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姐花開突如其來。」林助理走近前來喚了一聲。
躲在咖啡廳一角的向南雪此刻才敢微微抬起頭來,她怕名執銳或者項瑜明的手下發現她,林助理微微笑著說道:「向小姐,可以登機了。」
「好的,謝謝。」向南雪感激地笑笑,隨著林助理出去,林助理回頭輕聲說道:「有我在,沒事的,要鎮定一些!」
「嗯。」向南雪應道,可是在排隊過安檢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安,不知道林助理幫她做的臨時證件能不能過關,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以平靜內心,所幸工作人員核對了她的證件後說道:「請過去接受檢查,謝謝!」
向南雪舒了一口氣,正想往裡走,卻被人握住手臂扯住了,身後傳來一個激動的聲音叫道:「雪!」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向南雪的心猛然驚跳,她想迴避他,卻被他拉近身前不得不面對他!向南雪哆嗦地叫了一聲:「明……」
項瑜明頓時百感交集,將向南雪緊緊抱在懷裡!
「向小姐,」一旁的林助理假裝焦急地說道,「我們要登機了!」
「她哪裡也不去!」項瑜明抓緊向南雪的右手手腕,拉著她快步地往回走,因為內心激動他的步子很快,向南雪只能小跑地跟著,後來實在覺得胸口很窒氣,她慌亂地叫道:「明!明……」
項瑜明聽出了向南雪聲音裡的異樣,趕緊停了下來,他看到雪臉色蒼白,微微地喘著氣,擔心地問道:「雪,你怎麼了?」
向南雪下意識地摀住小腹。她早上心情憂慮,早餐並沒有吃下多少東西,況且剛才坐車來機場的路上吐了一次。哪裡還有什麼力氣?為了讓項瑜明放心,向南雪勉強笑了笑說道:「沒事,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
「對不起,」項瑜明望著虛弱的雪。抱歉地說道,「我太害怕你又不見了,想要帶你回去,卻心太急!」
「明,」向南雪踟躕地說道,「讓我離開這裡吧,不要對任何說見過我好嗎?我保證我會好好的!」
眼前向南雪的樣子像是會好好的嗎?項瑜明不容拒絕地說道:「別人有沒有見到你那是別人的事。總之我見到你了,就不會讓你走掉!」
「明……」向南雪很為難,項瑜明看懂了她眼中的憂慮,他淡淡地笑著說道:「我答應過做你的哥哥,就一定會好好照顧你!」項瑜明向向南雪伸出右手,向南雪會心地微笑著,安心地將她的手放在項瑜明的手心裡,乖順地由項瑜明牽著她慢慢地向停車場走去。
項瑜明的司機將車子開過來後,周到地為他們拉開後廂的車門。手心感覺著柔軟的溫柔,項瑜明卻還是覺得像是在夢幻裡一般。他萬分感慨地說道:「雪,我們回家吧。」
坐進了車裡,項瑜明仍然不捨得將向南雪的手鬆開,感受到明深深的牽掛。雪歉疚地說道:「明,對不起,我還活著,卻隱瞞了這麼久,讓你為我難過了,對不起!」
「回來了就好!」項瑜明又將雪的手握得更緊一些說道,「是我應該說對不起才對,北霽已經把你的情況告訴給我聽了,是我的固執和對名執銳的怨恨讓你為難了!」
聽到銳的名字,雪的心像是漏了半拍,身體不由一僵,微垂著眼瞼憂傷地說道:「明,請你不要告訴銳我在哪裡好嗎?」
項瑜明只是對雪笑了一下,卻不置可否。
車子一路前行,項瑜明輕輕地訴說著過往,那些哀傷的和喜悅的,向南雪沒有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時刻,這樣地依賴著懷念的明哥哥,她的內心無比翻騰,然而這種波動的情緒讓她的身體產生某種難以承受的窒悶,她深深地呼吸幾次卻仍是提不起精神來,項瑜明感覺到雪的手有些冰冷,他不安地望著像是極度疲倦的雪,焦急地問道:「雪,是不是生病了?哪裡不舒服嗎?」
向南雪輕輕地搖了搖頭,強打著精神說道:「沒有……生病,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感到乏力了……」
「那就靠在我的肩上睡一會吧。」項瑜明憐惜地將雪攬進懷裡,這種安心的感覺讓冰冷的雪又往明的懷裡靠了靠,讓這幾天嗜睡的她更是沉沉地睡過去了。
懷裡虛弱的女孩令項瑜明極度地擔憂,他對司機說道:「馬上轉道去醫院花開突如其來!」
當向南雪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時,發現明正在將她橫抱出車子,下意識地感覺到環境的不安全,她睜大眼睛看到這裡竟然是醫院,雪急忙叫起來:「明,我不要進醫院,我真的沒有生病,我們回去好不好?」
「要檢查一下才能放心啊!」項瑜明不由分說,將雪放在一旁等候的輪床上,雪還在做最後的抵抗:「我真的只是昨晚沒睡好,才感到疲倦而已!」
然而沒人聽向南雪的辯解,護士們迅速地將她推進了急診室。
項瑜明在急診室外面焦躁不安地等待著,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撥打了名執銳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這兩個爭爭鬥斗一年多的人卻都不知如何開口,尷尬的靜默之後,是項瑜明先生硬地說道:「名執銳,馬上來醫院一趟!」
名執銳敏感地猜到雪在項瑜明的身邊,他已顧不得多想什麼,焦急地問道:「雪怎麼了?」
「不知道,」項瑜明下意識地望了望關閉的門口,不安地說道,「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
「我馬上就過去!」名執銳急躁地應道,終於有雪的下落了,卻讓他的心更高懸著!
急診室的門口終於打開了,項瑜明焦急地問醫生:「她生的是什麼病?嚴重嗎?要不要住院?」
這位一絲不苟的年輕女醫生不由自主地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眼項瑜明,又自覺失禮,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盡量裝出專業的嚴肅表情說道:「稍稍有點嚴重,不能再讓她情緒激動了。保持樂觀很重要,還有這個營養要加強了,還要保證充足的睡眠!至於住院的問題……如果覺得有需要。可以暫時在醫院休息一下。」
「哦?」項瑜明擰緊眉頭暗自思忖,雪倒底怎麼了,需不需要住院不是由醫生按照病情來定奪的嗎?
年輕的女醫生又咳了一聲。木板著一張臉說道:「那……就先安排一間病房,讓這位……呃……」女醫生呃了半天也沒想出對這位病人合適的稱呼來。乾脆跳過去說道,「先休息一下,我們可以配送一份營養餐,這個光吐不吃可不行,不過也不能亂吃……」女醫生正欲滔滔不絕地發表演說,突然想到什麼,又馬上沉下臉。對護士吩咐道,「送這位……呃……到病房去吧。」
兩個護士將向南雪推走了,向南雪把臉埋在被子裡始終沒看項瑜明一眼,似乎很絕望的樣子,項瑜明更是疑惑,沒有跟去病房,而是和醫生進了診室,他不安地問道:「醫生,她倒底生的是什麼病?很難……醫治嗎?」
女醫生覺得項瑜明這表情實在好玩,好不容易逮著一個人物捉弄一下。她隱藏起八卦的心,依舊板著臉說道:「說難也不難,時機到了,自然而然就好了。」
怎麼越聽越玄乎?項瑜明耐著性子問道:「是不是需要調理就可以了?」
「調理是一定要的!」女醫生很權威范兒的樣子回答。
「這個病的名稱叫什麼?是怎麼由來的?又要怎麼調理?」
項瑜明急得似乎要惱了。女醫生不敢再玩,決定最後嚇他一嚇,沉著聲音說道:「這個也不算是病,我們通常稱之為——懷孕!」
「呃?」項瑜明果然怔住了,女醫生保持著木板臉,心裡卻在竊笑,哎呀呀,豪門動盪,豪門動盪啊!
不過,項瑜明繼而輕輕地笑了,壓著惱怒的聲音自顧自地罵道:「這個混蛋,就沒幹過一件好事!」
這是什麼表現?女醫生也怔住了,怎麼看似這位不是冤孽的主呢?
項瑜明心急想去看雪,轉身出去了,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對女醫生說了一句:「謝謝!」
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女醫生被嚇了一跳,清醒過來,目光追隨著項瑜明的身影,也捎走了她那顆八卦的心。
項瑜明是跑到向南雪的病房的,他出現在病房門口時難掩一臉的興奮,躺在床上的雪看到項瑜明走進來,她支撐著坐起來,項瑜明為她在背後墊了兩個鬆軟的枕頭,他坐到了床邊的靠椅上,愉悅地笑著望著雪,雪卻是羞怯地低著頭不敢看他,項瑜明高興地說道:「原來是我要當舅舅了!」
說到孩子,嬌美的笑容又出現在雪的臉上,幸福的感覺就從她的身上瀰漫出來,此刻的美好,讓項瑜明淡淡地笑著,多少愛恨情仇在他的心裡都漸漸地消散了。
護士推著餐車進來,是醫院搭配的營養套餐,看到吃的東西雪又露出為難的神色,前段時間像是什麼都吃不夠似的,可是最近吃什麼吐什麼讓她難受得要緊,她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可不可以不吃啊?」
「可以,」項瑜明開玩笑說道,「不過我的小外甥要吃,而且我要餵他。」
向南雪被逗笑了,心情也開朗起來,項瑜明端過一晚小米雞蛋粥說道:「小外甥,叫你的媽媽張嘴啊,我要餵你吃午餐了哦!」
連一旁的護士也被項瑜明逗得「撲哧」一聲笑,不好意思地咬著唇出去了,項瑜明和向南雪說說笑笑地很愉快,向南雪不知不覺吃完了一份套餐,雪滿足地說道:「這段時間我還沒吃這麼飽過呢!」
「那我天天餵你好了,」項瑜明微笑著說道,「讓我把你和……」
「砰」的一聲震響打斷了項瑜明的話,項瑜明和向南雪驚詫地尋聲望去,看到名執銳重重的一拳落在病房打開的門上,一臉慍氣,眼神冰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