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哈……」伸了個懶腰,龍月穿好衣服,開始洗漱妃穿攻略:花魁貴妃。
經過昨夜,她和冷閻之間的矛盾應該說,化解了不少-?至少在她看來,冷閻已經放棄要殺了她的念頭,而她也不打算繼續追究過去的那些雞毛蒜皮了。這是好現象?
「小龍,收拾好包袱了嗎?」百合一進門就發現,龍月竟然坐在桌邊,悠閒地在喝茶。
「看來你是準備好了。」百合也坐了下來。
「沒有,準備什麼呢?像我這樣今天不知明天死活的人,我這個活人,就是全部的家當了。」為百合也倒了一杯茶,龍月調侃自己已經成了壞習慣。只是這在百合聽來,還是帶著芥蒂。
「還是在怨老趙嗎?」正視著她所要看穿看透的那雙眼,百合輕柔的開口,凝重都在心中。
對於百合這問題,龍月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百合憂心的低下頭。她知道,小龍其實和花焰僅有某些地方相似,才過了兩個月,小龍和花焰之間就像是走上岔道,越來越遠了。眼前這個來自另一個時代的女子,從前的她、現在的她發呆時在思索著的是什麼,一直以來都令人猜不到,然而小龍給人的感覺更加可怕。
花焰是智慧的,更是有種不容人侵犯的高傲,她是高高在上的。不論是誰,得罪花焰的人,都會得到她正面的回擊,是一個說得出也做得到的狠角色。
可是與小龍相處的越久,她越發的察覺,小龍就是當初的花焰脫下了天命聖女的外衣,平易近人了嗎?不確切。應該說是令人想要親近。
別的不說,就憑她能夠讓風花雪月樓的姑娘們信服她的身份,足以說明她的厲害。帝王血裡的那些神奇的力量,對普通百姓來說,並非是崇拜,而是害怕。可是王媽媽和月鈴比從前更喜歡小龍,對她更加的親近。
花焰是吸引人飛蛾撲火的美麗誘惑,那麼小龍就是那種能帶動大家一起去撲火的滅火人。這樣子的小龍,常常都把自己的想法藏的很深很深,她害怕夫君因為小看了小龍,萬劫不復。
「小龍,其實……」百合還是想要把話說出來。
「別亂想了,百合。」打斷百合的話,龍月放下茶杯起身,還是決定收拾一下行裝,至少拿來分散一下百合的注意力。
「先好好的把身子養好,迎接你們的孩子來到這世上。至於老趙-,會不會踏上不歸路我不知道,可是我希望你能成為引導他走正路的人。萬一哪天我需要你幫我的時候,一定是為了他好。」
趙傳世的童年是有陰影的,他甚至是有創傷後遺症,並非是她可以治癒的。她的血可以幫他除去身體裡的劇毒,可是他心裡的毒,她可沒辦法。龍月對於這對夫妻,仁至義盡的程度,她做到了。
「小龍,老趙的心不在家中,他已經習慣了江湖。」百合的手摸著肚子,可是眼睛卻望著窗外的景色。
龍月走到百合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每個男人都有自己的野心?天下第一的武功,無人能敵的醫術,富甲一方的家產,位極人臣的風光,天子之位的至高無上……不管什麼都好,如果他們失去了追尋的目標,也就失去了他們自己。當個好丈夫,幾乎從來不是哪個的男人的野心。當個好妻子,卻是無數個女人的心願。這就是現實,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有你的地方,就是他的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沒有退出這麼一說。」
一口氣說了一長串,龍月又回到凳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喝。她不想認為自己命苦,但是也無法欺騙自己說命好。長篇大論,並不是個好現象,洩露了自己的太多想法,對自己的處境無疑是大大的危險。可是她還是想要開導百合。如果孕婦時常憂鬱的話,生出來的寶寶會不健康的。
「該走了。」冷閻的出現,結束了女人的家常話。
「走-?」沒有再多說什麼,龍月只是在走之前,給了百合一個很真心的擁抱。是她對這對母子的祝福。
百合有孕在身,不會前往道賀,趙傳世則被龍月撇開了,她和冷閻兩人踏上了旅途。要在半年前,她可是絕對不敢的?
五月的天氣是相當不錯的,路旁的樹翠綠,小花都開的漂亮,微風徐徐的吹呀吹。龍月與冷閻同騎一匹馬,兩人悠閒的趕路速度,如同小情侶的郊外散步。
只是……這臉,並不是武媚娘的樣子妃穿攻略:花魁貴妃。
「這個易容真的不錯?挺像二十一世紀的我。」不枉費她一坐就是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啊?連wc都不能自由的去,這麼不人道的方式下,她得到了傑作一個。
「為何易容?」昨晚他就急招地獄門的易容高手「黑面」,要做到又快又好,「黑面」的本事最為恰到好處。
只是,凡是在地獄門的人,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過去,就是有不可理喻的怪癖,「黑面」是後者。他沒有以門主的身份命令「黑面」,不論他是不是知道命令根本沒用,他都不會這麼做。
「到了劍林山莊你自然會知道,易容是非常有必要的?」龍月語氣雖然很堅定,可是她的表情並不是那麼回事,無關假面的事,是她心不在焉。
話越就月。這張臉,讓她想起了好多在二十一世紀的人和事,想回家的念頭瞬間就爆棚了,想哭,很想哭?
在龍月身後的冷閻既不懂得對女人察言觀色,他也看不到龍月的表情。不知道眼下龍月的黃河快決堤,冷閻繼續追問。
「如何說服的黑面?」
「身為地獄門門主的未婚妻,不能讓人四處追殺,太沒有面子了?要夠神秘才配得上地獄門的名號。」龍月還在兀自回憶,機械的回答了冷閻的問話,原本她不打算這麼實話實說的?都是臉惹的禍……
「放肆?」冷閻幾乎是在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的第一個瞬間,勒馬。
慶幸他們小情侶般的散步速度,慣姓還不至於把龍月摔出馬背,但也令她震動挺大。美好與不美好的回憶,啪的,硬生生的中斷了。
「你才放肆?有你這麼對未婚妻的嗎?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還是你最大的人情債主?」一穩住身子,龍月立馬側身叉腰,仰著頭用鼻子噴氣。
「你?」冷閻雙手緊緊的握住韁繩,就怕控制不住,一掌劈死龍月。還好他沒想到,可以拿韁繩勒死龍月,所以還是放開韁繩才是上策。
「我?我什麼我?就說武功越高的人越是死板?像黑面這樣的人,普通的理由根本不可能說服他,越是怪異的理由才越是對他的胃口,虧你還是他的門主?繼續趕路,冷大哥?」懶得跟冷閻鬥嘴,龍月回身做好,等著馬兒繼續跑,可是……
「發什麼呆呀?快點習慣你的新身份,冷大哥。否則,在劍林山莊那裡露出馬腳,凌香可就危險了。」她這麼為凌香擔憂,就不能看在這點份上,乖乖的配合她一次嗎?
果然,馬兒動了。龍月心想,還是凌香管用,冷閻卻很突然、很意外的潑她冷水。
「動不動就搬出凌香,你也是黔驢技窮,花焰從來都不會這麼明著威脅。這一點你不如她高明。」usa8。
沒有把龍月的話當真,冷閻開始啟動大腦的一湖死水,他這話既像是幽默,又像是說真的,而且不管怎麼理解,都令當事人的龍月會不爽。所以,她忍不住辯駁。
「我和花焰本來就是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從我以龍月的身份醒來開始,就已經不再是花焰了。只有公孫長風早早的領悟,其他人都在我身上找花焰的影子,何必呢?」
他們期待那個無所不能的花焰,無非就是因為她無所不能嘛?龍月怎麼了?還不是很優秀?
「你不懂,花焰曾是他們的希望。沒有誰甘願承認希望破滅,公孫長風之所以能不同,是他只把花焰當女人。」
哎喲?沒看出來誒,冷閻這傢伙還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還以為從前他的世界裡除了死了的凌香,就沒別的活人呢?
「那你呢?屬於哪一種?」也許是因為天氣不錯,氣氛不錯,就這麼悠悠蕩蕩的閒聊一路,不錯,很不錯。
「花焰的存在,會令人不自覺地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她給人的感覺就是能抗下所有的千斤重擔。我將凌香交給了她,所以我是第一種人。可是對你,我是第二種。」
第二種?龍月才剛冒出疑問,冷閻從她的身後一手將她圈入懷裡,低下頭時,另一隻手拖住她的下巴,在這不錯的天氣、不錯的氣氛下,浪漫的有了一個吻……
一個吻?媽呀?真成小情侶散步了。不太靠譜誒?滿心都是凌香的傻瓜怎麼可能突然把她當女人啊?
抬頭,看見冷閻得逞的笑容,龍月就知道這傢伙是為了反駁她。那句「越是武功高的人越死板」,他一直都記恨在心?
「你耍我?」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與不安,龍月一邊發火一邊轉頭面向前方。剛剛,就在剛剛,她有種戀愛的預感竄入腦海。第一次,她第一次見到冷閻的笑容,原來是溫暖和煦的,還有點小可愛喲,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頭,竟然有一對小酒窩。
「不知是誰讓我習慣未婚夫這個身份?會露出馬腳的也可能是未婚妻,不是嗎?」冷閻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竟然捏著龍月的臉。
「你變了,冷閻。」是因為我嗎?
龍月沒有將疑問說出口,只差一點點她就要誤入歧途了。
「人本就是善變的,不是嗎?」這個反問句成了美好瞬間的落幕詞。
天色開始暗下來,龍月沒再說話,冷閻也加快了趕路的速度,他們要先在山莊低下的村子落腳,在那裡等冷劍和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