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要搞什麼呀?不管是誰,都快點給我消失不見-?這是龍月心底最強烈的聲音,可惜沒有人會聽得見妃穿攻略:花魁貴妃。
她再怎麼祈禱也沒用了,因為慕容不敗口中的故人,不就是在說她嗎?
「你不在自己的山莊裡,來這就是為了諷刺朕嗎?」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是慕容不敗這種人,會出現在他面前,不可能是無事生非。
李治還不知道龍月此刻是武媚娘,更不知道關於花焰,其實還有下文。可是慕容不敗就不同了,他是李進,策劃了驚天大陰謀,連若冰也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男人。
「怎麼會?我可不是閒人。焰兒,你要躲到什麼時候?故人來訪,不出來一見,未免太失禮了。」
慕容不敗的這聲「焰兒」令在場的每個男人都倍感驚詫,他們能想到的叫做「焰兒」的女人只有一位,可是她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
在場的唯一女兒身,就只有光著腳丫窩在侍衛懷裡的這位了。難道她是「焰兒」嗎?李治對這個猜想並不認為荒謬,因為剛剛他也一度以為,這個在樹杈上唱歌的女人,是他朝思暮想的「焰兒」。
然而抱著龍月的侍衛則是眉頭緊鎖,他無法相信?要說此女是「武才人」,他還可以說相貌相似,可是聖妃的樣貌和身形都不是這個樣子的,他曾經見過。
只有龍月還想要裝死下去,她雖然不知道找上門來的究竟會是誰,可是既然能說出她就是花焰,想必是對真相頗為清楚的人。她已經在努力的避開這些人了,真是的?就算是為了回到二十一世紀,讓她爬上一個陌生男人的床,還要為他生孩子,她做不到?
為什麼她就不能像那些穿越的女主角一樣,遇到一個人,愛上那個人,就這麼和那個人生活在過去這個古老年代呢?花焰還有一個慕容不敗呢?
可她呢?連個侍衛都搞不到,何等落魄?何等悲壯啊?
反正都是沒出路了,乾脆豁出去-?既然她回去的方法在李治身上,而她現在的身體又是武媚娘,就按照一般的路線發展下去,她會愛上李治,然後在這個朝代裡度過她的餘生。可是怎麼看,她這個個姓都不像是能成為一代女皇的梟雄。
問題是這個方法根本不可行啊?她若是愛上李治的話,就不想回去了,索姓都是不回去的話,愛上普通人好過愛上帝王,不是嗎?她穿越千年,留在這古代可不是為了與人共享老公?
正因為這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在逃離公孫府邸之後,她才決定留在市集裡,一切隨緣。老天自有安排,她就是這麼度過了大半年,那麼擺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契機嗎?轉好,還是轉壞呀?
兀自思索的龍月,直接裝昏迷,就當她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慕容不敗等的不耐煩,他出山莊的時間有限,不可以逗留太久,若是讓那女人起疑,前功盡棄了?
慕容不敗直接來到侍衛面前,沒有人上去阻擋,不單單是畏懼於他,還有就是他們是保護皇上,沒理由為了一個山野村姑,無故送死。所以,慕容不敗順利的抓住龍月的胳膊,直接把人給拉了下來。
當她的臉展露出來之時,慕容不敗和李治都意外極了?
「媚娘?」李治不解的開口,心中堆滿了疑惑。
「凌香?」慕容不敗則是詫異萬分,這張臉應該是凌香選的那個女人,難道是他搞錯了嗎?
原來李進變成慕容不敗之後,還沒有和趙傳世聯繫上,對於龍月復活之後的一些事,他也只從公孫那裡聽到了一部分。大家似乎都不約而同的隱瞞了龍月之血的秘密,李進對此還是不知情妃穿攻略:花魁貴妃。
為了繼續裝下去,龍月本打算忍痛,可是一瞬間她見到了眼前這人的真面目,心顫抖個不停,差一點喊出「左寒」這名字。
像,太像了?雖然在記憶之珠裡浮現的記憶,她對慕容不敗的樣子已經熟悉,可真的對面而立,她還是會不自覺地的慌張,還有湧出的苦澀會蔓延全身。
李進的記憶之珠可以說把他的陰謀幾乎囊括全部,所以此刻站在眼前的慕容不敗,不過是頂著一副皮囊的另一個人罷了。和花焰曖昧不明的那個男人,已經在陰曹地府,早已向閻王報道過了,不是嗎?
好在這個侍衛還算是懂得憐香惜玉,在慕容不敗拉扯龍月之時,將她的人扶住了。趁著慕容不敗呆愣之際,重新將龍月抱起。
「莊主,時候不早了。」慕容祿出言提醒,依然是帶著那半個面具,依然是黑沉沉的神情與態度。
「回。」慕容不敗一甩袖子,有點負氣離去的意思,李進的心裡焦急著,因為龍月的逃跑,讓事情開始脫離掌控。
當一個人習慣了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時,任何一點點的離經叛道或者小意外,也會令這個人感受到自己被威脅了。更何況花焰的所作所為,幾乎一直都在挑戰他的才智,使得這個計劃越玩越大。如今復活之後的花焰,他無疑是忌憚非常。
被慕容不敗這麼一鬧,李治和侍衛們都有些傻眼,只有龍月偷偷歎氣,寧靜平和的日子將一去不復返。
「命人將我的鞋子拿來-,白虎。」窩在侍衛懷裡,龍月慵懶的聲音,還有不食煙火的態度,已經為她提供了證明。她就是曾經的那個花焰?
「朕不明白,你究竟是媚娘還是焰兒?又或者是其他人?」這次李治倒沒有太多的起伏,只是疑問脫口而出。usa8。
「呵呵,那就等你想明白了再談。」龍月接過另一個侍衛遞過來的鞋子,對李治不太理睬。
抱著龍月的侍衛蹲下身子,腿當做凳子讓龍月好穿上鞋子。沒有李治的命令,侍衛給龍月拿來了鞋子,而抱著她的侍衛也對她十分順從,這和當初的花焰既相似,又說不出的一種矛盾。
看著龍月的一舉一動,李治對於她的言行細細的觀察,型不似神似。
與媚娘分別雖有一年之久,可是他還是可以認出這身子肯定是媚娘沒有錯,可是同樣的容貌,過去的媚娘和眼前的媚娘的的確確就如同是兩個大不相同的人。
回想從前的媚娘,她是個魅惑的女子,笑起來令他心神蕩漾,她還是個非常明朗的女子,獨特有才情,如同牡丹艷麗的落落大方。
可是眼前的媚娘卻彷彿是走在陰雨天的人,蕭索帶著涼意,隨波逐浪到天涯何妨,但求自在於心中。怎麼看都不再是那個用利器馴服獅子驄的女人?
她有著焰兒的淡然與聰慧,少了焰兒的絕對自信。如果是焰兒,剛剛肯定已經站出來主導一切,絕不可能任由他人擺佈她。而且,雖然是他的猜測,焰兒看似對男子不講授受不親這一禮數,真正親近的人只有慕容不敗,絕不會任由一個侍衛將她抱在懷中。
更何況這個突然出現的慕容不敗也是怪異之極,他的態度和散發出來的氣勢,都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他看不出門道,真的?
穿好鞋子,龍月並不打算在這裡等李治給出一個更好的答覆,邁開步子去新的旅程,反正這裡是不能繼續逗留的安全之處。
再說了,就算是等,又有什麼意義?她自己也不知道期待的正確答案是什麼。並非是為難李治,希望能借助他人的智慧,為她開拓新的視野。顯然,這個帝王並沒能幫她一把,歎息嗎?也不會。
正所謂沒有期望就不會存在失望,她現在就是這麼個狀態。誰來給她答案呢?最不需要的,就是從古人嘴裡冒出來的疑問句?
「慢著?若朕有了答案,上何處尋人?」李治急切的上前拉住了龍月的胳膊。好不容易再次有了花焰的蹤跡,他當然不能再失之交臂。
「石橋之上,自有佳人。倘若夜色甚美,記得備上美酒佳餚。」龍月學著花焰的優雅神態,留下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
這是個提示,只不過並非是她真的會出現在御花園的石橋,那裡是聖妃和李治初次相見的地方。她一個平頭百姓哪裡能進的了御花園,再找她的話,隨緣-?
沒想到,她今天出來獵艷美景,回程時多了一個跟班。侍衛跟著龍月一路往山下走,李治默許了,就不知他是否明瞭這個侍衛的心思。
直到走到了山腳下,龍月才開口。
娘媚有這。「怕我跑了嗎?」龍月坐在溪水旁的石頭上,她想,自己不管死而復活幾次,只要她還是龍月,就喜歡坐在大石頭上看風景。
「在下王前程。」並沒有回答龍月的話,侍衛只是介紹了自己,未免簡短。
「從現在起你的名字就是阿忠,不管將來發生什麼,都要對我忠心耿耿。答應你就留下,不答應就快滾?」龍月嚴肅的神情,還有居高臨下的王者姿態,恐怕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歷史的齒輪沒有停止轉動,已經結結實實的畫下了痕跡,逃避是不被允許的,就連消極的隨緣態度,到頭來只會傷了自己。可是現在的龍月還太年輕,想不了這麼長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