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二更之第一更o(n_n)o
「是她容顏有惑!」顏容幾乎一聽到聲音就認出了來人!第一次在皇后宮裡被逼著吃東西,第二次是元霄節晚上娘親被脅迫,兩次都和這個人有關,她就是皇后最鋒利的刀子!
今天這麼忙的日子,這位皇后最信任的風姑姑竟然不在跟前伺候著而是親自來請,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顏容還以為自從和父親撕破了臉,她們姐妹倆在這些貴人眼裡,只空餘大將軍之女的殼子,身後不再有半點利益!
突然左手被顏宛握住,她被那手上滑滑冷冷的感覺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只見姐姐正咬著下唇故做鎮定。
「風姑姑一向可好?」顏容很快就調整過來,「讓您親自來請,真叫人不好意思!」
「小娘子說的哪裡話?」風姑姑面色和藹,「你們懂事有禮,皇后娘娘一向疼愛。」
來到正廳,裡面的溫度溫暖如春,後?宮裡的主子們坐在皇后的下首,暗香浮動笑語盈盈。主座上的皇后娘娘做微笑傾聽狀,一派雍容華貴。
「皇后娘娘吉祥!」顏容拉著姐姐,倆人一同行禮,但說話的肯定只有她一個人。
「好孩子,快起來!」竇皇后伸手虛扶,很是親切的樣子,「家裡的事接二連三,累壞了吧?今天就在這裡好好玩兒,放鬆放鬆!」
「謝皇后娘娘!」顏容規矩地謝過,姐妹倆又一一給這些後?宮裡的主子們都見了禮。
皇后娘娘一直微笑地看著,見她們結束了,便招手道:「快來陪本宮說說話,你們娘親久不來陪本宮說話,怪想的。來。跟本宮說說你們娘親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可好些了?什麼時候大好?」
一口一個本宮,這麼明顯的客套話,也就拿來蒙小孩子罷了!顏容有些走神的想。
她們不好推拒,便在宮女拿來的小杌子上坐了。顏容輕聲講著家裡怎麼樣,連氏的病如何。她都是一語帶過,沒幾句就講完了。
「娘娘您忙,要不我們就先告退?」顏容試探道。
「哎,今天本宮還真是有些忙,那南宮貴妃,這水靈靈的姐妹倆就托你招待了!說起來。你們還是親戚呢!我記得阿景跟她們大哥是好朋友的!」皇后娘娘手一揮,就把她們丟開。
顏寰腿傷後。南宮貴妃問候過一次,讓自家兒子送了些東西去顏家;但自從連氏病倒,她們與顏飛毅關係不好之後,她就再沒有過任何表示。人家現在也許正在往顏宥那裡使力,哪裡還顧得上她們姐妹?
顏容拉著顏宛轉到南宮貴妃面前。見了禮,南宮貴妃不好當場就打發她們走。便也略說了幾句話。顏容問她的身體,她又問了連氏的身體,然後顏容就拉著姐姐要告退出去。
「瞧把你們悶的!」南宮貴妃笑聲清脆,「出去找小娘子們玩兒去吧!」
從始至終,她沒有問過顏寰的傷勢,也沒有提過吉瑜景一句,儘管她知道他們曾經要好。
顏容當做不知。其他人卻沒那麼好放過。
「顏家娘子真嫌我們悶啊?」南宮貴妃身後一個宮妝女子捂嘴輕笑,「我聽說你們倆從沒學過家事,現在卻管得井井有條,正好奇想打聽打聽是不是有什麼秘決呢,怎麼就要走了呢?」
顏容抬眼容顏有惑。見她妝容精緻、年紀大約二十出頭,說話時眼角餘光時不時飄向主座。便明白這是皇后這一方的人。
「文貴人!」她露出天真的笑,「我們是趕鴨子上架,所幸沒有大錯罷了!而且還多虧了我大舅母在旁指點!」
「不知小娘子有沒有遇到刁難人的下人?」文貴人不知是何居心,「你是怎麼處理的?」
「刁難人的下人?」顏容面上純得不能再純,「他們為什麼要刁難?」搖搖頭,「沒有。」
文貴人不耐煩的抓抓頭髮。就是自己所住的宮裡還有不聽話的小宮女,她哪天不打幾個人?顏府裡竟然沒有下人作怪?怎麼說她都不信!何況這兩個小娘子還是不得大將軍支持的。可是人家已經說了沒有,她還能怎麼問?
「顏四娘,聽說你換掉了一個廚房的管事和兩個採買的下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文貴人熄了火,另一邊大冷天卻已經換上綠紗外衣的,年紀也較輕的女子一臉嚴肅地看她。
「晉嬪安好!」顏容蹲身行禮,「既然您清楚這事,那麼也應該是知道他們是犯了錯才被革了職的。古人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只是把他們降了級換個職位,給他們改過的機會,讓他們多看多學,這樣他們才能提高自己的能力,以後才能更好任用。」
她同時也暗諷她這呆在後?宮裡的妃子,竟然對別人家的家事如此清楚,動機可疑。
晉嬪被堵了話,原來準備的很多問題都開不了口。
那邊文貴人已經調整過來了,此時接口:「顏四娘,洛京裡都在傳你忤逆父親,與父親不和,不知道可真有此事?」
「誰說的?」顏容臉上非常無辜,「若是我與父親不和,父親怎能讓我參與管家?怎能把母親交給我們照顧?傳出這些話的人真是居心不良,挑撥得別人家庭不和,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文貴人臉上既紅且白。她也有份傳這些話呢,那不也是居心不良?
「空穴不來風呀!」晉嬪也恢復了戰鬥力,「若是沒影的事,怎麼會傳出這樣的話來?」
「晉嬪娘娘說的話好生奇怪!」顏容臉上仍然平靜,聲音起伏很正常,語氣卻冷得凍人,「都說謠言止於智者。您若是非得問我為什麼,我還真不知道。明明沒有的事您卻要相信,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有些不是晉嬪文貴人這邊的都不給面子地笑起來。人家十歲的小娘子都說了謠言止於智者,你要再問下去,那便是愚昧的人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顏容掃過廳上,只見有人微笑以對,她便回以微笑;有人目光躲閃,她便冷眼一記。她拉著姐姐挺直腰背站在廳正中間,呆在剛才準備退出的位置。兩個身材雖然嬌小,那在那些后妃貴人才人的眼裡,卻不再是一無是處的小娘子:看那氣度看那鎮定的模樣,面對這些後?宮裡平時高高在上的人的質疑,哪個人能這樣從容淡定,侃侃而談?
「行了,你們也別太過好奇!」皇后娘娘不緊不慢地開口,「顏三娘,顏四娘,她們終日在宮裡什麼都不知道,聽到什麼是什麼,但可貴的是她們不在背後嚼舌,而是直接求證,這樣就不錯!」
顏容終於忍不住低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好了!上次公然裝病,這次由著人欺負自己和顏宛兩個未成年少女!人品真是大大的壞!
好不容易告退出來,顏宛長長出了一口氣,顏容卻見到了前方等著的紅衣胖子,旁邊跟一個綠衣女子——正是竇家姐妹。
「這位姐姐,請帶我們去更衣!」顏容用正常的語氣說道。別人若是要去更衣,都會像見不得人一樣小聲地說。可她這不是故意想讓別人都聽到嗎?
剛才那幾人尖銳的問題,對她來說根本沒有造成什麼影響。而顏宛就不一樣了,這小妮子此時難過得想哭!她對顏飛毅有感情,對八皇子吉瑜景也很有好感,宮裡這一出非常明顯地排斥讓她明白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驕傲又美麗的顏家二娘,她現在只是個父親不疼不會說話的小女子!
雖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但整個上午在顏容有意製造機會給別人攀扯皇后娘娘的庶妹這種情況下,竇家姐妹倆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她們一旦有些空閒想要過來炫耀,卻總是被人拉住,然後又是與前面的人幾乎是換湯不換藥的一番恭維,再抬眼時顏家姐妹已經不見。
顏容才不是怕她,她只是不想鳥她罷了!若是真的出手對付,那是不給皇后娘娘面子,跟著而來的麻煩會把她煩死!
中午用宴各自回府,顏容和顏宛還有兩個丫鬟仍然一輛馬車。顏容在車上掉了幾滴淚,但仍然用力忍住,直到回了疾風院,她一見到在小書房裡等她們的李氏,就如同久別重逢的親人般撲上去哭得驚天動地!
顏容看著面前抱在一起的兩人,大舅母個子高一些,大約有一米六八,顏宛才剛剛一米六,低了一個頭。大舅母摟著她在胸前,不住地問她怎麼了為什麼這樣傷心。顏宛埋頭只顧哭。
「大舅母,我先回去洗把臉,順便叫晴柔居的丫鬟給姐姐送衣服過來這邊換,一會兒再說話。」她把門關上,留下這兩個抱著哭的人走了。
李氏以為是又有人在背地裡戳了大外甥女是啞巴痛處才讓她哭得這麼傷心。
顏容剛進聽水居就聽到幾聲鳥叫,回到自己房裡,推開窗就看到遠處正對窗的竹子上掛著的紅絲帶。
「又急著找我?」她自語,「那傢伙除了練功就沒有別的事。還是等我辦完自己的事再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