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二更之第一更o(n_n)o
顏常和顏豐都是家生子,開國以來祖輩都跟著顏家容顏有惑。當年的訓練中,他和顏豐兩人常常是輪流坐第一,就是上戰場,兩人的軍功也差不多,他們曾經一度誰也不服誰。但當顏豐回了洛京接任顏府的護衛長之後,在不多的幾次見面中,竟然惺惺相惜起來。
回洛京的這些日子,因為工作的原因,兩人常有機會碰面,而顏常從他口中聽得最多的不是顏府的嫡夫人,也不是嫡子顏寰,而是眼前這個才十歲的小娘子!
「容娘,你怎麼也來這裡?」難道她也習武?他怎麼沒有聽說過?
「我來鍛煉。」顏容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重複道,「顏宥已經可以開始練輕功了嗎?」
顏常還沒有說話,校場門裡就出來一個人,正是顏宥。
「顏常,怎麼還把把人都打發走?」顏宥站在門邊冷聲責問,「爹馬上就來了,你可別讓些閒雜人等進來!顏家的輕功可不是誰都可以看的!」他正眼都沒瞧顏容一下。
顏容冷眼看他,待他說完,也不理會,而是看顏顏常:「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的聲音平靜而清冷,就好像沒有聽到剛才的話,沒有見過那邊站在門邊瞪顏常的人。
顏常自然不是一般人,在戰場上都死過幾回了的他對那沒有什麼氣勢的目光表示無感。他笑起來:「嗯,是的,他的內力達到三級,可以開始練習輕功了。」
十二歲,三級。正常稍快些而已,有什麼值得炫耀啊?她甩了個鄙視的眼神過去。接著問:「只今天清場嗎?」
「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顏常臉上有笑意,眼中的探究毫不隱藏。
在此之前,顏容和他只見過幾次面,真正有事的時候,她只會吩咐給顏豐去協調辦理。能用的人她一般都不會浪費。
「不知道父親交待的話是什麼?你能告訴我一遍嗎?」顏容微笑,「你知道,咱們顏家無論哪個人,至少都是上馬能跑的,甚至還有很多能練上幾招。而這些,幾乎都是他們自己抽時間在這裡學習。練習的。而我和姐姐現在主持府裡的中饋,若是封場時間太長。我們就不得不為大家想想其他辦法。」
「將軍的原話是『今日教授輕功,府中下人迴避』。」顏常想了想,照實說。「至於時間,除了將軍使用的時段,期時候都限制。」
「很好。」顏容點頭。抬腳走向校場門口,「那我不算府中下人吧?」
顏常一愣。隨即點頭。唇角揚起的弧線略略柔化了鐵血的冷硬。他不再說話,跟在顏容身後進了小校場。
顏宥離得有些距離,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見她往裡走,他很接受不能,大聲指責,:「顏常。父親讓你清場,你怎麼放她進來?」
「將軍說下人迴避。」顏常面無表情,線條再次冷硬成冬日的冰雕。
顏容則是理都不理,看著親衛指使著兵士佈置場地。武器架被搬開,場地被清空。顏飛毅才踏進門來。他一眼就看到顏容,眼一瞇眉一挑。就露出個非常驚訝的表情來。
「父親安好。」顏容略上前蹲身行禮。百善孝為先,他不仁自己卻不能不義,至少表面上的東西不能讓人挑了錯去。
顏飛毅很快收了表情,點過頭就算了,並沒有說話。
「請父親安!」顏宥也見了禮。
就年齡上來說,他是兄顏容是妹,可身份上顏容是嫡他卻是庶。他們就算見禮也是平輩禮,因為這個緣故,若是顏容先問候他,剛表示顏容尊長;若顏宥先,剛表示他敬重嫡支,怎麼都不為錯。可是他們是互敬互愛的關係嗎?所以兩人都不會問候對方。
顏容見完了禮,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便自顧自地找了個視野好又不妨礙別人的角落站著,專心看起顏飛毅教導顏宥來。
顏宥才開始學,顏容只看了幾眼就不再關注他。而因為是第一節課,顏飛毅講解得很詳細,他從理論開始,先說輕功的基本是控制內力的遊走,使得身體能夠比平時顯得更輕盈更敏捷,然後他說了自己對輕功的理解幫助顏宥更快地感受到內力控制的技巧,最後就是念口決。
顏容聽得很認真,沒有漏掉顏飛毅的每一句話,甚至連口決她也聽完了。一聽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不是顏飛毅的弟子,冒然聽別人的功法是一件相當於偷師的事情容顏有惑。猛然看去,顏飛毅似被她的目光刺到般刷地看過來,卻只是深深地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然後若無其事的轉回頭,接著細細講解。
沒反對,顏容當他同意了。腳下換了個重心,慢慢思量著顏家的輕功功法來。更是把它與自己練的迷蹤步做了個比較,最後覺得還是迷蹤步最適合自己。顏飛毅教的輕功主要是控制內力流動來引導身體,而迷蹤步是在此的基本上加了詭奇的走步。若是顏家的內功心法很強,那這輕功還是能練好的,可若是很菜,想必效果也就一般。不過顏家做為武將世家,用的心法怎麼也不會是菜的那些,不然也不可能有高強的武藝了。
想到心法,顏容就有些糾結了。昨天討論的結果是無影殺的心法能根治大哥的腿傷,可還缺少一個「藥引」。顏家的功夫又能有什麼特色呢?這種特色對大哥有沒有用呢?但是若讓自己去問心法,她是不願意的。回去問一下大哥,若他不知道就再說。
在顏宥練習的時候,顏容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一套府中人常打的養生拳,然後施施然告退:「家裡事忙,阿容先走了。」
但是今天顏飛毅的態度有些奇怪。他不親熱不疏遠,似乎當自己不存在,可那似有若無飄過來的目光她還是能感受到的。
「唉,管他呢!」她想了一路都沒想出來。到了院門就決定拋開不理。時間會告訴她一切!
洗漱沐浴過後,顏容一身清爽地來到主院,看到連氏醒著,正半躺在床上愣神看著帳角。她很高興地撲過去:「娘親!」
「哎,乖女!」連氏回抱她,唇邊露出笑意。剛才失了魂般的人似乎沒有出現過。
「娘親,看我們都換上春裝了!」顏容站直身子在床前轉了圈,「看我的衣裳好看嗎?」
洛京人三月三過後全部換春衫,從皇帝到百官,從主子到下僕。
「喲。這款式,這花樣。哪個繡坊出的啊?」連氏這才仔細看。
「我和姐姐商量的哦!」顏容笑,「也有給您做了,可你肯定沒注意!」她對紫薇說,「你去拿一套來給娘親換上,今天我們都要穿新衣服!」
連氏細細看這衣服:「娘親的鋪子裡就有做衣服的。若是能上這種款,一定很好賣。」
「那是當然!」顏容不謙虛地點頭。「姐姐還想了幾種款式,一會兒和姐姐說去,她一定樂意得些零花錢!」
「掉錢眼裡了?」連氏伸手用力點好的腦門,這動作她做得越來越順手了,「你姐姐才不會跟娘親提錢!就你個小財迷!」
「我們做出來的東西給店裡用來掙錢,難道不應該得到一些回報嗎?」顏容嘟著嘴委屈地說。
「娘親的錢還不是你們的?」連氏搖頭,「缺錢直接找娘親要不就好了?難道娘親還會不給你們?」
顏容右手也握住連氏。搖著她的手:「我就知道娘親最好啦!可是自己掙的錢和娘親給的怎麼能一樣呢?」
想到剛才顏飛毅的奇怪,顏容卻忍著沒有問出來。現在疾風院裡幾乎不會提起那些個影響連氏心情的人,連氏自己也從來不提。儘管如此,顏容仍然感覺到這事一直卡在連氏的心裡。
連氏換了新衣服,帶著春天氣息的春衫設計讓她看起來氣色好了些。顏宛來後兩人互相稱讚一番。然後陪著連氏吃了早飯。
飯後坐著聊天,連氏捧著藥皺著眉。
「娘親?」顏容手上端著裝乾果的碟子。手裡拈著一顆蜜餞,「別怕苦,你一口氣喝完,我馬上給你給吃蜜餞。」
連氏一愣,笑起來。她已經是幾個十多歲孩子的母親了,早已經不是小娘子,哪裡還有資格在生病的時候耍小性子?不過看著女兒的關心,她還是點了頭。
喝過藥吃了蜜餞壓了嘴裡的若味,又漱了口,連氏才拉著兩個女兒的手:「「娘親病著的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看到你們這樣懂事,娘親很開心。我已經交待了大掌櫃把洛京裡鋪子的帳本收來,下午就能送到。中午好好休息,下午就要開始跟娘親學看帳了。」
生意的事昨天就已經談過話,所以連氏說出來的時候,顏容一點也沒有吃驚,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否樂意,是否勝任。她只把這當成一份工作,然後盡自己的能力而已。
顏宛卻連連擺手:「娘親,我什麼都不懂!」
「不管就學!」連氏已經決定了,現在說話的語氣已經不像開場白那樣帶著商量,「家事沒有學過,你們現在也做得挺好,難道這些就不能學?」她本來就氣虛,聲音又小下來,「鋪子的事很簡單的,我們只要把握財權,看好大方向就行了,具體的事有大掌櫃和各個掌櫃。」
「姐姐,無論如何,我們都先試試吧。」顏容不會把話說得很滿,她以前的職業雖然和管理有關,卻也只是企業的中層,可她不懼挑戰。
顏宛還想推,顏容按住她的手,搖頭:「先試試,如果能為娘親分憂,不是很好嗎?」
小女兒的性格應該最像她外祖母,對於做生意,只怕天生就有興趣吧?
若是顏容知道她這樣想,一定會大叫冤枉的!她前世就是個普通白領,完全的平凡人,哪有那麼大的野心?
沒等她們多商量,海棠走了進來:「稟夫人,宛娘,容娘!有個叫做粟廣的客人來訪,說是寰郎是師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