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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往黛玉手邊看了一眼,臉色立即大變紅樓攻略。
雖然不知道黛玉手中為何有這個瓶子,但是王夫人清楚的記得,當初她手中的「半月香」便是放在一個這種樣式的瓶子裡。
況且當初她用完「半月香」之後,那瓶子也被摔碎丟進了榮禧堂那口早已經封死的井裡,如今怕是連碎屑都尋不到了。
這瓶子又是怎麼完整的到了黛玉的手裡?
王夫人心中掀起滔天大浪,只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她心中總算是落定了。
「真是好笑,我怎麼會認識你手中的東西。」王夫人應了黛玉一聲。
「你沒見過便更好,王氏,你今日若是把瓶子裡的東西吃了下去,你說什麼我便信什麼,今日這件事情也一筆勾銷了。」黛玉把瓶子往王夫人那邊推了推,眼睛裡帶著壓迫。
王夫人差點從位子上跳了起來:「我不吃,你憑什麼要我吃這毒藥紅樓攻略。」
「你方才不是說不知這瓶子裡是何物,如今倒說是毒藥了。」說完她看著賈母,一字一頓道,「可真是變的快。」
王夫人臉色慘白,連忙分辨道:「你們冤枉我下毒毒害姑太太,如今說不尋我麻煩。卻只要我喝下這藥,可不是想毒死我一了百了嗎?這瓶子裡不是毒藥,又是什麼?」
「王氏,你知道我為何有這個瓶子嗎?你以為當年做的事情天衣無縫,卻是早被人瞧個正著還不自覺。這瓶子,便是我讓人照著你當年的那個仿的,你瞧瞧。不是一模一樣麼?」
黛玉本來是想跟薛寶釵把剩下的一副「半月香」要過來,後來聽說當年王家的太太給王夫人和薛姨媽裝「半月香」的瓶子也是一樣的,便連瓶子一塊要了過來。從王夫人方纔的神色裡。黛玉心中便隱隱有了底,這些話,只是用來詐一詐王夫人罷了。
聽到有人證。王夫人果然嚇得肝膽俱裂,手也忍不住有些發抖。
賈母見王夫人露怯了,連忙道:「有便是有,沒有便沒有,這件事情你自己最清楚。如今我再問你一句,這件事情可是你做下的?」
「兒媳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老太太可要為我做主啊。」王夫人頓時醒悟過來,又忙不迭的跟賈母磕頭。
賈母厭煩的看了王夫人一眼,卻終究是強忍了一口氣道:「想必這件事情是個誤會,老二媳婦。你先出去。」
先前賈母還是好聲好氣的,王夫人也沒想到她立刻便翻了臉,便訕訕的應了一聲。卻沒理會黛玉和賈敏二人,逕直打了簾子出去。
卻說王夫人出了門,便立即讓人尋了周瑞家的過來。
當年下毒。王夫人對身邊的丫鬟婆子通通信不過,卻還是借了周瑞家的手。黛玉說有認證,王夫人最先懷疑的便是周瑞家的。
賈敏在啟程回揚州之前,來賈府和賈母話別,賈母當時劈頭蓋臉的訓斥了她一番,賈敏又在一旁笑中帶諷。王夫人腦子一熱。又聽到賈母說要讓廚房上賈敏最愛吃的菜品,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王夫人借口說大廚房的鴨掌不新鮮,便讓周瑞家的從榮禧堂的小廚房裡特意送了鴨掌過去,這送過去的鴨掌,自然是先前便加了「作料」的。
只是這樣的事情,她又不好明問,周瑞家的又丈二摸不著頭腦,只是一味的答非所問。王夫人心中本來便帶著懷疑,這樣一來,自然是怎麼都瞧周瑞家的不順眼。
因此周瑞家的進來,王夫人卻是把一腔怒火全都發洩到她身上去了。
周瑞家的灰頭土臉的從王夫人的院子裡出來,自然是恨的牙癢癢,還一絲苦都不能訴,只能又拿了底下的小丫鬟們來出氣。
榮禧堂裡動靜鬧的這麼大,一直讓人盯著榮禧堂的薛寶釵自然是一早便得到消息了。聽說周瑞家的被王夫人叫進去,又滿臉愁雲的出來,薛寶釵想都能想到王夫人定然是氣的肝火上湧了,頓時心中無比快慰。
若是這下毒的事真讓王夫人坐實了,她不僅僅是能報了仇,更重要的是,這賈家的管家權定然是全部都落在她的手裡。日後行事,她也不用處處看王夫人的臉色了,可謂是一舉多得。
而賈母這裡,賈敏先前的表情還有些傷心和驚訝,如今都變成木然了。
「母親,咱們走吧。」黛玉等王夫人一路步行出了門,不等賈母說話,便攙扶了賈敏準備走了。
賈敏歎了一口氣,這才幽幽道:「罷了,咱們走吧。」
「敏兒……」賈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因為身邊沒有丫鬟扶著,她自個兒杵著手杖倒是有些吃力了。只是開口叫了賈敏一聲,賈母的眼淚便流了出來。
賈敏態度頓時便有些軟了。
「敏兒,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對不住你,只是這王氏雖然可惡,卻也是娘娘和寶玉的生母啊。若是被外人知道娘娘和寶玉有這樣的生母,將來娘娘如何在宮中立足,寶玉如何在官場上立足?」
見賈敏不為所動,賈母又繼續道:「你父親把偌大的家業交給了你大哥,可惜你大哥是個不中用的,你二哥雖然讀書進益,卻是個不會鑽營的……我愧對你父親。這孫輩裡我瞧著,也就只有娘娘和寶玉有盼頭一些,敏兒就當是為了我受點委屈可好。」
賈敏心中千回百轉,既有對賈母包庇王夫人的傷心,也有對賈家思古念今的傷心,一時間連聲音也哽咽住了。
「外祖母只知道讓母親為你著想,讓母親盡孝道,卻不知可曾想過,這孝道是拿命去換的。」黛玉冷笑了一聲,「當年若不是這毒發現的早,即使找到會解毒的人,我母親也不會好生的站在這裡。」
「容忍也是要有個限度的,外祖母可曾想過,當年我為何不肯住在府上,為何越來越和府上生分了,都是因為你的好兒媳。若不是她暗中把我們林家編排了個乾淨,我們又為何要避嫌可以疏遠?」
賈母一時無言,只是拿出了帕子,哭的更大聲了。
「明明是我母親受了委屈,老太太這般哭,外人倒認為是我母親不孝,傳出去又是好一段閒話。」
賈母的嚎啕大哭便成了啜泣。
賈敏低著頭好一會兒,抬起頭來時臉上的淚痕早已經干了。接過黛玉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臉,賈敏這才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這是最後一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