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寶座之上,嬴政的臉色真是不好,所謂的鬼面是看不出顏色,但是龍月好歹是這位千古帝王的後人,以嬴政的倨傲天下,露出猶豫之色反倒容易看出妃穿攻略:花魁貴妃。而這也印證了她的猜測,在她之前也有人嘗試要見若冰,結果是無疾而終。
「只怕你見她,丫頭你也是虛耗此行,如若可行,你就不會站在此處與我面對面了。」嬴政很誠實的說出了他的一份無奈,就算他活著時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死後仍享有尊貴的身份,這都無法阻止世事變遷,歷史的長河不會停滯不前,更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心中已有了結論,要見若冰一面,無非是有些話想說,我知道她聽的見。」花焰自信的神色,就好像所有一切的不幸都不曾發生過,她也不在乎若冰是不是會醒來。
在他眼前的焰兒,每當顯露出如此神采飛揚,她便是已有了十足的把握,不論之後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她都會不在意的笑著應對自如。慕容不敗將懷中帶著的玉面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上面的雕花,那是他親手雕的。
突然,他將面具翻轉過來一看,手上感受到凹凸不平的地方,刻著字。
「龍月」
原來,花焰一直帶著一張面具,不論她的樣子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在面具背後的那個人,都是龍月?
那花焰呢?名叫花焰的女子從來不存在於這世上嗎?她是表演自己還是表演他人?她的笑是真的嗎?她的淚是因為痛嗎?慕容不敗凝視著花焰的側臉,她那不容錯辨的神情,難道是偽裝是虛幻嗎?
察覺到來自身旁慕容不敗的視線,花焰轉過臉來,調皮的笑了笑,右手放在慕容不敗的左邊胸口之上,他心臟跳動的旋律從掌心傳到她的心上。
「別想的太複雜,情與愛本身是很純粹很簡單的呢,只要你問問自己的這裡怎麼想。」
溫柔的望著他的眼的焰兒,總是能夠如此明白他說不出口的心思,就連常伴他左右的慕容祿也未必能猜透他三分。然而,他卻總是看不透焰兒在想些什麼,更無法分擔她的憂愁。他並非要干涉她的任何事,只是想要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又能幫上什麼。
「不論我以後做了什麼,又得到了怎樣的下場,要相信我,這是對我們都最好的決定。」花焰拿開了她放在一顆跳動的心上的手,這是她的揮別嗎?呵,天知道-?
慕容不敗最後只聽見了花焰的這一句話,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小丫頭,果然沒看錯你?」嬴政得意的樣子,不難看出他的興奮,而一旁的面具小二則相對的沉默。
「帶我去見她。」花焰高高的昂著頭,毫不退縮的凝視著嬴政,其實她在知道她的所有前世們的故事前,就已經做了決定,如今不過是更加堅決而已。
「但願天可憐見。」嬴政只是小聲的說了這一句,消失在這個大廳裡面,作為一個君王他是殘暴不仁的,可作為一個父親,對於子女,他又怎能毫無疼惜之情?
嬴政在王座上消失了,隔了一會兒,王座向後退了開去,從地下一點點的冒出一個大大的冰塊?
好-,等大冰塊冒出了一半,寒氣退散開來一些,看的出來這是冰棺。在棺中之人,應該就是若冰了。
衣服是素白的裙子,而臉上卻帶著面具,看不見若冰的容貌。龍月很想知道若冰究竟長的怎麼樣,按照目前所發生過的情況看,若冰有可能是和她長的差不多的一般女子,而不是像凌香的臉,美若天仙。可轉過頭一想,也很矛盾。
像公孫狂這樣被美女環繞的男人,又怎麼會對一個樣貌普通的女子一見鍾情?如果說若冰打動公孫狂的是她的姓情,那更加不可能了,若冰並非像她這樣,是個特立獨行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活了太多年的若冰,有著不同常人的特別之處。
她真的有太多的好奇,還有好多的話想要告訴若冰,更是有無數的疑問盤踞在心頭,需要得到若冰的解答。一種在心中壓抑的情緒,在若冰的整個冰棺出現在眼前時,卻變得無法傾瀉、無法言語。
要她去說些什麼呢?
一步一步的走向冰棺,每往前一分,內心的波濤就洶湧好幾分,她該怎麼去和一具冰冷的空殼「談天說地」?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的龍月,真的到這一刻,還是亂了方寸,情緒無法平靜。如果不是若冰,也許她就不會和左寒莫名其妙的走到一起,不會對他如此難以忘懷,她也不會受到愛情的百般折磨,更不會穿越時空,跑到唐朝來演愛情劇。她會擁有一份簡單的愛情,簡單的生活。
來到唐朝之後,真的發生了好多事,龍月知道自己其實成長了很多,對人生和世界的理解,不再是從前那般膚淺。當了一回天下第一美女,找回了她因為愛而失去的自信,並不是說美女佔便宜,在風花雪月裡,其實美女一抓一大把,審美疲勞後,再美的女人也會變成淡水,而自信的花焰,抓住了男人的目光、撼動了男人的心。
當花焰的身體走到冰棺前一米處,龍月的靈魂居然就這麼離開了凌香的身體,漂浮在外,這次不用去黑乎乎的地方嗎?
冰棺四周的寒氣一下子全部散開來,一個和龍月一樣的聲音在這個空間中響起。道不前前。
「青龍,退下。」
龍月瞪大了雙眼,錯愕的說不出話來,這個聲音明明和自己的一樣,可她什麼也沒開口說哦?在一旁的面具小二,身體也突然僵住了。u1ss。
「吱、吱吱、碰?」伴隨著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若冰臉上的面具從中間裂了開來,分成了兩半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