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容四人在海盜的補給據點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就被叫起來準備出發容顏有惑。也就是說,這一夥海盜的大當家和二當家同意見他們了。
「阿容,如果是他們來而不是送我們去,你會怎麼辦?」連翹好奇之下,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只要我想去,還怕沒有機會嗎?」顏容故作神秘。
連翹得到這個有和沒有一樣的答案,只是無奈笑笑。她雖然好奇,但主子不說,她也不會多問。更何況做為她的貼身大丫鬟這麼久,小主子有什麼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嗎?沒有!
就是現在不能製出治療宛娘的藥,不久的將來肯定也行。她始終堅信。
「傻丫頭!」顏容看著她目光灼灼的樣子失笑,「他們是那種建立在利益之上的關係,如果兩人同時知道是不可能放著一個人單獨來見我的,因為怕先見到的那個占掉好處的大頭!」
「原來是這樣。」連翹受教點頭。她就知道自家主子不會不回答她!
余常傑在旁邊笑吟吟。這連翹丫頭難道沒有發現從始至終她家小主子都沒答到她那個問題嗎?
黑五見得多了,並不關心那兩小東家拿自己的丫鬟尋開心,而是時刻留意周圍的情況。他們畢竟是在海盜窩裡,再大膽也不能一點不防。
海上的風光很好,但也耐不住天天看。黑五警惕著,余常傑發一會兒呆聽一會兒顏容和連翹鬥嘴,很快就日上中天,半天時間過去。
「幾位,我們三當家請!」大鬍子敲開艙門道。
「好,請稍等。」連翹最先答話。大鬍子只是那三當家白楊身邊一個跟班的,身份地位最多只與自己等同。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她是不能允許他和自家主子直接說話的。主僕有別地位不同,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
顏容一向不在意這些小事,有人答了她樂得不說話。而應該她說話的場合連翹又不會隨意開口,所以沒有說的時候她就開口也就行了,到此為止這主僕兩人都合作得挺好,雖然顏容這個半道出家的主子跟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白楊從見面後就一直不太言語,所以從昨天到現在相處兩天顏容他們也不太清楚這人的過往,只知道他此時是海盜裡的三當家。他是請他們過來一起用午飯的,卻仍不多話。讓了兩讓盡了一番地主之誼也就埋頭自吃。
有禮,卻不熱情。
顏容幾人都在猜他是從大家族裡出來的。畢竟身上的氣質擺在那裡,不是普通的爆發戶能比。
天黑時分終於到了一個更大的島上。靠在碼頭就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把守得很是嚴格。
「幾個貴客,請隨本當家上島,我們大當家二當家恭候多時了!」白楊一改在船上和補給點時的清冷樣子。熱情地引著眾人下了船,又帶他們坐上幾個大漢抬著等在那裡轎子。
轎子晃晃悠悠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快請快請!」白楊大笑著。等他們下了轎子後,帶著一同走進前面那座兩層的石樓裡,「這裡是我們大當家二當家平日居所。」
雖然心下奇怪他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顏容幾個也沒有表現出太驚訝的樣子。雖然認訓了一兩天,可畢竟還算是陌生人,誰知道人家抽什麼風還是本來就這樣多變?
「哈哈哈,客人來了。快上茶!」石樓裡面傳來一陣高亢的大笑聲。似乎也是個大個子,聲音很渾厚,氣量十足。
進得大堂,裡面擺設很簡單,也就幾張几子幾把椅。當中一個主位坐著一個面目嚴肅的中年人。中等個子,平凡臉孔。他目光精明。卻只在幾人進門之時打量幾秒,等到眾人與他對視時卻只見他瞇著眼。顯然是個城府極深之人。
「老三,路上順利吧?昨晚就知道了你要帶人來,老子今天一天沒出去在這裡等,閒都閒出鳥來了!」主位下首那人一開口就知道是剛才在外面聽到話是他說的。
「這是我們大當家。」白楊示意上首的中年人,介紹道。
「馮祖祿。」中年人的雙眼仍舊瞇著。
「余常傑。」
「連翹。」
「黑五。」
「顏容。」
雙方通了姓名之後說了兩句客套話,白楊接著介紹二當家容顏有惑。
「馮祖喜。老子就是個粗人,以後別和他們一樣叫二當家,就叫老子阿喜!」
顏容聽著這名字也知道這老大和老二原來是一家人,難怪這沒頭沒腦的個性能混上這伙不小勢力的第二把椅。對誰都不設防地實誠,那老大若不是真心待他,怕他都不知道被人當槍使著死了多少次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顏容要關心的問題。在這裡她的年紀最小,眾人下意識地把她放在最後,她知道他們是要檔在她前面。不過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她沒有忘記,躲在後面也方便動手腳,就不管他們三個怎麼演這場戲了。
「你們說這種東西服下後能頂七天不餓?」二當家馮祖喜伸手在自己衣服裡掏啊掏,終於摸出一顆烏黑的拇指大丸子。
儘管知道那東西是從自己手裡出去,人家也是因為藏得太緊才難掏出來,但此時顏容都不能把以前曾經看過的那位活佛濟公搓藥泥的畫面從腦子裡趕走,噁心得自己直反胃。
「阿容你怎麼了?」他們四人的座位是余常傑第一,連翹第二,顏容第三,黑五第四。余常傑自打內力一下晉陞到四級,再加上他原來就會些拳腳功夫,一下成了個三流小高手。若是多給他些時間內外配合練習一下,實力還能再提升些。但現在,自保已經足夠。所以做為第一發言人,他坐在最前面無可厚非。
「是這種樣子的沒錯。」余常傑仔細地看了那丸子才說。
他認真的態度卻讓大、二兩位當家很有好感。首座上的人睜眼看了他一下才又瞇上:「這位小兄弟可不可以把如何得到又是如何知道其效果的事情說說?」
不拐彎抹角,直入話題,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就是顏容也沒有辦法對這二當家產生厭惡感。余常傑這位跟著父親見識過很多奸商老狐狸的主也覺得這樣的性子挺好相處,便朝首座面無表情的大當家點點頭,開始講述他們幾人是如何自恃武藝大膽脫離大船去尋寶,又是如何在那處荒島尋得此物,當時貼有字條,卻不小心浸了海水糊完了,於是丟棄於大海。後來尋不見自家大船,島上又無可食之物,便大著膽子試了一顆,發現真有其效。
「並且到現在也未發現有何不妥之處。」余常傑用這句話結尾。
「那裡是何處?」二當家急問。他心心唸唸著自家老大也想去尋一番寶。說不定還有其他好物等著他們。
他們早看出來這位心直口快的二當家就是大當家的發言人。余常傑也不推諉:「離此處應該不算太遠,我們坐在小船上向西劃了四天就遇見貴幫船隻。」
他們在石樓裡突然聽到外面卻傳來一陣急迫的說話聲。
白楊皺了下眉。起身走出去打開門大聲喝問:「發生什麼事如此吵鬧?!」
顏容看到一直面無表情的大當家嘴角抽動了一下。
看來這三當家在這裡很不好混呢。
「三當家,是幾個兄弟喝多了貓尿在發瘋呢,無事!」
「大當家在招待貴客你們也敢在這裡鬧,快把人帶下去!」
「我去看看。」二當家不給面子地越過白楊朝吵鬧處走去,屋裡的四人無語地目送他的背影離開。
「哈哈。幾位貴客請見諒,我二弟就是這樣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大當家哈哈一笑。但無論面上還是聲音裡都見不到一絲笑意。他又看向站在門口目光不明的白楊,「把客人們帶去洗漱一下,一會兒擺上宴席,大夥兒好好喝一頓!」
「是,大當家。」白楊恭敬地應下。
晚上的宴席顏容他們吃得還算盡興,那大當家的看不出什麼,二當家卻是吃得難過。因為沒有人同他喝酒,最後受不了跑去和下面的嘍囉們喝去。嘍囉們燒了個大篝火,全部圍坐在那裡吃吃喝喝笑笑,看著很是快意。而三當家熱情地給幾個客人布菜招呼,看起來就像是個男公關。
今晚鬧酒的人特別多。打架對罵的勸都勸不住。更有人發瘋似的大哭大鬧、大叫大笑。幾人冷眼瞧著。
顏容故作天真地問三當家白楊:「大家平時都是這樣的嗎?」
白楊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是他還沒有開口大當家就接過話頭:「喝得高興了幹什麼的都有!你別看他們現在又吵又鬧。明天准又是好兄弟!」
「哈哈!」白楊捧場地笑起來。
「你們不喝酒,哪裡知道這其中的妙處啊?」大當家端起杯子,「來,我們也喝,不醉不休!」
白楊照顧得客人吃好了,大當家就親自出馬要照顧客人們喝好。眼看拒絕不了,顏容幾人也不推辭地喝了幾杯,連翹三杯後就裝醉。
大當家看著趴在桌上的連翹那熏紅的小臉笑:「這小子看起來可真像個娘們!才三杯就醉了!」
顏容半瞇著眼擋住眼裡的一片清明,見到大當家睜開了的眼裡滿是淫褻之色,心下氣怒。余常傑多喝了幾杯,也就倒下了,就剩黑五一個人和大當家還有被拉回來的二當家拼酒,喝了幾缸也不罷手。
「來人,先帶他們下去歇了!」大當家朝門外叫。馬上就進來幾個女子,顏容從瞇著的眼裡看去,認出這幾個是剛才端茶倒水的那幾個,明顯是大當家的丫鬟。
白楊霍地一下站起來:「我跟過去照看一下,黑壯士放心陪我們當家的喝個痛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