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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66 人流手術 文 / 草荷女青

    清晨,病房裡的氣氛有些緊張,米恩和米央的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但是笑容下那濃濃的不安還是清晰地顯露出來了,畢竟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靠在床頭,米央不停地摳著手,米恩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央央啊,你不要害怕,一會兒媽媽會陪你一起進去的。」

    米央笑著點點頭,「媽媽我一點兒都不害怕,爺爺說媽媽生我之前都做過兩次這樣的手術,那時候爸爸都不在媽媽身邊媽媽都沒害怕,甚至都沒有流一滴眼淚,現在有媽媽在央央身邊,央央一點兒都不怕。」

    米恩緊緊抿著嘴眼笑著點頭,眼淚卻在眼眶中來回高速地旋轉著,「對不起,都是媽媽對不起你,沒想到媽媽的毛病卻遺傳給了你,媽媽不但沒能好好保護你還要讓你經歷這些疼痛,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對不起……」

    「媽媽。」米央叫了一聲,摟住了她的脖子,「這怎麼會是遺傳呢,媽媽你不要這樣,醫生說這是很多女人都會得的一種病,不過也不是什麼大病,只要及時發現做手術就沒事了,你看央央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媽媽不許自責,這樣央央也會自責的,其實這都怪央央,如果央央要是懂事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媽媽對不起,都是央央不好--」

    米恩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媽媽不自責,央央你也不要自責。」

    「嗯。」米央笑著點點頭,爸爸,等你回來央央就變回以前的央央了,爸爸,你快點回來好不好?央央很想很想你,等你回來後,咱們一家就去旅遊,這次你不許說話不算話了,大騙子。

    突然她坐起來問道,「媽媽,爺爺去哪兒了?從起床我都沒看到他。」

    「爺爺在這裡。」鍾鶴軒推開門從外面進來。

    「爺爺,您去哪兒了?一大早我都沒看到您。」

    「爺爺去外面散散步,不然一會兒一直坐著受不了。」

    米央一聽,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對不起爺爺,對不起媽媽,央央不是個聽話的孩子,每次都讓你們擔心。」

    「傻瓜,如果你是別人家的孩子,想讓你爺爺我們擔心那都不可能的。」

    米央破涕為笑,抹了抹眼淚,再次抱緊米恩,「媽媽討厭,都把人家的眼淚弄出來了。」

    米恩的眼淚也流了下來,緊緊抿著嘴她沒讓自己哭出聲,她真的不知道為何非要讓這個孩子經歷這麼多的苦,這一切難道她這個做母親的經歷過兩遍還不行嗎?非要讓她的女兒也再經歷一遍。

    「都不許哭了,擦乾眼淚,你們這都是幹什麼呢,做個小手術有這麼緊張嗎?都去洗洗臉,一會兒醫生來叫就該進手術室了。」

    米央嘟著嘴擦著眼淚,小聲嘟囔,「知道了,爺爺總是這麼凶,一點兒都不慈祥,人家都說慈祥的爺爺,我看您就是個凶巴巴的爺爺。」

    鍾鶴軒故意捏著嗓子瞪著眼睛表現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看著米央,「是嗎?」

    「哈哈哈……」米央大聲笑了起來,晃著米恩喊道,「媽媽,你快看看爺爺,爺爺這樣子超級可愛。」

    米恩慌忙擦擦眼淚笑著轉過身,也笑了兩聲,「爸,您這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您。」

    鍾鶴軒眼睛一瞪,坐在床邊,「我這是逗我孫女開心呢,你們不要以為我現在變得這麼慈祥了,我才不慈祥呢,對你們絕對不能慈祥,除了我的寶貝孫女,來,抱抱爺爺,然後就要去做手術了。」

    米央笑著摟住了他的脖子,「爺爺,等一會兒做完手術出來我肯定都快要餓死了,你要給我弄好多好多吃的。」

    「沒問題,你想吃什麼儘管說,就算是天生的星星月亮都沒問題。」

    「我才不吃星星月亮呢,咬不動,爺爺您準備把央央的牙給絆掉啊?」

    鍾鶴軒故意眼一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就是,爺爺怎麼沒想到呢,要是我孫女的牙絆掉了以後可怎麼啃骨頭呢,不行不行,星星月亮不能摘下來。」

    「爺爺現在像個小孩子,央央現在也像個小孩子。」

    「爺爺那都是為了你才像個小孩子的,要是你爸爸現在這麼黏人,爺爺非家法伺候不可,打得他屁股開花。」

    「啊?」米央張著嘴巴看著他,「爺爺,您真捨得把爸爸的屁股打開花啊,那央央以後就再也不理您了。」

    鍾鶴軒一聽噘著嘴一臉的不高興,「臭丫頭,爺爺真是白疼你了,再怎麼疼也比不上你爸爸親,對嗎?」

    「才不是呢,爸爸和爺爺還有媽媽並列在央央心中排第一。」

    鍾鶴軒一聽,眉梢一挑,看向米恩,「小恩你聽聽,聽聽,爸爸、爺爺、媽媽這就是順序啊,唉!」

    米央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扭臉也看著米恩,「媽媽,你看爺爺怎麼這樣子。」

    米恩站在一旁就是笑也不吱聲。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三人都看向門口,進來的是今天要給米央做手術的醫生。

    「鍾老先生,鍾小姐現在需要進手術室了。」

    鍾鶴軒點點頭,扭臉又看著米央,「央央不要害怕,你媽媽會跟你一起進去的,爺爺也會一直在門外守著,等你一出來就能看到爺爺了。」

    米央笑著點點頭,「知道了爺爺,央央一點兒都不怕。」

    「什麼情況?」昶恆瞪著眼睛看著對面的病房外站著的一群人,而且還推著一輛車,莫非是?他猛然一跳,「不會是嫂子要做手術吧?」

    只見護士推著車子進了病房,兩分鐘後,推車出來,米央躺在上面,鍾鶴軒和米恩都跟著一起也出來了,向南邊走去。

    南邊?昶恆的目光快速移到最南端,人流室?

    「老天!」昶恆叫了一聲,急忙掏手機。

    「快點接啊,快點接啊!」

    終於電話在響了好長時間後,接通了。

    「哥,哥!」昶恆瞪著眼睛看著馬上就要被推入人流室的米央,他竟然只顧瞪眼睛喊了兩聲後忘記了說話。

    「你想死嗎?」昶鈞咬著牙低吼,睡得正香被這個混小子吵醒,現在他又鬼一般亂叫,他真想一腳踢死他。

    「哥!哥!嫂子要做人流了。」昶恆大聲喊道。

    「你說什麼?」昶鈞倏地坐起來,那速度簡直比踹了他一腳反應的還迅速。

    昶恆急得直跺腳,「真的,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你快點來!」

    昶鈞立馬掛了電話,撥了米央的號碼。

    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米恩裝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請關了手機。」護士停下來看著米恩。

    米央「噌」地坐起來,「媽媽,是我的手機響了,快點看看是不是爸爸?」

    米恩一聽慌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她,米央只顧激動也沒看直接接了電話,興奮地叫道,「爸爸!」

    「該死!你在幹什麼!」昶鈞憤怒的聲音傳過來,米央皺了下眉頭將手機拿到眼前,一看,原來是那個該死的男人,「怎麼又是你?我幹什麼跟你有關嗎?神經病!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正準備做人流手術,聽清楚了嗎?人--流--手--」

    米恩和鍾鶴軒同時一愣,如果他們沒猜錯的話肯定是那個混蛋東西。

    術字還沒吐出口,昶鈞憤怒的聲音已經傳來,「我告訴你米央,如果你敢打了孩子,我立馬殺了鍾印鴻!」拉了件睡袍裹在身上,昶鈞光著腳疾步向外走去。

    米央的臉色瞬間轉變,大聲罵道,「你混蛋!」

    「沒錯,這都是被你逼的。」

    「我告訴你,你休想再拿這個謊話來威脅我,我不是三歲小孩,上次你騙我說是我爸爸,那我爸爸現在在哪兒,有本事你就讓我聽聽我爸爸的聲音。」

    「鴻哥?」米恩看向鍾鶴軒,鍾鶴軒搖搖頭,告訴她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昶鈞點點頭,拉開地下室的門,「好,你等著,我不但讓你聽得見,我還可以讓你看到他。」

    「嘟嘟嘟--」電話突然斷了。

    「怎麼掛了?」米央著急地看了眼手機,「爺爺,等一下,爸爸可能在他手裡。」

    「誰?」米恩和鍾鶴軒同時問道。

    「昶鈞。」話音剛落,電話又響了起來,米央慌忙接起,是視頻模式。

    「你給我看清楚了,看看這是誰?」昶鈞的聲音傳來。

    米央緊張地嚥了下口水,瞪著眼睛看著手機屏幕。

    昶鈞拿著手機對住了正歪著頭靠在牆上看起來極其虛弱的鍾印鴻,幾乎兩天滴水未進,他已經有些脫水了。

    「爸爸!」米央叫了一聲,隨即視頻斷了,昶鈞的聲音傳來,「給你半小時的時間必須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他!記住,只能你自己來。」

    「昶鈞你這個混蛋!」米央扯著嗓子大聲喊道,眼淚驟然落下。

    「沒錯,從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變成了一個混蛋!胖子在醫院門口等你,你跟他一起過來,半個小時之內我見不到你,你就永遠別想再見到鍾印鴻,我說話算話。」

    米央瞬間失控地吼了起來,「你這個瘋子!瘋子!」

    「這都是被你逼的!」昶鈞也吼了一聲,「沒錯,我是瘋了,而且還瘋的厲害,所以我隨時都會殺人,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

    使勁摸了摸眼淚,米央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敢動我爸爸一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昶鈞扭臉又看了一眼牆角的鍾印鴻,情緒稍稍平穩下來,聲音也柔和許多,「央央,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他平安無事,跟胖子一起回來,來我身邊,我需要你,真的,我愛你。」

    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順著米央的臉頰落下,站在她的周圍,所有的人不管是否知道是怎麼回事,都沒有吭一聲,靜靜地等著她掛了電話,擦去眼淚抬起頭。

    她平靜地說,「爺爺,我要出去一趟。」

    「央央,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爸爸是不是在昶鈞手裡?」米恩著急地問。

    米央抿了抿嘴,從推車上下來,站到米恩的跟前,「媽媽,你跟爺爺先回家等,我一定會把爸爸平安地帶回家的。」

    「不行!央央你不能去,我們現在必須報警,讓警察來解決這件事,你去了不但不能救出你爸爸,而且還會有危險。」鍾鶴軒說道。

    「爺爺,現在還不能報警,爸爸現在在哪兒我們還不知道,如果報警了昶鈞一著急他要是--不!絕對不能報警!爺爺,您跟媽媽先回家等我消息。」米央說著就要離開,鍾鶴軒一把拉住了她。

    「不行央央,你不能去!你爸爸現在到底在不在他手裡還不能肯定,你去了會很危險的。」

    「爺爺,我知道您擔心我,但是我更擔心爸爸,而且我相信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畢竟現在我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他一直想要我留下這個孩子,所以他不會對我怎樣的,只要我去了,他就會放了爸爸,爺爺,您就讓我去好嗎?剛才我看爸爸他的臉色很難看,我怕我要是去晚了,爸爸他……」米央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一想到剛才手機裡爸爸那煞白的臉,她就怕得要命,她怕如果再晚去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看不到她最愛的人了。

    鍾鶴軒想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緩緩鬆開了手,「那爺爺讓人跟你一起去。」

    「不,爺爺!」米央擦了擦眼淚,「他說只讓我一個人去,媽媽,你照顧好爺爺,你們先回家等我。」

    米恩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央央,媽媽相信你一定能把你爸爸平安帶回家的,而你也會沒事的。」

    米央笑笑抱了抱她,「爺爺媽媽你們就放心吧,我一定能把爸爸平安地帶回家的,你們在家裡做好飯等著我跟爸爸,今天中午我要吃紅燒魚,而且還要喝魚頭豆腐湯。」

    「好。」米恩和鍾鶴軒同時點點頭。

    米央緊緊握著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向樓梯走去。

    「央央你等一下!」米恩突然喊道。

    握晰張是。米央笑著轉過身,「怎麼了媽媽?」

    「媽媽去給你拿鞋子。」

    米央低頭一看,原來自己還光著腳丫呢,「沒事的媽媽,來不及了,等回家再穿吧。」說著她轉身就跑向樓梯,一口氣到了醫院門口,昶恆果真在那裡等著她呢,見她竟然穿著病號服出來,他微微蹙了下眉頭。

    「嫂子,你就穿這一身去見鈞哥?」

    米央白了他一眼,直接向車子走去。

    「老天!」昶恆突然喊了一聲,「你竟然還光著腳,你準備一會兒讓鈞哥看到心疼死嗎?」vwbp。

    米央沒搭理他,坐進了車子裡,「廢話那麼多,開車!我要馬上見到他!」話畢,重重地拉上了門。

    昶恆真的是欲哭無淚,這都是什麼情況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鑽進了車子裡。

    剛坐進車子,電話就響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打來的,他懶洋洋地按了免提,「鈞哥。」

    「她跟你在一起嗎?」昶鈞問。

    昶恆故意不明白他的意思,問道,「你說誰?小想嗎?」

    「你是不是想死?」昶鈞咬著牙說道。

    昶恆慌忙捂了下心口,「哎喲,嚇死我了,哥,你嚇得我的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胖子!」吼聲傳來,昶恆扭臉看了一眼米央,撇了撇嘴,「嫂子,現在知道你的男人有多麼的讓人討厭了吧?你趁早還是跟他分手吧,免得以後後悔。」

    米央沒搭理他,因為此時她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飢餓的緣故,此時肚子真的有些難受。

    「她在車內?」昶鈞低聲問。

    昶恆就是不直接回答他,反問,「你說呢?難不成我剛才在自言自語?」

    「讓她說話,我要聽到她的聲音。」

    「都已經在我的車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真是的,嫂子,哥讓你說話。」昶恆扭過臉將手機遞給了米央,可是米央壓根就沒看他,也不接。

    「嫂子,哥讓你接電話。」昶恆又說了一遍。

    米央依然不搭理他,甚至臉都扭到了一旁看著窗外。

    「央央。」昶鈞叫了一聲。

    「別叫我!」米央生氣地說。

    男人低低的笑聲從電話裡傳出來,接著他說道,「不要生氣了,剛才我只是太著急所以說話聲音才會大了一些--」

    米央不等他說完,伸手從昶恆手裡奪過手機,按了掛斷鍵扔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昶鈞輕輕笑了下,搖搖頭,女人終究都是個孩子,永遠都擺脫不了孩子氣,不過也許就是這樣才會讓男人心中那個雄鷹張開他巨大結實的翅膀,小心翼翼地將她呵護在他的羽翼下,不給其他的異性任何能夠接近她的機會。

    扭臉看了一眼鍾印鴻,他歎了一口氣走過去,蹲在他跟前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有呼吸,沒想到他這麼不經餓,才兩天都成這樣了,這今天他要是不下來看看,他豈不就餓死了?真是的,他站起身掏出手機給昶日打了電話。

    「爸,真的就讓央央自己去嗎?」米恩擔心地問。

    鍾鶴軒一直坐在凳子上沒說話,停了一會兒他站起身,「帥子,十五分鐘後打電話報警,現在你帶幾個人跟上央央,務必保證她的安全,記住了沒有?」

    「是老爺子,我這就去。」帥子轉身匆匆離開。

    從掛電話到現在,二十八分鐘,載著米央的車子出現在了昶星的視線裡,看著遠處,他低聲匯報,「老二,通知少爺,胖子距離門口還有四百米。」

    「知道了。」昶月扭臉看著正在洗臉的昶鈞,低聲道,「少爺,胖子回來了。」

    昶鈞又捧起水洗了兩下,拉起毛巾擦了擦臉,「嗯,你問問老大處理好了沒有?」

    「剛才問過,已經安排就緒。」

    昶鈞笑著點點頭,將毛巾扔在水池裡,轉身向外走去,「很好,你先出去吧,我換衣服。」

    昶月點頭離開了房間,順手關了門,剛到樓梯口,昶恆的車子就出現在了門口。

    只見他從車子裡下來,拉開後面的門,笑著說,「嫂子,到家了,請下車吧。」

    米央白了他一眼,坐著沒動,原本還沒感覺,這到了大門口,她忽然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滑稽,穿著病號服光著腳丫子,偷偷瞥了一眼這別墅,她覺得今天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但轉念一想,她開始數落起自己,米央啊米央,知道你今天來是幹什麼的嗎?你是來救爸爸的,不是給別人看的,不孝的傢伙,不笑的女兒。

    想到這裡,她猛然一扭臉,昂著高傲的頭顱下了車,腳剛挨著地,她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冰死了,「昶鈞呢?他在哪兒,讓他出來。」

    昶恆偷偷看了一眼她挨著地正在做著小動作的兩隻白嫩小腳,抿著嘴偷笑起來,但沒笑出聲,「哥估計還在睡覺呢,要不嫂子你去他房間看看,喏,那個房間就是哥的臥室。」話畢,他徹底低聲笑了起來。

    昶月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女人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穿成這樣都敢出來,而且還來見少爺?真搞不懂少爺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女人,雖然她長得是不賴,但是就她那麻煩的家庭少爺就必須跟她斷絕一切關係,別說讓她生下孩子了,他壓根就不應該碰她。

    米央狠狠地瞪了昶恆一眼,咬著牙說,「再笑,我一腳踢死你!」

    「哈哈哈……」昶恆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而且還笑得極其的誇張。

    米央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但是卻依然驕傲地揚著臉。

    「胖子!」昶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昶恆看了他一眼停止了笑聲,輕輕咳嗽了兩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嫂子請--」

    「鬼才是你嫂子!」米央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進了屋子,站在廳裡,憤憤地說,「昶鈞你這個混蛋,你給我出來!」

    「你看你,一會兒不見就急成這樣,別著急,我還差一隻鞋子沒穿上呢。」昶鈞拖拉著一隻鞋跑了出來,邊跑邊扣襯衣的扣子,到了欄杆邊低頭一看,瞬間怔住,接著也大笑起來,「央央,你這是被人打劫了嗎?鞋子都被搶了?還有,你知道你穿著一身衣服像什麼嗎?簡直就像五十歲的大媽。」

    「你--」米央的臉更加紅了,這一刻她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見她滿臉通紅,昶鈞立馬止住了笑聲,「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了還不行?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你現在可是孕婦,金貴的孕婦,你這一生氣那後果可嚴重了。」說著他彎腰提上鞋子,也不顧襯衣扣子還沒扣好,便匆匆向樓下跑去。

    死男人,我咒你一頭栽下來,栽死算了!

    「昶鈞,我爸爸呢?」她厲聲問道,那聲音響亮無比,還真就像一個高傲的公主在質問下屬一樣。

    昶月微微蹙了下眉頭,這女人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的嗎?簡直找死。

    「你是替兒子問的吧?」昶鈞笑著站在她跟前,猛然彎腰將她打橫抱在懷裡,笑著說,「乖兒子,爸爸在這裡。」

    「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米央反應過來,奮力地掙扎起來,可是昶鈞哪裡肯放下她,抱著她徑直向樓上走去,她這個樣子光著腳這大冷天的要是感冒了怎麼辦?這女人有時候真的讓人有揍她一頓的衝動。

    「你放我下來!聽到沒有,放我下來!」掙扎了幾下,米央停下來憤怒地瞪著大大的眼睛,那樣子恨不得把昶鈞撕成碎片。

    「聽話,別鬧!你這樣子會感冒的,我抱你去樓上換件衣服,穿上鞋子。」

    「假惺惺!不讓你管,快點放我下來!」

    昶鈞笑著看著她,趁她沒留意迅速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我這可是真心的好不好?你這女人別不識好歹,我跟你說,別的女人做夢都想要這待遇還沒有呢,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話說完,兩人已經上了一半的樓梯。

    米央狠狠地抹了一下被他親過的臉,簡直連殺了他的衝動都有,所以別說讓她感動,不殺了他都已經是好的了,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我再說一遍,放我下來!」

    昶鈞收起笑容,停下來看著她,「真的生氣了?不至於吧,我就親了一下你都氣成這樣子,那我要是現在吻了你,你豈不把我殺了?」

    米央憤憤地瞪著他,「我再說一遍,放我下來!」

    「聽話別鬧,你這樣子光著腳是會生病的。」

    「不讓你管!」

    昶鈞張了下嘴,臉色也難看起來,不過依然沒有將她放下來,繼續邁動了步子,「好哄歹哄都沒用是吧?我告訴你,如果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昶鈞倏地停下來看著她,很明顯在壓著胸腔裡的怒火,「你別以為我捨不得,就算是我愛你,那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有本事你就把我跟我爸爸一起殺了。」

    昶鈞咬著牙冷冷地看著她,「你以為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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