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心第二天要上下午班,早上就把謝小北換下的衣服拿回去洗了早安,機長先生。謝小北在醫院閒得渾身發癢,一會兒又給簡心打電話,簡心既要照顧球球吃喝拉撒,又要一會兒去往洗衣機裡加衣服,被他弄得很煩躁,終於在他最後一次打來電話的時候發狂了。
她說謝小北你要是真無聊就睡覺吧。謝小北在電話那頭怔了怔,小心翼翼的問她,簡心,你怎麼了?
她說沒什麼就是不想當你家保姆。
謝小北直笑,他說你總算是能體會到當初我的心情了。簡心頓了頓,發嗲道,小北,你不願意伺候我麼?
謝小北說,是不太願意。
見撒嬌不管用,簡心恢復了凶態,斬釘截鐵的說,謝小北我告訴你,這一個月的賬等你好了之後我慢慢跟你算莜。
掛了電話之後簡心見球球在那兒噗嗤噗嗤吃著自己的狗娘,想起它好像很久沒洗澡了,於是,趁著陽光明媚天氣晴朗,簡心決定好好跟它溝通一下早安,機長先生。
她晾完了衣服,球球也吃飽了在陽台上曬太陽。簡心看它心情似乎很好,笑嘻嘻的蹲在它面前,摸著它那頭上臭熏熏的毛髮,問它,「球球,想不想洗澡啊?」
球球似懂非懂的嚎了一聲。
簡心又拍拍它的背,「姐姐給你沐浴洗香香好不好啊?」
球球甩了甩尾巴。
「一會兒洗香香了姐姐再帶你上街溜一圈?翱」
球球站了起來。
「嗯,就這麼說定了。球球你乖啊,一會兒可不許使壞,要是你使壞把姐姐衣服弄髒了等下我可得告訴你爸,當心挨揍哦。」
那胖乎乎的一團似乎真能聽懂人話,在簡心磨嘰了一番之後,竟然屁顛顛的自個兒往浴室裡鑽了。簡心再一次覺得狗和人的關係實在是很微妙。她跟在球球身後,漠漠的想,難不成這狗天生領悟能力強,或者,它跟它爸一樣,擁有超高智商?
洗澡的時候球球真的很老實,不鬧不動,簡心讓它抬腿就抬腿,讓它趴下就趴下,合作關係良好。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一個人給它洗澡,沒想到這麼配合,她真是越來越喜歡它了,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不枉她心疼它一場。
洗完澡簡心帶球球到樓下遛了半個多小時。這隻狗一個多月沒出門了,這下出來了當然很興奮,它在前面亂跳亂竄,簡心根本就駕馭不了它,況且它體積太大了,簡心也抓不住,終於被它掙脫了繩子,嚇得簡心那顆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跟在它身後使勁跑,追不上,都急哭了,可球球那壞傢伙奇跡般的站在路口等著她。
它居然在那兒等著她!
簡心紅著眼睛去抓住它的狗繩,大罵你這個臭東西要嚇死我嗎,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見了你爹會殺了我的。
球球啊嗚啊嗚直叫喚,最後,抱住了簡心的腿……簡心笑了,寵溺的撫摸著它的腦袋。
中午回了一趟謝小北的病房,把球球的情況匯報了一遍。她跟謝小北說真是神了,球球好聽她的話。
謝小北低著頭按手機,不以為然的說,「廢話,你是它媽。」
簡心把他手機奪過去放在一邊不讓他拿到,她說,「我可不是它媽,我兒子還沒出生呢。」
謝小北壞壞的撇了下唇,說,「你怎麼知道你會生兒子?」
「我喜歡兒子。」
「重男輕女。」
「才不是,小男孩兒多好啊,生兒窮養你沒聽說過嗎?要是生的女兒啊,我又捨不得讓她吃苦,而且女孩子操心多,我可不想那麼折騰。」
說完,簡心將剛在食堂打的飯菜拿出來放在謝小北床上的小桌子上,讓他趕緊把飯吃了。
謝小北問簡心吃了沒,她說在家吃了個蘋果。他嘴裡嚼著米飯,皺眉,說你又在減肥。
簡心給他理順額前那已經有些長了的碎發,說,「我才不是減肥呢,累了一個上午,沒胃口。」
「沒胃口?你不是真懷孕了吧?」謝小北半試探的說,拿筷子那隻手也停了下來。
簡心瞪他,「你是沒腦子還是沒常識,我能懷孕嗎?」
謝小北一臉訕訕的,良久,繼續吃飯。也對,怎麼會呢,每次都……再說了,也沒見她有什麼不妥的。
見他貌似有點失望,簡心挑挑眼,湊過去,不懷好意的問,「喂,你不是真想我有了吧?」
「是想。」
「你還沒娶我。」
簡心睜大了眼睛,看著像是很認真。謝小北抬頭望著她笑,「要不等我出院之後就去登記?」
「……」簡心直起了腰,轉開了身子背對他。什麼呀,說結婚就結婚嘛?都沒個計劃的,這人被車裝傻了吧。
她轉身看他,笑笑,「我說著玩兒呢。」
「簡心我認真的。」他放下了筷子,拿紙擦了擦嘴角。
「……」無語凝咽。
你認真的也還這麼淡定——看著他擦嘴巴那個動作,再說著這話,就好像他們平時吃完了飯看電視的時候他突然說一句明天我飛一樣,完全沒有能跟結婚二字能掛鉤的表情和神態。
見她眼珠子直轉不知道在想什麼,謝小北示意她把飯菜端走,然後說,「那天我說的那話你當我一時大腦發熱麼?」
「這事兒從長計議。」簡心心跳加速,一時還接受不了這件事情。至少,也得跟父母商量一下吧……關鍵是,她今年才歲啊謝二哥,會不會太早了點兒?已婚婦女……這名號讓她覺得壓力好大。
謝小北看了她半天,將手裡那坨紙亂扔在地上,「那你剛才說什麼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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