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容在南郡大青山並沒有停留很久,她先到這裡只是因為這裡比較近,就順便看看這裡建設得怎麼樣,連翹和黑五他們過得好不好容顏有惑。此時已經得到答案,便可以放心離開。
「容娘,你就要走?」連翹自從昨天見到她之後只說了一會兒話就進了廚房,挖空心思把自己最近研究出來的美味做給她吃。可是沒想到,她才把晚餐做她,期待著主子能說一聲分別這麼久,自己的廚藝有了進步,主子卻說明天一雖就要離開!
這都還沒得說幾句話呢!
「一會兒吃過飯我們就有時間說話了!」顏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今晚允許你值夜!」
「太好了!」連翹很高興,她那句抱怨的話本來是在心裡說的,什麼時候說出了口都沒細想。
黑五卻木著臉坐一旁邊,手卻在桌子底下拉了拉連翹的衣擺。
顏容一愣,不由得恍然。感情她要連翹值夜是棒打鴛鴦的行為啊?她低頭暗笑著開始吃飯。
「連翹,不用布菜了,想吃什麼我自己來!」同坐一桌,連翹不住地給她夾菜,卻對她旁邊坐著抱著一碗白飯都要幽怨得咬筷頭畫圈圈的黑五沒有一點表示。
坐在對面的黑六邊夾了大塊燜得鮮香無比的紅燒肉咬了一大口,便忍不住讚歎:「嫂子今天的手藝更好了!紅燒肉好好吃!」
黑五聽了這話臉都黑了。
黑六後知後覺地抬頭,環視了一下四周,沒看出什麼異樣,還特地伸長脖子看了窗外:「怎麼突然好冷啊?」
氣壓那麼低,不冷才怪!顏容悶頭吃飯,大塊吃肉大口喝湯。雖然粟廣做的菜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已經能算得上好吃了,可怎麼也不能和連翹的手藝相比。她也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了!
吃著吃著,顏容就抬起頭來瞪了一眼黑六!哼,本娘子還是心太軟了,像連翹這麼好的廚娘就是晚一點出嫁也沒什麼,怎麼能心軟那麼快就讓她叢了某人呢?害得現在想吃頓好吃的都千難萬難,她才是損失最大的那個好不好。黑五你都把人吃干抹淨,以後即得個如花美眷。又得個專用御廚,還好意思放冷氣!
你丫別太囂張了!
黑五接收了幾次對面那稅利得如如要殺人的目光之後,身上的冷氣倒是少了很多。他只是不爽一下,怎麼又惹到這丫頭了?要是她一個不開心,把連翹帶走讓他幾個月不能見的事說不定也能做出來,還是收斂一點好了,明天趕緊把這瘟神送走!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
晚上顏容躺在床上,和執意睡在床邊腳榻上的連翹說了半夜話,等連翹睡著之後她才進空間。清晨天沒亮她就出來。沒多久就聽到連翹的低聲驚叫。
「啊,我怎麼睡著了!」她從榻上跳起來,「那麼點時間竟然都被我睡掉了!」
顏容好笑地看她:「我們都說了半夜話了,再說下去。我今天趕路不得一直睡才補得回來?可路上睡得肯定沒有在床上舒服的呢!」
連翹嘟著嘴不吭氣。她怎麼能說她想拉著主子說一晚話,主子累了說不定就補個眠多留一天。
騎馬出了大青山範圍顏容就下了馬,把馬兒收進空間裡,她把五蛇放出來,這一次小火說什麼都要她坐自己背上。顏容沒什麼好堅持的,便跨了上去。其他蛇見是輪流著來,也沒多說,都一起朝著廣源港飛去。
廣源港在去年他們離開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小碼頭,現在卻已經是一個人來人往的港口集市了,周圍山上多了很多房子。平地上有街道店舖。遠一些的地方種上了綠油油的莊稼,即熱鬧又富足的樣子。
她停在下個街口。然後放出意念力去感應,很快就在港口附近找到了余常傑的氣息。走到隱蔽的巷子裡,她把馬兒從空間裡放出來,騎上便向港口跑去。
在港口這裡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前半部分方便裝貨卸貨和人們上下船,後半部卻是個商業城的存在,光客棧酒樓就有好幾家容顏有惑。余常傑果然是南陽城裡最厲害的商家余家培養出來的未來當家,才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把這裡建得這樣好,比以農業為主的南郡大青山看起來繁華得多了。
和幾家門面很大的客棧酒樓同樣氣派的是一間上書「廣源港商會」門匾的地方,余常傑的氣息正是在這裡。
「小哥,你找誰?」門房看著她,態度恭敬有禮,雖然他怎麼也想不出這孩子來這商會幹什麼。到這裡來的可都是大商家或大人物,不是腰包很鼓的就是腹內墨水很多的,這小娃兒倒是像哪家的郎君,怕是過來找家裡大人的吧。
顏容是不知道他內心想法的,也沒有心情管他想什麼,而是直接吩咐:「我找余常傑,請問他在哪裡?麻煩去通報一聲。」
別人對她有禮,她也會尊重人家,這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她一直是個好孩子。但門房卻不是這麼想的,這個年代百姓生活雖然比以前稍稍富足些,階級觀念還是存在的,或者可以說還很大。有錢人難得對他們這樣的下人禮貌,面無表情地對待他們就已經是禮貌的了。
「小哥請稍等,小的就去通報。」他口中應了,去到裡面和管事說了一聲便又回來,「管事說余少郎正忙著,一會得空再請你們進去。」
他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他已經做好了自己的事情,他只是個小人物,不可能親自向這裡的一把手余少郎傳話。
顏容眉頭皺起:「就算余常傑在忙,難道裡面沒有會客室嗎?」
怎麼能讓人在門口等?這樣無論如何都不好看吧?
門房心腸也是個好的:「呵呵,小哥若是不棄,進來我這裡喝口茶!」
管事沒讓把人帶進去,他敢帶嗎?
顏容沒想到見余常傑一面竟然還挺難,這年頭也沒有私人電話這類東西,難道只能等著?不。這可不是她的作風。邁步進去,她同時給余常傑傳音。
「阿傑,我在商會門口,你出來一下!」
余常傑正帶著堂弟余常勇在和管事們商議事情,突然聽到顏容的聲音,他驚得站起來四下看。還每個窗戶都去看了一下。
「我在商會門口!」顏容又強調了一次,某個因為突然聽到她聲音而驚訝過頭的人才恢復理智。猛地奪門而出,只留下房裡一頭霧水的余常勇和幾位管事。
「大哥!」余常勇跟著追出去。大哥一向沉著穩重,總喜歡把事情都做好然後靜靜等待其成功之時,就算成功了也沒見他有過多的喜悅,彷彿那些都是理所當然。這樣一個人卻突然如此失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當看到門口處的顏容時,余常傑兄弟兩個頓時像是失散的親人久別重逢般眼淚汪汪:「阿容!你總算回來了!」
別後之事此時不宜長敘,這裡還是商會門口,是公共場所。
「嗯。回來了。」顏容微笑著應了。她的聲音和態度雖然淡淡的,卻帶著發自內心的喜悅,而且這樣的態度有效地讓兩個激動得發暈的少年腦子降了溫。
「回來就好!」余常傑率先道,「我們先進去吧。」
余常勇嘴巴快要咧到耳朵根:「阿容。你回來就好了,我們廣源港最近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大風浪一陣接一陣,碼頭的生意受了很大影響,我們正頭痛著呢!」
「剛才聽說你們正在忙,就是因為這事吧?」顏容笑著跟上兩人,「知道風浪的來源嗎?從哪裡發起的?」
難道是颱風嗎?頻繁性也是台見的一個特點啊。
「不是台見,卻和颱風有些像。可是經過調查,幾乎不像颱風有一個形成的過程,倒是像無中生有一般突然就出現了。」
「是不是造成了很大的傷亡?」顏容擔心地問。畢竟如果在海上突然遇到狂風。船若是被吹翻的話。船上的人是很難逃生的。
「這倒是很奇怪,那風好像長眼睛有著慈悲心腸。偏偏避開人和船!」這正是余常傑百思而不得其解的地方。不管是颱風還是什麼,都是老天爺的傑做吧?大家雖然把這天叫老天爺,可還真沒幾個人信他真的會考慮人命什麼的。
「那我們稍後找個時間去海上看一下現場吧?」顏容心裡隱隱有個想法,卻要親自去驗證才能確定。聽說沒有傷亡,她也不急,「我從大青山裡那裡趕來的,又餓又累,先給我找個地方落腳,我要吃胞喝足休息一下再去!」
余家兄弟都見識過她的能力,聽到她說要親自去看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也是,在他們的思想裡,不,是這世界所有人的思想裡,她去也只是看一下有什麼影響,怎麼加強碼頭的建設和出海船隻的管理才能讓大家遠離那發生時間不定的強風而已,他們是絕對想不到她是要去尋找強風的源頭!
商會後院有一個後門,門外是一條安靜的巷子,巷子對面又是一個不大的門。余家兄弟帶著她一路過去,打開那扇門進去。
「阿容,這裡就是我們在廣源港的房子。當時建的時候花了最多人力物力,不過這個門只是個側門,大門是很精緻漂亮的!」他們生怕顏容覺得這裡寒酸。
「你們有心了,這裡就算是我們共同的房子,你們的房間可以一進保留著,什麼時候想住都可以!」顏容自從進了這邊的門,說話和語調都隨便了很多。
她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是真心這樣想。余家兄弟卻從這話裡聽出了顏容把他們當家一家人的親密感覺,心裡更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