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哭了,哭的原因已經忘記,但那種放縱地痛哭的感覺,彷彿要在瞬間把兩輩子和積蓄起來的淚水情緒傾瀉完容顏有惑。夢裡她腦中似乎閃過各種畫面,前世兒時牙牙學語,蹣跚走路,身後媽媽溫柔輕語地護著,一間又一間的教室,然後教室就成了雪白雪白的醫院,各種儀器運轉,那噪音大得像地震……;顏府,母親溫柔的笑臉和媽媽的笑臉重疊,大哥、姐姐關愛有加,丫鬟侍女輕聲細語,眼神恭敬……連翹,黑五,迎春,楊師傅,白女,吉瑜景,余家兄弟姐妹,連家表兄表姐……法瑞,五蛇,麒麟王……粟廣……所有的一切人事物似乎都擠進腦子裡,對這一切人事物的一切感情似乎也都擠成一團,讓她除了痛哭,不然如何發洩才好……等到腦海裡只剩下一片空白她也哭得累了,好像所有的力氣都隨著眼淚流走。
畫面一轉,她整個人像是一條航行在無邊大海裡的一葉小舟,身不由已地隨著巨浪一上一下,卻永不翻覆地規律起伏著。周圍的海水突然變成溢滿花香的大酒池,那些起伏的烈酒一口接著一口地往她肚子裡灌,似要讓她醉死方休!一會兒是冷寒刺骨的海水,一會兒是溫度越來越高的溺人酒池,她一邊戰慄一邊發熱,體溫不住上升,戰慄一波接著一波。
「阿容……」她的身體被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阿容,醒醒!」她臉上的濕意被拭去。潮了的頭髮也在對方的撫觸裡恢復乾燥。她幾乎被完全地擁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裡,耳朵正正貼在他的心臟上,「撲通,撲通。撲通……」跳動聲快速而有力,強健的鮮活的。她微微皺起眉,再慢慢舒展開。唇邊輕輕地揚起一個動人的弧度,睜開一半的眼飛快地合上,腦袋更是快速地往對方懷裡鑽。
突然間,那些剛剛被她翻開來的記憶裡的幸福、難過和痛苦、思念等等情緒立刻被收回心底最深處,此時此刻正在發生著的事情佔據回她的腦海裡,瞬間想起這是她和他的新婚之夜,而他們。正在祼呈相對。而剛才那起伏的感覺……天,她竟然激動得理智都飛遠了?!
「阿容!」聲音帶出焦急。
「唔……」她輕輕地低低地應了聲,鴕鳥地一頭紮在他懷裡就是不肯探出頭來。她兩輩子的第一次啊,竟然就這麼交付出去了!而原本以為這是一齣戲的她根本就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這樣的狀況!
「阿容!」粟廣止不住焦急,是他太過用力。傷到她了,所以才不想理自己嗎?「我,我不是……不,是不想傷你的……」
「呵……」顏容聽到他不知要如何解釋的解釋,心裡即羞燥也好笑,一不小心就忍不住出了聲。
他叫一聲她就更往懷裡鑽,叫一聲就蹭一下,他是太過著急懷裡的人才沒有發現兩人之間這種幾乎相融的親密,卻在她笑出聲來時。被她急促的熱氣噴得全身一僵!
感覺到他的不自然,臉上蹭著的肌肉突然變得堅硬,就像蹭著石頭一樣不舒服,她不甚滿意地探出頭來,想弄明白他為什麼會變得這樣容顏有惑。
她的手離開他的胸膛,慢慢抬起。雙眼慢慢睜大,突然展顏一笑。似春風乍起,吹皺眸底滿池春水,波光瀲灩處,吸魂奪魄!
顏容才抬起頭,就被粟廣那雙彷彿兩個太陽般炙熱的雙眸灼燒,瞬間全身的膚色從臉蛋往下,從淡粉紅變成深粉色,剛才激盪的心情又有加快的徵兆。再次鴕鳥般地把頭埋起來,卻因他橫在自己腰間的手收得死緊,她不能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只得將就躲進他的頸窩。
她的小腦袋越來越貼近他的頸項,她溫熱的氣息輕輕地柔柔地打在他的皮膚上,似剛才從她眸中見到的那些春水似透過氣息注入他的心裡,他的心臟越跳越快,越跳越柔軟,像是要化開一樣。
「小親親!」他溫柔地喚著,頭一側就找到她的耳朵,從耳尖一路吻下去,耳垂、臉頰、下巴,脖子……
剛才那次是怎麼開始又是如何結束的,她似乎想不起來,那在海上飄零如孤舟般的寂寞被海浪打散,然後回歸現實,她全身癱軟在他身旁邊的感覺卻又那麼真切。
如此親密的時候,她怎麼能不知道發生的事情呢?她不願再像剛才一樣似入幻境!她原本抵住他胸膛想要撐開彼此間一點距離的雙手放鬆,從他卻被的胸肌上摩挲而過,越過硬硬的兩粒逐漸向後,一手往上,另一手一路向下而去。
「嘶!」胸前的紅點被她潔白的小手光顧,他舒服得想歎息。他很想它們在那裡流連不去,它們卻過而不留,直接向後,然後一隻往上,圈住他的脖子,使她整個人緊緊地貼合在他的身上,剛剛空虛的前胸覆上她的柔軟,他的朱點和她的紅莓互相捉弄,帶給他一波又一波的歡愉。另一隻小手卻一路向下,從後背到腰部,再到後臀。不管她如何貼近,柔軟的小手都只能停留在他的後臀,除非她的小腦袋離開他的頸項。柔若無骨的小手掃過尾骨,強烈的刺激讓他立刻繃緊。
但此刻身體的歡愉怎麼及得上他心裡的狂喜?她在回應自己、挑逗自己!
他離開這裡回到那個他應該存在的世界時,最後見到的是成熟而美麗的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對自己的感情並不如自己對她的那般,從第一眼見到就彷彿宿命,他一刻也不想離開她!三年,整整三年,他不眠不休,只為把自己不在的時間裡積壓的各種緊急重要事務處理完畢好來找她;三年,她所在的這個世界裡,那個權傾一方的男子無時不在窺覷著他的寶貝。虛後位以待,感情他會不知道他待的是誰?!她原本可以用最後停留的時間來看盡這個世界的繁華,甚至享盡繁華,她卻耐著寂寞修煉不綴。
她和自己原本就是一類人啊:堅定了目標,那些旁的選擇就都是無所謂的選擇!
「阿廣!」似乎感覺到他的不專心,她輕輕地出聲喚,聲音細小得如同囈語。想到自己在得知他不做戲時的欲拒還迎,她即汗顏又失落:兩輩子的第一次啊,怎麼就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連樣子都還沒有看清楚味道還沒有嘗出來就吃光了呢?
樣子?味道?吃光?……哦,顏容你個色女,都想些什麼呀!
「嗯?」粟廣回過神就見她似乎更羞窘,輕笑著覆上她的雙唇。再不拿出點真本事來,自家親親娘子不會懷疑他某些方面的能力吧?
當想證明自己能力的某人遇到隱藏女王屬性顯露的某人,這個吻的質量比之前略有青澀且害羞接受時直接跳高,熱情已不是一加一的增長,而是成倍增加,從唇齒相交到彼此糾纏到一方受不了想要後退另一方緊追不捨中,吻,一層層加深著,伴隨著的是男女間急促的呼吸聲和啾啾的吸吮之聲。
他吻亂了她的心緒,他凝視著她,眼中是火,灼燒融化掉她心低的最後一道防線,窒息般的熱浪席捲兩人。因缺氧而不得不離開彼此雙唇時,他們已是上下交疊地膠合著。
她輕喘著起身,繃直身體想要從他身上下去,他卻伸出手,把她固定在跨坐他腰間的姿勢。她挺立的雙峰在空氣中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粉紅圓滴,似乎很是可口。
他支身坐起,雙唇張開捕捉那可口的粉紅的點心,她卻因他的動作從他腰上滑落,壓在他灼熱堅硬的碩大上。他吃痛地吸了一口氣,她急忙想要翻身離開,他卻不捨與她分離,手上一個用力,她的身子就被拉回來。眼看著又要與那碩大親密接觸,她忙忙分開雙腳想要撐起,卻早有一隻男性的大掌把她穩穩托住。
「別走!」他的嘴巴暫時離開她的粉紅,「這個時候,你想去哪裡?」
「我……啊……!」一陣顫慄襲來,她剛想張口回答卻變成了一串呻吟的驚喘。原來是那只托住她的手正在下移,長而有力的指尖掃過柔軟的草叢。他怎麼可以?就不怕她剛才差點腿一軟,再次坐下去把他的命根子坐斷嗎?
粟廣似乎猜到她的想法,低低地笑起來,如果她抬頭,便會看到他一向冷冽後的臉上此時儘是愉悅之色。但他的長指指尖此時又回到草叢裡,並且穿過它,來到溫熱的疊層裡,細細的廝磨。她的全部注意都隨著他的手指移動,全身的神經都繃緊,心情更是隨著他的動作而焦躁煩悶,她半張著艷紅的小嘴,在他胸前吐氣如蘭,剛剛才想要女王一把的心思此時不知飛到哪個角落裡了。
他抬起她的頭,再次尋到她散發著芬芳的小嘴,又是一吻。
同樣都是深吻,她卻覺得這次自己整個人的陷進他的氣息裡,男性的粗重的氣息佔據在唇齒間。來不及再想什麼,他不規矩的指尖在花核處用力一按,一陣強大的電流瞬間穿過全身,「啊……!」她抽搐著,條件反射的想收緊私秘處,他的指尖卻已經闖入了禁地!
******
番外不定期。快放年假了,七月實在太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