定是他三世修來的福分,除了聽她的話,好好地疼愛她,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這一切他沒說,是不想讓米央難過,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切她都知道,不然她不可能這麼安靜什麼都不問。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說話也沒超過三句,後來昶鈞給米央打來電話,任曦也給晁東打來電話,接完電話後兩人又坐了幾分鐘,晁東先離開,米央依舊坐在那裡沒動,直到昶鈞進來手按在她的肩頭,她這才回過神。
「老公……」
「天黑了,該回家了。」
「嗯。」米央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身上,眼淚默默地流著。
這兩日她憔悴了太多太多,這讓昶鈞心疼無比,卻也自責至極,這兩件事都堆在一起了,該讓她如何能受得了呀!
「別難過了,你現在要多想想腹中的寶寶,為了寶寶開心點。」
「老公,答應我一定不要放棄好不好?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寶寶你一定要好好地。」
「嗯,我答應你,走吧,該回家了。」
兩人攙扶著走出咖啡館,夜幕在他們的身後徹底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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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東……」任曦拿著一套衣服朝衛生間走去,今天她跟晁東要去領結婚證了,天還沒亮她就敲開了他房間的門,拿著一套又一套的衣服讓他看,可他都說不好看,現在是最後一套了,要是他還說不好看那她就真的沒辦法了。
誰料某人依舊還是那三個字,「不好看。」
任曦絲毫也顧及不了淑女形象了,忍不住大聲咆哮,「那你說到底那件好看!」
晁東咧著滿是泡沫的大嘴,「呵呵」笑了兩聲,最後來了句,「其實哪件都好看,我是逗你的。」
「你--」任曦氣得咬牙切齒,肺都炸了,但她忍著沒發出來,好,看在他今天要成為她男人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冷靜,冷靜,再冷靜。
晁東漱漱口,放下牙杯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笑著說,「好了,別生氣了,快去換衣服洗臉刷牙,一會兒還要去民政局,領完結婚證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你要親我一下作為補償!」
晁東點點頭,「好,親你一下作為補償,那你就把大嘴巴伸過來吧。」
任曦美滋滋地噘著嘴巴湊向他,不料他的嘴唇眼看就要碰到她的嘴唇時,她的手突然從下面伸上來摀住了他的嘴。
晁東一臉疑惑地拉開她的手,伸出手捂在嘴上哈了幾口氣,「沒有異味啊,怎麼了?我剛刷過牙的。」
「你剛才說什麼?」
「我剛才說什麼?」晁東皺了下眉頭。
「對,你剛才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啊,我就說我刷過牙了嘴裡沒異味,不信你聞聞,啊……」
「離我遠點!」任曦一把將他推開,嘴巴噘得老高,弄得晁東一頭的霧水,這怎麼又惹著她了?昨晚上就因為他大聲說了句話她又是哭又是鬧的說他不愛他,說他騙她,他好哄歹哄才把她哄好,還被罰餵她吃飯、端洗腳水、洗腳,今天這又是怎麼了呢?
「乖,怎麼了呢?」
「你說怎麼了?你剛才說什麼自己不記得了嗎?」
「真的不記得了,要不你給個提醒?笑一笑別噘著嘴,今天我們可是要去領結婚證的。」
任曦狠狠地在他的胸前掐了一下,說道,「把你的大嘴巴伸過來讓我親一下!」
晁東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我說生什麼氣呢,原來是我說話有歧義讓你誤解了啊,我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說話說錯了,任大小姐就不要生氣了,笑一笑,誰都知道我們的任大小姐笑起來才漂亮。」
「真的嗎?真的笑起來才漂亮嗎?」
也東過從。晁東一愣,慌忙又道歉,「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話沒說完就被任曦的櫻唇堵上。
一個吻結束後,晁東似乎沒有多少的激動,眼中更多的卻是疑惑,盯著眼前小臉漲得通紅的任曦他一臉的嚴肅,「說,這些方法都是從那兒學來的?」
「什麼方法?你說舌吻嗎?」
「沒錯!」
「這個嘛……」任曦一臉壞笑地看著他,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後笑著問,「我的技術怎麼樣?」
晁東沒有回答她,但眼神已經告訴她答案了,她撇了下嘴,拿著衣服朝門口走去,這要是再敢多留一分鐘,她敢肯定自己會很慘。
「你給我站住!」
任曦咬著下嘴唇眼睛一轉,撒腿便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將門一反鎖,靠在門上大笑起來。
隔著厚厚的門,男人怒不可遏的聲音傳進來,「任曦,今天你要是不把這件事情給我說清楚,結婚證今天不領!」
「哼哼,這才不能告訴你呢。」任曦躲在房間裡小聲嘟囔,迅速洗漱化妝換好衣服,她一臉笑容地拉開門,先將腦袋探出門外看了看,沒有發現危險,她這才挺著身子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
「任曦!」
不料,還沒走幾步,晁東陡然一喝,嚇得她搖搖晃晃差點摔倒。
任曦瞇著眼睛用小拇指捅了捅耳朵,皺著眉頭說,「你聲音不能小點嘛?你怎麼又忘了,人家耳朵又沒有聾,是你耳朵聾了。」
說完她一臉傻笑地跑向他,伸著手向上一躥整個身體就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不停地朝他拋著媚眼,聲音嬌滴滴地,「准老公,請問你有什麼吩咐啊?」
晁東緊緊咬著下嘴唇,氣綠的臉逐漸又恢復正常色,總有一天她要是不把他氣死才怪呢!娶了她,簡直就是娶了個冤家。
「准老公,你到底怎麼了嘛?人家心裡好不安喲。」任曦繼續用媚到不能媚的姿態在他的面前展現著,聲音也比剛才更加的嬌滴,都快把他噁心得吐了,見過噁心的東西卻沒想到還有比那更噁心的東西,而且還是個人,那就是她,任曦!
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雙手抬起來用力一甩就將這個噁心的「東西」扔了出去。
「啊--」那叫聲,簡直叫個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