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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37章 北岸紀事 文 / 齊佳蕪

    北岸這一年來的困難並不比南岸少,先是春日大雨,各種作物的秧苗淹死不少,幸虧他們種得多,補齊也就是了原始社會女酋長。當初,霍農和陶是狠了心的,將所有植物種子的一半播散到土地裡,春雨一下來不少人哭了——若是一直這麼下去,秧苗全部淹死,他們冬天就得喝西北風了。

    夏日的暴雨雖大且多,然而這裡地勢向南傾斜,挖溝排水派上了用場,但是無屏障遮擋,邊緣的秧苗倒伏不少,漚爛了。族人們又哭一回。

    不過,種植的面積大,雖糟蹋這麼多,秋天的收穫卻是可觀的,他們沒動移栽的竹子,所有的竹製品都是從南岸過來時砍的,那時他們幾乎砍倒一整片竹林,足夠他們使用很長時間了。

    陶說到種植滔滔不絕,時而微笑,時而皺眉:「親自打理種植的事,我才發現種植是這麼有趣。哎呀,我差點忘了,慧慧,我們還發現了一種能吃的新食物,跟紅米很像,米粒卻是枯樹葉子的顏色,你說過那種顏色的名字,只是我不記得了……」

    「是黃色。」常慧慧好笑地提醒她,心裡卻大喜過望,很是期待地看著她。

    陶一拍腦袋:「就是黃色。」她急急忙忙進屋裡,搬一隻陶罐出來,打開封口的毛皮,捧出一捧剝過殼的米:「就是這米,我們試過可以吃,原本打算送到南岸給你看的,正巧,你就來了。」

    卻是金黃色的,沉甸甸的,一粒粒如金粒一般。

    「這顏色好看,就叫金米吧。」常慧慧一笑,食指和拇指拈起幾顆。有米的清香,與紅米不同,入口嚼碎慢品竟有點點粘性。

    她眼前一亮,難道是糯米?連忙說:「煮一點我嘗嘗。」

    陶笑著答應,拄枴杖去煮,這新食物是她發現的,最令她驕傲。

    接著,阿強站起來說放牧的事:「我按照慧慧酋長的辦法放牧,族裡人輕省許多,那牛羊也比在柵欄裡壯實。至於你說的騎牛騎馬卻是沒人敢的。不過,已經有很多獵手可以靠近動物。」

    「嗯。這是好現象,我相信我們的族人很快就可以用牲畜代步,到時,從這裡到大河邊就快多了,一日來回也不是不可能。」重要的是。這裡一片平坦,平原比森林更適合牛馬奔跑。

    「等等。你剛才說騎馬?我們部落捕到野馬了嗎?」

    狩獵隊長雲笑著站起來說:「是的,我們在保衛放牧隊時發現了馬群,很大一片,但是這裡不能圍獵,我們就在馬群經過的地方挖了陷阱坑,如此捕了不少馬。可惜的是,大多數馬陷進坑裡被踩踏而死。活下來的並不多。」

    北岸狩獵隊不僅遇到了馬群,還遇到了狼群。

    狼群兇猛又狡猾,包圍了放牧隊,警覺的狩獵隊很快便發現狼群蹤跡,當即來了個套中套。趁狼群偷襲牲畜時與放牧隊中的獵手裡應外合反偷襲狼群。

    除了咬死四頭牲畜,狼群沒討到半點便宜。被打個措手不及,丟下一半同伴逃走了。

    當然,狼群的報復性強,一次不成,來第二次。狩獵隊火了,也是害怕狼群摸索到部落裡去的意思,第二次打敗狼群之後,一路追到狼群老窩,用火攻的辦法全擊狼群,連狼崽子也不放過。

    「若不是慧慧酋長早料到這裡有兇猛的野獸,還想出了兩隊互助的辦法預防猛獸,我們可能已經葬身狼腹了。」對於這一點,雲很是佩服,常慧慧的安排確實周密。

    常慧慧哂笑,她這是因為極度沒安全感的緣故,這裡到處是猛獸,原始社會裡,猛獸沒人心思複雜,攻擊力卻比人可怕得多,甚至有部落因為招惹猛獸而滅族。所以,她不由自主模擬各種突發狀況,想一切可能到來的危機。

    這時,陶煮好了金米,盛在竹筒裡:「本來產量就不多,還要留作種子,大家只能嘗嘗了。」

    常慧慧夾了些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果然,這金米呈糯性,比普通糯米的粘性還要強一些,大喜道:「陶,這可是你發現的?回頭記你一大功!」

    陶喜滋滋地回道:「是我發現的。我依你的囑咐,記下了採集金米的位置,多是長在水邊,長干地上的產量少得可憐。慧慧,我們是否要把金米種在水邊呢?」

    金米喜濕?倒是不好種。

    「先不說這個,我回頭仔細講給你聽。沒剝殼的金米就別剝了,都留作種子吧。」

    「統共採集了兩皮袋,就這些若不是給你,我還捨不得剝呢。」

    陶看起來活潑開朗多了,再沒有自怨自艾的情緒在臉上,常慧慧微感疑惑,笑問:「你今年可是有什麼好事?」

    長老們笑,有人要回答,陶著急地搶先說:「是我春日裡帶人回去做了陶罐,我和霍虛的族人一起商量的,今年的陶罐做得比往年好多了原始社會女酋長。」

    她炫耀一般抱起裝米的罐子給常慧慧看。常慧慧接過來敲了敲,聽音色確實質量上乘,比交換會上的陶罐好得多,不禁露出讚賞的目光。陶的笑容越發甜蜜。

    長老們大笑:「慧慧酋長,陶長老還有件喜事沒告訴你,她有身孕了!」

    常慧慧吃驚地看向陶,陶年紀不小了,這前前後後懷了好幾胎了,看向她的肚子,衣服厚不顯懷,難怪她沒看出來。之前陶不拄枴杖的時候還單腿蹦來蹦去,多危險啊。

    「喲,那你還跑來跑去,快坐著吧。」她嗔怪兩句,連忙扶她坐下。

    陶老臉一紅,笑道:「我身子壯,不礙事。」這麼大年紀還要生孩子,她又是羞又是驕傲。這說明,她還沒老啊。

    常慧慧想到什麼,指著添篝火的小姑娘笑說:「這不就是霍虛的女兒嗎?我說看著面熟。」給了陶一塊遮羞布。

    小姑娘衝她一笑,連忙站起身走過來,先小心地看了霍農一眼。靦腆地對常慧慧說:「酋長,我是霍虛的女兒。」然後把脖子裡的竹簡取下給她看。

    這十來歲的小女孩名字叫「炎狼紅」。是霍虛給起的,以顏色為名她還是第一人,在部落裡很容易被人記住。

    「小紅啊,」常慧慧叫著這個現代小學生造句使用最頻繁而在這裡卻極不平凡的名字,「霍農可教導你們學字了?」

    常慧慧揶揄地看了霍農一眼。霍農目光炯炯地回敬她。她心裡一震,霍農比以前膽子大多了。

    小姑娘老老實實地回答:「教了,我會寫族裡每個人的名字。」

    她讚賞地點頭,這小姑娘不畏縮,又問了幾個問題。溫和地說:「你是個乖孩子,別人睡覺去了。你還在這裡守著篝火。那地上涼,以後別直接坐地上了,墊塊毯子也好。」

    小姑娘脆生生應了,常慧慧讓她先去睡覺。

    小姑娘的背影看不見了,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常慧慧歎口氣,打破一室的靜謐和呼嘯的北風:「說吧。族裡還發生什麼大事了?是不是跟……蟒蛇有關?」

    她有個習慣,就是每每看到族人就會數一數,檢查是不是多個人少個人。進部落到各人進屋睡覺這段時間,她趁機將人數了兩遍,心生涼意,這才哄走小紅詢問眾人。

    長老們眼神一苦,你看我。我看你,遲疑著到底該不該說實話。

    最終,霍農站出來,低聲說:「慧慧,是蟒蛇。夏日來臨時。蟒蛇曾經晚上襲擊過守在牛山的人,因為之前陶他們在那裡燒過陶沒遇到什麼危險。所以就大意了。後來,守衛逃了回來,我們在部落裡躲過一陣子,每每出行膽戰心驚,後來見沒有事才敢出來。那時我們擔心你們,回來的獵手們卻說,那蛇怪厲害,刀箭不入,還長著厲害的角。我們不敢輕舉妄動,直到看見約定的三堆煙,那時正好放牧隊到這邊放牧,也是試探的意思,確定你們安全才敢出來。」

    呼嘯的北風刮得外面的炎族旗幟獵獵作響,如室內眾人的心一般涼颼颼的風捲雲湧。

    「傷亡多少人?」常慧慧心驚,閉了閉眼,低沉地問道。族人傷亡,多少跟她有關係,因為是她讓人守在牛山,以方便兩岸聯絡。

    霍農頓了頓,目光沉痛:「死了兩個,傷了三個。」

    「那兩個連屍體也沒能搶回來。」霍農補充一句。

    阿飛砸了地上一拳:「當初就該吃了那畜牲!」

    因為族人們深刻瞭解到人口對於炎族的重要性,所以,每失去一個族人,他們都無比沉痛。

    雲感歎說:「剛才聽慧慧酋長的說法,那蛇怪是怕火的,當日夜裡只留了火種在陶罐裡,後來發生騷動才點火嚇走了那畜牲,守衛害怕,背著受傷的族人連夜趕回來。唉,若是聽得酋長一言,不怕浪費柴火,點一夜篝火,這種事也不會發生了。」

    人們往往對家有極強的安全感,最容易忽略家可能存在的危險,警惕性一放鬆,悲劇就來了。南岸諸族可能也是因為想省些柴火才導致多個部落被襲擊吧。

    「這次就是個教訓,以後可不能再省了。食物也是一樣,我看你們一個個都瘦了不少,是不是陶和多長老剋扣了你們的食物?」

    常慧慧目光微微一掃,看向一眾尷尬的長老們,最後定定地看向了一直掩藏存在感的華長老。

    飛人多善爬樹,到沒有森林的北岸的飛人並不多。

    華長老看了大家一眼,心知常慧慧重視族人飲食,懲罰人也不用不給吃飯這一招,畏縮了下才顫抖著聲音說:「我們擔心南岸的食物不夠還獸皮債務,所以就盡量省下食物。慧慧酋長,這個決定是全族人通過同意的。你們在南岸解除了獸皮債務,實在是個好消息。」

    常慧慧忍不住流下淚來,族人們竟過得如此辛苦,如此如履薄冰,炎族四處是危機啊。族人們哭那兩場,也是因為擔心還債無望吧。

    眾人憶及這一年風雲變幻,一時悲從中來,默默流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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