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陌天歌第一次面對五階妖獸,但卻是第一次水中戰鬥一仙難求。
遠處任與風和向之陽兩人狂奔而至,不知用的是什麼遁身方法,在水中速度竟比陸地上還快。想來正法宗擅長水系法術,在水中施展水遁,正是相得益彰。
這兩人一竄而至,大聲叫道:「陣法!」
路榮生當下一揮手上木劍,喊道:「開陣!」
七人一齊施法,只見防禦陣竄起明亮的光芒,扯開一條縫隙,任與風和向之陽二人飛身投入。
路榮生再叫:「閉陣!」
那缺口上冒起靈光,瞬息合上。
防禦罩剛剛合上,那頭水鯉獸的氣息已經兇猛撲來。一時間防禦罩內十個人都是臉色一白。
雖然早已想好對付此獸的辦法,但是畢竟是一隻相當於結丹期的妖獸,正面衝來的強大氣勢,還是讓他們這些築基修士難以視若尋常。
任與風喝道:「諸位師弟鎮定!我們的七星絕陣一定可以擋住它!」
他話音風落,那水鯉獸已看到眼前的數人,妖獸本就憑本能為多,何況是已經被激怒的?眼見著這水鯉獸一頭撞了上來!
陌天歌力持鎮定。從陣內往外看去,這水鯉獸足足比他們十個人捆在一起還要巨大,渾身如墨一般暗沉的顏色,如普通鯉魚一般的長相,卻有著巨大的頭,嘴裡黑齒交錯,著實……醜得可怖!
水鯉獸一頭撞上來,五階妖獸的氣勢兇猛無比,陌天歌幾乎以為他們這些人會被這妖獸一口吞下。可是。那藍色的防禦罩將它擋住了,妖獸撞在這防禦罩上,藍光晃了晃,卻還是擋住了。
看到這一幕,不止是陌天歌,就連任與風等人也是鬆了口氣。他們幾人布下這陣法,自然是對陣法有信心,可有信心還是需要現實來驗證,此時看到果然把水鯉獸擋了下來,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各位師弟師妹!大家都看到了。照計劃行事!」
眾人應了一聲,各自堅守本位。而那任與風對陌天歌說道:「葉師妹,這水鯉獸有個法術,十分厲害,不過需時比較久。等到這個法術過去。我們就會暫時打開陣法,到時你就全力攻擊。」
「好。」這不難辦,只是。她想了想,問任與風,「任師兄,打開陣法時。會不會……」
「葉師妹只管相信好了!」沒等她問完,任與風便打斷了她的話。他緊張地盯著眼前的水鯉獸,根本懶得分心回答陌天歌的問題,初見時的那高傲的脾氣不知不覺就帶出來了。
陌天歌蹙了蹙眉頭,但什麼也沒說。以她今時在玄清門的地方,會這麼跟她說話的人還真不多,身為靖和道君的弟子,別人哪敢來觸霉頭?這任與風脾氣倒真不小,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有那個實力配得上他的脾氣?
正想著,聽任與風一聲大喝:「就是現在,開陣!」
路榮生聽到這話。一揮手中木劍:「開陣!」
一瞬間,頭頂上的防禦罩出現了一條縫隙。
任與風再次喝道:「攻擊!」
陌天歌手一揚,飛天梭竄出陣法縫隙。化作一道金芒,往水鯉獸身上打去。與此同時。任與風和向之陽的法器也飛到了,卻只是飛劍。想來他們沒時間祭煉其他五行屬性的法器,只好用最尋常的飛劍。
任與風和向之陽的飛劍,迅速向水鯉獸切去,可這妖獸的皮卻甚是堅韌,兩把飛劍一割之下,只是割出了一道白痕,根本無法刺進此妖獸的身體。
陌天歌的飛天梭出手,金芒圍著水鯉獸團團一繞。此時那兩人已經飛劍已經鎩羽而歸,任與風急道:「葉師妹,快點!」
陌天歌看都不看他一眼,金芒當頭罩下,倏忽刺進水鯉獸的身體。水鯉獸痛叫一聲,突然發狂。
任與風等人卻是一喜,至少陌天歌的法器可以對這妖獸造成傷害,這一趟不算白來。
「葉師妹!」任與風叫道,「看你的了!」
陌天歌不語,取出一疊高階符菉,拍了出去!
只見外頭水湧狂沙,卻是數件土系靈符。
這水鯉獸屬水,土克水,這些符菉正好擊中其要害。
水鯉獸狂怒,一甩尾巴,猛地打在防禦罩上。藍色的防禦罩動了動,主持陣法的路榮生一口血吐出來。五階妖獸的狂怒一擊,即使他們早有準備,也不是容易承受的。
眼看著水鯉獸發狂,似乎又在準備某種法術,任與風喝道:「停止攻擊,關閉陣法一仙難求!」
陌天歌聞言,靈氣一轉,立時將飛天梭收回,隨後陣法就關了。
眼見這些人看得到打不到,水鯉獸再次狂怒,尾巴一甩,用力地打在防禦罩上。數次連擊下來,路榮生已是連吐數口鮮血。
任與風見狀,立刻指令:「向師弟,你去接替路師弟!」
向之陽應了一聲,走到路榮生的位置上,取出自己的法器,卻是一塊玉笏。
陌天歌見此情狀,微微皺眉。向之陽接替下路榮生,路榮生傷勢過重,暫時無法出手,那麼就只剩下任與風和她兩個可以攻擊。任與風的飛劍傷害有限,憑她一人對付五階妖獸……老實說,她心裡沒什麼底。
但現在這個情況,她就算想退也退不了,只能咬著牙堅持了。
「葉師妹,」在這間隙,任與風看了她的手一眼,道,「你這法器倒是厲害。」
陌天歌淡淡道:「築基之時師長所賜,幸好派上了用場。」
「是嗎?」任與風問道,「葉師妹是玄清門何人門下?我年少之時也曾去昆吾遊歷過,認得幾個玄清門的長輩,說不定葉師妹的師長我正好認得。」
陌天歌笑笑,含糊地道:「我乃清泉峰弟子。我師父許多年沒有外出過了,任師兄應當不認得。」
「哦……」她說得這麼含糊不清,任與風也是有眼色的,看得出她不想多說,也就沒再說問。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幾眼,才繼續去看外頭的水鯉獸。
這正法宗的七星絕陣也著實了得,水鯉獸狂怒之下,仍是牢牢地頂住了攻擊。
第二次開啟陣法的時間很快到來。這一次,水鯉獸已經受了輕傷,任與風的飛劍終於有作用。割在水鯉獸的身上,已經有了輕微的割痕。
陌天歌仍是飛天梭出手,中間夾雜著飛針與小飛刀,可惜的是,這水鯉獸著實皮厚。除了飛天梭,都造不成太大的傷害。符菉的話,她剛才已扔出了數張高階符菉。剩下的已經不多,不想再多浪費了。
磨了一陣,眼看著水鯉獸又被激起了脾氣,陣法再度合攏。
如此反覆數次。水鯉獸拿他們無可奈何,又受了許多小傷。終於有些力竭了,動作也開始慢了下來。
見此情狀,任與風喜道:「大家精神點,水鯉獸的動作慢了,就快可以磨死它了!」
聽到他的提醒,那幾個正艱苦守著陣眼的正法宗修士看了眼水鯉獸,都是精神一震,連盤坐著療傷的路榮生也激動地睜開了眼。
代替路榮生主持陣法的向之陽也抬頭看了看,有氣無力地道:「任師兄……再不行,我可快撐不下去了……」
這樣一個強化防禦陣。主持陣法之人要受到比其他人多得多的衝擊,他們之中,包括陌天歌總共才三個築基中期修士。一個築基後期修士。任與風要指揮,陌天歌並不懂他們正法宗的功法。只有路榮生和向之陽兩人可以主持這陣法,路榮生已筋疲力盡,向之陽根本無人可以替換。
看到向之陽的狀況,任與風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向師弟要是撐不下去,下一次開啟陣法,我們最好加把勁,直接把這水鯉獸滅殺了!」
這話卻是對陌天歌說的。陌天歌此時正在打坐,她雖然不需要持續不斷地輸出靈氣,可攻擊一隻五階妖獸,所費的靈氣著實不少,她只能抓緊這一點時間趕緊回復。
陌天歌睜開眼,站起身:「任師兄,我符菉所剩不多,想要下一次直接滅殺,實在沒有把握。」
「葉師妹放心,」任與風急急說道,「你的符菉只管用就是,等我們尋到寶物,多分你一些。」
「……」陌天歌想說自己並不是這個意思,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她還有個殺招沒用,是因為她一直覺得還不到時候,但眼下顧不得了,除了她之外,這幾個正法宗修士對付這水鯉獸都沒有有效的手段,若是她不用出來,他們的防禦陣被破,她也很難善了。
正想著,陣法再一次開啟,任與風喝道:「葉師妹,全力!」說著,他的飛劍已率先出手。
陌天歌沒有猶豫,飛天梭一甩而出,與此同時,煉神訣強化之後的實質神識亦一探而出!
煉神訣修煉出的實質神識極細,而且絲毫不見,那五階水鯉獸也只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撲過來了,揮動魚鰭想要打出去,可神識的實質,並不等同於其他特質,它揮上去的一刻,陌天歌立刻將這實質神識一散,又化作普通的神識。
水鯉獸困惑地動了動眼珠,下一刻,陌天歌的神識又一次稍稍聚集,狠狠地朝這妖獸鞭撻過去!
「咕嚕!」水鯉獸哼了一聲,元神被打個正著!
對付煉神訣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緊守心神,不使用自身神識,如此元神深藏在識海之中,無人可以隨意進入。可不管是修士還是妖獸,戰鬥之時使用神識幾乎是本能,神識就是他們的眼晴,怎麼可能防得了這一招?尤其是妖獸,他們沒有智慧,使用神識是下意識的行為。
趁著水鯉獸元神被擊個正著,陌天歌乘勝追擊,實質神識再度刺了出去。與此同時,她馭使著飛天梭,作出攻擊的假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