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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8憋你8 文 / 御井烹香

    最近這段日子,蕙娘過得還算挺愉快的撇開每日必須同權仲白相處一段時間這一點撇開她那雜亂無章還沒有完全收納清楚的嫁妝撇開她散居府外各處沒能妥善安置的陪房們,撇開府內尚算陌生彼此交流稀少的家人至少這朵嬌貴的牡丹花兒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在新的土壤裡安頓了下來

    這幾天是她的小日子蕙娘每日裡還是黎明即起但只是在院中閒步一會兒,便不再練拳了回來吃過早飯就著精心烹飪的一兩道佳餚,喝上兩碗小火薄銚翻滾上兩個來時辰的明火白粥去歇芳院陪權夫人一道給太夫人請安……作為無須理事自己的嫁妝都還沒有動手收攏的新婦她的事也就這麼多了頂多在兩位長輩跟前度時閒話一會要在歇芳院遇見大少夫人就同她笑來笑往地說幾句瑣事除此以外竟再沒有餘事需要操心——幾個男丁們都有事忙權仲白不說了他要願意每天能從睜眼忙到閉眼權伯紅也要打理家中生意隨時承辦良國公交待下來的瑣事權叔墨平日多半泡在武廳摔打身子學習兵法很少往後院過來至於權季青雖然年紀尚小但因為權家人不從科舉出身他現在除了讀書之外也漸漸開始涉□際、生意就有過來給長輩請安蕙娘也撞不見他

    至於權瑞雨她快說親的人了每天也就是在擁晴院裡和蕙娘打上一個照面餘下的時間裡多半都關在自己的問梅院繡嫁妝大家大族即使富貴無極平日裡各子女也都有學業功課沒有誰無所事事成日裡四處串門子說嘴、無事生非的

    從長輩院子裡回來也就過了半上午了在家讀讀書做做針線到了中午如果權仲白是在立雪院前院看診他是會回來用午飯的——此人性子不能說不倔就每天守著清蕙和她的那盤加餐足足也吃了有快十天的寡味飯下午睡個午覺起來同丫頭們閒話片刻到了晚飯時分到擁晴院露個面意思意思為老太太擺擺碗碟她就可以回屋子自己吃飯了有權仲白日趨哀怨的表情下飯蕙娘的三餐吃得都是很香的

    要說她有什麼差事的話這段時間理嫁妝就成了她的差事雖說當時已經盡量精簡但焦清蕙是什麼人隨手一收拾大箱子那是數以百計立雪院地方本來不大實在是塞得放不下了可要新開闢一個院子來看似乎又沒這個道理只好把一大部分放到香山權仲白的園子裡去到現在蕙娘看見東西廂房裡滿滿噹噹的箱子就頭疼她和權仲白打商量這樣你連平時讀書寫字的地方都沒有了不如把我平時用不上的那些放到香山院子裡也好看一點別和個貨棧似的進來就都是箱子

    大家要一起生活不可能和敵人一樣從不互相理睬——那也實在是極幼稚的人才會做的事正常的交流是肯定要有的權仲白無可無不可只小小刺了蕙娘一句我還以為你離了這些箱子就沒法活呢這陣子也沒看你開箱子取什麼東西出來

    這句話很公平蕙娘欣然受之我是比姑爺要嬌貴些兒誰叫我姑爺見識廣博、走南闖北之餘連玉米面窩窩頭都吃過呢

    權仲白在她跟前只要還想保持風度那就從來都落不著好他又是慣於七情上面的人在立雪院裡還要保持淡然對他來說是難了點蕙娘次次噎他都很有成就感尤其他這個人『翩翩風度、謙謙君子』一般是不會和女兒家太計較的一句話:氣了也是白氣

    這一回也是這樣雖然咬了一會牙但第二天蕙娘問他要人搬箱子的時候權二少還是很慷慨地把自己的貼身小廝兒桂皮給派過來幫忙

    桂皮進屋給蕙娘請安頭次拜見主母他當然恭敬得很小的給少夫人請安

    起來吧蕙娘對他倒是很客氣這也不是咱們頭回打交道了你這麼客氣幹嘛

    的確從前焦子喬急病那一次焦家派人到香山尋權仲白就是桂皮出來擋的駕要不是焦家人帶了閣老平時進宮面聖的專用令牌深更半夜的恐怕還真難請動他回去稟報二公子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京中權貴沒有誰不知道桂皮的名聲的這個乾瘦矮小的小廝兒人如其名又辣又甜對著真正的重量級人物那是甜而且軟可要是份量不那麼足夠又想說情加塞請權神醫看診呢他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分明還有禮貌可出口的話卻讓人臉上發辣……比起脾氣古怪的權神醫不知多少病者更怵的是他桂皮

    當然對著蕙娘桂皮肯定是又甜又香頭回打交道不知少夫人將成少夫人這就不那麼客氣了這會子特別客氣一點也算是賠了罪夫人大人有大量饒我一遭兒吧

    蕙娘聽得直發笑貧嘴本來不生氣的現在被你這麼一說倒要你自打嘴巴了

    見桂皮提起巴掌來就作勢要自抽嘴巴她沖石英一抬下巴石英登時就笑了少夫人和你說嘴玩兒呢你還真打還不起來

    桂皮一撩眼皮見是石英上前說話他眼底飛快地掠過了一絲微不可見的失望卻也就順著石英嬉皮笑臉地站起身來垂手等著蕙娘吩咐蕙娘便問石英廂房裡那些箱子那些裝了是易碎的家什那些是我暫時還用不著的布料呀什麼的第一批先運過去吧

    她環視室內一周不禁輕輕地歎了口氣那些圍屏上用的畫紗也都運過去吧這屋裡哪還有地兒擺屏風呀……你再問問你爹看這府裡還有什麼擱不下的大件傢俱橫豎立雪院也沒法擺那就運到香山去吧

    石英不動聲色她輕輕地應了一聲便領著桂皮出了院子桂皮不知想到了什麼竟又眉開眼笑起來還在院子裡呢就已經攢頭攢腦湊上去同石英搭訕了蕙娘隔著窗子望見不禁微微一笑

    今兒是輪到孔雀、瑪瑙兩個大丫頭在她身邊伺候瑪瑙還好老實憨厚手裡一拿起針線來就放不下孔雀就要張揚一些了她嘟著嘴多少有些哀怨地瞟了蕙娘一眼低聲抱怨還是姑爺身邊最得意的小廝呢言行舉止那麼輕浮真看不出好在哪兒了

    蕙娘被她逗得直笑想一想也有幾分感慨:孔雀和她同歲雖然丫鬟嫁人晚可今年也到說人家的時候了

    要說細心謹慎蕙娘身邊這些丫頭裡石英要認了第二那第一也就只能是綠鬆了她忙了一天到晚上敲過一更鼓了才回來向蕙娘覆命都給安置到香山園子裡了

    因權仲白坐在一邊正皺著眉頭吃飯她便怯生生地瞄了姑爺一眼這才續道聽桂皮說姑爺有好幾個院子是空著不用的我們就先把家什都撂在那兒了省得堆在一起不通氣白霉爛了糟踐了好東西

    蕙娘看權仲白一眼見權仲白似乎並不在意便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著吧

    她若無其事地伸了個懶腰今晚我也要早些睡明兒還起床練拳呢

    見權仲白充耳不聞繼續吃他的芙蓉雞片蕙娘有點發急了幾個丫鬟互相使了使眼色也都退了下去:要練拳那肯定是身上乾淨了……在蕙娘身邊做事聽話不聽音那可不行

    蕙娘畢竟也還是要些臉皮的她等丫頭們都退出去了這才輕輕地拍了拍桌子喂還要我說得更明白些你才懂啊

    權仲白瞟了她一眼倒也沒死撐著繼續裝糊塗——那就實在是太光棍了我笨得很你不說明白我怎麼會懂

    他平時說話本來的確已經夠不注重風度了一旦有感而發什麼話都可以出口幾乎很少顧忌面子好比現在做妻子的開口要行周公之禮真正的謙謙君子只怕早就面紅耳赤兼更自責了:這種事居然還要女人開口……可他反咬清蕙這一口倒反咬得理直氣壯換作是個一般人家的姑娘怕不早就紅透了臉恨不得把下巴戳進胸口了……

    但這直率要和清蕙比實在又還差了一點她嫣然一笑噯你懂得自己不聰明倒也不算全然無可救藥

    權仲白氣得想摔筷子可他也是明知道自己摔了筷子焦清蕙只會更加得意……這個焦清蕙臉皮又厚手段又無賴要和她鬥他還真有點左支右絀的彷彿老鼠拉龜使不上勁要和她較真麼又放不下這個臉可不和她較真自己心裡又實在是過不去

    也就是因為如此等夫妻兩個都梳洗過了吹燈拔蠟雙雙上床——把床幕放下了不說蕙娘甚至還貼心地將床門給關了起來——之後他雖然沒有阻止蕙娘爬上腰際跨坐可卻始終並不主動而是沉著一張臉消極抵抗心想:這樣一頭熱你總是個女兒家起碼心底也該自覺無趣吧

    可蕙娘豈是常人他這樣不動她反而更是興高采烈——她幾乎是抱著復仇的心態一開始就直奔重點略有些咬牙切齒地同權仲白髮誓你等著上回你是怎麼折騰我的今日我一點不剩也要全還給你

    睚眥必報到這份上……權仲白有幾分哭笑不得他要說話可蕙娘哪裡還讓他說她蠻橫地輕斥別說話你一說話我就生氣一生氣我就掃興兒……

    正說著已經是一把將這個魏晉佳公子的羅褲給拉到了腿邊裙下長腿一陣亂蹬……這一回她終於是先把權仲白脫得個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了蕙娘不禁大為得意她笑嘻嘻地調戲權仲白剛才我要上來你也不說不也不動……一會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別動

    權仲白似乎是終於被她惹火了他默不做聲只是來摟蕙娘的腰眼蕙娘這一次早有防備哪裡會被他得逞她一閃腰就躲了過去不是說好了不許動嗎

    正說著五指一攏擘托抹挑勾輪鎖撮滾拂竟是把那處當作一品好簫、一張名琴從容彈奏權仲白就是定力再強也不禁被她鬧得鎮定全失他有點不耐煩你要捏到什麼時候……再捏下去要被你捏腫了

    蕙娘正是剛將學問付諸實踐的時候熱情最高隨著手指每一處摩擦聽著身下權仲白抽緊了的呼吸、繃直了的身體……她覺得有趣極了——焦清蕙心高氣傲雖然口中不說但心裡也是有幾分較勁的意思:雖說男女有別讓權仲白先**四次似乎是強人所難可怎麼也得讓他丟盔卸甲討饒上一次她心裡才能稍稍服氣呀

    捏到你求饒為止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回答探身出去——這一次終於是成功地拉開了床邊的小抽屜摸索著取出了一個小瓶子片刻後床笫間頓時就乍起了一陣濃郁的桂花香……唔……是這樣

    帳內又響起了權仲白低低啞啞的抗議行了你別……啊

    他帶了些低啞的嗓音猛地噎在了嗓子裡蕙娘得意的嬌笑聲隨之就傳了出來你看有了油滑溜溜的你就舒服得多了吧

    一時間屋內竟啞然無聲只有權仲白粗而沉帶了不耐、帶了壓抑的細碎呻吟時不時爆出一聲還有蕙娘不時的低叱不許動噯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過了一會床門後頭似乎又爆發了小小的爭執這沉重結實的紫檀木大床雖不至於晃動可床柱子也被踹得梆梆響有人很不耐煩這老半天了都還沒一點動靜沒那手藝就別攬活——

    啊不要有人很著急我要在上面

    緊跟著便是一聲低沉、一聲輕盈的驚呼兩人都重重地歎息了起來焦清蕙的聲音像是被塞在喉嚨裡被人一點點顛著頂出來的你不讓我練我又怎麼會……

    床帳子也不知被誰握住了被揪得一陣陣抖動帳外一盞孤燈影兒都被映得碎了這帳子顫一陣、緊一陣、松一陣再過一陣有人不行了我……你……

    她委屈得簡直是有氣沒出撒你怎麼還不——我……我腰酸……

    床帳子被鬆開了權仲白多少帶了些得意的笑聲傳了出來該怎麼說你好焦清蕙你怎麼這麼矯情啊

    誰矯情了蕙娘的聲音一下拔尖了她不可置信地問我、我、我還……嗯……還矯情

    你還不矯情權仲白的聲音也有點亂了帳子又顫了起來哎——你別又咬我

    理所當然第二天早上曾經的十三姑娘現在的權二少奶奶又一次抱著二少爺的肩膀眼睛都睜不開再睡一會兒……

    權仲白也挺體貼她的他自己下了床去給父母並祖母請安了回來帶給蕙娘一個好消息祖母說從前在家你怕是不習慣這麼早起這幾個月你早上就別過去問安了

    蕙娘聽得都住了——她也是累得慌反應沒平時敏捷等權仲白去外院開始問診了這才回過神來氣得幾乎要抓起茶碗往地上丟還是綠松和石英攔腰抱住才給勸了回來她咬著牙和兩個大丫頭發火我這哪裡是要和別人爭我還爭什麼爭我自己這裡還有個人爭著搶著要給我拖後腿呢

    作者有話要說:啊大家不要誤會那個均訂和自動訂閱其實沒有啥關係啦就是我算的一個數據而已……主要是為加更巧立名目|也算是給自己一個目標吧因為這個數據還滿重要的據說大家要支持我就訂閱正版就行了這個真的是最大的支持了謝謝大家

    好了二更送上第二次蕙娘還是沒能做主到底唉不是我軍不強大是敵軍太狡猾這句話對蕙娘和小權都適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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