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說說笑笑地出門覓食去了,也沒通知誰,程向東趕到f大的時候就撲了一個空重生之再璀璨。
處理完了小西的後事,好幾次給崔燦打電話,她也不接,後來乾脆關機。程向東覺得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也想過是不是因為自己提的那個要求的問題,可是很快他就拋諸腦後了。只能說他對崔燦的期望太高了。
確實,那個要求有些過分,不過崔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她大度、寬容、善良,她能理解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有多麼痛苦,而且應該也樂意為這件事情付出自己的能力。只是自己提的方式有些不太對,加上這件事怎麼說也不是崔燦一個人的事,肯定要跟家裡的父母商量的,所以是自己唐突了,崔燦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計較的。
程向東的是將心比心想的,換了是自己,曾經的同學因為這樣的意外去世了,對自己這樣看重,他的父母對自己的感覺肯定也不一樣。換了是他,他願意讓兩位老人在晚年得到一些安慰,並為之付出努力。
想法是好的,出發點也是好的,可惜程向東先生考慮掉了兩個問題,一來崔燦是個女生,你一個男人去揣測女生的想法,並且一廂情願地把自己的想法加到人家身上,這是腦袋有病吧?人家歌裡都唱的是「女孩的想法男孩你別猜」,老古人都說了「女人心海底針」,這證據還不夠麼?
二來崔燦跟程小西什麼關係?崔燦大度,只覺得是曾經的初中同學。可程小西是一直把崔燦當做情敵,甚至認為是崔燦搶走了東方文辰才得讓自己失戀,進而得了憂鬱症。三番兩次地找崔燦的岔。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拿程小西當朋友的吧?
所以,程向東完全就是腦袋被門夾了。
有那麼一種人,處理起事情來乾脆利落精明能幹,可一旦涉及到自己或者跟自己息息相關的人時,立馬就腦袋死機。就像古代說的「醫者不自治」一樣,什麼事不能跟他自己有關。一旦產生關聯就立刻強制性地要求別人按他的想法去做了。
咦。這樣一想,程向東還是個大男子主義者了。
好吧,程向東先生,你在崔燦心裡分數已經降到了負值。請自求多福吧。
悲催的負值程向東先生還不知道,趕到崔燦的寢室樓下頭撲了個空,只好蛋疼的繼續給崔燦打電話。然後繼續被掛機,最後氣呼呼地閃人。
看著崔燦皺著眉頭就沒鬆開,蘇櫻問:「怎麼了?」
崔燦揮揮手:「沒什麼。一個腦袋被門夾過之後又下河游泳的人打電話,不想接。」
蘇櫻:??
崔燦:「就是腦袋搭鐵然後又進水的重度精神病患者。」
好吧,原來程向東先生現在的定義已經變成這個了。默哀,正式宣佈你已經被三振出局了。
於是崔燦徹底把程向東先生丟到了一邊,來電一律掛機,來人一律不見,成天以找報考研究生的各種資料為由。拉著蘇櫻滿城瞎晃悠。反正大三的課本來就不多了,她沒學有的同學掛了個「實習」的名號徹底不去上課已經算是好的了。指望她每堂課都到場?等到天荒地老試試,必須點名面見的課去一下就算是給面子了。
好久沒有拍照了,這個九月陽光的上海,還穿得住各種裙子短褲,不好好揮霍一把青春怎麼行?
城裡逛了逛郊區,郊區玩了去周邊,反正有點小名氣的水鄉他們倆都跑了一趟,甚至也腦殘了一把,為了拍照好看一人去做了一身旗袍。穿著覺得挺好又趕了一身。
拍上癮了自己拍不說,還去定了一套寫真集,旗袍的、常服的、晚禮服的、漢服的……只要你能想出來的各種服飾,崔燦和蘇櫻都嘗試了一遍。
人不瘋狂枉少年啊。
倆人商量著,乾脆元旦跑到海南去一趟,再拍一套夢幻點的寫真,起碼等以後年紀大了,可以指著寫真告訴自己的孫子:「瞧你奶奶年輕的時候多俊!」
不過,崔燦想了想沒敢告訴蘇櫻,就她前世在論壇上看過的各位傾國傾城的清末皇妃的相片,想必當年也是最時髦最奢華的階層了,可放到現在的眼光一看,丫就是出來嚇唬人的,打扮就不提了,那個相貌……
每個時代的審美標準是不一致的,你能想像再過幾年流行的是鄉村風呆板風貞子風麼?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就是,現在主要得放開了玩,不然明年考研開始又要蛋疼好一陣子了。
另外一個想放開了玩的就是李燕兒重生之再璀璨。
對於整整一個無所事事的暑假只能在家無所事事她非常怨念,楚西一中人性化的十一國慶節沒有任何補課,她就直接從楚西偷偷摸摸上了長途客車一去不返了。
舅媽非常生氣,小舅舅也非常生氣,不過李燕兒的留書是到上海找姐姐,所以電話直接打到了崔燦那兒,叫她先把李燕兒留住,舅舅舅媽隨後就到。
崔燦跑到長途車站去等,兩天都沒接到李燕兒,第三天處理好了所有事情的舅舅兩口子也到了上海,可是李燕兒還是沒有露面。
打手機也關機了,人也不見了,舅媽慌了神,當場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崔燦稍微鎮定一點,每天楚西發到上海的長途班車只有兩趟,很容易就找到了李燕兒當時乘的那輛車的司機。對於這個孤身上路的小姑娘人家司機也有印象,上車啥也沒帶,就帶了一兜零食,從坐上車開始就一直吃,連中途停車吃飯也沒吃,就吃零食去了。
所以司機師傅印象還是挺深的。
不過司機印象中的李燕兒最後是在剛進上海市區,確切地說,是一下高速路口就下車了,和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女的一起。
一聽這話,崔燦和李靈璧就蒙了。這不明擺著嗎?
李燕兒被人拐賣了。
再精明,她也只是一個剛上高一的孩子,第一次自己出遠門兒,糊里糊塗地就被拐賣了。
舅媽剛醒過來,聽說這個消息,又暈了過去。
崔燦心裡也不好受。可當務之急就是先找人啊。上海這麼大,上哪兒找去?
於是這個國慶假期就這麼毀了。
報案,去派出所立案,通知楚西的親友。李瑾瑜和老崔立刻乘飛機到了上海。兵分三路,一路是李靈璧和老崔,從司機所說的高速路口他們下車的地方開始找。拿著李燕兒的照片兒沿途詢問。
一路是李瑾瑜和舅媽,從市區到那片兒逆向去找。
一路是崔燦,拿著李燕兒的照片兒在火車站和長途客運站去問。
如果是被拐賣。誰把她往上海賣?除非是做那些個見不得人的生意。如果是往外地去,多半就是坐火車或者換成長途車,所以車站是必須得到的。
至於機場,人販子沒那麼腦殘,機票多少錢?划算嗎?做生意都得講個成本呢,何況坐飛機還非得身份證呢。
想起這個,崔燦就萬分頭疼。前世推行火車票實名制的時候。自己正做旅行社的業務,火車票實名制。就控不了票,各種麻煩。可現在無比懷念火車票實名制,實名購票了,通過人家內部網絡一查不就知道了?
當然也不排除人家用假身份證購票就是。
不過現在別想那麼多,先找人是正經。
找了三天,一點消息和線索都沒有,舅媽再也挺不住,直接倒了。嚇得一家子人趕緊把她送醫院掛水。
醒來就開始哭,也不說話,也不出聲,眼淚就一直不停地流。
崔燦看著心裡特別不好受。雖說因為君悅的事情大家之間有點嫌隙,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而且對誰都是非常痛苦的。看著舅媽不停地流淚,舅舅一天天消瘦,崔燦心裡只剩下擔憂,李燕兒你這個死孩子,你在哪兒呢?
這事兒還瞞著家裡的兩位老人,只說是全家一起去看看崔燦,順便帶李燕兒出去玩一趟。兩個老的還把李靈璧訓斥了一頓,孩子大了,馬上又是高中三年緊張的學習,本來就該讓孩子散散心,成天把她拘在家裡,又不陪陪她,孩子當然呆不住。叫他們好好玩,但是別忘了馬上就開學了,別耽誤了孩子的學習。
國慶假期已經過去了,李靈璧只說是李燕兒病了,給學校裡頭請了長假。
打完電話,這個消瘦得不成人形的漢子就蹲著哭了起來,不停地說著都是自己不好,再是忙也該陪著她出去玩玩,不然她也不會成天惦記著想出門,自己跑出去了。
現在可好,媳婦兒倒了,躺在床上動彈不了,孩子不見了,這都多少天了,連一丁點線索都沒有。
老崔唉聲歎氣,崔燦早就跟老媽抱著哭了起來。
完了還得一抹眼淚,裝作好好的樣子去病房裡頭看舅媽。
秦琴的頭髮幾天就白了一半,這是急的。手上紮著吊瓶,臉都瘦得只剩一層皮了,看見崔燦進來,滿懷希望地問:「有消息了嗎?」
崔燦默不作聲,李瑾瑜窒了一下,強裝著笑說:「是啊,剛派出所來電話,說是看到一個走丟的孩子,跟咱們李燕兒特別像,我們等會兒去看看。」
「等什麼啊?快去啊!」秦琴急了,掙扎著要坐起來。
崔燦卻覺得不該這樣騙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警方都說了,拖的時間越長,找到李燕兒的希望就越渺茫,要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所以崔燦正色說:「舅媽,我媽騙你的,現在還沒有李燕兒的消息呢!」
秦琴一聽,頓時就癱了下去,又開始流起眼淚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