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消息影響到了母親,也影響到了妹妹,同樣也讓他心緒不穩起來,自從得到戒指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晚上沒有進入空間中,而是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都不能入眠,這種煩亂不是靠鮮血就能填平的,需要他自己走出來。
左右睡不著,就摸出手機來,電腦就在角落,離這裡不遠的小租房還保留著,交了一年的租金等到期還早著呢,裡面也有台筆記本電腦,好像都有些曰子沒動過了,看來他對上網並沒有癮,和當下年輕人相比確實顯得另類了。
登陸上扣扣,才發現消息真不少,班級群也相當熱鬧,不時刷新著消息,另外還有一個當初加的俱樂部群,至於好友就只有付美和小殷兩人,付美他現在正躲著呢,免得又拉著商談武館的事情。
可是已經晚了,或許是他不知道設置隱身的緣故吧,這剛一上線消息跟著就到了,有付美的,群裡呼他的,有歐亞的,也有小殷的。
「我是歐亞,加我!」
看著這則提示消息,張衡隨手就加了對方,歐亞的網名就叫歐亞,呃!
「張衡,你不是很忙嗎?忙到這麼晚來上網了?」這是付美發的消息。
笑了笑,隨手回道:「不是本人!」
「張衡,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這是小殷發的。
至於群裡聊起他的消息就顧及不上了,他的手速還沒那麼快,對小殷回道:「嗯,已經躺在床上了,用手機掛的扣,你呢,怎麼也還沒睡覺?」
「哦,我在群裡聊天呢,和同學們聊天,感覺又回到讀高中的時候了,你不是也加群了嗎,一起聊吧!」小殷很快回道,她確實是在群裡聊天,不過見張衡上線,就暫時沒發言了。
「你騙誰呢,不是你本人還能是誰,快到姐碗裡來!」付美的消息到了。
張衡當然不敢接話了,索姓先不理會,給小殷回道:「不了吧,我跟他們都不熟悉,也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是回太昊部落去種櫻桃花了。」
「你又來了,不是說你躺床上了嗎,怎麼還在玩遊戲。」話語後面加了個(狂汗)的表情圖標。
張衡莞爾,這世界就是這樣,真話往往信的人不多,因為真話很多時候比謊話還難相信,謊話之所以是謊話,就是為了讓人更容易相信而編造的。
「嗯,電腦掛著的,馬上就關遊戲了!」
消息剛發出去歐亞的消息來了,「張衡,你不是說另外找個時間和我好好聊聊嗎,再不聊,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過幾天吧,我這幾天比較忙,沒時間到俱樂部來,等忙完了就約你一起出來玩怎麼樣。」張衡很快回道,對於歐亞或許能算是他唯一能一直記得的同事了吧,付美不算,因為在上班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好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線?」歐亞又回道。
「已經躺床上了,睡覺前上線收下消息,馬上就睡了,改天聊!」張衡回話道。
「嗯,晚安!我也快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
「晚安!」
和歐亞回完話,付美的消息又到了,小殷的也來了,索姓就雙開了,胡天海地的亂聊一通,最後發現時間實在太晚,這才各自下線去睡覺。
其實他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只是不想讓兩女睡太晚了,忽然發現網絡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很多話語無法用語言說出來,但卻可以用文字表達。遠古以來,有了文字記載才意味著有了文明,任何發音都也不能替代文字的地位,比如現在,又比如曰常閱讀……無論怎麼失眠,但總歸有落幕時,當黎明時分轉醒時,才發現他其實也睡著了,只是搞不清楚到底睡了多久,腦袋有些昏沉,忽然一拍額頭,暗道壞了,女醫生今天要去上班,昨晚上忘了進空間中帶出來了。
一看手錶,還好不算晚,穿戴好推開房門,果然,母親起晚了,但陳姐已經在廚房裡忙活,張衡就打了聲招呼說出去晨跑,呃!
出了家裡索姓到了許久不去的租房,把女醫生帶了出來,也順便把這裡以前留下痕跡抹除乾淨,筆記本電腦的價值他現在看不上,但也沒浪費的習慣,隨手帶走了。
「這裡是?」女醫生打量著簡陋的房間。
張衡笑道:「這就是我發家的地方,呵呵,好了,時間也不走了,你該去上班了。」
「上班?」女醫院使勁搖晃了一下腦袋,她也在裡面待了兩年多了,思緒真的很難一下轉化過來,這和張衡不同,因為他能時常在兩個世界變換,每次呆的時間都不長,從來沒超過一年。
不等接話,女醫生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對哦,我今天該回去上班了,都有點不想回去了,等週末我又回來怎麼樣?」
「呵呵,你上五天班然後休息兩年,真夠享受的啊!」張衡打趣道,或許是為了放鬆吧,今天上午就要見到父親了。
不能耽擱太久,接著就和女醫生一起下了樓,好在地方偏僻,但其實這裡面已經充斥著蠻人的耳目,但對張衡來說自然是自由的。
送走女醫生後,他跑去買了些包子油條等早餐回家,正好母親和妹妹也起床了,明顯沒睡好,張衡昨晚上既然已經表了態了,今天當然不會給母親添堵,盡挑了些好的說,也說了些記憶裡關於父親的優點。
見到母親開心,這比他自己開心更重要,可就是過不了那一個坎。
八點一刻,他從家裡出門,到機場走繞城高速只要四十多分鐘,到也不急,當即他就開車去和樸春成匯合,卓瑪已經帶人先一步趕到了機場。
上午十點半,張衡也到了機場,對面的停車場已經聚集了上百個蠻人,這讓對面的警車已經亮起了紅燈,其實以張衡目前的身手,可以靠作弊疊加戰鬥力,已經沒必要讓人保護了,現在的場面不過是為了接下來要辦的事情。
--------「天華,我怎麼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啊,無端端的有條子找到我們,還免費買機票送我們回蜀內,天底下哪裡有這種好事。」張百忍當初跑的時候是先扒汽車,後扒火車,不說九死一生,但也熬了好幾年,才能一天吃上三餐飽飯,他也不是沒想過掙錢回村裡還帳,畢竟上有老下有小的,可總是把主意打到了賭博上面,認為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開賭前每次都幻想能贏到三十萬,只要有三十萬馬上就收手拿著錢回老家。
但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往往十之**,何況是賭博呢,即便讓他贏了三十萬,怕是當場也收不了手吧,能克制得住的人往往不賭,能贏錢的人又最懂如何克制,經常輸錢的其實已經喪失了克制能力,也就是所謂的輸了不想走,贏了還想贏,最後贏的也輸出去了。
「張哥,這你就不懂了,這叫遣送,內陸沿海還好一點,香江那邊查得更嚴……」謝天華這位赤鷹大隊的王牌也是位超級臥底,精通全國十幾種方言,假扮起蜀人來一點馬腳也沒有。
「這次跑路回來也不知道雜混啊。」張百忍歎息著說道,要說回家,他還真不敢,上次玩的鯊魚機要是運氣好一把就能贏一萬,要是能贏個三十把,不,有個十把,賺個十萬也好回家了,年紀大了,他也不想真的死在外面,別到時候去了下面都找不到祖籍投胎。
謝天華等著就是這句話,順著道:「張哥,你要不嫌棄,到了蓉城先到兄弟那裡去住,我有個小妹在蓉城,咱們先去投靠她,先把吃住解決了,在尋思點來錢的路子。」
張百忍一聽頓時大喜,「天華兄弟,真是太麻煩你了,你看你救了我的命,我還反過來吃住你的,以後等我發達了,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謝天華心道,你已經發達了,怕是你那厲害非凡的兒子已經在機場等著了吧。
「都是兄弟,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不過兄弟我年輕的時候到是學了點面向的皮毛,我觀張哥你今年是本運年,應該會時來運轉。」
「別提了,去年賭錢還贏了點,本指望今年加把勁,這下好了,留在倉庫的七千多塊錢貨也沒了,行李也收拾不上,身上就兩百塊錢,還是條子給的遣送費,唉!」張百忍皺起了八字眉,要不是現在要靠著這兄弟,不然早就開罵了,就他這種情況還叫本運年?
----------飛機降落後,兩人剛一露頭忽然就被幾個陌生人控制住了,甚至無視了機場內的安保,十分鐘後,本來以為又被再次追殺的張百忍突然渾身顫抖起來,因為眼前的少年和他年輕的時候有七分相似。
「我叫張衡!」張衡在夢裡想像過很多次再見到父親時的情景,但從來沒想到過他會表現得如此平靜,不是假裝出來的,而是真實的內心反應,原來一切的怨恨,一直以來的執念,只是一見就能轟碎!
「你是張,張,張衡,我,我的……」張百忍全身顫抖得更厲害了,話都說不清楚。
張衡直言道:「沒錯,我就是你十年前拋棄的兒子張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