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工作組的組長侯躍斌終於找上了曾啟明,根據他們的調查取證,郝立春的大哥和兒子為郝立春的父親大辦壽宴的事情確有其事,雖然壽宴並沒有收受任何人的賀禮,但是對於黨員幹部的形象已經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尤其是郝立春父子已經踩上了領導幹部子女以及配偶不得從事商業活動這一條雷線。
雖然經過工作組的縝密調查,郝立春並沒有為兒子從事的商業活動提供一點便利,也沒有任何以權謀私的跡象,反之,郝立春的兒子卻對浮東市的發展建設起到了不可磨滅的帶動作用。可是這畢竟是一條雷線,無論何人膽敢明目張膽的觸之,必將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侯躍斌已經把整個事件如實的記錄了下來,包括郝建平現在所從事的商業活動情況也都記錄了下來,此行來找曾啟明,是例行的向他通報一下情況,整個事情很簡單,侯躍斌已經打算收隊回紀委匯報去了,至於接下來的事態該如何發展那需要紀委領導們根據具體情況作出決斷。
通過這幾天在浮東市的調查,侯躍斌驚歎浮東市的城市建設和經濟發展,他也已經知道了郝立春是曾啟明的得力干將,忍不住在心中為郝立春感到了惋惜。
如此有能力的一個幹部,竟然就要因為一個壽宴而被毀掉了。
熟知紀檢條例的侯躍斌已經在心裡為郝立春劃了一道槓槓,丟官免職已經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如果在隨後的深入調查中發現郝立春有任何利用職權為兒子以權謀私的跡象,等待著郝立春父子的必定會是一場牢獄之災。
侯躍斌沒有想到的是,在曾啟明的辦公室裡迎接他的人除了曾啟明之外還有郝立春。
侯躍斌的眉頭皺了一下,笑著依次跟曾啟明和郝立春握了手,曾啟明邀請著兩個人在待客沙發上坐了下來。
侯躍斌看了一眼曾啟明,他不明白曾啟明為什麼會安排郝立春也同時在場,難道是想要為自己的得力干將求情?那也不需要三個人當面座談吧,那樣的話有很多話說出來就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大家都會很難做。
曾啟明呵呵一笑,衝著侯躍斌說道:「侯主任。有一個情況你也許沒有瞭解到,現在請立春同志向你介紹一下。」
侯躍斌衝著郝立春笑了笑:「立春同志請講。」
在紀委還沒有正式為郝立春此事定性之前,大家還都是同志。
郝立春輕輕的點了點頭,面色深沉的從自己放在一旁的文件夾裡抽出一個檔案袋,雙手遞給了侯躍斌:「侯主任,請過目。」
侯躍斌疑惑的接過那個檔案袋,首先習慣性的看了一下檔案袋上的封口日期。
他為什麼要給我看三年前的戶口檔案?
打開檔案袋之後,侯躍斌抽出裡面的兩份文件和戶口本影印件,只看了幾眼。侯躍斌就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自己此行竟然成了一個笑話,人家父子在三年前就已經正式宣佈脫離了父子關係。證明人是原先浮東縣縣委書記,現在青州市的市長鄧國光,還有幾個簽名的人侯躍斌並不認識,但是他知道這幾個人必定也是有一些來頭的人物,而那份聲明上的兩顆大紅印章則是浮東縣公安局和浮東縣公證處的大紅公章,這可做不得偽。
按照時間推斷,三年前的郝立春不過剛剛被提拔為副縣長,根本就夠不上中央那份禁令的槓槓。
根據侯躍斌這幾天的調查,就算他明知這份證明純屬扯淡。可是人家有理有據,你根本就不可能拿這件事兒做文章,否則就是質疑法律的公正性。
看來人家是早有準備呀。
侯躍斌笑著把文件放回了檔案袋裡:「曾書記、郝書記,看來是我們誤信了某些消息,還希望沒有影響你們的正常工作。這份文件我需要影印一份作為我們調查結果的副本。」
曾啟明笑著說道:「是誤會解釋清了就好了,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嘛。」
侯躍斌呵呵笑著說道:「還是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夠細緻,呵呵。不過我現在倒是真想見一見這位百信集團的郝總了。」
曾啟明笑著說道:「今天晚上我在青州賓館安排了一頓便飯,如果侯主任想要跟郝總會面的話,我可以安排他過來參加一下。」
郝立春笑了笑並沒有說話,明知道眼前擺的只是一個障眼法。但是他也不願真的跟郝建平做這一出脫離父子關係的鬧劇。
這個臭小子,當年跟自己提出這件事兒的時候,自己還險些把他按到椅子上臭打一頓,如果不是林莫言在一旁幫腔,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做這種荒唐事兒的。可是他沒有想到,當年這一個看上去不著調的伏筆,現在竟然可以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這個臭小子,我看他不用做什麼生意了,到街上去擺攤算命一樣也可以發家。
侯躍斌看來是注定無緣見到郝建平了,郝建平在辦公室裡坐等了好幾天,中~紀委的調查組一天沒有離開浮東市,他的心裡就一天也不踏實,可是他還沒有等到調查組這邊傳來具體的消息,就已經握著電話從自己的椅子上蹦了起來,險些沒有把厚重的辦公桌給掀翻了,正坐在郝建平對面向郝建平匯報工作的礦業發展公司總經理馮家豪也被郝建平嚇得蹦了起來。
一向沉穩的郝建平雙眼在瞬間就已經變得通紅,他握著手中的電話一邊通著話一邊頭也不回的向辦公室的門口奔去。
馮家豪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可是他還是被被郝建平撞出辦公室的瘋狂舉動給嚇住了,他看出郝建平的樣子是要去找人拚命呀,馮家豪二話不說拎起屁股底下的椅子緊跟在郝建平的身後就衝了出去,只是心裡納悶,是誰敢惹得郝總動了這麼大的肝火,這可是在百信集團的總部大樓裡呀,難道是林總出什麼事兒了?
郝建平在前面跑,馮家豪拎著椅子在後面追,集團大樓裡馬上就變得雞飛狗跳,郝建平的秘書直接一把就抱住了緊追在郝建平身後的馮家豪,扯著脖子的大喊:「郝總快跑,快來人呀。」
天吶,這都是哪兒對哪兒?
從其他辦公室衝出來的四五個人和郝建平的秘書一起七手八腳把馮家豪按在了地上,馮家豪急得大叫,反而更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了。
「他瑪德,滾蛋。」馮家豪一腳把趴在他身上緊緊抱著他的郝建平秘書踹到了一旁:「快跟上郝總,郝總要跟人拚命。」
人們還懵著呢,哪兒聽得清馮家豪在說什麼,馮家豪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子,自從被郝建平的強勢收服了以後才收斂了很多,此時性起,掄圓了拳頭三拳兩腳把那些文弱書生們打得東倒西歪,衝著郝建平鑽進去的電梯疾追了過去:「你媽隔壁們的,趕快叫人追上郝總,郝總要跟人拚命。」
「啊?」被馮家豪打得鼻青臉腫的那幫大學生們這時才聽清了馮家豪的話,一個個的有些傻眼。
整個總部大樓就跟油鍋裡潑進了一瓢冷水一般的炸了起來,等到人們追出總部大樓的時候,郝建平的車早就已經沒了影子。
鍾小妹並沒有接受郝建平的好意,乘坐郝建平那輛奔馳防彈車到遼東去,當然也沒有帶郝建平安排給她的司機。
此時郝建平的奔馳已經發了瘋一般的衝上了石琴高速公路。
郝建平的手機炸窩了,無數的人給郝建平打電話,包括林雪燕在內卻沒有一個人打得進去,一直是在通話中,現在集團裡的人沒有一個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雪燕已經急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淌,她不知道郝建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以她對郝建平的瞭解,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他恐怕也只是笑一笑,到底是什麼事兒讓他驚慌失措成這個樣子?
「燕姐,你給孫鼎打一個電話,他們肯定在一起。」水靈珊給林雪燕安排的兩個保鏢中那個韓國女保鏢樸靜香低聲的向林雪燕提醒道。
「對呀對呀,給孫鼎打電話、、、、、、」林雪燕手忙腳亂的翻找著手機電話簿,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可是孫鼎的電話是多少呀、、、、、、」
樸靜香一聲不吭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電話,飛快地撥出了一個號碼:「孫鼎,我是樸靜香,林總詢問你們現在的位置,要到哪裡去。」
電話彼端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傳來了郝建平的聲音:「靜香,讓燕子接電話。」
電話接通,樸靜香就已經把手中的手機遞給了林雪燕,此時林雪燕從電話中聽到郝建平的聲音又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我是燕子、、、建平、、、你在哪兒、、、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快告訴我、、、」
「燕子別哭,沒有什麼大事,你告訴大家讓大家各司其職、、、、、、」
「你快告訴我出什麼事兒了,你想要急死我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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