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東西,崔燦乘火車去了北京重生之再璀璨。
兩位老的還要慢一步,埃爾先在火車站接到了崔燦,接到了之後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嗨,親愛的,我可想死你了!」
崔燦趕忙把他推得遠遠的,「一邊去,誰是你親愛的,這可是中國,注意點兒影響。」
埃爾也不生氣,笑著接過了崔燦的行李,學著老崔的口氣說:「燦燦,咱們先去住下來吧,趕明兒我陪你好好逛一下,哇,北京真是美極了。」
一聽這話,崔燦笑死了:「拜託你,埃爾,你的中國話實在是……」
埃爾兩手一攤:「是不是太有特色了?我自己也覺得非常完美!」
好吧,好吧,你說完美就完美唄,反正姐就當看笑話了。兩人一路說笑,先到埃爾住的地方安頓下來。這是一個青年旅舍,最讓埃爾喜歡的就是可以自己做飯,晚上他甚至還給崔燦做了一頓宵夜,絕對的衛縣風味,老爸真傳,吃得崔燦直打嗝。
之後等待老爸老媽的兩天,崔燦哪兒也沒去,就在附近的胡同裡溜躂了一下。反正老媽老爸也要逛,到時一起就好了。
等到老爸老媽抵達,隨同而來的還有三大包行李,可讓崔燦和埃爾累壞了。好不容易搬上了車,崔燦戳戳塞得滿滿的幾包東西,好奇地問老爸:「您這都是帶的些啥啊?」
崔智雄還沒有說話,李瑾瑜就哼哼了:「說了叫他別帶,別帶,非要帶。崔燦你說,我都告訴過他了,肉類和醃製品什麼的不能帶,他偏不信,這一路上可累死我了。」
崔智雄不滿了,這才剛見面,就對著女兒和埃爾嘮叨上了。可他一向都是妻管嚴,想要反抗。又怕把老婆惹急了,只好小聲頂道:「人家什麼時候有文件了?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人家公安局的我也問過了,哪裡有你說的那樣啊?」
不等李瑾瑜說話,他就對捂著嘴偷笑的崔燦和埃爾說:「待會兒你們嘗嘗。我特意做了改良,給我提點意見吧。」
埃爾眨著大眼睛,臉上一副誠懇之極的表情:「沒問題!如果到時不讓帶過關,我就在機場把它們都煮熟吃掉。」
佩服啊佩服。崔燦歎服,這傢伙也是一個腹黑的傢伙,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來。明明知道什麼過關能帶,什麼不能帶,還能這樣捧著老爸,這馬屁拍得……
果然老崔一聽,笑得眼睛都找不著了。直對著李瑾瑜說:「你看你看,還是埃爾好!」
李瑾瑜無奈地笑,這個老崔,難怪跟埃爾談的來,這兩人一說話完全就是合拍啊。當下嗔怪地瞪了老崔一眼。又怪埃爾:「就你會說話,我看到時候過不了。你就在大廳支個鍋子煮嘛。我可告訴你,他把過年灌的香腸、醃的臘肉都帶上了,還做了不少的鹹菜呢!」
「oh,崔,你怎麼能帶這麼多?我會撐壞的!」埃爾誇張地倒在座椅靠背上翻了個白眼。大家哄笑起來,連司機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接下來兩天,又陪著老媽老爸走遍了北京的各大景點,在長城、故宮、恭王府逛了遍,崔燦腳都走疼了,倒是埃爾非常稱職地跑前跑後服侍著老兩口,讓崔燦有點汗顏。
每天下午,青年旅舍的廚房裡歡聲笑語,老爸真帶了不少東西,這又帶不走,丟了又可惜,倒不如拿出來大家開心。來自天南海北世界各地的人們每到這個時候都會趕回旅舍,等著兩位大廚開飯,除了兩三位來自中東的朋友,每天下午開飯都有四五十人,非常熱鬧。
可惜熱鬧就三四天,埃爾幫大家定的下午的機票去巴黎。十個小時之後,老媽搖著酸痛的脖子走下飛機,卻發現旭日初升,不禁驚訝地睜大了眼,指著初升的太陽叫崔燦看,埃爾莞爾一笑:「親愛的李,恭喜你,時間倒流了7小時,你又年輕了七個小時哦重生之再璀璨。」
好吧,下飛機的第一件事情是幹什麼?睡覺,倒時差唄!可老爸老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睡不著,打開電視,全是旖旎的法語,這才真的感覺到自己到了國外。
哇,十個小時的飛機,真不是叫人坐的。上輩子那些所謂的「空中飛人」,得有什麼樣的毅力才能適應這種生活啊!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的崔燦忍不住胡思亂想,神奇啊,真是太神奇了,本來想說像做夢一樣,可是坐了太久的飛機,全身酸痛,這tm的夢裡怎麼也不會渾身疼啊!
窗外並沒有喧嘩的車鳴和人聲,只有陣陣鳥語越過窗欞。青年旅舍的樓梯間和過道裡,偶爾傳來幾句低聲的問候,多半是英語。散發著洗滌劑清香的被子和枕頭非常舒服,崔燦的胡思亂想沒堅持多久,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年輕人的神經畢竟強韌一些,只不過一天,崔燦和埃爾的時差就倒好了。只有老崔兩口子,總覺得自己重新回到了嬰兒時期,而且還是把瞌睡睡倒了的嬰兒,老是跟不上大家的步伐,足足花了三天才算是把自己的生理時鐘調節過來。
這種感覺很怪異,你看著天色覺得該起了,該睡了,可你的身體頑強抵抗,寧死不屈。別說數羊,就是數餃子數香腸也沒用。
崔燦也覺得怪異。老爸老媽還在旅舍裡倒時差,她直接背上一個背包,戴了頂鴨舌帽就跟著埃爾開始四處亂竄。
巴黎的春天是多雨的,溫度倒跟北京差不多,出門還得披上一件羽絨服什麼的,可走在大街上,滿街的人穿得奇奇怪怪。有穿著吊襠褲帶著閃亮首飾的行為藝術家們,也有西裝革履的商務精英;有的女人露著白花花的大腿滿街晃,也有帶著帽子穿著羽絨服的人。崔燦眼花繚亂,雖然說前世大家也都胡亂穿著衣服,可陡然從一個所有人穿著差不多衣服的地方跑到一個胡亂穿衣的地方,還是有點小小的不適應。
就比如前面吧,一個摩登女郎穿著一件妖嬈的連衣裙,緊身的,下擺剛剛到臀部下面一點點,似乎走路的步伐稍微大一點,都會露出裡面的小內內來。崔燦捂著嘴就樂,這在中國還沒出現,在巴黎可算見著了。
扯了扯身旁的埃爾,問他:「看見前面那位女士沒?」
埃爾吹了聲口哨:「挺迷人的!」
「好吧,現在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聽清楚了,有史料記載以來,第一個穿這種短裙的人是誰?」
「這個?燦燦,我必須承認,我對服飾並沒有很深入地研究過,所以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實在是太有難度了。」
「沒關係,你也可以看做是腦筋急轉彎的那種題。好好想一想。」
「可以給點提示麼?」
「可以。國籍:中國,性別:未知,小短裙材質是真皮的。」
「這實在是難度太高了!燦燦,你知道我對你的祖國之前那好幾千年一直都沒有弄明白過,怎麼會知道你說的這號人呢?」
「不,你絕對知道。」
埃爾冥思苦想,崔燦就一邊捂著嘴樂。每次埃爾一煩起來,兩條眉毛就跟兩隻毛毛蟲打架一樣,糾結在一起,長長的眼睫毛髮著抖,只有一個字形容:萌!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埃爾投降了:「燦燦,我真的想不出來是誰。再說你怎麼肯定我就知道呢?」
「因為第一個穿這種小短裙,真皮材質的,就是——」故意拖長了尾音,看著埃爾睜得溜圓的眼睛,崔燦報出答案:「孫悟空!」說完自己先狂笑起來。
埃爾愣了半天,仔細回想了一下,也覺得好笑。
兩人就站在大街上對視著大笑。不少過路的行人紛紛投去帶著疑問的眼光,可是看到他們兩開懷的樣子,又不禁莞爾,似乎在這寒冷的初春裡已經感受到了溫暖的春的氣息。
要說崔燦最大的特點,就是一雙小眼睛,笑起來就咪成了兩條縫,眼角上揚,一張嘴略顯得有點小,鼻子微微皺起來,這樣的五官搭配放在她顴骨微高的臉上,特別像一隻貓。好幾個跟崔燦一樣背著背包的遊客,忍不住端起了手裡的相機,把這個在細雨迷濛中大笑的女孩拍進了鏡頭,她的笑容似乎一抹陽光,讓周圍的雨幕染上了繽紛七彩。
再加上今天崔燦穿的是一件中式元素風格頗濃的棉襖,對襟高領,跟她背後高大的梧桐樹、遠遠的西式建築更是成了鮮明的對比。有幾個人想上來搭訕,一湊近又聽不懂崔燦在說什麼,指手畫腳地望著埃爾交流起來。
一聽完他們的話,埃爾的眼睛就亮了,他回頭對疑惑的崔燦說:「嗨,親愛的燦燦,真沒有想到,這幾位talentscout先生對你很感興趣呢!」
這什麼玩意兒?這麼大年紀了還童子軍?崔燦調皮地皺了皺眉:「沒聽懂,麻煩換個我能聽懂的詞來。」
「好吧,這麼說吧,這幾位都是負責幫助模特公司發現合適人才的經理人。他們剛看到你,覺得你特別適合這個行業,所以想問下你有沒有興趣?」埃爾滿臉不可思議,他大概覺得從來沒有看出來崔燦有這方面天賦吧。
「誰?我?開什麼玩笑!」崔燦嗤之以鼻,自己這相貌,在國內滿大街都是,只不過是國外比較少見,顯得新鮮而已,一群雞仔裡多了個鴨子,明顯!這就能當模特了,難怪人家說外國人隨便呢,這不,在街上隨便見個人都覺得能做模特,太不敬業了。
當下拉著埃爾就閃人,埃爾只好跟其他幾人禮貌地道了個歉,一同揚長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