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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四八章 樂珊發飆 文 / 夜雨驚荷

    此時此刻的魏樂珊著了魔似的瘋狂,眼睛充血根本不像個理智的人,碧潭眼疾手快,想要捏住她的手腕子迫使魏樂珊鬆開對姑娘的鉗制御朱門。然而魏樂珊似乎早有所準備,扯著凝萱就往後帶。凝萱攥緊拳頭,忍著劇痛翻轉手臂試圖與之抗衡。這一轉一扭的功夫,魏樂珊就堅持不住了,不得不罷手。

    笑槐不知從後方哪個角落裡衝了出來,「放開我家姑娘!」魏樂珊被笑槐狠狠一推,小腳不斷往後退,疊羅漢似的和大夫人一起後仰倒在地上。

    「你,你這個賤婢!」魏樂珊掙扎著爬起來,竟不記得回頭看看生身母親,反而迎上來要找笑槐的麻煩。凝萱素寒著一張俏臉,隻身擋在魏樂珊面前。

    三姑娘看見氣勢凜然的魏凝萱,倒是步子一頓,虛張聲勢的低吼道:「你讓開,今兒叫我收拾收拾你這賤婢。」揚手就要打,凶狠的樣子,倒像那賤婢兩個字說的是凝萱一般。

    凝萱冷冷一笑:「三姐姐倒是說的明白點兒,誰是賤婢?你要收拾誰?你敢收拾誰?」每說完一句,凝萱就緊逼一步,「今日我就將話釘死在這兒,誰敢動我的丫頭一根汗毛」

    魏樂珊梗著脖子還在死撐:「動了怎樣?不動又怎樣?」

    老太太在哪兒已經氣得快要厥過去,手點著凝萱罵道:「還不快把這兩個冤家給我弄走?是不是要把我氣死才甘心!」老太太滿臉祈求的看著四皇子:「殿下」

    這麼丟臉的事兒,老太太平生僅遇,還是當著皇帝兒子的面兒,老太太活吞了三姑娘的心都有。可偏偏魏樂珊「不識好歹」,重重一跺腳,羞惱的沖老太太嚷著:「並不是我的錯,幹嘛拉我走?祖母怎麼不說魏凝萱?她已經許配了人家,卻還放蕩下流,當著大家的面兒勾引四皇子。我做錯了什麼。不過是為了四皇子的名聲仗義執言而已。」

    魏樂珊剛開始說的時候還不覺怎樣,可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積壓在心底久矣的不忿和鬱悶藉著這股子邪火一起發洩了出來。

    「魏凝萱得了好人家我們不惱,誰叫她有個了不起的娘?」魏樂珊挑撥似的瞅了瞅蕭寶珠,冷哼道:「三嬸你也別不好意思,誰叫你們沒有女兒福呢!可我不忿的是,憑什麼她嫁人就要拖累我們幾個?四皇子明明是來看老太太的,為什麼你又不知羞恥的要拉住四皇子?你可知婦德二字如何寫?」

    凝萱冷然一笑:「說完了?」

    魏樂珊凜然的直視敵手,並不知道懼怕為何物。六姑娘魏樂熙暗暗將碎發抿好。搖曳多姿的走了過來,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勸著魏樂珊:「瞧你,三姐姐,你早知道五姐姐是個什麼性子。何必和她置氣?都是一家子的親姐妹,還當著四殿下的面兒,多難為情?你叫五姐姐今後怎麼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未來的婆婆最重名節,萬一」

    魏樂熙不壞好意的看著凝萱,輕笑道:「萬一恪親王府以為五姐姐有失檢點,那可就耽誤了她終生的幸福呦!」

    笑槐像一隻小狼似的衝了上來,指著魏樂熙的鼻尖罵道:「自己那點子齷齪事兒不想著收拾明白,還好意思在這兒指手畫腳說我們姑娘?」魏樂熙臉色驟變御朱門。惡聲道:「哪裡來的臭丫頭,我和你主子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我瞧三姐姐說的沒錯,是該教訓教訓你這賤婢。」

    魏樂熙扭頭看向樂珊:「三姐,你既然害怕便換我來動手!」魏樂珊剛想回駁,但想到面前站著的四皇子。終究還是訥訥的歇了心思。誰叫樂熙的身份特別呢,人家是太子未來的良娣,艷寵後宮是指日可待的事兒,自然不用在意四皇子的臉色。

    四皇子見凝萱的幾個姊妹這樣欺負人,氣的渾身哆嗦。寒著臉與老太太道:「老太君,這就是貴府的禮教?可叫本皇子大開眼界了。」

    凝萱一揚手,沉聲道:「殿下。你是外人,廉國府的事兒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好。」一想到四皇子今日的過分慇勤,凝萱渾身不舒服。

    四皇子一心為凝萱報仇,可偏偏碰見了個不領情的人,他從小到大何嘗遇見過這種油鹽不進的人,當下覺得自尊心受損,懊惱的一甩手氣沖沖的去了,外人瞧著就是個年輕氣盛的孩子,根本和南江傳來的殺人魔頭的流言不相符。老太太哭笑不得的親自將人送出了客院,臨走不忘給魏樂珊和凝萱一人一個刀子般的利眼。

    單說何大在外面等的心焦,一見四皇子出來忙擁了上去:「殿下,可是她們家?」

    四皇子尋了個偏僻角落,才緩緩掏出那枚玉珮:「你親自去內府,叫小關子好好查查往年的老賬,看這是誰賜出去的,又進了誰的手。」何大詫異的看著四皇子:「裡面的人都不是?」

    四皇子將手背在身後,緊鎖眉頭:「叫人查查父皇賜給老大的那個女人,魏家的老六,這個女人很蹊蹺,我見她身上並無玉珮,且腳上沾著塵泥。」何大鬆了口氣,武斷的說道:「那就是她了。殿下,要不要」何大一個手刀,直直抹向脖子。

    「先別急,看看是不是老大弄出來的新花樣,萬一我們打草驚蛇反而會落入老大的圈套。」

    何大不屑的一笑:「太子?太子除了耳根子軟怕女人以外還會什麼?魏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前幾年我們倒是小瞧了他們家,三皇子的生母,二皇子妃,如今連太子身邊都要安插人脈,他們就不怕萬歲起了猜忌?」

    四皇子毫不在意的將玉珮扔給了何大,踱步走在前面,不多會兒冷冷的拋下一句:「那就給魏家製造點麻煩。」活該惹的他心情不爽利。

    要是老太太在這兒肯定得委屈死,四皇子在客院的時候她恨不得將其當做上賓對待,別說得罪了,就是說一句重點的話都不敢。可見女兒富養、嬌養也該有個限度,要不然出幾個魏樂珊、魏樂熙這樣的,家族遲早要毀在女人的手上。

    當晚眾人回到家中,老太爺聞得這場鬧劇,將幾個姑娘叫到書齋裡大罵一通,其中魏樂珊最重,並叫邢媽媽親自壓著魏樂珊到祠堂悔過。魏樂珊開始不服氣,還要狡辯,大老爺上前就是左右兩巴掌,打的魏樂珊臉腫的饅頭似的狼狽。大夫人冷冷看著丈夫教訓女兒,愣是沒吭一聲,魏樂珊這才害了怕,她忽然想起魏凝萱幾年前的遭遇來,也是爹不疼、娘不愛的模樣,當時她還在背地裡好一頓嘲笑,沒想到不過幾年的光景,這落魄就安在了魏樂珊身上。

    晚上收拾東西,笑槐一麵包包袱一面抱怨:「姑娘就是太好性兒了些,三姑娘和六姑娘擺明了是要聯手對付你,姑娘幹嘛忍著?」

    凝萱正歪在榻上看書,聞言冷笑不止:「忍她們?哼,那兩個蠢物也配?」

    笑槐精神一震,蹭的湊到凝萱身邊,半蹲半跪在榻前:「姑娘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好姑娘,你就告訴了我吧!」凝萱笑而不答,恰這時,碧潭從樓下跑了上來,身後鬼鬼祟祟的還跟了個人影。

    笑槐驚訝的指著來人:「從玉?你怎麼在這兒?」從玉是魏樂熙的心腹大丫頭,當年她們姑娘在小桃塢住的時候,這個從玉仗著魏樂熙沒少給自家姑娘下絆子,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笑槐不悅的看著來者:「怎麼?六姑娘在長春宮沒討到便宜不服氣?」

    從玉忙賠笑道:「瞧笑槐姐姐說的,我哪是那種人呦,可不是五姑娘,不不,是縣主娘娘點了我來,要不然,以我這個卑賤的身份怎麼能松柏軒?」

    「姑娘?你叫的她?」笑槐有點摸不準自家姑娘的心意了,從玉可是魏樂熙的耳目。

    凝萱笑著安撫了笑槐,示意碧潭給從玉搬了只小杌子。從玉連連推辭,並不敢坐。凝萱也不請求,將手中的書冊放在一旁,輕笑道:「當初就是你跟著六姑娘去公主府吧?」

    從玉倒是淡定的很,「奴婢知道五姑娘是爽快人,既然從玉來了,有些話也也不打算瞞著掖著,當年六姑娘給姑娘使壞,奴婢確實一清二楚,但主意是六姑娘出的,事情是秋蟬做的,奴婢頂多就是給秋蟬打打下手,並不是主犯。」

    凝萱笑道:「你分的倒是清楚。」

    從玉小小的得意,翹著嘴角:「要不然碧潭姐姐怎麼找到的是我而不是秋蟬?」

    凝萱滿意的點點頭,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自然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從玉當年能害自己,如今為了利益,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幫自己?凝萱心底冷笑,想這丫頭也不會和碧潭、笑槐一樣忠心耿耿。

    凝萱沖碧潭略一點頭,碧潭轉身從多寶閣上抽出一份文書。從玉跟著魏樂熙上過學,也識得幾個字,但見那文書上朱紅色的花邊,從玉的心忽然砰砰砰急速跳了起來。

    「你知道這是什麼?」

    從玉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良久才笑道:「奴婢沒見過什麼世面,哪裡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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