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該出現的人陸陸續續都出現了,卻惟獨不見昶鈞的出現,昶恆不甘心地看著門口,可是十幾分鐘過去了,該走的人也走了,但是他依然沒有出現,不知為何,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悄悄將他包圍起來,這種感覺就像三年前那樣,真實、可怕
「哥……」他艱難地叫出一個字。
舒戀正低頭削著蘋果,聽到他的聲音,她扭臉看了眼門口,昶鈞沒來啊,「鈞哥沒來,怎麼了?」
「哥……」昶恆又叫了一聲,而且表情看起來很著急。
「鈞哥在門外嗎?」舒戀疑惑地站起身,可是到了門外左右發現昶鈞並不在,她皺著眉頭轉過身,「鈞哥不在門外。」
舒盼正在一旁的桌上趴著寫作業,看著這樣的情形他突然說道,「爸爸不能說話但是可以寫字呀」
舒戀一愣,隨即笑著點點頭,豎起了大拇指「兒子,你真聰明媽媽都沒想到。」
舒盼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你腦子笨,沒辦法,幸好我遺傳了爸爸聰明的基因,否則跟你一樣的豬腦子。」
「臭小子,你說我豬腦子?你這都是跟誰學的?我是你媽媽,親媽媽」
誰知舒盼卻用一副更加不屑的眼神看著她,「你常說我是撿的,怎麼現在又說你是我親媽媽了?你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老師說了,經常說謊的人腦子會越變越笨,怪不得我覺得你越來越笨了。」
「你--」舒戀「唰」地漲紅了臉,偷偷瞄了昶恆一眼,見他的表情似乎也在嘲笑她,她氣得狠狠地跺了兩腳,「舒盼,現在滾到學校去」
舒盼臉一撇,揚得老高,「我不去,我已經請過假了,老師已經同意我一周都不用上學了。」
舒戀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一周不上學?」
舒盼翻了個白眼,一副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神情,然後拿著筆和本子來到床邊,將筆放在昶恆的手裡,把本子攤在床上,「爸爸,你拿好筆,在這上面寫。」
昶恆微微扯了下嘴角,看著兒子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發誓如果他的傷好了,不管兒子想幹什麼他都滿足他,他握著筆,在紙上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字:鈞哥在哪兒?
「鈞哥在哪兒?」舒戀念出聲,突然想起了什麼,扭臉看著舒盼問,「對呀寶寶,剛才伯伯不是跟你一起去買飯的嗎?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伯伯把我送到電梯上他說還有事情要處理就讓我自己上來了。」
「他有事離開了?」
「伯伯是這麼說的,我是小孩子又不能問是什麼事,所以我就沒問自己上來了,怎麼了媽媽?伯伯不是去辦事了嗎?」
舒戀搖搖頭,見昶恆的表情更加著急,她慌忙說,「老公你別著急,我給鈞哥打電話問問他去幹什麼了。」
「無法接通,我再試試。」
「還是無法接通。」
昶恆看了她一眼,迅速在紙上又寫了一句話:給老二打電話哥有可能出事了。
舒戀彎腰看了看他寫的,有些疑惑,但是她相信他的直覺,她點點頭,「好,我這就給昶月打電話,你別著急啊。」
「昶月,鈞哥的電話打不通,胖子說鈞哥有可能出事了,你快點去找找他。」
「少爺上午的時候不是還在醫院嗎?」
「是,那會兒他跟寶寶去買吃的,寶寶說他把他送到醫院的電梯上,他有事就走了。」
「好,我知道了。」
昶月掛了電話,剛剛他接到昶斌的電話,說他剛才做了個噩夢,夢到昶鈞渾身是血,讓他現在趕緊去找他回家,他正準備去,不料舒戀又打來電話這麼說,瞬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將他包圍,但是他知道自己此時不能亂,必須冷靜,冷靜
少爺會去哪兒了呢?他的手機極少出現無法接通的情況。
米央對,米央或許知道,他慌忙給米央打去電話。
然而她的手機竟然是關機,他不甘心,又撥了一遍。
米央剛下飛機,剛把手機打開,就來了個電話,她沒多想就直接接通,「喂你好,請問哪位?」
昶月暗暗鬆了一口氣,終於打通了,「嫂子是我,昶月,少爺跟你在一起嗎?」
米央微微愣了一下,「昶月?你說昶鈞嗎?他沒有跟我一起啊,他應該在醫院,昶恆出車禍了,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那少爺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早上的時候我給他打了,中間的這段時間就沒有打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了嗎?」
「哦,沒有,沒什麼事,就是聯繫不上少爺,我以為你們在一起呢,沒在就算了,我再找找。」昶月直接掛了電話。
米央微微皺了下眉頭,給昶鈞撥去了電話,確實是無法接通,他搞什麼,為何手機接不通呢?
「笑笑」正在這時,陸明笑著走過來。
算了,還是等晚上再給他打電話-,米央慌忙收起手機,拉著行李朝陸明走去,「陸總監好,實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你?」陸明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笑笑,你,你會說話」
米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點頭,一臉歉意地說,「真的很抱歉陸總監,對不起以前欺騙了你,其實我一直都會說話的,只是……」
陸明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能聽得出來她話中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她能說話只是對外人就不說話,怪不得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先天語言障礙,也怪不得她的媽媽米恩一直跟著她,原來是這樣,不過別說,她的聲音還真好聽,現在她不但開口說話了,而且還笑了,跟她認識兩年多,她幾乎沒有見她笑過,沒想到她的笑容也這麼美。
這個傻孩子,明明好好地,為何要讓自己弄成那樣子,而且對於別人的議論也絲毫不在乎呢?真是一個不一樣的女孩子,陸明突然間很想瞭解一下她的內心,或者說過去,或者說生活,看看究竟哪個她才是真實的她,因為很明顯眼前的她跟以前她認識的她真的判若兩人,以前的她憂心忡忡悶悶不樂的,此時的她,就像個快樂的小鳥,哦不,快樂的天鵝
雖然論長相,長得一點兒都不美麗,但是她的身上卻有一種高貴獨特的氣質,她的魅力讓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被她所吸引,而且她這種魅力是與生俱來的,是任何東西都都無法修飾的,她是這麼多年陸明見過的女人中唯一特殊的一個。vequ。
她笑著搖搖頭,「沒事,陸姐能理解,以前我跟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事業遇到最低谷,那段時間我真的快要崩潰了,整日鬱鬱寡歡,也不願意跟人說話,甚至連屋子都不願出,就像以前我認識的你一樣,我知道你一定是經歷了一些讓你無法釋懷的事情,但是,現在是不是已經放下了?」
米央笑著點點頭,沒有隱瞞,但是卻也只是簡單地說了兩句,「三年前那個愛我的男人因為我死了,所以在過去的三年裡我一直都活在懺悔煎熬中,但是感謝老天的眷顧,他又活過來了。」
雖然她看似輕描淡寫而且還帶著絲絲的幽默講了一下自己的過去,但是陸明能聽得出來,這裡面必定有著一段可以說刻骨銘心,甚至有可能驚天動地的故事,突然間她有些好奇,甚至腦子裡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瞭解她的故事,將她的故事編排成一部電影或者說寫成一本書,這或許會是自己事業上的一個轉折點,因為這個女孩子而轉變。
但是,很快,陸明就否認了自己這種荒唐想法,因為沒有人喜歡回憶痛苦的過去,就算刻骨銘心誰也不願再提起,自己不也是這樣嗎?受過幾次傷後就再也不願打開心門迎接有可能會來臨的幸福。
愛情,到現在依然是讓陸明肝腸寸斷的東西,所以四十多歲的她現在依然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也許女人都太過於執著,尤其是在面對愛情的時候,一個或者幾個男人往往影響了她的一生,只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是否也會走她走過的孤寂路,她不希望也不願讓她走自己走過的老路。
因為品嚐過孤寂的苦酒,所以深知味道的深厚。
不過,看樣子她應該不會走自己走過的老路了,因為她的眼中流露著淡淡的幸福,想必那個男人和她都沒有放棄彼此。
陸明輕輕笑了笑,輕聲問,「那你們現在應該又在一起了-?」
米央依然沒有否認,笑著點點頭,幸福從心底蔓延,一直到臉上,綻放出燦爛的花朵,「他依然愛著我,而我在三年前他離開的那一刻才知道我也愛上了他,所以當他又活過來,理所當然,我們就在一起了。」
她說得依然風輕雲淡的,三年前的陰霾放佛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般,這才是個聰明的女人,陸明有些欣慰地點點頭,羨慕她的同時,也替她感到高興,至少她比自己幸運,在她最美的年華里,有那個相親相愛的男人陪著,多幸福,多好啊。
「笑笑,真心祝你們幸福,好好珍惜你們現在所擁有的,經歷過生死你們比任何人都更懂得什麼是珍惜,陸姐祝福你們,改天一定讓陸姐看看究竟是哪個男人俘獲了我們小天鵝的芳心,到時候陸姐可要好好問問他,問問他這三年都跑哪兒去了,為何讓我們的小天鵝難過了這麼久才回來。」
米央有些羞赧,笑著點點頭,「嗯,等陸總監下次再去名羅市,一定讓你看看他,而且到時候你也一定要去家裡做客,我爺爺和爸爸都能做一手的好菜,我爺爺以前還是御廚呢。」
「真的嗎?好啊,好啊,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先看看你的男朋友,然後去你家吃好吃的,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吃過家常飯了,都快不知道家是什麼感覺了。」提起家,陸明的眼中劃過一抹憂傷,家,對她來說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是她無數次在夢中暢遊的地方,可現實終究還是現實,夢醒了,家卻留在夢中。
「啊?」米央驚訝地看著她,好多年都沒吃過家常飯?難道她沒有家嗎?怎麼可能呀,她事業這麼成功,人又這麼漂亮,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家,再說了就算是沒有小家那爸爸媽媽也應該都在-,她難道多年沒有回過家了嗎?
看著米央一臉吃驚的樣子,陸明輕輕笑了笑攬住了她的肩膀,「我知道你驚訝什麼,你是一個不會掩飾的女孩子。」
米央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有些不自然地臉下眸子。
陸明輕歎了一口氣後,這才說,「我是個孤兒,而且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我沒有結婚,沒有孩子,沒有男朋友,甚至連幾個要好的朋友都沒有,我曾經有過一個馬上就要結婚的男友,但是結婚前兩天,他突然失蹤,一周後帶著一個女人回來,跟我說我們不適合,那個女人才跟他適合,之後我又交過兩個男朋友,但是都是在快要結婚的時候離開了我。」
米央聽的是一愣一愣的,同時胸腔裡怒火直竄,三次都快要結婚男人離開,臭男人,怎麼都可以這樣子,要麼就別答應結婚,要麼就結婚負責到底,臭男人,爛男人。如果要是讓她碰到,她絕對會臭罵他們一頓。
停頓了一會兒後,陸明輕聲問,「最後我終於知道因為什麼,想知道嗎?」
米央看著她,看她眼中閃爍著的晶瑩的東西,她知道這個跟媽媽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一定是經歷了很多很多事情,而那些事情讓她痛徹心扉,不然她不會提及那些事情淚眼朦朧,雖然並不瞭解她,但是她們畢竟也認識兩年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流淚,在她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一個快言快語,大大咧咧的大女人。
沒等米央開口說話,陸明就接著講了起來,「他們說我太要強,說既然是女人就要示弱,就要在家裡相夫教子,就要比男人差,這樣才像女人,你說可笑嗎?」
「之後我就沒有再交過男朋友,但是卻一直都有男人在身邊,但那只是滿足生理的需求,沒有絲毫的感情,純粹只是**的發洩,完事之後我付錢,他們拿錢走人,每天回家看著冷冷清清的大房子,我都感覺無比的孤單、寂寞,甚至還有些害怕,所以有時候我會讓一個男人留在身邊久一些,這樣覺得家裡至少不是我自己,但是沒有愛,即便是床上躺著三個男人,心裡依然空落落的……」
米央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也就三十一二歲但實際年齡卻已經四十五歲的中年女人,這一刻,她的心裡對她不僅僅是同情,更多的是憐憫,一個追求事業的女人不應該是這樣的遭遇,她更應該比別的女人要更幸福更快樂才是。
突然,陸明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她慌忙擦了擦眼淚,笑著說,「你看我怎麼會流眼淚呢,讓你笑話了,我們趕緊去酒店-,晚上還有一次排練,你回酒店休息一下,然後晚上我叫你,哦對了,你還沒吃午飯呢,走,陸姐請你吃飯,去這裡最有名的一家餐館。」
米央點點頭,「好,謝謝陸總監。」
「別叫陸總監了,以後就陸姐,其實陸姐有些不合適,按道理要叫阿姨,我跟你媽媽年紀差不多,不過我還是不喜歡別人叫阿姨,這樣我覺得自己都很老了,陸姐跟你媽媽誰看起來比較年輕?」陸明笑著問。
米央笑笑,「這還用比嗎?當然是陸姐你啦,我媽媽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指著你問我,那個女孩子是誰啊。」
「真的嗎?」陸明雙手捧著自己的臉,一臉少女般的羞澀,女人嘛,都喜歡聽這樣的話。
「當然是真的了,陸姐看起來跟我年齡差不多。」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你要說我看起來三十五歲嘛我還真有這個自信,哈哈,不說了,咱們去吃飯,吃完飯陸姐帶你去做一個美容,女人呀最重要的是要保養,這樣才能看起來年輕漂亮。」
既然少爺沒有跟米央在一起,那他到底會去哪兒呢?昶月真的想不出來他還會去哪兒,公司沒有,家裡也沒有,醫院也沒有,而且三個小時前他還在醫院,短短的三個小時他會去哪兒了呢?
他皺著眉頭看著車窗外,一輛公交車從眼前駛過,大大的廣告畫映入他的眼簾,他倏地睜大眼睛,喊出聲,「凡妮莎」
「老大,你現在查一下凡妮莎在哪兒。」
「記住,找到這個女人後,不可以驚動她,等我去了再說。」
「還有,告訴老三他們,加派人手保護先生和胖子他們。」
管家伯尼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開書房的門,裡面黑漆漆的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一個小紅點在微微抖動著,他略微停頓了兩秒,小聲說,「凡先生,門外來了一個叫昶月的人。」
「昶月……」黑暗中低沉的聲音傳出來,這聲音放佛不是從人嗓子裡發出來的,像是從很深很深的地下傳出來一般,不免讓人有些毛骨悚然,雖然這樣的聲音伯尼一天要聽上好幾遍,而且已經聽了整整二十年,但是他依然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是的,凡先生,那人確實說他叫昶月。」
伯尼的話說完,周圍安靜下來,此時黑暗中的紅點動了起來,像是在移動,伯尼的心猛然跳了起來,他承認他一直對這個房間極其的恐懼,二十年,他從來都沒有踏進過這個房間,甚至連裡面這個他叫了二十年凡先生的人長什麼樣子他都不知道,因為他都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
立在門口,伯尼開始數時間了,這是二十多年來他每次站在這裡為了讓心中的恐懼減少一些他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伯尼感覺,大概過了有五分鐘。
「昶月……」這時,黑暗裡又傳出了一聲低喃,伯尼再次顫抖了一下。
「是的凡先生,是昶月。」
再次沉默,周圍變得似乎更加的安靜,伯尼明顯感覺有一股陰風從裡面吹過來,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暗暗在心裡祈禱,早些離開這裡,早些離開這裡……
「他來幹什麼?」那個聲音再度響起,語調比剛才急促,而且聲音也比剛才似乎要提高了很多分貝,為什麼呢?伯尼心生疑惑。
「回凡先生,他說他找人。」道著陸笑。
周圍又安靜了,伯尼再次在心裡數著時間,六分鐘了,他在心裡說,這似乎是這麼多年來先生第一次沉默超過五分鐘的。
「誰?」
正在伯尼疑惑的時候,急促而又陰冷的聲音猛然響起,同一時刻,黑暗中的紅點跟著動了一下,兩秒鐘後,伯尼再次感覺一陣陰風吹過臉龐,他的整個身體倏地朝後傾了一下,還沒站穩便連忙回答,「昶鈞。」
「呵呵呵……」黑暗中低沉的笑聲響起,卻讓人有一種要尖叫出聲的驚悚感。
伯尼緊張恐懼地嚥了下口水,放在身體前面的雙手下意識緊緊握在一起,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呼吸都不敢,因為他知道這笑聲,是魔鬼的笑聲因為他要嗜血了,所以他笑了
笑聲一直持續了十秒鐘,突然停下來,接著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讓他進來」
伯尼的身體又是一抖,「是,凡先生,我這就帶他來見您。」
他說完緩緩後退,直到兩米後,他這才迅速轉過身,疾步朝門口走去,雙腿在打顫,手在發抖,臉色煞白,心劇烈地跳著,這就是從地獄邊緣逃出來的真實反應
不過他再次暗暗慶幸,慶幸自己還能活著,如果可以,他絕對會離開這裡,但是他不敢。
因為當年前一任管家找到他的時候問他如果給他兩千萬,而且還讓他的家人從此以後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他是否願意一輩子做凡先生的管家,如果同意,這輩子就不能再離開,否則不但他會死,就連他的家人也都會死,當時因為家裡實在太窮了,有這樣一筆錢而且還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所以他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
熟料,這個承諾卻成了他一生的噩夢
出了屋子,到了院子,伯尼這才敢稍稍放慢步子,暗暗鬆了一口氣,調整自己落魄的樣子,免得被人發現,到大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恢復正常。
「凡先生讓你去見他,請跟我來。」
昶月抬眸看了一眼這棟有些古老的別墅,他感覺自己的汗毛都倏地豎了起來,這種驚悚的感覺來得悄無聲息,來得措手不及,他討厭這種感覺,但是腳又像是被一股邪惡的力量牽引著一般,讓他想轉身離開都不可能。
古老、神秘、驚悚
「請跟我來。」伯尼又說了一遍。
昶月這才回過神,微微點了下頭,跟著伯尼向屋子走去,越靠近,他的心裡越恐懼,他討厭自己這個樣子,但是卻怎麼也阻止不了這猶如洪水般襲來的恐懼,一陣風吹來,他不免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停住腳步,但是只片刻而已。
伯尼帶著他來到開著門的房間外,「凡先生,他來了。」
昶月看了看裡面,漆黑一片,但是有一個紅點,應該是裡面的人在吸煙-,他心想,而且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從裡面散出來,這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只是他很好奇,這裡面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何要把自己埋在黑暗中呢?
一瞬間他的恐懼統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與探究。
伯尼停了一會兒不聽裡面有聲音,他再次低聲道,「凡先生,人帶來了。」
這次終於有了回應,「你下去。」
「是,凡先生。」伯尼轉身的時候,看了昶月一眼,眼神裡似乎有一種叫做同情的東西。
昶月知道他站在這裡,裡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這樣一個躲在黑暗中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呢,尤其是他剛才的聲音,真的很慎人,仔細聽聲音不難聽出那人應該年紀不是很大,只是他為何要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蒼老無力呢?這他也很好奇。
昶月靜靜地站在門口,沒有說一句話,他要等待著裡面那人開口,這樣他才能知道究竟自己這次來的勝算有多大。
但是裡面的人似乎跟他有一樣的想法,也一直沒有開口再說話。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也過去了。
二十分鐘也過去了。
終於在三十分鐘的時候,裡面的人似乎是妥協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真的是昶月?」
「是不是,你的心裡很清楚。」
又是片刻的沉默後,紅點滅了,接著略帶沙啞的低沉聲響起,「進來-,關上門。」
昶月瞥了一眼左右,上前邁了幾步,關上門的一瞬。
「啪」一聲房間裡通亮起來。
昶月似乎有些不適應,下意識閉了下眼睛,然而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赫然瞪大了眼睛,徹底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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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月究竟看到什麼東西如此的吃驚呢?明天更精彩青的完結文,大家也去看看-,不一樣的愛情故事《深度寵愛i:魔鬼上司的寵愛》和《危險遊戲:丫頭,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