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貴妃,我不是獨自一人,在這個世上,大哥和姐姐都是我很重要的親人容顏有惑。所以請你放心,我既然接下了這保護太子殿下的事就不會失手。你既然把事情交給我,就不要管我是怎麼做的,剛才那樣的話我不希望聽到第二次。」顏容面對南宮紫玨的責問冷冷回道。
「母妃,現在不是責問的時候。」吉瑜景感覺自己被夾在中間,他一點都不想這兩人起爭執。
這時候,刺客已到到了門外,而這裡的動靜也驚動到了宮裡的其他人。豐年也從一個偏僻的小角落裡冒出來正全速往回趕了。
三個黑衣人裡面,顯然兩個修為較另一個低,但即使是那兩個低的也和紫雲宮裡最高的修為相當——不包括顏容。那兩人掩護著武力值最強的那個刺客衝到門口,然後兩人拚死守在門口,讓最強那個進入吉瑜景的寢室。
南宮紫玨看著門口的人影尖叫起來。她此時非常非常後悔答應把顏容留下護衛而不把把豐年調回來。若是護不住兒子,那些事情做得再好有什麼用?!她就不應該耳根子軟聽兒子遊說什麼這裡沒有危險,最強最厲害的護衛就應該任何時候都跟在兒子左右才對!
不說南宮貴妃在心跳驟然加速到原先的好幾倍十幾倍,這個超大房間另一面牆下面矮榻上的被子裡捲著的那個小娘子終於探出頭來,然後伸出一隻柔軟而細緻的小手。
刺客轉過屏風,他在屋外就知道裡面只有三個人。其中兩個呼吸極快,顯然很緊張,另一個呼吸平穩緩慢,一聽就是個孩子。毫無威脅。他就知道。只要是自己出馬,什麼任務都不在話下!就算是那個據說很強的內侍在,他自信也能贏他,更何況這裡只有老的小的!
南宮貴妃和吉瑜景眼睜睜地看著刺客繞過屏風衝過來,一把大刀閃著冷冷的寒光!他們的呼吸瞬間停頓。
吉瑜景鬆開按在某個地方的手。就見他的榻前無數尖銳的刺從地上冒出來。同時從上面降下一個大網!
那刺客修為極高,幾乎只在這機關出出一點聲音的時候他就反應過來,他卻不是往後退,而是足下一點。整個人都騰空起來!
不進反退!若是後退則盡失先機,若是前進得比機關更快,他就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是,就在他躍起的離地的瞬間。突然就從又落下去,像是重力突然之間加大了無數倍一般吸得他不但不能往上一分,還像個破水餃一樣「啪」地掉落下來!緊接著就是銳物刺入皮肉的聲音,不大卻讓人聽得心寒!
「怎麼回……」黑衣人一句話也未成說完整,最後定格在臉上的表情是極度不信與震驚。
機關還在繼續,只是瞬間就把吉瑜景的床榻包圍在一片尖刺之中。
南宮紫玨手腳冰涼,她一時間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吉瑜景卻在心臟一縮之後反應過來:「阿容,你沒事吧?」
顏容還沒有說話,南宮貴妃卻像被點燃的爆竹一樣呂吼:「什麼武藝高強?!她根本就是個騙子!我們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她還躺在床上不起來!我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若是不行不早說!」
顏容掏了一下耳朵,隨手再一彈,外面那兩個重傷的黑衣人就倒了下去。
「豐年,我放走一個,你跟上去!」顏容的聲音透過黑暗傳到剛剛回到外牆的豐年耳邊。
就在她這話說完的時候,一個倒下的黑衣人突然跳起往處奔去!
「快追!別讓他跑了!」門前護衛們大喊大叫。
豐年的修為比這兩黑衣人高,追在後面不費吹灰之力。紫雲宮這邊在黑衣人倒了一個跑了一個之後,護衛們終於能夠靠近門口。
「娘娘,殿下!」他們一邊喊一邊就想衝進來。
吉瑜景只覺得人影一閃,自己手邊就有一個溫熱的小手,她卻是按向機關!
「阿容容顏有惑!」
「噓!」顏容接下機關之後再次閃身回到自己的小窩裡。
衝進來的護衛看到的就是坐在矮榻前後著外面的太子殿下和被他抱著的貴妃娘娘:「娘娘,殿下,你們無事吧?」
「無事。」吉瑜景鎮定道,「外面如何?」
「回殿下,外面原有兩個很強的黑衣人,現在倒了一個,跑了一個,已經有人去追了!」他們說著看向床榻前那個死相很慘的黑衣人。
「拖下去。」吉瑜景淡淡道。
「是!」護衛們只會草草處理現場,剩下的清潔工作交由宮女們做。
「阿景,去母妃那裡住吧。」南宮貴妃皺眉看著那一灘血跡,幾欲作嘔。
「不,叫人來換張地毯就好。」吉瑜景皺眉看向顏容,「豐年沒回來?」
「他去追那個黑衣人了。」顏容說道,「有個黑衣人重傷逃走,他回來時剛好見到,便追去了。你知道,這個時候順籐摸瓜最好。」
南宮貴妃本來忙著叫人換地毯,聽到她這話,冷笑道:「你雖然坐在窗邊,但這邊的窗子可不是看向大門方向的!沒本事就不要誇口,今天若不是有機關,我們母子豈不是就死於非命了?不說就算我們死了你討不到好,現在我們沒死,你更別想好!」
「母妃!」吉瑜景歎氣。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人跳起準備衝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是很詭異地停下,然後落到機關的地刺上被刺死的。若是那人能控制或是照他的動作推斷,就算他沖不了太遠也不應該是落在起跳的位置,明顯是有人出手了的結果!
可心裡有成見的南宮貴妃卻根本想不到這一點,她氣怒地喝自己兒子:「別想給她求情!你命都差點為了她任性沒了,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顏容越聽越不是滋味,什麼叫做為她任性?到底誰任性了?這都哪跟哪啊?
「來人,把她給我押下去!」南宮紫玨鐵了心要處置她。衝著兒子噴了一通之後馬上高聲叫人。
「母妃,不可!」吉瑜景臉色大變。他雖然不知道顏容的真實功力,但是能讓豐年開口推薦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會比他差很多吧?自己沒命對豐年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母妃不信自己的判斷,難道還能懷疑豐年?
顏容冷笑:「南宮貴妃,請三思啊!現在太子殿下身邊可就只得我和蕭九兩個人,你是覺得有蕭九就足夠了對嗎?」
「蕭九?」南宮紫玨環視四周,沒有見到還有第四個人。
「屬下在。」黑暗裡走出一個人,正是蕭九。
「你守在這裡,保護殿下。」南宮貴妃再次看向顏容,「既然有人在那就更好了,來人!把她給我押下去!」
吉瑜景這回不但臉色大變,更是急得上前一把摀住她:「母妃,剛才若不是她,你兒子我與你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啊!」
顏容冷哼一聲:「我還以為兩個都是瞎子呢!」
吉瑜景臉色通紅:「阿容,我母妃不是習武之人,沒有那份眼力勁看不到當時的情況,她誤會你了,請你見諒!」
南宮紫玨卻覺得自己看得再清楚不過,此時聽到兒子這麼說,急得用力掙扎起來。
「母妃,當時的情況確實是阿容出手才能殺了那刺客,不信你問蕭九!」吉瑜景無奈拉蕭九下水。
蕭九一直看著事態發展,他早就想說句公道話了,但他的身份又確實不好開口。此時被問起,自是爽快道:「娘娘,剛才確實是多虧了顏家小娘子出手!不然就算屬下以死相護,最多也只是能爭取一點點時間而已。那個刺客的身手極好,幾乎可以媲美豐年老大,那速度可比機關還要快的!」
南宮紫玨雙眼冒火:「我親眼看到的,她一直呆在那邊不動手,就在那裡看戲!」
和個外行人打交道,真是太憋曲了。顏容卻沒有太生氣,而是深覺無奈:「貴妃娘娘,你緊張兒子的心我能理解,但如果你對武學沒有研究,就請不要胡亂指手畫腳!殿下身邊有蕭九在,而我這個位置剛好守住門和窗這兩個唯二通道,不管刺客從哪裡進來都先經過我這裡。」她說著話,纖手一揮,擋在門口處的屏風突然炸開來,幾片木屑飛射過去,吉瑜景護住他老娘才沒讓她被毀容。
「那你為什麼不在刺客一進來的時候就出手?」南宮貴妃雖然知道自己終日處在一個危險的地方,但如此近距離的直面死亡卻是第一次,心裡那股火找到了發洩之處,不是那麼好散的。
「我做事當然有我自己的考量。」顏容也不急,坐在榻上轉手又一揮,窗口旁榻邊那個博古架子也炸開來,「我有這樣的力量,但也需要時間來鎖定目標。若不能一擊即中就免不了游鬥,而一旦開始游鬥,這房間夠大嗎?殿下那裡夠安全嗎?若是再多一個刺客進來呢,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南宮貴妃啞口無言。仔細想來,當時機關打開的瞬間那刺客就跳起來,照理說就算再掉下去也會有個慣性,而不是像那樣被反吸下去一般。
「太子殿下,如果還需要繼續我們的半年之約,我希望今天這事以後不會再發生。」顏容冷冷地說完,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窩回榻上縮進被子裡。
至於收拾善後,關她什麼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