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長歌當哭
夏清綺收拾了一下物品,又將灰色玉簡和白色玉簡都收進乾坤袋裡。
休息了一下後,她便走出了房門,花了半個多時辰,將整個調香小築逛了一遍。
所有的房門都是虛掩著的,裡面的物品擺放的整齊,並無多少灰塵,有可能是每座房間裡面都佈置了小洗塵陣的緣故。
所以打掃調香小築,主要就是清理乾淨院子裡面的一些枯枝落葉,以及院門口的灰塵。
一個多時辰以後,夏清綺掃乾淨了枯枝落葉,金烏西墜,已是黃昏時分。
夏清綺依照平時在家的生活習慣,洗完澡後,就進入了玉如意小空間之中,這一次她是帶著乾坤袋一起進入小空間之中的。
取出了兩塊淡紅色的火系靈石,夏清綺準備將靈石的靈力提供給紫金籐,看看完全長成的紫金果子到底有什麼不凡之處。
紫金籐上面浮現出了紫金色的光輝,而尚未長成的紫金果子上面有著濃郁的靈力氣息。
火系靈石剛剛貼在紫金籐的上面,便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給吸引住,靈氣飛快的向著紫金籐裡面被吸納進去,而紫金果子也是越來越完善。
「卡卡……」
兩聲脆響過後,兩塊火系靈石裡面的靈力被吸納一空,只剩下兩塊黯淡無光,靈氣全無的廢靈石落在地上。
紫金果子已經徹底長成了,上面散發出了奇異的霞彩,宛如仙果一般。
「摘下來看看,或者有著什麼作用也說不定。」
夏清綺玉手探出去,握住了紫金果子,很順利的將紫金果子從上面採摘了下來。
可是捧在手中,夏清綺卻是有了一些躊躇,這紫金果子到底該如何處理使用?
「切開來看看。」
夏清綺取出了清月刀,輸入靈力進入刀柄之中,隨後清月刀漸漸散發出了淡青色的光輝,從刀刃的位置竄出了一道淡青色的刀氣,飛快的朝著紫金果子橫劈了過去。
如果順利的話,刀氣將會把紫金果子劈成兩半。
可是刀氣剛剛衝擊到紫金果子的旁邊,便被一股紫金色的光華給阻擋住,隨後緩緩消散。
「可以斷金碎玉的刀氣竟然不起作用,那麼直接拿著清月刀試一試。」
夏清綺舉起清月刀,直接向著紫金果子劈去,一道紫金色的光華一閃,清月刀被反彈了起來,她的手掌一陣發麻,這股強烈的反震力相當的強。
「劈不開……直接吃下去更不現實了。」
夏清綺很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便將紫金果子收進乾坤袋裡面,然後開始盤腿修煉長青訣,一道道濃郁的靈氣在身前盤旋,漸漸滲透進入了身體裡面,在遊走在各大經脈,一個大周天以後便沉入到丹田位置,形成了一個小漩渦。
已經煉氣第一層了,但是距離煉氣第二層還是有些遙遙無期,就算是這處空間裡面靈氣濃郁,但夏清綺是五行偽靈根,想要從煉氣第一層進入煉氣第二層起碼要三年的時間,這還是在這處空間裡面的速度,在外面的話,起碼要三十年,那也用不著修煉了,沒有多大意義。
「三年才能突破煉氣第二層,速度還是太慢了。」
夏清綺輕歎了一口氣,將急躁的情緒驅除掉,然後繼續閉目修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從遙遠的地方似乎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而這道聲音越來越大,似乎使得地面都在震動。
夏清綺猛然退出了修煉狀態,她即使是在小空間裡面,也能聽見外面的聲音。
一個念頭過後,就已經來到了外面的屋子裡面,剛剛落地,便是感覺到了地面在震動,差一點兒就沒有站穩,而清越悠揚的聲音從外面四面八方的傳來。
「瑞氣彩雲摭玉體,鸞鶴對舞面前迎,王女雙雙持紫召,名登玉籍喚真人,」
「金光罩體人難視,節制威儀左右行,仙鶴接引乾元去,白日飛昇謁上京。」
這段悠揚的歌訣極具灑脫之氣,有超脫凡塵之意,而隨著歌訣之音,地面都在震動不已。
夏清綺輕輕推開門,然後走出了調香小築門外,她心中好奇,不知道是誰在夜晚之極,明月當空,誦出歌訣。
剛剛走出了院門,便看見在遠處的半山腰的白雲之上,一道身影像是蛟龍一般翻騰出一片清輝,此時月明星稀,那道身影手中長劍電光閃爍,一套劍法如行雲流水一般,說不出來的灑脫飄逸。
劍光閃爍舞動之間,龐大的力量壓迫著整座山峰都在低低轟鳴著。
舞動了一陣,劍光驟的消失,那道身影腳踏白雲,宛如仙人下凡,衣袖飄飄,從空中化作一道白光落在了調香小築不遠處的空地上。
直到這時候,夏清綺方才看清楚那人的面目。
那是一個似乎是二十來歲,又似乎是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相貌英氣不凡,但是一雙劍眉卻已經是一片雪白,而兩鬢處有兩片寒霜,似乎是歲月帶來的侵蝕。
他穿著白色的道袍,墨發挽成了一個髮髻在腦後,而手中拿著一隻碩大的火紅色酒葫蘆,側著身體,仰起頭,舉著火紅色酒葫蘆向著口中汩汩的灌酒,就連噴香的酒水沿著腮旁流到了地上都不管不顧。
夏清綺退後了幾步,躲在了大門後面,偷偷的向著外面望去,她不敢露面,誰也不知道出現在調香峰的這名男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身份,不過從他踏雲而來,以及流水一般的劍術就可以想見,此人真正的身份不同尋常!
灌了一會兒酒以後,青年男子隨手扔開了酒葫蘆,忽然掩面大哭起來。
哭聲一起,整個山峰都在震動,而夏清綺被耳畔連綿不絕的哭聲震得透不過氣來,這道哭聲彷彿能夠直接鑽入她的神魂,她眼前一片模糊,胸悶氣喘,一口逆血湧了上來。
這時候,腰間的乾坤袋裡面的紫色玉如意忽然流出了一股清流,湧入了夏清綺的身體裡面。
夏清綺腦海一清,那種難過之極的感覺逐漸消失,終於是緩過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