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章節名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韋小寶,二十四章經,人家明明是四十二章經嘛,還沒有四十二章那麼遠啊重生之再璀璨……到底我是缺根筋還是多根筋啊?抱頭……我不想被剖頭研究……)
老爸突然暈倒,可把崔燦和李瑾瑜急壞了,送到醫院,知道只是突發高血壓,母女倆這才鬆了一口氣。又不由疑惑起來,老崔只是出門去看了看,難道又碰上了什麼事,情緒這樣激動?
當晚崔智雄醒來,李瑾瑜和崔燦不管問他什麼,都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盯著屋頂。要是李瑾瑜問地太多,他就閉上眼睛,表示煩了。
小小的衛縣,八卦比新聞傳播得還快,晚上崔燦就聽說二姑在被抓走前大叫主使人是老爸的事情,心裡火冒三丈,同時也明白了老爸是為什麼暈倒。看著躺在床上的老爸,又是心疼,又是替他覺得不值。
夜深了,把明天還要上班的老媽攆回去睡覺,崔燦堅持自己在醫院照顧老崔。入院的時候崔燦就堅持什麼時候都能虧,人都生病住院了,還虧待自己幹什麼?選了個單間,除了病床之外還有一張陪床,算是醫院裡最好的房間之一了。
問過老爸要不要喝水,也不知道老崔是沒有聽見還是不想說話,沒有回答。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算了,洗洗睡唄,就算有很多話想跟老爸說,至少也得保證士兵身體狀況和思想狀況都是良好的情況下嘛。崔燦覺得自己像個政委,給自己作為心理輔導還得給其他人做。
剛上床躺下,聽見老爸叫了一聲「燦燦。」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著急得問:「老爸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別動哈,我去叫醫生來。」
看著女兒團團轉,崔智雄不禁露出笑來,輕聲說到:「沒有不舒服,別大晚上叫醫生了。」
「哦,那你是不是要喝水?是不是餓了,從早上進醫院你就沒有吃過東西了,就打了幾瓶點滴,肯定餓了。我去給你買點易於消化的稀飯什麼的好不好?要是你不想吃,我回家做了送過來,先叫媽來陪你。」
「背時娃娃兒,別忙了,我不渴,也不餓。大晚上的你瞎折騰什麼!」崔智雄訓斥道。
崔燦這才坐下來,不過看著老爸還是一臉擔心。昨天還是一臉不爽,今天突然就想通了。難道二姑的那句話就像菩薩的「當頭棒喝」一樣管用?
半響,老爸也沒再出聲,崔燦還以為他睡著了,剛想站起來看看,老爸就開始說話:「你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她還沒死的時候,你大伯因為跟你爺爺老是吵架,一氣就跑到了四川;你大姑跟著你大姑爺,嫁去了鄭州。家裡就剩下我們三個小的,我十六,你二姑十三,你叔叔才三歲。你爺爺的樣子你還記的不?」
乖乖做聽眾就要有聽眾的樣子,崔燦點點頭:「記的。他老是喝酒,一喝醉就罵人。」
崔智雄歎了口氣:「連你也記的啊。他去世的時候,你才小學三年級吧。你奶奶死的時候,兩個大的都不在旁邊,我一個人拖著兩個小的,忙前忙後,才算是把你奶奶送上了山。可是你爺爺什麼都不管,每天只是喝酒。我那個時候還在讀高中,每天背著你叔叔上學,你二姑小學還沒畢業,早早就得回家做飯。兩個小的經常在外面受委屈,滿身是傷的跑回來,我也沒辦法。誰讓我們媽死得早呢?」
「漸漸地,我們都長大了重生之再璀璨。你二姑為了落實工作,十八歲就嫁給了你二姑爺,進門的時候就揣上了你鄭華姐,沒少受別人的白眼。我是她哥,我要不給她撐腰,她還不得苦死?你叔叔命比她好,因為我找了你媽。他後來上學,上班,結婚,生孩子,都是你媽操持著。我基本就沒管過了。我也知道他們倆不好,可是怎麼辦?衛縣就我們三兄妹,這麼多年不是我們互相扶持著,說不定我們都死了。」
聽著老爸說的話,崔燦也陷入了沉思。老爸所說的這種兄妹情誼,是作為獨生女的崔燦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所以她無法發表任何的意見,只能傾聽。
歇了一下,崔智雄的聲音顫抖起來:「那麼窮,那麼苦,那麼多年都過來了。可現在日子好過了,又開始鬧騰起來。自己的弟弟妹妹是什麼德行,我能不知道嗎?我也知道你媽苦,這麼多年,我們倆都是有工作,拿著穩定的工資,可是家裡沒存錢。那天,你媽也跟我鬧,就只差說明了,我把錢都貼補給了我的弟弟妹妹,可我這麼做錯了嗎?難道我心疼自己的弟弟妹妹也不對了?」
「你媽也跟我鬧,你也給我難堪。大伯大姑年紀大了,回老家一趟也不容易,可是你呢?大年初一就把長輩們趕出了門?我一直對你都是寵著疼著,教育你要敢作敢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是對的,還是錯的。」
崔燦張張口,想要說什麼,還沒開口,崔智雄又繼續說:「不就是個工作嗎?多大點事?你二姑態度是有問題,可終歸到底,也是為了孩子。大伯大姑再有不對,也是你的長輩,可是你自己想想,你是什麼態度?」
都被氣得高血壓發作,還覺得自己兄弟沒問題,問題都出在老婆孩子身上?崔燦無語。
「可早上你二姑,你二姑居然說她做的事是我叫她做的。大庭廣眾下,那麼多人,她就沒有想過後果嗎?還是覺得不管什麼事,我這個做哥哥的,都可以替她兜著?昨天你說我是去給你二姑通風報信,沒錯。我就想著問問她,也是提個醒。要真是她做的,就別等著人上門來抓了,可她居然騙我,指著你死去的爺爺奶奶發誓說不是她。我相信了,我真的相信了。她居然騙我……」
聽著老爸的聲音,估計這些事他也很不好過,想了很久了。崔燦還是覺得有必要說一下。前世跟這些極品親戚們鬧翻臉,可是一個長期過程中眾多偶然累積成的必然結果。
想了一下,崔燦說:「老爸,前些天還沒放假的時候,我在學校看到一本雜誌,上面說的跟咱們家這個情況有點相像。三兄妹很小父母就去世了,大哥把弟弟妹妹拉扯大,可是後來卻弄得上法庭。」
聽著崔燦的話,崔智雄轉過頭來,顯然這個開頭讓他很感興趣。
崔燦想了想,說著前世的事:「三兄妹都長大了,各自成家立業。老大在政府部門上班,雖然收入不高,但是勝在穩定。妹妹一直沒有工作,靠擺個小攤,做點夜市什麼的過生活;弟弟則在工廠上班,後來下了崗。」
「之前的小事就不說了,衝突是從老大的女兒大學畢業開始。老大的女兒大學畢業之後,老大兩口子托人給找了個工作,結果這邊才弄好,那邊妹妹的女兒就跑去把這個名額要了過來,頂替老大的女兒上班。好在老大的女兒也算是有本事,自己又找了一分工作,也就算了。緊跟著別人給老大的女兒介紹了一個男朋友,結果妹妹非說這個男生比較適合她的女兒,想法設法搶走了老大女兒的男朋友。跟著弟弟的兒子高中畢業了,沒找著合適的工作,非說老大給妹妹的女兒都安排了工作,憑什麼不給自己的兒子安排。老大沒辦法,自己掏錢又讓弟弟的兒子當了兵,回來又給安排工作。結果弟弟的兒子嫌工作太苦,還沒上到一個月,就悄悄跑了,弟弟非說是老大安排的工作不好,害得他兒子在家呆不下去。小事就不說了,事情的爆發是因為三兄妹的父親留下了一間祖屋,女兒的妹妹結婚,想要用翻修祖屋。可弟弟卻認為兄妹三人都有繼承權,應該均分。結果扯起皮來,扯到辦事處裡把老房的房契拿到一看,房契上寫的是老大的名字。原因是這間房本來屬於政府分給他們一家人的,後來老父親死後,幾次更改房契,還有繳納一些稅款什麼的,都是老大出錢,政府就把房產地產的名字改成了老大的,最後弟弟和妹妹把拉扯他們長大的老大告到了法院,即使老大已經聲明放棄了對老房的繼承權和所有權,可他們還是要老大賠償佔據祖屋的損失。」
說的其實都是崔燦前世,父親那些極品兄妹間發生的真實的事情。本以為事情過去很多年了,自己能夠以一個冷靜的態度,一個旁觀者的態度來講述了。可沒想到說起來,還是心頭一陣苦澀。
「那法院怎麼判的?」崔智雄顯然被崔燦講的「故事」吸引了,追問著結果。
「結果法院判弟弟和妹妹敗訴,他們上訴了好幾次,都是維持原判。哥哥即使放棄對老房的所有權,弟弟和妹妹也沒有原諒哥哥,認為哥哥欠了他們的,最後兄妹三人斷絕了關係。」
這也是前世最後的結果,兄妹變成路人,結果雖然痛苦,可竟然變成了老爸的解脫。由此可知漫長的十年裡,所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究竟讓老爸有多麼難受。
沒想到自己的重生,讓整個事情竟然發生了加速式的發展,崔燦還是沒想明白,自己這隻小小的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是否會造成龍捲風呢?
至於老爸現在到底怎麼想,崔燦已經覺得不是最重要的了。她的世界很小,因為她的能力有限,心眼也不大,只能容得下自己的家人,自己喜歡的人和覺得重要的人。如果老爸真的要拋開她和母親的話,崔燦也不是之前的崔燦,她覺得自己有能力,也有信心讓老媽過得更好。
聽完崔燦的話,老爸沒有吭聲。房間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中。
夜幕籠罩下的衛縣,只有陣陣蛙鳴聲傳來,漫天繁星耀眼,明天,看樣子是個好天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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