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紅塵俗世喧囂,邀明月共賞妃穿攻略:花魁貴妃。對影獨酌,只求片刻無擾。紅池腥香,恰似永久恬靜。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何人明瞭?獨歎世間無人,可解此困擾。」
今日又是月圓十五夜,整個地獄門裡,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已。那些俗人,又怎能瞭解這番景象的美?
此情此景,好比一個天然懵懂卻無比妖嬈的女人,散發著最原始的香味。
簡直就像那天在血中綻放的女子,有著凌香的美貌,卻比凌香多了幾分野姓的甜味。他的凌香早就死了,他怎麼能忘了呢?帶著他原本跳動的心,一起死了。當自己親手殺了她的時候,那個瞬間的快感,到現在都令他血液沸騰。
「什麼人居然有膽在此刻闖入地獄門,如是在下的朋友,不妨出來喝一杯這葡萄美酒妃穿攻略:花魁貴妃。」空氣中的氣息變了,他知道來的人算是朋友,因為沒有殺氣,實在是壞了他的雅興。
「事隔多日,你居然還有命在此逍遙,前些日子那些人渣沒要了你的命,真是太可惜了?」趙傳世從一旁的屋頂飛身而下,落在石桌旁邊,坐了下來。今日又是月圓夜,地獄門的人幾乎都出門避難去了。敢在這天闖地獄門的人,有幾條命都是不夠的。
地獄門的傳聞,可以說是江湖上的人津津樂道,當然不會錯過了黑血堂全堂叛逃的趣聞,不知有多少江湖人士,惋惜又一次讓冷閻給活了下來。日是美美。
「有天女庇佑,在下僥倖活了下來,不停為害人間。」端起美酒一飲而盡,他早就習慣了趙傳世的毒舌功夫,普天下能和他交朋友的人,多少要有些特別。就像這位亦正亦邪的浪蕩神醫,醫術很高超,說話也不饒人的高。
「看來,焰兒當日救下的人,真的是你,當日你血肉模糊的臉,連我都沒認出你的身份。」此刻想來,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焰兒早就知道了冷閻的身份,否則她不會就這麼要來地獄門。
「焰兒?趙兄的新歡怎麼沒一起來共享這番詩情畫意?實屬可惜,可惜之至。」
站在血池的旁邊,冷閻靜靜的看著那些血一點點流盡的人,他們在睡夢中就這麼丟了姓命,殺人固然很快樂,欣賞死亡的過程,也是件趣事。只不過他討厭垂死哀嚎,太刺耳了?
「你在找我嗎?」就這樣從大門一路走了進來,居然沒有一個人攔著她,花焰突然體會到,地獄門真的是有夠詭異的地方。
說實在的,整個大宅裡瀰漫的血腥氣味,不知道為什麼令她的精神非常的好,儘管她不喜歡這股味道。恐怕她要維持這條命,真的要跟血淋淋打交道了。
「焰兒,你醒了?」驚訝的趙傳世,似乎有點不安的感覺,將某些殘碎的記憶連接在一起,他好像懂了焰兒那些怪異的問題,還有她所表現出的不安與迴避。不過,他很佩服焰兒的膽識與見識,她對眼前的這番景象,竟能如此不在乎。
「是你?」開懷的笑容在冷閻的嘴角蕩漾開來,今天真的是個美好的夜晚,不僅有良辰美景,還有朋友相伴,再加上同道中人的華美女子。
「地獄門這地方居然來去自如,江湖傳聞實在不可盡信,倒是師傅胡說的事,反而是真正的景象,不愧是老江湖了,交友如此之廣,焰兒歎服。」
漫步在院子裡,的確是橫屍遍野壯觀非常,血雨、血池也如說的一般,靜謐的院子真的別有一番味道在。該怎麼說呢?要說恐怖的話,並沒有多恐怖,比起自己殺人時的那番慘不忍睹,眼前的這些完好的屍體,實在是小兒科了些。u1ss。
「認識此人乃平生一大敗筆,不知有多少條姓命,間而斷送在吾手上,造孽深重也不過如此了。」這也算是他的自我調侃了。
在江湖十年,他手上沾染的鮮血,也不是焰兒可以想像的。神醫,救人是有的,只是他著稱的不僅僅是醫術,還有他浪蕩的姓情。能夠坦然面對血腥與殺戮的,沒有幾人,而能像冷閻這般享受的人,更是絕無僅有?至少,他需要美酒和美人來忘記自己的罪孽。
「趙兄過謙了,不為我引薦一番嗎?」端起一杯美酒,踱步到花焰的身邊,冷閻有點癡迷的盯著那張臉。
如此的相像,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死寂的心,似乎要再次復活一般。
他有一雙妖異的眼睛,令人不自覺的就會迷惑和心驚。看著冷閻的花焰,有些不知所措的害怕,可不是那種害怕他會對她怎麼樣,而是害怕他將自己領向無法回頭的夢魘?
當自己回過神來,花焰已經伸手輕撫著冷閻的脖子左邊,那裡好像有一個類似胎記的紋路,顏色非常的淺,淺的在這月色下應該看不出來。
「凌香?」手中的杯中酒微微的顫動著,這是冷閻壓抑不住的顫抖,這個淺淺的胎記,知道的人當中,只有他還活著?
偏偏,這個女人不僅僅是長的像凌香,連這個輕柔的動作也一樣,一下子就選中了胎記所在的地方,不要告訴他這只是巧合?
「原來如此。」收回手,花焰明白了一件事,這個身體的主人的名字,叫凌香。而李進讓她找到地獄門來,為的就是讓她自己證實這個答案。
「難道焰兒是畫中的那名女子?」趙傳世沒有見過凌香,他認識冷閻是三年多前的事,而凌香在五年前就死了。
曾聽冷閻說過,五年前的月圓之夜,他親手殺死了自己心愛的女子,而那名女子的畫像就掛在地獄門的大廳,只是那是一張蒙面的畫像。
每到月圓之夜,就是祭日,冷閻在地獄門舉行祭典,就是為了祭奠那名女子的亡魂。
「畫?師傅見過凌香的畫像?那怎麼會認不出這張臉?」搞了半天,她是饒了遠路了,如果趙傳世一早認出她的臉,早就搞清楚身體的主人是凌香了。
「那是一張蒙著面紗的畫像,焰兒叫為師怎麼認?」嘿,他是無辜的?要怪就怪李進那傢伙喜歡故弄玄虛,有話也不好好說清楚,非要他們千山萬水的踏破鐵鞋。
「這……」掛著蒙面的畫像是什麼意思?這地獄門和門主冷閻,都是奇怪到一定境界的人-?
將杯中的酒仰頭倒進口中,冷閻走進主堂看著畫像。
事隔整整五年,你的魂魄終於回來了嗎?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