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郭寶祥的話,郝建平的眉頭皺了起來,只在老撾孔埠這裡搞一個經濟特區,那麼泰國緬甸境內的金三角販毒勢力依舊存在,那麼這個意義可就大大縮水了。
這時,榮錦江敲門扶著榮秀明走了進來,僅看榮錦江的眼圈就知道他剛才肯定已經哭過了。
榮錦江扶著榮秀明並沒有坐下,他望著站起來的郭寶祥等人說道:「司令、郝總,我父親決定馬上要到台灣去,我們前來向你辭行。」
郭寶祥嚇了一跳,就算他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可是他也不想是在這個時候,榮錦江可是郭寶祥的左膀右臂,也是他的智囊,在這個適逢大變的時刻,榮錦江離開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郭寶祥知道跟榮錦江說不通,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在榮秀明的身上,他趨前兩步抓住了榮秀明的手,懇切地說道:「榮伯伯,郝總給我們帶來了一個計劃,也許咱們孔埠這裡會有大的變化,您看是不是能等到穩定下來以後再到台灣去?到時候我安排一架專機親自把您送過去。」
如果成立了金三角經濟特區,那麼郭寶祥等人也就有了合法的身份,就算讓他到萬象去坐飛機他也不會怵頭,世界上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們老撾政府敢過河拆橋?就不怕整個金三角又回到現在的狀況?
榮錦江昏花的老眼望著郭寶祥,苦笑著說道:「賢侄,你看我還等得到那一天麼?」
榮錦江的一句話就把郭寶祥給噎了回去。
榮錦江今年已經89歲了,按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說是朝不保夕,也許踏出這個門口就成為永別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郭寶祥望向了榮錦江,榮錦江苦笑了一下:「司令,百行孝為先。老母現在尚存人世,我此行就算坐牢挨槍子也無怨無悔。」
以榮錦江的身份,跨出金三角這個保護圈,無論落到哪個國家的手裡都免不了牢獄之災,挨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郭寶祥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已經攔不住榮氏父子了。
郝建平在一旁扶住榮秀明的胳膊笑著說道:「如果榮前輩已經決定了,我可以安排榮前輩繞道國內去往台灣,路上還平靜一些,榮前輩如果願意的話還可以繞道回家想去看一看,家鄉變化日新月異。已經不再是解放前那個樣子了。」
「淪陷。」榮秀明瞪著郝建平說道。
郝建平哈哈的笑了起來,這老爺子也夠逗的,幾十年都過去了還在糾結解放和淪陷的問題,淪陷就淪陷好了,反正現在大陸在xx黨的控制之下,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是沒用。
郝建平掏出此行專門準備的衛星電話聯繫了國內,在得到準確的答覆之後轉告給了榮氏父子,效率之高歎為觀止。
榮氏父子連郭寶祥執意要給老爺子辦一場送別宴的好意都拒絕了,回家收拾了一下細軟直接乘車沿著17號公路向中老邊境駛去。郭寶祥只得安排了一個連的士兵護送走了他們,汽車看不到影之後郭寶祥才回到了軍營,心裡面也空落落的,幾十年的老兄弟了。說走就走了,而且還是前途未卜,搞不好剛進入大陸邊境就被亢了起來。
郭寶祥已經沒有心思再接著談什麼事情,在中午為郝建平舉行的招待宴會上也喝了七八分酒意。安排人把郝建平送回酒店之後自己也睡了下去。
郝建平也午睡了一下,醒來之後給陶德清打了一個電話,通報了一下跟郭寶祥接觸的情況。順道又給燕子和小妹分別打了一個電話,省得她們擔心。
晚飯就是在酒店的套房裡吃的,剛剛吃過晚飯不長時間,郭寶祥的副官董念祖敲門走了進來,說郭寶祥已經來到了酒店,邀請郝建平一起去放鬆一下。
不會吧?郭寶祥不會邀請自己去找小姐按摩吧?
郝建平看了一眼一旁笑瞇瞇的常毅,硬著頭皮跟著董念祖走下了樓。
豁出去了,郭寶祥如果要是非得讓莉莉婭口中那對非常出名的姐妹花服侍自己,自己就、、、自己就、、、
自己就個屁呀,等到郝建平跟著董念祖七拐八拐的走進酒店後面一個獨立的場館,順著樓梯上樓走進一個戒備森嚴的包廂之後,一顆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這個場館建設的就跟國內的那些室內體育館差不多,只是縮小了十幾倍,而且在場館的二樓上還設置了一圈一面通透的包廂,坐在包廂裡可以鳥瞰整個場館的場景,而整個場館中卻並沒有籃球架之類的設施,場館中間只設置了一張拳擊比賽用的拳台,看來這裡就是一個拳擊館,郭寶祥所說的放鬆一下也就是過來觀看拳擊比賽,並不是郝建平所想的那個什麼姐妹花,倒是他自己齷齪了。
不過董念祖帶著郝建平進來的這個包廂跟其他的包廂比較起來有些特殊,這間包廂距離其他的包廂相隔甚遠,而且在面向場館的那個方向上還鑲嵌了一塊單向玻璃,不用猜也知道這間包廂一定是郭寶祥的專用包廂了,前面那塊單向玻璃也必定是一塊防彈玻璃,此時透過這塊防彈玻璃可以看到整個場館裡已經密密扎扎的擠滿了人,鼎沸的喧囂聲毫無阻礙的傳到包廂裡面,估計當初在設計這個包廂的時候也設置了傳音設備,不然一這個包廂的密封性外界的聲音是一點也不會傳進來的。
這個包廂也是按照套間的格局設置的,進門就是郝建平現在所處的這個上百平米的大廳,左右各有幾個房間,大廳一角還設置了一個小型的酒吧,酒駕上擺滿了玲琅滿目的名酒,竟然還有一瓶古窪莊園1996,也不知道郭寶祥是通過什麼渠道搞來的。
此時郭寶祥已經在包廂裡坐著了,面前的茶几上放滿了水果和一些老撾著名的小吃,還有一瓶打開的拉菲,他自己面前的紅酒杯子裡已經倒了半杯紅酒。
看到郝建平和那個跟他形影不離的保鏢走進來,郭寶祥也沒有起身,笑著伸手指了一下自己身邊的那個真皮沙發:「郝總請坐,中午喝的多了點,有些失禮了。」
郝建平呵呵一笑坐了下來:「我也喝得不少,現在頭還有點暈呢。」
郭寶祥呵呵一笑伸手拿起酒瓶:「那就更應該再喝一點,酒跟人一樣,你降得住它,它就聽你的。」
郝建平哈哈的笑了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估計街頭的那些醉漢們就是這個理論的失敗者。
郭寶祥看了一眼坐在郝建平身邊的常毅,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衝著身後侍立的董念祖說道:「再拿一個杯子過來。」
郭寶祥可沒有為常毅準備杯子,不過常毅既然也一屁股坐在這裡了,就算給郝建平一個面子,郭寶祥也得給常毅倒上一杯酒意思意思。
無論這個常毅是個什麼樣的大牌保鏢,似乎跟郝建平平起平坐也有一些過了,換句話說,大人說話,哪有你小孩子插嘴的地方,這個小子也太沒有眼色了。不過郝建平既然沒有說什麼,郭寶祥自然也不會多嘴說出什麼來,直接把他忽視掉就好了。
常毅咧開嘴衝著郭寶祥笑了一下,倒是謹守保鏢的身份,連個謝字都沒說。
倒上紅酒,郭寶祥笑呵呵的衝著董念祖揮了一下手:「你去安排一下讓他們開始吧。」
因為常毅的存在,董念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退出去,他只是拿起一步內線電話吩咐了一聲就返回來站到了郭寶祥的身後,目光有些不善的看了一眼常毅。
同樣都是隨從,差別咋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