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袖子一抖,幾樣東西飛出來,埋到土裡一仙難求。隨後她抓了幾顆補靈丹塞到嘴裡。
做完這兩件事,毒霧裡已經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
紫衣。
陌天歌立刻握緊了青木劍。慕容梓則是忍下疼痛,站了起來。
一共三人,都是煉氣十層修士,為首的是個中年修士,還有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正好老中青三代。這三個人看起來都不好對付,中年修士既然是為首之人,想必是身份最高或最厲害的,青年年紀輕輕就能達到煉氣十層,應該也有兩把刷子,老者就更不用說了,閱歷豐富,必是最狡猾的。
與慕容梓對看一眼,兩人都是苦笑。剛剛經歷過一場苦戰,居然就碰到這樣一個組合。
那三人在不遠處站定,謹慎地打量著他們。
陌天歌與慕容梓暗暗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手中各自扣緊飛劍。
好一會兒,那青年先忍耐不下,問道:「兩位師兄,我們還等什麼?」
老者皺了皺眉,緩緩說道:「謹慎小心。」
他們都看到了地上鐵齒鱷的屍體,雖然已經死去,仍殘留著巨大的威壓,顯然不是一階的妖獸,這令他們猶疑不定。兩個人就能殺掉二階妖獸,顯然這兩位肯定手段不凡,但他們自認也不是吃素的,就這麼放過又覺得不甘,要知道這一具二階妖獸的屍體,肯定能換回一顆築基丹!
謹慎、考量、狂熱,這些表情在三人臉上輪番出現。既擔心對手太強。把自己交待了,又不甘心放過這巨大的好處。二階妖獸的屍體,不但能做靈器,還能做成築基修士用的法器,這又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青年按捺不住,叫道:「兩位師兄,還猶豫什麼!難道白白放過他們?」
老者道:「這兩個人不好對付,不可衝動。」
最後,兩人齊齊望著他們中間那位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一時也是躊躇不定,殺。沒把握,放過,不甘心,偏偏對方兩人又是一臉滿不在乎地看著他們,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們會怎樣決定。
而事實上。陌天歌與慕容梓一點也不輕鬆。慕容梓雖然吃了小還丹,療傷卻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連番在重傷情況下出手。對他的經脈來說已經造成了嚴重的損傷,如今他神色不變,純粹是性格堅毅的緣故。陌天歌亦是如此,明知己方剛剛經過一番苦戰。兩人都是筋疲力盡,心裡哪有不緊張的。只是她已經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了,跟著二叔走南闖北,這幾年又數次經歷鬥法,心知自己此時不能示弱。
他們這模樣還真騙到了對手,中年修士掙扎許久,勉強道:「我們到別的地方去看看。」
三人轉身欲走,陌天歌與慕容梓暗暗鬆了口氣,要打他們實在沒底氣。
誰知三人突然又停住,那中年修士冷笑一聲:「差點被他們糊弄過去,殺了二階妖獸。他們就算沒傷在身,還有多少靈氣?!」
這句話說罷,三人一回頭。立刻分三個方向包抄。
陌天歌立時往身上拍了一張防禦符,青木劍就放了出去。慕容梓反應也不慢。他沒了符菉,卻還有靈器,那把摻了鐵精的飛劍速度極快,瞬息飛了出去。
他們兩人先下手為強,頓時打了對手一個措手不及,那青年看著衝他飛來的兩把飛劍,一時有些慌張。這兩把劍速度這麼快,顯然不是凡品,他只得匆忙躲避。
陌天歌悄悄移了一下方位,大把的火荊棘種子甩出去,暫時困住了那個青年。
正要對慕容梓說一聲,先一起解決那個老者,卻聽一聲悶哼,轉頭一看,慕容梓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他控制的飛劍也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陌天歌大驚:「慕容師兄!」
那三人卻是大喜,青年被困住,暫時不得脫身,中年修士與老者對看一眼,兩人齊齊出手。中年修士祭出的是修仙界最普遍的靈器飛劍,那老者扔出來的卻是一面鏡子。
陌天歌連忙召回青木劍,可僅僅擋住了那面鏡子。飛劍急速刺來,慕容梓勉強一避,飛劍擦著他的肩膀過去,帶起一串血花。
中年修士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快速飛近,接過飛劍,就往慕容梓刺去。
陌天歌想搭一把手,可那老者的鏡子著實厲害,被她擋了一下,又飛回老者手中,立刻翻過鏡面,頓時一道金光向她照來。她身上雖有防禦罩,可也不敢硬擋,只好接回青木劍,抵擋那道金光。
就在這時,慕容梓已被那中年修士近身,眼看著他已毫無還手之力,中年修士臉上露出獰笑,手中飛劍刺了過去。
「噗」一聲,慕容梓身上被飛劍深深刺了進去,血順著劍身嘩啦啦地流出來,但在同時,中年修士也是「啊」地大叫一聲,放開劍摀住自己的腹部。
只見他的背後插著一把飛劍,穿透腹部,正是慕容梓那把鋒利無比摻了鐵精的飛劍一仙難求。
陌天歌臉色大變,卻聽對方喊了一聲:「張師兄!」
慕容梓與這中年修士同歸於盡,對方兩人沒有怒色,而是驚慌。不過片刻,他們就一人被困,一人被殺。
那老者當機立斷,收了手中鏡子,立刻往遠處遁去。也許他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膽小吧。
陌天歌並沒有去追,而是一甩飛劍,將那中年修士立刻結果了,又轉向僅剩的青年。
這青年一見老者遁走,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當下手中大刀一揮,將火荊棘砍斷,就往陌天歌攻來。
陌天歌還未遇到過像世俗武夫一樣拿靈器來砍的對手,一時有些反應不及。幸好她身上有防禦符,一邊用青木劍招架,一邊後退。想要反擊,可靈氣已經不多了,只得慢慢後退。
對方見她不敢接招,面上有得意之色,一步步逼近。
陌天歌卻忽然露出笑容,一把陣旗出現在手中,輕輕一揮,頓時青年周圍「啪」一聲。被藏起的陣旗陣盤頓時立了起來。
青年大驚失色,可他已經被眼前場景迷惑了。漫天的黃沙捲過來,彷彿是極西之地的沙漠,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這是她剛才倉促布下的陣法,原本不確定能用上。幸好這個青年是個衝動之人,一步步被她引進陣中。現在進了她的陣,自然是任她宰割。
再度揮起陣旗。場景情節再變,五行法術源源不絕地往那青年砸去。這青年揮刀去擋,卻發現這些法術一觸就會消失,根本就是幻術。氣得他破口大罵。
陌天歌又一次將補靈丹吞下去,抓了一把符菉。操縱著青木劍,一齊往陣中青年攻去。
這青年還以為又是幻覺,沒有去擋,頓時被打得結結實實,死得不能再死。
陌天歌鬆了口氣,收回青木劍,想到慕容梓,連忙跑回去。
「慕容師兄!」再一次把慕容梓從地上扶起來,陌天歌發現,他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他原就重傷在身。兩人遇到了鐵齒鍔,一番驚險好不容易殺了,又遇到這三個敵手。腹部被穿透。他根本就是憑著一口氣,殺了那中年修士。終於撐不住倒了。眼下他靈氣用盡,經脈受損,丹田又被刺穿,根本救不回來了。
慕容梓微微睜開眼,艱難開口:「葉……師弟。」
陌天歌點點頭:「我在這。」
慕容梓吐出一口血,陌天歌連忙托住他,抵住他的手心,往他體內輸入靈氣。
這令慕容梓好過了一些,他微微露出笑容,氣若游絲地道:「我知道……我……不行了。請……幫我個忙。」
陌天歌連忙點頭:「慕容師兄請說。」
慕容梓艱難地拉出乾坤袋,喘了口氣:「我們家族,最有……希望的,就是……小嫣了,請你……把我……殺的妖獸……還有飛劍……送給她。」閉了閉眼,又道,「其他的,就與師弟……做個紀念。」他一邊說著,口中的血不停地往外冒,死死地抓著陌天歌的衣袖。
聽了這臨終遺言,陌天歌暗自歎息:「師兄請放心,我會把東西帶到的。」
慕容梓露出笑容,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悲涼,終於鬆了手,頭一歪,沒了氣息。
陌天歌呆了半晌,才回過神。雖然與慕容梓並無交情,她仍然一陣傷感。這就是修仙無處不在的死亡。不久前的慕容師兄,儘管受了重傷,仍然談笑風生,充滿信心,可一轉眼,就成了一具屍體。
她抹了抹臉,將這傷感抹掉,起身收拾現場。不管怎樣,她還要活下去,築基,結丹,結嬰,痛痛快快地活下去。
先將三具屍體上的乾坤袋和武器拿下來,再一把火把屍體燒了個乾淨。只是把慕容梓的骨灰特意裝了一個玉盒收起。
隨後把自己身上的血污清理了一下,將三個乾坤袋的東西分類。
她自己的丹藥和符菉用了很多,幸好那兩個紫霞宗弟子身上還有一些。三人身上都有妖獸的屍體,不過其他兩人只有三五隻,慕容梓身上卻有十來只。想了想,拿了個乾坤袋將他們三人所獵的妖獸一併裝了,然後將慕容梓身上幾件靈器都裝進去。怎麼說,也跟慕容梓共患難一場,又跟慕容嫣有舊,這幾件靈器她並沒有用,乾脆全還了慕容嫣算了——如果慕容嫣還活著的話。
隨後,去處理鐵齒鱷的屍體。這鐵齒鱷的屍體卻是煉器的好材料,價值不菲。收拾的時候,發現慕容梓留下的那些飛針,這些飛針晶瑩惕透,形若無跡,實是偷襲的好東西。她便將這些都收進了自己的乾坤袋。
等到整理完一切,在陣中將靈氣回滿,陌天歌還是決定離開毒泉。那個紫霞宗老者逃掉了,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人來,倒不如另外找個地方藏身。
回過頭望著毒泉,陌天歌忍不住歎了一聲,不久前還談笑風生的人物,如今卻已是一堆骨灰了。
下了強推榜,點推也要降了。今天腦子不太清醒,總覺得這段少了些什麼,接下來又要寫死很多人了。感謝上下5000年、書友1004***、隱霧者的打賞。請大家在作者調查上投一票,表達一下意見,鬥法寫多長比較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