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馬桶容顏有惑!」粟廣的聲音似在強自壓抑著某種東西。
「這房間裡除了那玩意兒還有別的什麼?」顏容不以為然,目光四下裡掃過,果然一片空蕩。
「看裡面!」
顏容先是奇怪地看向粟廣,發現他聲音裡的激動和詫異以及不可置信都是真的,這才順著他的目光去,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如此失態。
嗯?怎麼還是馬桶的方向?
來不及收住視線,她已經看到了讓粟廣產生奇怪感覺的東西。
「這是什麼?」聲音出了口,她忙摀住自己的嘴。
真是腦子被驢踢了!馬桶裡面的裝的東西,除了那啥五穀輪迴之物外,還能有什麼?只看那形狀就不會讓為誤解這是那只麒麟王給他和開的玩笑!
「我估計,這是一個空間馬桶。」粟廣冒出一句嚇死人不償命的話來,「阿容,你收了它吧。」
「啊?不!」雖然馬桶裡面的東西真的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噁心,那是一坨半透明似石似玉的不明物質,但這也改變不了其本質好不好!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收了!」粟廣的動作比眨眼更快地把它收走,像是生怕晚了那麼一點點就會沒有了似的。
既然那麼想要,幹嘛還問別人?!
某人一點也沒有體會到被人放在心裡的甜蜜,反而臉上抽抽嘴角抽抽地,動作僵硬地移開步子,離那人幾步遠。
「阿容?」粟廣一回身,就看到原來被自己拉著的人到了門邊,忙要跟上,卻不想前面的人越走越快。始終在他前面幾步遠,甚至在回到海水裡面還是如此。
顏容早忘記那個能讓她自由呼吸的氣泡了,不過她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一直屏著呼吸,倒也嗆不到。
「嘩啦!」顏容衝出水面。
「回來了回來了!」船上一片歡呼聲。
「快上來快上來!」船上吊下一把軟梯。
一步一步飛快竄上去,顏容沒冒頭之前左手一甩,幾條銀色的流線型物體砸在甲板上。
「這是什麼?」
「嘩,夜光魚!」
「深海裡的夜光魚?」
「對,就是只生長在黑不見天日的深海裡面的夜光魚!」
「嘩,好厲害啊!怎麼能潛到那麼深的海裡去?還呆了近兩個時辰!」
「剛才海上掀起巨浪。會不會和海底的魚有關?」
「問一下顏小東家就知道了。」
「無關。」顏容極配合地回答完,接著對眾人說道。「工作的休息的,各自回去,繼續航行!」
「那個,我們晚上是吃這個魚嗎?」有一擔任伙夫的船工弱弱地問。
「捉來不吃,作什麼用?」
「真的可以吃?啊。我不睡了,我要吃了再去睡!狗子。快去做!」
「那個,顏小東家,」又有人小聲開口,「養著這魚賣回國內,這麼肥一條至少千兩銀子哪!」
「真的?」
船工們不由自主地都點頭。羅涯看情勢不對,瞪了一眼那幾個懷裡死死抱著魚的人和開口要吃的伙夫幾眼,才給顏容解釋:「這種魚長得好看。晚上不用燈光都能發出光亮,雖然不足看書,日常所用的照明卻是夠了。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難以捕捉才是被炒到高價的根本原因。還有傳說這種魚的肉質十分美味,所以如果是活的能賣得更高價。就是保持不變質的死魚也能賣到千兒八百兩!」
搶到魚的人都不肯撒手了,天啊。這要是自己的就發財了!
「知道了。」顏容表示知道聽懂了,然後對著剛才說要做魚來吃的伙夫說,「還不快點去做?!」
「啊?啊!」那人一愣,馬上狂喜點頭!
天啊地啊,他怎麼運氣這麼好,好到能做夜光魚這道菜!這絕對是他生命裡第一大事件,從此以後,別人只要知道這事,肯定都會對他高看一眼!這可是能夠吹噓一生的事跡!
「阿容,你跑那麼快幹什麼?」眾人激動狂喜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插進來。
「我去捉魚了。」顏容睜大眼,那小眼神裡儘是無辜。
「啊呀,我說你們真的是從海裡回來的嗎?衣服怎麼都不濕?」余常敏尖聲大叫,一下抓住眾人的注意力。細細一看,根本不用細看,他們倆人的衣服正迎著海風在動!
「風大,吹乾了。」粟廣嚴肅地說。
這個理由讓所有人集體無語。
「往東三十度,全速前進!」經過羅涯身邊時,粟廣留下這句話容顏有惑。
「阿容?」眾人散去,連翹這才擠進顏容旁邊。她是個女子,雖然自認功夫不差男子,卻不好在這些全都是男性的船工圍得緊密的時候擠進去。
「好連翹,是不是想著讓你家小主子多去捉幾條魚回去賣?」粟廣眼珠一轉,回頭問道。
「?」連翹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哈哈哈!」粟廣大笑而去。
顏容踮起腳伸長手敲上她的頭:「笨蛋!什麼想法都表現在臉上,人家不知道才怪!」
「我有嗎?」連翹雙手抱上自己的頭,原地猛想。
顏容大步離去,唇角含著愉悅的笑。看著別人傷腦筋而自己一派輕鬆不被念叨的感覺,真好!
如果讓連翹回過神來,她一定會捉著自己述說自己下海去玩讓她有多擔心,說海裡有多危險!
顏容很快就為她這種幸災樂禍的心思後悔了。看著眼前這個笑得一派祥和的年輕臉蛋頂著一頭白髮,她深切地反省。俗話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但是,那誰也說不清楚的時候你永遠都不到會死啊!
「怎麼樣,舒服吧?」鶴髮童顏的女子笑瞇了眼。
「師傅,好師傅,我錯了。我認你做師傅,真的,你就是世外高人,您就是厲害,您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我顏容能拜你為師真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
「小嘴兒真甜,好話兒不要錢似的一句一句跳出來!師傅我真的很喜歡呢!不過,好像這嘴兒小了點,唇兒薄了點,要不。我幫你弄厚一些些?厚一點才更端莊呢!」
「不不不,不用了師傅。不勞您動手了,徒弟我長什麼樣就什麼樣好了,不求像師傅您天生麗質難自棄,我這模樣好歹也是爹娘給的,我爹什麼樣子你是知道的。我娘又已經仙去了,您總得給我留個念想呀!」
粟廣坐在一棵高高的樹下面。周圍圍著連翹、羅涯、伙夫狗蛋和余常傑兄妹幾個。他們遠遠地看著。都不用特別注意,那邊鬥嘴的聲音很清楚就進了耳朵。不是他們聽力好,而是那兩人的聲音實在太大了。
自從上船沒多久,或者說從顏小郎君露過一手之後,船上發生的事情讓大家對這位小郎君真心服氣,但此時他們看到這種似乎不夠和諧情景也還能面不改色地繼續吃東西看風景!
實在是他們早就被驚嚇過了。自從他們的船隻停在這個島上,眾人登陸小島。見到島上唯一人類也是這個島的唯一主人之時那兩個人就開始了類似的鬥嘴!現在已經是第七天!而今天這次與之前六天的無數次最大的不同就是顏小郎君終於答應了拜那白髮魔女為師!
「七天抗戰終於結束了。」余常勇掏了掏耳朵,「這下耳根子應該能清靜點了吧?」
「不到七天。」余常樂小手擺擺,「不過就算如此,顏表哥也是我最崇拜的人!我覺得除了他之外,再沒有人能和那白……女斗上七天嘴!不。六天五天都不行!」
幾個人心裡剛剛放鬆了一下,那邊高亢的聲音又響起來:「死徒弟。你又給我躲?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樹下的幾人互相交換眼神,表示對此毫無辦法。
粟廣長身一展,十幾米高樹上巨大的果實就被他摘了幾個。他也不接,就任它們做著自由落體向著大地飛去。
「哇,謀殺啊?」余常勇大叫閃躲。
粟廣長眼微瞇:「如果我想殺你,你認為你有機會躲嗎?」
幾人看著他彎下腰拿起一個大果,右手手指一伸,果上頓時多了一個洞!他就著那洞仰頭咕咚咕咚幾下,大口喝起來!
「咕。」幾個吞口水的聲音響起來。就是沒有發出聲音的也是喉頭滾動。
余常傑也撿了一個起來,大膽地看向粟廣:「幫忙開一下。」
這幾天在島上,他們一群人加上船工們都沒有人招待,完全是哪裡看得順眼自己去哪裡呆著,餓了自己找吃的,渴了自己找喝的。而島上似乎淡水極缺,從看到粟廣輕鬆取果後喝水,眾人也想效仿,卻不想沒有開洞的工具,每次都是浪費很多甜美的果汁!看就像見著心上人和別人親熱一樣,哎喲喂,他們那個心痛喲,實在難以表述!
粟廣看了看遠處還在鬥嘴的兩人,接過果實伸出手指使出他獨門武功一指神功。正在余常傑帶著久旱逢甘霖的喜悅時,他大步大步走向那邊的呱噪組合,把開好的果實遞給小個子的那個。
話說得多了自然口渴。顏容一看果實的來源,便放下心一把接過,然後閃電般地竄上最近的一棵高達二十多米的樹頂,然後頭一仰就喝起來!
「你個死小孩子,不會給你師伯也拿一個啊?」
「我不認識你。」
「死小孩你還敢說不認識?難道不是那瘸子叫你帶她來你能認得路?」
「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認識。我師傅又沒在這裡介紹,誰知道你是不是就是他嘴裡的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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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的推不錯啊,可為什麼我剛好在外地參加培訓呢?沒有存稿沒有本本,大晚上到處找網吧的日子真是難過啊有木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