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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技驚人,又手握柏葉香、佛點頭秘方,聽說最近柏葉坊又推出一味菱花垂露丸,味道香韻勝過黎家的老牌香品,這黑木,可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奇人,能攀上他,柳家打入調香界斗倒黎家將不再是夢想調香。
更主要的,能和黃埔家合作,這黑木一定不是黎家的人!
想起這些,柳伍德恨不能立即就見到黑木,傾盡所有也要籠絡了他。
「義父……」見柳伍德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原仁慌忙站起來,「黑公子沒親自來,派了一個叫李鎖兒的童子拿了他的印鑒信物過來……」見柳伍德疑惑,又解釋道,「兒子問了,不是能重新煉製,那童子說黑公子打算把那些天香丸銷往馬鞍山峽谷以南……說是看了黃埔公子的面子,幫柳家一把……」
幫柳家一把?
柳伍德一皺眉,隨即瞭然,除了要聯手打入調香界的黃埔家外,外面沒人知道藝荷是柳家的產業,看來,他真是受了黃埔玉的委託,念頭閃過,柳伍德再無懷疑,他頹然地坐下來。
「……什麼價錢?」好半天,他開口問道。
「……三折。」原仁聲音低了下去,「一口價,再一文也不給漲。」偷偷覷著柳伍德的神色,「兒子沒敢答應,趕回來找您商量。」
三折!
這哪是看黃埔公子的面子幫柳家?
柳伍德啪地一拍桌子,「……他這是趁火打劫!」
不說人工和其他輔料,三折,就是連主料都買不回來,那可是幾十萬粒天香丸啊,為一鳴驚人。他用的都是最好的香料,聽了這話,柳伍德心疼的直蹦。他臉色青黑,額頭青筋若隱若現。
「總比堆在後庫裡一文不值強!」原仁在心裡嘟囔道。
香丸不是酒,存的越久越香。
它可是有期限的。壓了那麼多貨,不說怕受潮蟲噬。時間久了,待香味散盡,就是當垃圾扔了還得花錢僱人清理呢;心裡嘀咕,嘴上卻不敢說,原仁小心翼翼地看著柳伍德,「那,兒子就去辭了……」柳伍德為人刻薄狠辣。原仁打小就怕他。
見柳伍德沒言語,他轉身就走。
「回來……」快到門口,又被柳伍德叫住。
原仁驚喜地回過頭。
「……這黑木吃準了我們啊。」柳伍德頹然說道,「除了他,這批貨再沒人能買了……」眼底閃過一絲恨意,久久,道,「就當花銀子交朋友了,賣吧……」
「是……」原仁強壓著欣喜應了一聲。
「盯著他們的馬車,看貨是不是真拉去了朔陽……」
「是」
「好好招待那個童子……」
「兒子知道……」
「讓他轉告黑木。就說我慕名已久,希望能見他一面……」
「是。」
交代完了,柳伍德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無力地擺擺手。「你下去吧……」
「義父……」見他如此,原仁擔憂地叫了一聲。
擺擺手,柳伍德沒言語。
「……都是谷琴坑了我們!」沉悶的氣氛讓原仁騰地冒出一股怒火,「兒子這就去找她,逼她再給兩個秘方。」受了這樣的打擊,如果再沒有一兩個響亮點的秘方,藝荷真就撐不下去了。
「……你還沒折騰夠!」眸中驀然射出兩道寒光,柳伍德猛一拍桌子。
原仁嚇得一哆嗦,他委屈地看著柳伍德。
平息下來,柳伍德聲音軟了下來,「仁兒太年輕了,是不懂啊。」
「義父……」原仁的確不懂。
「黎家這是在跟我們斗錢,斗秘方啊……」目光深邃地望著窗外,柳伍德歎了一口氣,「所有的秘方都有缺陷,只是外人不知罷了……」他搖搖頭,「我們這邊偷一個,他那邊便自暴短處廢一個……黎家多的是錢和秘方,可我們賠不起啊!」
畢竟,柳家是想打入調香界,是想掙錢,並不是單純地受英王所托鬥敗黎家;和黎家兩敗俱傷,得利的只有黃埔家和其他人,柳家財力枯竭了,英王還會看得起他柳伍德嗎?
不會?
相對的,他柳伍德也不會那麼傻,傾盡財力去為英王打倒黎家,然後讓別人後來者居上,而自己則像只可憐的狗,到處搖尾祈憐。
這世界,從來都是強者的。
人們只會仰慕強者,卻從沒有人去尊重弱者!
聽了這話,原仁瞬間也明白過來,他凝重地點點頭,「兒子明白了,父親教訓的是……」
「這是個教訓,仁兒記得,做生意講究的是利,不是單純地鬥狠……只有你鬥得起、能為你帶來更大利的時候,才能出手調香!」緊咬著牙根,柳伍德狠狠地說道。
「是,兒子記下了……」點頭應是,原仁話題一轉,「只是……」
藝荷怎麼辦?
雖然還有其他香品,但主打香品天香丸被黎家臭了名,哪還賣的動?話沒說下去,原仁恭敬地看著柳伍德。
一開張就虧得血本無歸,他可不敢明晃晃地朝狠辣的柳伍德討主意。
「交給鈺兒打理吧……」柳伍德淡淡地說。
「交……」原仁一驚,「義父!」
義父這是對他徹底失望了!
可是,藝荷自開張以來,所有決策都是他父女定的啊,他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聽了這話,原仁萬分委屈。
「仁兒別誤會,為父親不是針對你……」看到他滿眼委屈,柳伍德解釋道,「黎家總是調香界的老大,誰不買他幾分面子?和他們鬧成這樣,藝荷在你手裡是再開不起來了……」歎息一聲,「這樣也好,你對外就以財力不支的名義兌給鈺兒,以為我們認了輸,黎家也會放棄對藝荷香坊的打壓……」
「可是……」原仁說道,「三哥總是個都尉,才來大業沒幾天,就無緣無故的盤兌個香坊,會不會……」
會不會讓人浮想聯翩,猜到他來大業的真正意圖?
根基未穩,就把底牌亮給對方,明晃晃地把自己擺在黎家的對立面,可不是好事;雖說商不與官鬥,但黎家可不是一般的小商戶,鬧不好,阮鈺就會陰溝裡翻船!
「不會……」柳伍德搖搖頭,「鈺兒這段日子因為一個什麼萬劫譜迷上了黎記的白師傅,正打算找媒人去說親呢,買個香坊送給她當聘禮也是正常……」
最主要的,聽黃埔玉說,那個白師傅和黑木淵源甚深,能抓住她,也許就能結交上黑木,他柳家打入調香界的路就會更暢通。
谷琴總是神級大師,心氣高,要征服她總得費一番錢財手段,如果能另闢蹊徑打入調香界最好;相信柳家一但成功地進入調香界,她谷琴一定會像哈巴狗似的登上門來求食。
「什麼?三哥要說親!」原仁一驚,「那鳳兒妹妹……」
從小一起長大,他可是知道柳風對阮鈺的感情有多癡迷。
「……不過納個妾。」柳伍德斜了他一眼,「看看你,還像個男人嗎?」
男人哪個不三妻四妾?
等阮鈺的那個什麼萬劫譜解了,稀罕夠了,自會冷落下來,雖然是自己的內定女婿,柳伍德對這個倒不擔心,畢竟,連阮鈺都不知道,他的這個舉措,很可能會給柳家帶來滾滾的紅利。
「是,兒子處理了庫裡的天香丸就去找三哥交接……」被訓了一頓,原仁萎靡不振。
「你也別閒著,藝荷賠的血本無歸,你這兩天去找谷琴,再敲打敲打她……」
「……不是義父壓著,兒子早就去找她了!」提到谷琴,原仁就一肚子氣。
「敲打是敲打,不能太過了……」柳伍德話題一轉,「明玉公主就要大婚了,柳家能不能拿到皇商資格還得靠她……」目前為止,大周還沒有人能超過谷琴,公主大婚選用的香品,非她莫屬。
更主要的,這一次,她柳家不僅僅要拿到皇商資格,還要藉機削弱黎家在皇家心目中的地位。
這裡面的關鍵人物,就是谷琴!
「兒子明白……」原仁應了聲是,轉身向外走。
望著他蕭瑟的背影,柳伍德又籠絡道,「仁兒不用擔心,為父正在運作,不出半年,等為父兌下白記大香坊,還給你經營……」
兌下白記大香坊?
白記大香坊以一手絕妙的小四合香丸起家,聲譽僅次於黎家,買賣正紅火著呢,義父這不是癡人說夢吧?
原仁身子震了一下,隨即想到,「他這是畫了個大餅籠絡我啊。」不屑地撇撇嘴,他頭也沒回,只嘴裡恭恭敬敬地應了聲,「……仁兒謝謝義父。」大步走了出去。
……
「……外面的雪真大!」墨雨一進門就抱怨道,渾身上下成了雪人,「這天氣真是怪,都快打春了,還下這麼大的雪。」一邊拍打著身上的雪。
「哥快出去拍打……」墨雪往外使勁推他,「你滿身寒氣,仔細涼著小姐。」
「我沒那麼嬌氣……」正坐在案前研究天香丸的穆婉秋抬起頭來,「瑞雪兆豐年,看來又是個好年景啊……」馬勇叔一定最歡喜的吧,想起深山裡靠打獵種田為生的馬勇一家,她感慨道,話題一轉,「……鎖子走了?」又問,「……天香丸拉回來了?還順當?」
讓鎖子出頭去買藝荷的天香丸,怕被柳家看出破綻,她沒敢親自出城送鎖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