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幕後黑手登場(下)
當塞拉小姐和沙德瓦離開城堡的時候,他們身後的城堡已然整個被籠罩在了熊熊的烈火之中。
「沙德瓦,我們去約會吧。」
塞拉小姐突然流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
「……」不知怎麼的沙德瓦先生的冷汗就流了下來。
「大……大小姐……小人……」
「什麼嘛,難道沙德瓦討厭人家嗎?啊~~~~~真是悲哀,竟然被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厭惡了,人家已經生無可戀了~~~~~」
大眾臉的刺客保持著難堪的沉默。
「啊~~~既然沙德瓦不要我,那麼我就只能去找其他男人了。」
「去找個好男人吧……」
那樣說著,塞拉收起了笑容,逕直走在了前頭。
在她的身後,那位大眾臉的刺客一言不發的緊隨其後著。
城裡的戰爭已然結束,只剩下某些地方還有零星的騷亂,僱傭兵們在巴爾扎克的領導下好歹沒有大肆掠奪一番,但要他們去維持秩序顯然是不可能的。
城裡的氣氛顯得死氣沉沉,市民們依舊躲在屋子裡觀察著外面的情況,他們此刻就如同毫無防備的羔羊一般,擔驚受怕,不知該如何是好。
塞拉小姐躲過了這些僱傭兵的視線,然後朝著城外走去。
「找到了……」
當看到遠處的那些人時,她的臉上掛起一絲輕笑。
「走吧,沙德瓦,要好好的保護我哦。」
「大小姐,難道您想要去見那些傭兵嗎?」
「你搞錯了,沙德瓦。塞拉淡淡的說道:「他們並不是傭兵。」
「而是我可愛的棋子呀……」
那樣說著,兩人靠近了已經變成了殘兵敗將的隼之傭兵團。
「打攪一下,各位,請問格裡弗在家麼?」
僅僅只是第一句話,就立刻令四周的氣氛變得險惡起來。
傭兵們用狂暴的,充滿殺意和壓迫感的眼神死死的瞪著那位女士,彷彿要就此將她抹殺一般。
「咦,我說錯什麼話了麼?」那位小姐歪了歪頭,用不知世情險惡的小白兔一般純真的語氣詢問道。
說話間,那位銀白色的僱傭兵帶著優雅的笑容走了過來。
即使成為了敗軍之將也依舊無損那位傭兵的氣質,那高貴和優雅的樣子令他立刻就成為了這個地方當之無愧的中心。
「這位不是來自阿爾瑪克的僱主小姐麼?竟然能在這種地方相會,真巧啊。」
「真巧呢,格裡弗大人。」塞拉笑吟吟的說道。
傭兵們紛紛變色,他們下意識的摸向了武器,但傭兵頭子卻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微笑,從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
「我的名字是萊因哈特,格裡弗是誰?我不知道叫這個名字的人。」
「那可真是遺憾,我覺得格裡弗是個好名字。」
「是嗎,真是很遺憾。」傭兵頭子笑著說道:「僱主小姐此來,該不是為了要將剩餘的佣金付清吧?」
「萊因哈特先生真會說笑呢,您非但什麼都沒做,更是在最後成為了我們的敵人?想要不勞而獲可不行喲。」
「並非在下不願出力,而是那位阿爾瑪克公爵拒絕了我的效勞,這和您的劇本有所不同呢。」
「唉嘿嘿。」塞拉小姐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我家的凡是個任性的孩子,真沒辦法,作為一介臣子,我這個小小的密探也只能任由他胡鬧呢。」
「說起來,萊因哈特大人,您一直在這個地方磨磨蹭蹭的呆著,這真的沒問題麼?要知道,流言蜚語之類的東西,可是會比瘟疫傳播的更快哦。」
萊因哈特始終掛他那招牌似的優雅的笑容,看著眼前的女子侃侃而言。
他伸出手,擋住了蠢蠢欲動的部下們。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始終侍立在塞拉的身後,看似毫不起眼,甚至被大多數人忽略的那個男人。
然後,他選擇了繼續交談。
「令人驚訝的情報能力,看來波爾的公爵會栽在你的手裡一點都不冤枉,為了洗白這支團體,我花費了大量的功夫,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
「呵呵呵,您真是過獎了,在下只不過是區區一介密探而已,唯一擅長做的,也就是收集各地的情報罷了。」
「區區一介密探?您真是愛說笑,能夠將兩個公國玩弄與股掌之中,這樣的密探可不能用區區來形容。」萊因哈特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說出你的來意吧,你究竟想要什麼?」
「人家只不過有一個小小的願望而已,好心的萊因哈特大人,能否答應人家一個無傷大雅的請求呢?」
「如果僅僅只是無傷大雅的話。」銀色的傭兵淡淡的說道。
「請你們南下吧。」
「南下?」萊因哈特一愣,這個沒頭沒腦的提議令他一愣。
「是啊,請你們南下,去西拜吧。」
「這是又一個陰謀的前奏麼?」略微思索了一下,傭兵頭子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之前的那場戰役,那場囊括了兩大公國明爭暗鬥的劇目中,雖然萊因哈特僅僅只是以一介傭兵的身份獲知了其中的一小部分的情形,但是以這位傭兵的智慧,再加上事態的進展,足以令他倒推出大部分的事情的真相。
正因如此,他才更能夠明白這個女人的恐怖。
悄無聲息的編織出密不透風的羅網,令獵物在不知不覺之間深陷重圍,完美的洞徹人心,在看似毫無意義的地方布下些無關緊要的閒子,卻能夠令事態按照她的想法進行轉變,無論那落入局中之人如何應對,都無法脫離她的掌握,這正是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
這樣的人,就算是聖騎士,也不得不忌憚萬分。
「陰謀?您說的話我不是很懂呢……」塞拉小姐笑瞇瞇的說道。
「……」銀白色的傭兵垂下了眼簾。
巴斯此刻正在昏迷中,其他傭兵則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此刻完全不堪大用,萊因哈特本人雖然還留有餘力,但他沒有自信能夠對抗那位看似毫不起眼,但實則始終令他如鯁在喉的護衛。
他竟然無法確認那個人是否真的存在於他的面前,對於傭兵頭子而言,如此棘手的敵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好吧,我會參考你的意見。」最終,傭兵不得不選擇屈服。
「您能夠這樣想,那實在是太好了,萊因哈特,意外的是好男人呢,如果不是人家已經有了意中人,恐怕真的會墜入愛河,和你談一次甜甜蜜蜜的戀愛哦。」
「不知是哪位男士有幸能夠獲得您的青睞呢?」
「嘻嘻,是~秘~密~~~」塞拉小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片刻之後,那位傭兵團的首領帶領著他的部下們轉向了南方。
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塞拉小姐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又彷彿是在對身邊的護衛說道:「對於出生低賤之人而言,擁有出色的才能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原罪吧。」
「真可惜,他原本能夠成為一顆很好用的棋子,到現在卻只能放置在一邊,當成一顆閒子來使用,我們的小公爵還真是會胡鬧呢……」
「算了,反正棋子之流,要多少,有多少。舊的棋子用壞了,再去找新的就是了。」
旁聽著那位大小姐的獨語,沙德瓦皺了皺眉頭,猶豫片刻,他終於開口說道:「塞拉小姐,有一件事情,小人無論如何都必須向您稟報。」
「哦?」那位小姐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部下。
「是……關於公爵大人的事情。」
「有趣,他又做了什麼,令你變得如此猶豫不決?」
「事實上,小人在守護那位公爵的時候,曾經發生過好幾次跟丟了的情況。」沙德瓦老老實實的說道。
「跟丟了?」塞拉一愣,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你是說,你被他甩開了?被那個凡?」
沙德瓦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小人還曾經在波爾的城堡中,見到過幾次公爵大人的身影。」
「秘技:神出鬼沒麼?」塞拉小姐沉吟起來。
「將對於自己而言最為重要的秘密當成口頭禪整天掛在嘴邊,真是只有那位公爵大人才幹的出來的事情呢……」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塞拉小姐的口中傳了出來。
「呵呵,呵呵呵,真是有趣,以前是索爾,現在是凡,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我才捨不得離開這個小小的舞台呀。」
「沙德瓦,你能明白嗎?獨舞固然優雅,但想要在這名為大陸的舞台上翩然起舞的話,舞伴,果然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呀。」
「凡,現在的你,有資格成為我的舞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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