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容顏有惑。
粟廣盼了幾個月的二人新年就在眼前,明天就是除夕,可就在他高興地進山打獵準備和顏容一起過個肥年時,只是輕輕一個躍起,他經脈裡的內力就暴動起來!
忍!壓!抑!
他拖著步子一步一步從山腳往不遠處的小院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尖刀上,內力暴亂從體內刺激著身體的每一處,讓他即像是在滾燙的熱油裡炸,又像是在刺骨的寒冰裡挨凍。他每一個細胞在叫囂著,每一滴血液都在翻滾!
他的身體正在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革命!如果說從一級到十級的內力提升是一個量變的過程,那麼從十級到先天之境就是一個質變的過程!
他的身體會在內力的沖刷下,從血液到骨髓經脈,從骨頭到肌肉皮膚全都要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蛻變。若是從修真者的文明中找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伐骨洗髓!
只聽名字就能想像其痛苦的程度,而粟廣在這樣的痛苦中竟能一步一步走回去!
「粟師兄?」顏容感受到暴亂的氣息,循跡而出時就見到像是剛從水裡出來的,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被冷汗浸濕了的粟廣時,一驚之後便用自己的意念力包裹著他,帶著回到他的房間,再輕輕地把他放在炕上。
「阿容,對不起,不能一起過年。」粟廣閉上眼調息之前,喘著氣艱難地說。
「傻瓜,如果早知道你體內已經積聚了如此多的力量,我怎麼也不會為了不自己一個人過年而讓你壓制晉級來陪我過年!」顏容眼裡閃著淚,「放心,我會在這裡等著你從出關!進入先天之境,你就是這世界當之無愧的武功天下第一了!」
「去他的第一!」粟廣喘著氣說得斷斷續續。「我只要你不離開我!」
最後這句話因為他實在太痛苦,臉部的肌肉都開始抽搐而吐字不清,導致他這一次明顯的表白沒有正確地傳到對方的耳中。
「放心吧粟師兄,我會在這裡守著你,不會讓人來打擾你閉關的!」顏容聽到他說不要離開的話,就以為他是對這個環境的不放心。要知道。閉關的人最怕被打擾,半途強行出關。輕則功力反噬,重則傷及心脈危及性命!
安撫好粟廣之後,顏容在他的床邊布下一個小型防禦陣,只用了幾分鐘就完成了。走出房間,她一時不知道做什麼好。想起白女快要醒來,便轉去了她那裡。
白女躺在床上,可能是長時間不見陽光的關係,皮膚蒼白。但因為體內力量運轉的關係,皮膚底下又透出一抹淡淡的粉紅來。讓她看著一點也不像是個五十多的人而是才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樣子。
不過她本來也不顯老,若是別人不知道會不會有這樣的效果。顏容坐在她床邊,自語了一下,也就說了幾句進山的就三個人。現在粟廣也閉了關,只剩下她一個人之類。
甚至就邊她的寵們也都集體閉關去了,因為大家知道這裡沒有可威脅到她的力量存在。這時開始才是她到這個世界之後真正一個人吧?沒有連氏,沒有顏寰,沒有粟廣,沒有任何人。
做什麼呢?顏容看著院牆外的冰天雪地思考起來。
修煉?那是必須的。可修煉以外呢?難道自己也去閉關?這也不現實,她還要照顧這兩閉關的呢。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突然西北邊拐角處的陳大娘家裡傳來幾人的叫喊。
「啊,救命!」
來不及細聽,顏容閃身就向叫聲處飛掠而去。
在陳大娘家的門外面。陳大娘正和一隻老虎對峙著。而她家才四歲的小孫子卻被老虎按在左前爪下。
「救命!」陳大娘大喊一聲,舉著粗粗的木棍衝到老虎面前。卻又投鼠忌器,不敢真打過去,生怕那只餓得雙眼發紅的大老虎把她的小孫子壓死!
顏容不用問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定是大老虎在冬天封山的大雪裡找水到足夠的食物餓極了才跑到村裡來覓食。而陳大娘家正好在村子西北邊上,從那個方向下來的老虎就近去到她家,剛好她的小孫子正在門外玩,就被這大老虎撞上了容顏有惑。
救人要緊!顏容來勢不減,從老虎的側而閃過!她一手推老虎,另一手提著小孩的衣服,眨眼就把陳大娘的小孫子救回來,把孩子塞進她的懷裡,顏容回身就給被推倒後剛剛重新站起來的大老虎一棍子!當然,棍子是從陳大娘手裡奪的。而陳大娘自打抱到了自家原本在虎爪下的孫子,哪裡還記得打老虎?她只一心安慰著受驚了的大孫子!
顏容出手極快,那隻老虎才站穩還沒動就被她一棍打得眼冒金星,搖搖欲墜!
「怎麼了怎麼了?!」劉五叔跑回來,人還沒到聲音先喊。
「吼!」老虎被打得發暈卻沒倒,頓時也怒了。它大吼一聲,似疏解心裡的氣恨,也似積蓄力量準備還擊!
「娘!黑狗子!」劉五叔只覺得心跳得就要跳出嗓子眼!他和老爹去了裡正大哥家喝酒,婆娘拿年禮回娘家,此時家中只得老娘和大兒子。可那大蟲的吼聲近得就像在自家一樣!同時響起的還有自家老娘的呼救聲和叫喚黑狗子的聲音!
劉七爺落在兒子後面七八米的地方,心裡也急得不行!任他活了半百,差不多一世的經歷也猶豫著是先回家去救婆娘孫子還是回頭找鄉親們幫忙。
但虎嘯聲響起,響亮得全村人都能聽到,大家肯定都會過來,所以他步子只頓了一下就繼續快步往家的方向跑!
顏容看著那頭餓得瘦瘦的老虎,有一瞬間心生不忍。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因為老虎已經反抗,而它選擇的對象卻不是剛才傷了它的顏容,而是後面衝過來的劉五叔!
原來老虎也懂得挑軟柿子捏?或者說,它竟然懂得避開鋒芒改攻其弱處?
劉五叔只是個普通的獵戶。他身手是敏捷。卻不是正經練過的習武之人,不管是反應還是速度跟叢林之王的老虎都是沒得比的。眼看著差點就被虎爪撓到的時候,顏容棍子一挑,那隻老虎就被她挑到了一邊。
老虎的氣怒更是被挑上高峰,它果斷朝後一躍,離開她五尺遠。頭再一抬:「吼!」
村裡的人終於都被這一聲震出來了。只見房子後面不斷地湧出拿鏟的拿鋤頭拿棍子的壯漢們。
「七爺!」
「五哥!」
「五弟!」
「小妹!」
顏容看了眼來人,這樣沒有章法的衝上前去。那老虎能被這群烏合之眾幹掉而不是幹掉他們?那就看看吧,反正有她在,出不了事。某女就這樣缺心眼地站在一旁邊不再出手。
壯年們也沒有多想什麼,他們直接就著手裡的東西從四面包圍住這隻老虎,陳大娘已經抱著小孫子要退回屋裡去,她卻不放心顏容:「小妹,我們先回屋裡!」
剛才驚險時刻她心裡最記掛的當然是自己那個在虎爪下的小孫子,對於顏容的身手,她是有看卻沒有注意。
但她的關心卻暖了顏容的心:「大娘你們先進去吧。我不怕的。」
她是壓場子的呀,怎麼能躲進屋裡去呢?若是給人知道她因為一隻老虎躲進屋裡,在息國空間還不被人笑死了?意念力二級的時候感知就敏銳得多,老虎的動作在她眼裡是慢鏡頭。三級之後更是可以直接發出體外,可以說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把意念力當子彈用,射入老虎的要害之處還怕它不死?!
村民們戰術很得利,那只本一來就餓了的老虎已是強弩之末,開始幾次左衝右突還驚險一些,卻被顏容暗中用意念力化解,後面它是越來越弱,三十多個壯漢一人幾下就打得它暈頭轉向,只有受著的份。再不能發威。
顏容不忍再看。它畢竟也是因為餓了才跑到村裡來的,從它自身來說並沒有什麼過錯。畢竟任何生物都是需要食物的。所以顏容暗中發出一股意念力射入它的心臟部位,讓它離開了這個世界。
「哈哦!」壯漢們雖然確定老虎已經沒氣了,卻還是不放心地從劉七爺家裡拿了繩子綁起來。做好這些之後,這些人就歡呼起來。
「劉五叔,剛才你家狗子被壓在虎爪下,嚇得不行,你給他根棍子,抱著他打幾下老虎,把那股氣出掉吧,不然孩子怕是很難好。」顏容見他們只顧著歡呼,並沒有想到被嚇著的孩子,不由得出聲。
「黑狗子,快來打老虎!」劉五叔真的進去抱著孩子出來,塞了一根棍子在他的小手裡,「打它!」
黑狗子剛才在虎爪下已被嚇得快破膽,此時臉色還有些青白。一出屋看到老虎,又更白了幾分。但劉五叔一直抱著他,他覺得有依靠,便大著膽子拿著棍子用力打。
「噗!」棍子敲在皮肉上發出的悶響讓孩子更白了臉,手裡的棍子都掉了。劉五叔撿起棍子來又塞回他手裡。
「再來!」
黑狗子見打了一下老虎沒什麼動靜,膽子也大了起來,輪起棍子就是一頓亂打,直打得幾十棍子才終於沒了力氣,最後他把棍子一丟,轉回身摟住劉五叔的脖子。
「哇——爹,我打死老虎了!打死了!」
看那孩子哭了出來,知道他不會有事了,顏容就想悄悄離開。村民們卻都熱情挽留。
「小妹,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老頭子,小五兒,黑狗子,快,一起給恩人跪下磕頭!」陳大娘衝上來先跪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