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一夜過去了,皇后宮中是狼煙烽火可想而知妃穿攻略:花魁貴妃。而蕭淑妃更是含恨受辱卻無處發洩,還要裝出一副得意的樣子。她是不會讓自己的奇恥大辱傳到皇后那裡,在他人眼中是她勝利了,擊敗了高高在上的皇后,也擊敗了不可一世的聖妃,拔得頭籌。
皇后的眼中釘肉中刺,再次變得只剩下蕭淑妃,而目睹了那一吻的宮女太監們從此不再提起聖妃花焰,這個來去匆匆的絕美女子,彷彿不曾存在過一樣,漸漸被所有人遺忘了。
除了那晚在李治寢宮中的三個人,隨身伺候的王公公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在耳裡、記在心裡,嘴上絕口不提。要人會那。
後宮從來都不缺新寵,王皇后和蕭淑妃漸漸會意識到爭寵的人只會越來越多,根本是春風吹又生,她們是除不盡的。而花焰離去之後,王皇后依然不得寵,蕭淑妃也不再是一枝獨秀,李治已經失去了情有獨鍾的癡狂,埋在了聖妃閣地下,和那個破了的血玉一起。
同時,龍月也從公孫府邸裡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除了公孫急著去尋找,誰也沒在意她的失蹤。只不過,這並沒有帶來寧靜。
「滾?給我滾出去?」碰碰碰的撞擊聲。
「冷閻,你混蛋?放我出去?」啪啪啪的拍門聲。
「我要回去,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轟轟轟的搖門聲。
女子的叫囂聲,合著這些嘈雜聲一起不絕於耳,幾日下來府裡的下人們早都習慣了,任憑她怎麼喊怎麼鬧,都不用理會。主人都下了令,他們自然是樂意躲清閒。uapb。
「你們還在鬥氣?」趙傳世站在冷閻的面前,他快要走了,希望走之前能幫冷閻一把。
「你不打算告訴公孫那女人的下落嗎?」不問反答,冷閻並不想領情。
「我並不知龍小姐的下落,倒是你居然不阻止,是不想留下她讓凌香對你予取予求-?最終你還是會將她送入宮,又何苦折磨凌香、也折磨自己呢?」趙傳世不解冷閻的用意。
「我不會送她回去感業寺,也不會讓她進宮。這個身體的臉上有一層人皮,可見小香兒選的根本就不是李治的舊情人。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女人選的身體才是。小香兒是自由之身了,李進答應我的他做到了。那我也會遵守承諾,保住那女人的命。」
原本環繞著冷閻的肅殺之氣,被沉寂的冰冷所代替,他變回了那個地獄門的門主,而非前幾日裡亂了理智的惡棍。他所關心的由始至終都是他的小香兒,對於其他人,他都可以不屑一顧。
「原來你不需要我出手相助,早就已經布好了棋。作為餞別之禮,真心提醒你一句,不要選錯了陣營。」趙傳世放下了一本手札,轉身準備離去。
「我也奉勸你一句,別做好人,死的太早?」冷閻難得的有情分,他不喜歡欠人情。
「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好人?」揮了揮手,趙傳世就消失在冷閻的視線中。他留給冷閻的是關於凌香保命的一些法子,還有可能出現的不良病症。
當然,他沒有厚此薄彼,公孫長風也有臨別禮物。
「欲知下落宮中尋。」
聰明如焰兒的龍小姐,肯定會找到唯一的答案,她除了進宮別無選擇。所以趙傳世留下了這個字條給公孫,他不知道龍月此刻在哪,但可預料到龍月會出現在哪。
就這樣,連趙傳世也失去了蹤跡。仿若當年大家各奔東西,朝著各自選定的目的地前進。
寒冬冷清極了,雪下的很痛快,看著外面的地上被染成雪白,心境明亮起來,好久沒看雪了,還是這麼大的雪。龍月沒有回感業寺,她在市集買下小宅,表面上做些小生意,暗地裡她帶上面具、穿上男裝在外行醫。
過了年,春天就快來了,她的家裡有客到訪,只可惜並非她等的趙傳世和百合。
剛踏入家門,院中立著一個身影,龍月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快跑?
「你這是要在長安落地生根了?」冷閻是何等武林高手,根本沒有給龍月抬腿溜走的機會妃穿攻略:花魁貴妃。
「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適合用在你我之間。放我下來-,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不會逃了。」龍月在輕觸冷閻的手背之後,放棄了掙扎,他的目的不是殺了她就還有的商量。
「你知道我的目的?」冷閻一直都提防著帝王血的人,特別是如今的龍月。
「天曉得?你沒圍著你的小香兒討好賣乖,反而見我這個越看越討厭的人,沒事找我才有鬼?快放我下來,神經病?」她再怎麼說也是個人,不要像拎小狗那樣拎著她,真是糗。
冷閻不難想像自己額頭的青筋暴跳,這女人真是越看越討厭,說的太上道了?
本想一把甩出去,冷閻想起來龍月不經用的身體,最終罷了手。只是鬆開了手指,任由龍月自由落體,摔了屁股。
「有屁快放?」龍月憤恨的瞪了一眼,走進了自家的屋子。
「凌香進宮了,你有什麼打算?」意外地,他說出這個還挺平淡。
「什麼?她進宮去了?不是應該還在感業寺唸經嗎?」驚訝的人是龍月?
搞什麼呀?武媚娘是永徽二年五月,太宗忌日之後才回宮的誒,怎麼現在就回了?難道是她搞亂了歷史?不是-?
「她的身份是徐家小姐,現在已經是徐婕妤了。當日小香兒昏死過去,寺中之人皆以為武媚娘已死,為了瞞天過海,找了個人頂替。你這個真的反而成了假的。」這就是他搞不明白的地方,正主為啥反而要躲起來?
「什麼真的假的,武媚娘的身體不是被凌香挑走了嗎?她怎麼能成了徐婕妤?真是胡說八道?」哎呀呀,原來她換了身份啊,還以為是凌香一直在感業寺頂著,搞了半天不是呀?
龍月的驚訝並非冷閻所想的那個,表情還是夠到位,完全誤導了冷閻。
「看來你還不知情,李進曾答應我還凌香自由之身,所以用易容之法騙了凌香,你的這個身體才是真的武媚娘。」冷閻大發好心的道出真情。
這個龍月倒是知情,李進的珠子在她手上。只是沒想到凌香還是跑到宮裡去了。老趙明明很肯定不會的。
「既然我已經是假的了,你就饒了我-?給我個清淨不行嗎?」這傢伙離的越遠越好,生是非。龍月一臉嫌惡的將冷閻推出房門。
「什麼意思?你不去找若冰、也不進宮了嗎?」冷閻反過身來抓住龍月的胳膊質問。
「這個百靈丹給你,是我用血特製的,凌香可能用得上。麻煩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讓我自己腐爛就好,別管我。」掙脫了冷閻不算用力的牽制,繼續推他出去。
「當真?」這次冷閻沒有抵抗。
「是不是當真你應該一清二楚,不是嗎?監視我的不就是你們地獄門的人?」哼,快點帶著你的走狗們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冷閻?」正巧回來的百合,撞見了推冷閻出來的這一幕。
「百合?你們回來啦?有沒有買到我要的披風?」一聽到百合的聲音,龍月立馬丟下冷閻不管,衝到了百合面前。
「冷兄,好久不見,凌香姑娘可好?」趙傳世尾隨而至,不太驚訝的和冷閻打招呼。相反的冷閻一臉莫名其妙,認不出來此人是誰。
「好漂亮?我的眼光就是一絕?老趙,凌香那丫頭跑去當妃嬪了,打賭是我勝啦,哈哈哈?」龍月的一個「老趙」劈中了冷閻的腦袋。
「你已痊癒?」他都忘了趙傳世這傢伙原來俊俏的模樣,只記得老頭子的樣子。
「監視這裡的人沒匯報嗎?百合已有兩個月身孕。」幸福的圈住妻子百合,趙傳世為人父的欣喜與自豪完全流露在臉上,一點兒也不怕刺痛一無所有的冷閻。
「恭喜。」呆了一瞬間,冷閻說出了簡單的兩個字。
「多謝多謝,倒是你信誓旦旦的說絕不讓凌香入宮,害得我輸給小龍這丫頭一棟宅子。」趙傳世皮笑肉不笑的將冷閻拖到一邊。
「百合,我扶你進去,外面冷呢?」才不想理會兩個粗心男人的談心,怎麼能讓孕婦站在雪地裡受凍?老趙這個挨千刀的混蛋?
「別氣了,你也知道我們家老趙自從知道要當爹,腦子裡面就都是白粥,稀里糊塗。」百合在龍月的攙扶下,往屋裡走。對她來說已經不能再幸福了,否則她真的會怕自己無福消受。
「你就是太寵他了,那傢伙才會無法無天,不把孕婦當太后,不行啦?不趁懷孕的時候作威作福一下,以後還不被他徹底欺壓了?」一邊嘮叨百合,龍月一邊拿出暖了的墊子放在椅子上,之後才扶百合坐下。
「有你在,他哪敢?」百合輕快的笑聲迴盪在屋內,屋外的雪輕柔的飄落下,寧靜而平和的日子,他們就如同市集裡普通的一家老百姓在過日子。
所不同的是,他們是隱匿,這種日子或遲或早都會撕去偽裝,或遲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