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這天，所有的族人停下手中的事務跑來圍觀，就連成日琢磨騎馬騎牛的人也不例外，「考試」這個詞他們聽到過多次，今天還是第一次把這個抽像的詞跟現實聯繫起來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對面前的二百多人高聲說道：「考試分為三場，今天只考第一場，第一場自然是考你們的識字水平，你們所做的題目，我會一一批復，我批改之後別的長老會再次批改，以免我有改錯的地方。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有人作弊的問題，這場考試絕對公平。」
族人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作弊」，就有人問了出來，常慧慧只解釋：「就是你們必須只憑自己腦子裡的知識來考試，不能問別人答案，不能看別人的答案，也不能提前把答案帶進考場，否則就是作弊。」
她沒有多說，有些作弊方法就是說出來後才發展出來的，現在的族人還比較單純，她之所以會做得這麼嚴格,一是為了體現公平，二是為以後的考試也作個示範。
「那酋長，第二場考什麼？」又有人問到。
「為了不影響你們的心情，第二場考試暫時保密，明天參加第二場考試時我會宣佈，現在，族人們，努力把這場考好，祝你們有機會參加明天的考試！」常慧慧賣了個關子，又鼓勵大家好好考試。
考生們激動起來，被臨時請來的狩獵隊員們分割成三組，分別進了三間沒用過的屋子，這裡本來就是規劃成教室的。狩獵隊員們臨時充當衛隊，整齊地站在屋內兩邊，眼睛如盯著獵物一樣謹防有人作弊，還有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老暫作監考官。
「酋長。他們這樣看著我，我怎麼寫得下字？」一個考生叫道。
「以後當你們成為老師的時候，會有各種不同的眼睛盯著你們，如果這時你們受不了盯視，到了授課的時候又怎麼說得出話來？好了，大家收斂心神，平心靜氣，考官們要出考題了。」常慧慧平靜地說完，就巡視下一間木屋。
她看木屋外圍觀了很多人，就大聲叫道：「待會兒他們考試的時候。你們可不要說話起哄，誰要說話。今天中午就不准吃飯，不管他有沒有食物！」
鬧哄哄的人群頓時噤聲，只有木屋那頭小孩兒的哭聲隱隱約約傳過來。
考官先說了考試規則，然後開考。
考試的內容十分簡單，就是考官念提前寫在竹簡上的文字。解釋意思，考生把這個字寫下來。除此之外還用幾個詞語造句，至於寫作文，那是沒必要的。每間考室的內容是一樣的，只不過順序打亂了，以防這個考室的考生受到另外一個考室的考官的影響。
半小時後，考試結束，考官按照提前的規則先收考卷竹簡。確查無遺失後才讓大家離開考場，比現代的小學生考試可簡單多了，可是很多人額頭上滿是汗水。
屋外的人一陣歡呼，對考試十分新奇，圍著出考場的人詢問考什麼考的怎麼樣。有些考生甚至擔心得哭起來。
「翁，你考得怎麼樣？」常慧慧問道、最後出考場的人。此人正是翁，他的胳膊受傷，回到部落後學習十分刻苦，每日詢問其他族人新的文字，幾乎把常慧慧交給族人的文字全部學會了。
翁自信滿滿地說：「我覺得還不錯，所有的字都會寫。」
又擔憂道：「我之前學字的時候發現有些字的寫法不一樣，慧慧酋長，這是怎麼回事？」
常慧慧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說道：「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我估計是因為我常常不在部落，有些字傳來傳去就會出現偏差，你能發現這點很好。」
「那會不會對成績有影響？」
「應該不大，傳錯的字應該不多。這考的是你們的細心程度，如果發現問題怎麼不來問我呢？」常慧慧反問道原始社會女酋長。
翁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說自己下次遇到不懂的問題、有疑問的問題一定會來問她的。
她鼓勵幾句，忽略他想問第二場考試的眼神，讓他好好吃飯休息，迎接明天的考試。
到傍晚時分，考分統計出來，有一半人被淘汰，堅守陣地的以女族人居多，老獵手和受傷獵手佔據一席之地，其中果然有翁。
第二日，常慧慧大清早宣佈考試內容：「某一方面的能力，文字，算數，體育。體育又包括射箭以及各種武器和工具的使用，同時也有騎馬和騎牛。」
對此，她詳細作了下解釋，又說道：「老師不僅要懂得識字，還要某一方面有技能，在講課的時候就不會空無一物，只講空話了。體育這項是我們必須要學的，我們部落的人不僅要懂得如何識字，還要懂得如何生存。」
眾人深以為然，對多加的第二場考試就沒有異議了。
作評判的考官除了長老們之外還有各狩獵隊的隊長們，這場考試選用竹簡計分制，考官們互相不知道其他人的打分。
常慧慧提醒道：「體育中選出來的老師僅僅教導小孩兒們，大人的學習有專門的隊長負責，這個我以後再安排。你們打分的時候要考慮的不是他的技能有多好，而是是否適合教導小孩兒，基本功是不是紮實。」
這就保證了傷殘獵手的參賽公平性，此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
下午，常慧慧公佈考生的分數，又淘汰一半。
只剩最後一場考試了，常慧慧比昨天更早被人叫醒。沒人敢打擾她睡覺，可是族人們也學聰明了，讓小孩兒在院子裡玩，她想不醒都不行。
常慧慧無奈地揉揉眼睛，匆匆吃了早飯，公佈最後一項考試：「分數高不代表能做個好老師，最後一場是讓你們試著講課，聽眾是所有可能成為你的學生的人。」也就是除了不會講話的孩子，所有的族人都可能成為學生。
她從戶籍竹簡中隨即抽取老人、孩子、獵手、婦女等等不同類型的人，三個教室被分割成九個，每次有九個人上去講課，每人講課一個小時，隨時應付突發問題。直到中午時分這場讓族人熱血沸騰的考試才結束。
第三場考試依然有專門考官打分，傍晚淘汰一半考生後，二十多個教師就選出來了。
晚飯時，常慧慧向族人們宣佈：「老師們選出來了，從明天起，我們部落的學校正式成立。我作為要教授老師習字的人，就暫時充作校長，以後每天早上我會先給老師們上課，老師再給族人們上課！」
族人們爆發出歡呼，普通的晚餐和篝火晚會一般熱鬧，沒被選上的人唉聲歎氣幾次後也被氣氛感染變得歡快起來。
常慧慧一掃那幾個落選的女長老，微微一笑，這樣的人選不上最好，不然選上了也是教壞孩子。她捏著手中的竹筒，聞著竹筒裡散發出的肉湯香氣，眉眼低垂，現在還不到收拾她們的時候。
「慧慧，我們去跳舞吧！」霍農拉起她的手說道，族人們已經沉浸在食物的香氣和歡快的舞蹈中去了。
常慧慧心知他是開導自己，她也很少把部落裡的煩心情緒帶到家人面前，便展顏笑說：「好吧，我也很多年沒有跳舞了。」每次都是看別人跳，這樣的舞蹈通常比較瘋狂。
她和九斤兒、小石頭、霍農，兩個大人把兩個孩子夾在中間，一家人十分溫馨。
常慧慧先給小學生們放了假，把老師們召集起來培訓，教導他們怎麼講課說話才能讓學生聽明白，說明以後每年冬天她會重新考核教師的資格。最後一項讓有些得意的老師們警惕起來，再不敢得意忘形了。
幾日後，學校正式開學，常慧慧專門弄個開學典禮，講了學校的規則。所有的成年族人在農閒時節都要抽出一定時間上課，上課的內容除了文字之外，還有幾個草藥、工具、武器、野菜等知識，這是為後進部落的族人開了方便之門。特殊的課程會在部落大廳門口有通知。
所有會說話的小孩分年齡上課，每年參加一次考試，在冬天，根據學生的水平來劃分班級。一定程度上給照顧小孩兒的人帶來便利，他們每天可以有一段時間不用照顧孩子了。
所以，小朋友入學的第一天就是考試，個個皺著小眉頭，尤其是不少家長站在門外給他們加油吶喊，場面頗為壯觀。萬惡的考試從此就進入了他們的學生生涯。
常慧慧準備的教科書中不到兩千漢字，大多數人只要學到一千字表達就沒有問題了，現在部落裡是普通話，北岸話，南岸話，還有更南方的話混在一起說。新來的不少族人就是雞同鴨講，誰也不明白誰講的是什麼，這些人急於學習新的語言來適應生活，參加學習的積極性也比較高。
常慧慧再三思量後在部落長老會上提出把普通話和南岸話作為部落的通用語言，至少要知道普通話。長老們投票之後通過，可是北岸來的族人表達了很大的不滿。
「我們以後與南岸的交流不會少，如果你們不會說南岸話，那麼，來年的冬天我就不會帶你們去南岸作交換了。」常慧慧極力解釋，「我們的語言是有發展變化的，即使是原來的北岸族人也有不同的語言，所以，學習南岸的語言並不是恥辱的事。」
她這麼一解釋，族人漸漸想通之後也就算了，她又說：「你們可以在我們自己的部落說北岸的話，也可以把這種語言教給你們的孩子。」最後這句話完全消除族人的怒火。
這只是個小插曲。總之，從第二天後，炎族人就正式開始入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