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感覺心裡的那股邪火散了不少，果然跟崔燦出來玩是個正確的選擇。自從回家之後，李燕兒感覺受到很大的壓力，本來出去玩了一趟，心情開朗了些，可再回楚西之後，那種窒息的感覺又出來了，所以她才會主動要求去衛縣十一中那個偏遠的學校念高中。
之前到農業基地的時候，她就遠遠看見原來班上的那幫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崔燦心有靈犀，直接就選了最盡頭的那塊地。本以為也就避開了，沒想到還是會碰見。
不過就是崔燦說得那話，總不能跟狗一樣見識吧？
揉了揉眼，崔燦走到另一邊，算是看見了對著李燕兒挑釁的那姑娘，個子不高，微胖，嘟著嘴的樣子有些可愛，不過那張嘴裡說出的話可真就不那麼可愛了。
這姑娘顯然是看見了李燕兒特地跑來說這話的，後頭並沒有其他人跟著。對於這種送上門來找罵的，崔燦一向本著樂於奉獻的精神，會盡最大的努力滿足她的。
聽了崔燦的話，李燕兒也沒介紹的意思，那姑娘嘟了下嘴，又說了句惡毒的話：「婊子就是跟婊子一起的，哼！」
崔燦驚訝道：「哎呀，小姑娘你年紀不大，對這個行業倒是瞭解蠻深的嘛。有家裡人做這個？不會就是你吧？你年紀太小，做這行業不太好的……」
瞧瞧姐多好啊，多為人著想啊，可是有人不領情。
那姑娘跳著腳就罵開了：「你這個臭婊子！」
這下連旁邊為數不多的路人也看不下去了，路人甲某大媽皺著眉頭用普通話說：「小朋友，不要隨隨便便就說這樣的髒話，很沒教養呢！」
崔燦趕緊道謝：「謝謝您，現在的小孩子都是這樣，唉，算了。」
再說下去。她怕把人家小姑娘欺負得狠了，人家會哭的。果然那姑娘一跺腳丟下一句萬年台詞：「你有種就給我等著！」
看著她飛奔而去的背影，估計是搬救兵去了吧。崔燦咕嚕了一句：「那個我真沒有……」轉身扯了李燕兒一下：「走吧！」
李燕兒點點頭，姐妹倆手挽著手就準備回去了。
不過這爭鬥肯定是免不了的。因為這片草莓地只有一條路，得原路返回，照這樣子，半道上肯定會碰見剛才那缺德姑娘，李燕兒主動告訴崔燦：「那是我們高中同學，一個班的。本來我是交贊助費進去的，她們就見不得我。自從……回來之後，就愛亂起哄傳瞎話。」
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崔燦笑道：「沒事兒，等會兒看姐收拾她們。你也是，雖說不愛理他們，也不能不說話，不然人家還當你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默認了呢。不過這次就算了，讓你姐我來出頭。往後可得靠自己了啊！」
李燕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自從遭受那些壓力以來，媽媽老是告訴她，不用理會。時間自然會讓一切平息。可是姐姐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你不說話，好像就是默認了一樣，有些無恥的人只會變本加厲，根本不會顧惜到別人的心情。
沒走幾步，就迎面碰上返回的缺德姑娘，還有兩個姑娘跟她一塊兒，一邊兒指手畫腳一邊兒往這邊來，後頭有一群一般大小的孩子，約莫十幾個。遠遠張望著並沒有上前。
看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意跟著這個缺德姑娘一塊兒犯渾。
看見崔燦姐妹二人，缺德姑娘就大叫起來：「站住，臭婊子！」
李燕兒正準備開口，讓崔燦捏了一下，只聽見她問道：「臭婊子說誰呢？」
「說你呢！」缺德姑娘答得理直氣壯，崔燦笑容滿面。李燕兒想了一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也笑了起來。
不過缺德姑娘還沒回過神，還是旁邊個子稍高的連衣裙姑娘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她才漲紅著臉反應過來，開口大罵道：「你們倆都是一個德行，都是賣肉的！」
崔燦臉色一正：「職業不分高低貴賤，沒人賣肉你吃什麼？難道你是吃素的？可你這麼胖，看起來不像啊！」
胖是缺德姑娘心中的刺，再聽崔燦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居然氣得笑了起來，看著李燕兒問道：「這是你家誰啊？腦袋被驢給踢了，傻成這樣就別帶出來了，丟人現眼。」
旁邊兒跟缺德姑娘一樣高，略瘦穿褲子的女孩兒也笑：「肯定是她們家親戚唄！她這樣的爛貨還有誰敢跟她走一塊兒？」
崔燦也笑著問李燕兒：「她們仨肯定也是非常要好的吧？」不待李燕兒回答，她又看著對面的三個女孩兒露出一臉惋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同樣的人才往一堆湊。」
「少tm一臉義正言辭的樣子了，什麼被拐賣啊！誰不知道李燕兒到深圳去賣去了？也就你們自己裝得多高潔似的，說穿了李燕兒就是一個**蕩婦，不要臉的臭婊子！」連衣裙姑娘聽見這話，大聲嚷嚷起來。
兩幫人站在地頭說話，今天恰好又是週末，來農業基地的人還真不少，聽到這話，圍觀的不少人都指著李燕兒小聲說起話來。感受到週遭的目光，李燕兒漲紅了臉，頭慢慢低了下來，抓著崔燦的手捏得緊緊地。
眼見不少人都圍了攏來，崔燦也拔高了聲音：「這位小朋友，你還是個高一的學生吧？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爹媽就是這麼教育的你？作為一個女生，說出這樣的話你不覺得羞恥嗎？」
連衣裙姑娘還沒說話，缺德姑娘就得意地說：「她做的出，還怕人說？呸！連學校都是買進來的，有什麼做不出來。」
眼見這邊兒被人圍觀，那邊兒跟他們同來的同學們都跟了過來，面露急色卻沒人開口。
崔燦冷笑一聲：「你也知道她楚西一中都是靠錢才進去的，那她為什麼要去賣？她又不缺錢。倒是你說不定哪天缺錢買個手機什麼的就得去那啥！別說話，你一個小姑娘家家開口賣肉閉口**的，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看來楚西一中的質量也不怎麼樣了嘛！」
這話算是犯了眾怒了，後頭沒出聲的幾個女生忍不住上前說道：「姐姐。你說她就說她，我們學校又沒惹你。」
「是啊，是啊，再說李燕兒不是真被那什麼了麼？」
聽見這話。崔燦覺得有必要替李燕兒劈一下謠，正色道：「小姑娘，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楚西一中的校訓八個字，好學明德，求實創新，你有把求實這一條記在心裡麼？亂傳謠言。這就是楚西一中的學生做出來的事情？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導致了失誤，雖然沒有受到身體上的傷害，但是她也很傷心了。可是你們不但沒有安慰同學，還在同學的傷口上撒鹽，這就是楚西一中教導的結果？」
缺德姑娘開口就罵人：「你個臭婊子，你算哪根蔥，看你估計連學都沒上過吧，還敢說我們楚西一中的壞話！」
李燕兒正準備開口。又讓崔燦攔了回去，她也不理會缺德姑娘的挑釁，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幫孩子說：「算了。不欺負你們了，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說罷拉著李燕兒就要走。
缺德姑娘幾個人往旁邊一站，攔住她們的去路，逕自叫囂著：「怎麼？說不贏就想跑路了？兩個臭婊子！」
崔燦怒了，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趁著那姑娘愣神，為了讓她不至於因為不對稱而感到遺憾，崔燦緊接著又是幾個耳光。
完了退後一步拉住李燕兒，瞇著眼說：「你要是少娘教我不介意教你這一次。但是你給我記住了，這嘴長在人身上是用來說人話的。就你剛說的那些話，你就已經不算個人了！」
缺德姑娘哇一聲哭了起來，其他十幾個人也圍了上來，有的去看那姑娘的傷，有的望著崔燦嚷起來：「你怎麼能打人呢？」「你一個大人欺負我們小孩子，你好意思嗎？」
崔燦還沒說話呢。人群裡頭一個聲音響起來：「打得好！」
扭頭一看，正是之前那個外地來的路人甲大媽，看大家都望她，那位大媽對著同行的人大聲說：「那個小姑娘剛在前面地頭就趕著去罵人家，這樣的孩子也太沒教養了，該打！」
眾人就議論開了：「追著人家罵？這得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哪？」「還都是孩子呢！」「嘖嘖，什麼樣的父母教出這樣的孩子來，真是……」「咦，剛聽他們那口氣，不是同學嗎？」
跟缺德姑娘同行的一幫孩子都羞愧地低下了頭，連衣裙姑娘卻不依不饒地攔著崔燦姐妹倆：「不行，你們倆不能就這麼走了，必須給個說法，憑什麼打人啊！」
崔燦嘿嘿一笑，掏出錢包數了幾張鈔票丟過去：「醫藥費，給你了！」喵的，姐早就想試試拿錢砸人的感覺了，果然很爽。
連衣裙姑娘漲紅了臉，任由幾張鈔票掉在地上，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站了出來對李燕兒說：「李燕，我代她們向你道歉了，對不起。可是你看鬧成這樣，我們自己組織出來的，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李燕兒沒開口，把頭扭向了一邊兒，崔燦冷笑：「早幹嘛去了？你們同學羞辱我們的時候，你們站旁邊兒不是看得挺起勁嗎？不好交代？這樣吧，也不用找李燕兒，有任何問題過來找我就是，我叫崔燦，你回去問你們老師就知道我住哪兒了。」
說罷扯著嗓子學那些之前做小買賣兒的長聲吆喝道：「唉，各位，麻煩讓讓啊！開水啊！」
李燕兒姐妹倆揚長而去。那個男生卻回頭對同學問道：「崔燦是誰啊？這名字真耳熟！」幾人想了一下，突然有人一拍手：「想起來了！學校榮譽牆上頭，那個全省文科狀元，不就是她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