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狴犴哀鳴,全身不知道有多少道傷口,即便在強悍,鮮血仍然流了一地。
張衡提著雙刀剛剛有所動作,馬上就有箭失,長矛配合,還有秦壽等數個男人護航。就如這次,他剛一刀刺上去,還沒等狴犴反應,春霸就如蠻獸一般衝了上來轟然撞在狴犴腰上,讓狴犴不得不穩住身形防止側倒,完全顧不上張衡這邊。
「噗!」張衡又是一刀,狴犴的利爪被布谷擋下來。
「沙!」張衡還是一刀,南忍衝上去頂住了。
張衡每刺一刀,身體就會被震退幾大步,而男人們馬上會補住缺口抵擋狴犴,等男人飛了,狴犴一上前,圍攏在周圍的百多號男人也跟著移動,讓狴犴沒辦法跳躍起來,也無法利用身體的優勢,不然就會被成片的木矛刺中。
張衡穩住身體後,又提著生存刀撲上去。「喀!」這次一刀削下狴犴小半邊耳朵,頓時惹得暴躁的狴犴張開血盆大口咬來,大鬍子的箭失又動了,目標狴犴的眼睛逼得其不得不把頭顱偏向另外一方,只能用尾巴掃來。
「踏!」突然,外圍有三個原始人同時撲出,把木矛擋在身前,尾鞭掃來,木矛斷,三個男人相加近五百斤的體重也被尾鞭抽得騰空而起,落入了人群中,但這三人也沒受傷,只是震得手臂發麻而已。
但這時候張衡已經退走了,漸漸的他也發現了這個大問題。現場已經成了他一個在「表演」,不是褒義,而是貶義啊,所有人都默契在為他承受狴犴的攻擊,讓他可以戰鬥得很「舒服」,也能好好的「享受」這場戰鬥。
「啪!」他又迎面衝了上去,雙刀凶悍的和狴犴獠牙相撞。擦出了火花,就在他準備閃躲的時候突然發現狴犴突然在往後退,雖然不明所以。但他還是按照設計好的動作同樣往後退了。
落地一看,好傢伙,狴犴身後十幾個男人撲了上來拖住了狴犴的尾巴。炎在一旁大聲叫喊,幾根手臂粗的鐵木被交叉穿刺了過去,不為刺中狴犴,只是從其肚子下面穿過,給架住了後腿,動彈不得了。
「套!」網撲來了,網住了狴犴獸後半身。
「錚!」秦壽手中斬馬刀橫掃,斬飛了狴犴背上的血紅色棕毛,幾塊大獸皮鋪了上來蓋住狴犴後背,就在這時將岸帶著木部落的男人們飄過來了。踏在狴犴後背上,同一時炎指揮男人們舉著木矛架住了狴犴的脖子……
「按,按住,讓王來殺,讓王來殺!」春巫激動得大叫。
瞬間。凡是有空閒的位置都讓男人們撲了上來,幾十號人一起把狴犴壓得趴在了地上,脖子處被架了十數根木矛還套了十幾根粗大的籐條,狴犴被勒得連呼吸都困難,基本上算是被固定住了。
炎舉著矛走了上來,興奮的叫道:「請太陽王殺!」
「太陽王殺犴獸……」眾人齊聲大叫。
張衡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手中握著的生存刀在劇烈顫抖,這叫什麼事啊,本應該激烈無比的戰鬥,最後居然這樣收場,他萬丈豪情,寧死也要戰鬥的衝動,以及剛剛脫變出來的原始戰鬥情緒,瞬間就被冷水給澆滅了。
「這還叫戰鬥嗎,這不成了和當初殺老虎一般,只需要最後他來上一刀就可以了。」昏暗中他的臉紅了,好在大家都看不清楚。
蘇秀躲避在角落裡既羨慕又嫉妒的看著張衡,只是這種程度的戰鬥嗎?那她也敢衝上去啊,隨便打幾下,然後就等著來最後一刀就可以了,就能成太陽王了。
「王,殺殺殺!」原始人跪了一地,等待著他的動作。
張衡無奈,只能收起想受傷的身體,轉而讓心裡受到傷害,原始人這種行為深深刺激著他的自尊心,但又無法憤怒,因為這是大家的好意,歎了口氣,殺吧,留著這兩頭狴犴也是無用,經歷過如此死戰,絕無收服的可能性,還是因為狴犴太過危險,不能僥倖想著能收復就留下,至於放生,那就更加不能了。
深呼吸著,調整好心緒,接過秦壽手中的斬馬刀,而男人們也動了,用獸皮套住了狴犴的頭顱,近五米的身軀,如今只剩下巴掌大的喉嚨露了出來,其它位置全都被男人們給按住了,沒被壓死已經足以證明狴犴的強悍。
「撲哧!」張衡上前沒有絲毫猶豫,刀尖抵著狴犴相對柔軟的喉嚨窩就刺了進去,僅是這一刺就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且爆發過度連肌肉都拉傷了,這才勉強刺了進去,猶如刺在了石頭上,比之當初殺虎困難了許多倍,要知道他現在的力量可是之前的身體不能相比的。
這一刀,直接末入了兩尺刀鋒,連忙大吼道:「快,我要罐子裝血。」
「不可,王,你喝。」巫的聲音傳來,炎也跟著說道:「王,你的,你的。」
張衡無奈,只好一把抽出長刀,往旁邊一扔就撲了上去,大嘴湊上了喉嚨口,抵住了噴血的傷口,燙,滾燙的鮮血被吸進了肚子裡,轉化為強大的氣血滋潤著身體,彷彿有涓涓流水聲,這是血管脈絡在響動。
不行了,這血他喝不下了,身體已經沒辦法在承受,這讓他無比驚訝,一直以來無論是喝什麼動物的鮮血,即便是老虎血都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無法消化的情況,沒想到了狴犴這裡,他真的還沒喝多少身體就頂不住了,連忙抬起頭來大吼道:「炎,你來,快。」聲音中不容質疑。
炎只是愣了一下就撲了上來,把嘴湊了上去……
而張衡卻沒停下來,這麼大一頭狴犴鮮血肯定有不少。炎也喝不完的,連忙叫喊道:「巫、布谷、大鬍子、秦壽……還有將岸,木巫你們也過來。」
話一落炎就抬起頭來了,春巫沒猶豫頂了上去,喝了一口就讓開了身,然後是布谷等人依次上來,到最後張衡猛然發現血已經被喝乾了。但是被他叫到的男人們還是莊重的撲了上去,大嘴拚命吸上一口這才讓位置給下一個人。
他叫到的最後一位就是木巫,這位老人同樣如此。干吸了幾口空氣,但眼神中全是無比狂熱。
張衡拍了拍木巫和將岸的肩膀,出聲道:「這次辛苦你們了。也辛苦木部落了,等回去我就給你們準備豐厚的獎勵,以後木部落將由我來守護。」
「王!」木巫滿臉興奮,露出了笑容,王終於表達出親近木部落的意思,而不在是一個過客。
「王,四隻小犴獸。」炎吐露音節。
張衡點了點頭,讓男人們去抓出來,至於他自己就沒跟上去了,現在身體內在暴動。雖然很舒服,卻不敢劇烈運動,當即就往山洞外而去,一出去就看見綁住的另外一頭狴犴,暫時也不去管。一路走到了王座之上,靠在上面坐了下來,讓身體消化吸引狴犴的血液。
到這時也第一次覺得這王座真的很舒服,也很涼爽!老虎幼崽,小狴犴,這兩種猛獸他都很感興趣。但現在卻沒這個精神去查看,只想就這樣靠在王座上面休息。
漸漸,他發覺眼皮很重,和盯著戒面時的感覺很相似,一瞬間的睡意根本沒辦法抵擋,最後居然就這樣靠在王座上睡著了。
--------------
當張衡睜開眼時,發現已經是半夜了,他躺在了比較熟悉的草鋪上,周圍有男人們守護,這是太昊部落的山洞,他看見了炎、木巫等人,都是些領頭人,第一次在夜晚感覺到了安靜,居然沒有聽見獸吼聲傳來。
他沒動,只是微微把眼神皮睜出個縫隙,不想驚動大家休息,但這時候他又睡不著了,索性思考到起原由來,他怎麼就突然睡著了呢,在這之前從來沒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咕嚕!」肚子裡傳來飢餓的聲音,餓,無比的餓,身體的本能驅使著他馬上進食,根本克制不住這種進食**。
無奈的歎了口氣,只能出聲了,便對旁邊的大鬍子小聲叫道:「大鬍子,我餓了,想吃東西。」
誰想平時沉默無比的大鬍子突然發出了仰天咆哮:「王,王餓了。」
「轟!」山洞中頓時就炸了窩,所有人都被驚醒了,甚至山洞外也傳來了呼喊歡呼聲。
張衡愣了,苦笑著接受了這個狀況,而這時候三個巫也已經走過來了,為了避免麻煩,他直接喚來已經醒了躲在角落裡的蘇秀,歎了口氣,或許他對這個女人要求太高了,對方只是個十七歲的女孩而已,年歲比他還要小。
「蘇秀,我發生了什麼事?」張衡出聲問道。
蘇秀摸了摸肚子,她也餓了,其實根本沒睡著,又累又餓,好像還生病了,額頭很燙,「你,不,是王你喝了那頭凶獸的血,然後就在王座上睡覺著,他們就把你抬了回來,現在王座就在山洞口,太大了抬不進來。現在大概已經是後半夜了,大家都沒有吃東西,都在等你醒過來。」
「什麼?都還沒吃東西。」張衡驚愕無比,也體會到了有蘇秀在好處,這能讓他更加瞭解原始人的情況,終歸由原始人自己表達有些事根本說不清楚。
連忙起身大後道:「吃肉,大家都起來吃肉,吃飽,明日我在論功勞獎賞,所有參戰的人都有獎勵……」
「王,豐收!」原始人們熱情的回應著。
但這時張衡卻突然愣住了,傻傻的握著拳頭在空氣中打了一拳,爆,空爆聲傳來,還是很微弱,但他卻興奮無比,因為剛才他這一拳根本沒用力,感覺現在的身體無比虛弱,這是餓出來的,隱約間好像明白了點什麼,或許他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為達到了力之顛峰境界……等吃飽恢復體力後再來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