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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四人約會 文 / 曬暖暖茶

    項瑜明和越穎坐在一起欣賞洛斌的小提琴音樂會,不過他們的美好時光,或者說穎小姐的美好時光僅限於此,因為他們分屬不同的兩個人邀請的嘉賓,音樂會結束後,他們就要回到各自好朋友的身邊花開突如其來。

    中午的時候還不算太糟糕,薛清盛回請項瑜明吃飯,洛斌又帶越穎出席,明先生和薛曉晴還在穎小姐的視力範圍內,可是午餐過後,這對曖|昧的好朋友就徹徹底底地從穎小姐的眼前消失了!

    越穎不敢回家,她怕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會把自己想瘋掉,她要她的斌哥哥陪她去看電影。老天爺對穎小姐可是相當厚道,她竟然驚喜地看到明先生和薛曉晴也準備看同一場電影,四個熟人在售票處面帶禮貌的微笑嗯嗯啊啊地聊了幾句,最終,薛曉晴、項瑜明、洛斌、越穎,像幼兒園的小朋友要分果果那樣乖乖地排排坐在一起!

    說要看電影的越穎這會的心思完全不在大螢幕上,她的視線像是會轉彎一樣繞過洛斌到達項瑜明身上,項瑜明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偷看他,他瞥了一眼越穎,和她對視了兩秒作為嚴正警告,然後完全無視她!

    越穎負氣地倒回椅背上,儼然變成一隻正在鼓氣的大青蛙,這隻大青蛙盯著不知所云的大螢幕,腦子也像光影一樣一閃一閃。突然,越穎小聲地對洛斌說道:「斌哥哥,我前面的人好高,我想和你換個位置。」

    於是越穎心滿意足地坐在了明先生的身邊,她抿著淺笑用手肘碰碰項瑜明的手臂,項瑜明沒有把手挪開,當然。也沒有明顯的正面或負面的回應。不過,沒有一丁點回應那是不可能的,回應來自於薛曉晴,她也找了個借口和項瑜明換了位置,兩個挨在一起的女生對彼此笑了一下,然後,鎮定自若地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各自看電影。

    只是越穎對電影已提不起一絲一毫的興趣,無事可做,只好拿爆米花來洩氣。她吃完了她和洛斌這一份,又順手拿過薛曉晴手邊這一份全部吃光!撐到了,氣卻還沒有消,越穎把手肘撐在扶手上,托著腦袋,目光渙散地看著光影閃動繼續生悶氣,最後,她竟靠在洛斌的肩上睡著了!可見生氣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不過能氣到睡著的功力已是達到登峰級別!

    本來越穎還可以多睡一會的,怎奈電影結束了,她右手邊的人要離場,洛斌就扯著迷迷糊糊的越穎走出了影廳,等越穎完全清醒過來時發現換了一個環境,她無辜地叫道:「什麼情況?我是睡著了嗎?」

    洛斌沒有回答花開突如其來。只是望著這個迷糊的小妹妹笑,揉著他被壓得酸痛的右肩。

    回答的是穎小姐身後的項瑜明,他繃著臉厭惡地說道:「你不僅睡著了,還說夢話。大喊大叫,吵死了!」

    「啊?」越穎被自己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我說什麼了?」

    項瑜明「哼」了一聲。「你自己說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越穎再問:「我說什麼了?」項瑜明已不再理她,她又轉向薛曉晴,薛小姐無奈地笑,沒有回答。

    「斌哥哥?」感到糗大的越穎小聲地哀求。

    洛斌忍著笑答道:「你說:『大混蛋,你過來!』」

    越穎一愣,繼而「撲哧」一聲笑開了,項瑜明別過臉不看越穎,這個疑似在別人夢裡也被罵的大混蛋此時臉上有一絲隱藏不住的笑意。

    薛曉晴望望專注地看著穎兒的洛斌,又望望迴避穎兒含笑的項瑜明,她雖然應景地微笑著,卻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既然一起看了電影,四個人又相邀一起去商場購物,這回輪到薛曉晴主動出擊了,她一到商場就對洛斌說道:「斌,你不是說要買襯衣嗎?不如你和……」

    「你師兄去男裝部看看吧。」越穎把身邊的洛斌推向項瑜明,然後拉著薛曉晴說道,「曉晴姐姐,我好喜歡你穿衣服的風格,你幫我挑幾條裙子好不好?」

    於是小分隊被分成了同性別的兩小組暫時分開了,這樣的組合在這樣的情形下注定是逛不久的,四個人像逛超市一樣隨意撿了些東西又匯合了。

    項瑜明說要回去了,越穎就更是歸心似箭,薛曉晴抿了一下唇,突然提議道:「不如今晚我們都別回去了,我們去漓海度假村吧。斌,你不是說想吃海鮮嗎?叫上大家一起吧!」

    「噢!」洛斌一聲驚歎,醒悟過來自己太失禮了,他連忙說道,「瑜明師兄,穎兒,謝謝你們出席我的音樂會,我請你們吃晚餐吧!」洛斌一再邀請,項瑜明和越穎盛情難卻,答應了。

    四個人吹著微涼的海風,坐在觀海露台上談談笑笑地吃著海鮮,雖然不是事事盡如人意,但也感到七八分愜意了。

    這段時間,薛曉晴全仰仗著懷舊友情牌牽住項瑜明,此時她的話題自然也離不開回憶讓她永生難忘的童年,她笑吟吟地望著項瑜明說道:「明,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漓海灣沙灘的海娘石那裡扔漂流瓶的事情?那時你寫下的願望是什麼呢?」

    項瑜明下意識地望了望洛斌,如果他的願望實現了,那麼他此時的人生應該如洛斌這樣吧,可是現在縱然有萬分遺憾,他也不願再舊事重提,他淡淡地說道:「過去這麼久了,不記得了。」

    「我可是牢牢記得我的願望的!」薛曉晴抿著笑逼視著項瑜明,「你不會說你也不記得我的願望了吧?那時我滿腦子想的可都是你!」

    項瑜明迴避薛曉晴的目光,薛曉晴的願望他當然記得,她把漂流瓶扔向大海時就大聲告訴他了,她要做他出色的經紀人,項瑜明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半途而廢。讓你的願望也落空了。」

    晚餐現場頓時陷入沉默,有因為哀傷的,也有因為尷尬的,就連洛斌都會猜測薛曉晴當時的願望不外乎是做項瑜明的新娘,更何況是極度敏感的越穎,可是眼前這兩個曾經一起許下願望的人似乎這一生是錯過了,然而他們的臉上此刻都是實實在在地寫著感傷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句話用在這裡也算貼切,打破沉默的人是故意把話題引入沉默的薛曉晴,她似乎釋然地一笑,對項瑜明說道:「明。我們待會過去重新許下願望吧!」她又轉向洛斌和越穎,「你們也去嗎?」

    有了新的安排,晚餐很快就接近了尾聲,洛斌去買單,薛曉晴拉項瑜明起來說要去海灘走走,她對越穎說道:「如果你和洛斌也要去海娘石那邊,你帶他過去吧,他還沒有去過可能找不到。」

    越穎面對這樣的局面張口結舌。又眼睜睜地看著薛曉晴帶走了她的未婚夫!

    洛斌回來後,越穎馬上帶他去找項瑜明和薛曉晴,可是在海娘石附近根本尋不到他們的蹤影,越穎明白過來,她是上了薛曉晴的大當了!

    越穎不由自主地重重歎了一口氣,情緒低落地對洛斌說道:「我們回去吧。我感到有些涼了。」

    洛斌送越穎回房間,越穎向他道了晚安,洛斌轉身剛要走,越穎卻又叫住他說道:「斌哥哥。我的手機欠費了,借你的手機給我打幾個電話可以嗎?」於是洛斌把手機留給了越穎。

    薛曉晴和項瑜明走在與海娘石相反方向的海灘上。又一起走在這熟悉的地方,彷彿還能聽見往昔的歡聲笑語。這讓此時的兩個人目光不經意地相接時都會心地一笑。薛曉晴的記憶力出奇地好,她幾乎能記得和項瑜明在一起時發生的每一件事情,而關於近況,工作已是她的全部。

    可是項瑜明的過往,除了薛曉晴比他記得還清楚的那一部分,他已沒有什麼想再憶起的,他只是靜靜地傾聽著,薛曉晴也不追問他任何事,她自己說些什麼,或者和他一樣安靜,一路上就這麼和他一起走著。

    兩個人不知走了多久,累了,靠在一艘廢棄的小木船上休息,薛曉晴看著起起落落的潮汐舒適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天真的笑容說道:「明,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好無聊!」

    項瑜明沒有說話,可是他淡淡的笑容說明了他是記得的花開突如其來。

    薛曉晴隱藏著笑意故意瞪著項瑜明下指令道:「脫!」

    「不要吧。」項瑜明遲疑地說道。

    「我叫你脫!」薛曉晴又說道,她自己先把高跟鞋踢在沙灘上,歡聲叫著跑去追逐退去的海浪,項瑜明也很懷念無邪的童年裡這個傻乎乎的遊戲,他脫掉鞋子,捲起褲管追上薛曉晴,等海浪又再推上來時,他們尖叫著往沙灘上跑。

    這兩個大孩子像小時候那樣追逐嬉鬧,彷彿成長帶給他們的千般不如意隨著這久違開懷笑聲的響起煙消雲散了,跑累了之後,兩個人又靠在小木船上喘息。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飄飄渺渺的小提琴的琴聲,薛曉晴站到項瑜明的對面拉他的手說道:「別浪費了這琴聲。」

    項瑜明會意地攬過薛曉晴的腰,和她在稀疏星光下的海灘上曼舞,海風吹散了薛曉晴的長髮,絲絲縷縷地纏在項瑜明的肩上,有一些涼意,薛曉晴靠進了項瑜明的懷裡,慢慢地抱住他。

    懷裡的溫熱讓項瑜明的身體有些僵硬,他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想和薛曉晴拉開一些距離,薛曉晴卻用雙手環抱在他的頸後,她深情地望著項瑜明,眼神中有請不要拒絕的哀求,她踮起腳尖,要吻他!

    項瑜明猛地用力推開薛曉晴,力氣大得讓她趔趄地倒退了兩步,他想伸手扶她,卻又怕再碰到她,不知如何安放的手定住了又無力地垂下,他很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已經訂婚了。」

    被挫傷的薛曉晴望著項瑜明蒼涼地笑:「你在我爸爸面前都沒有承認她不是嗎?你們並不相愛不是嗎?」

    項瑜明迴避薛曉晴的目光,薛曉晴卻窮追不捨地逼問:「既然不相愛,為什麼不放彼此一條生路?為什麼要放棄各自的幸福,為了家族的利益而結婚?如果她愛的人是洛斌呢?他們可是在你們訂婚之前就有過刻骨銘心的的思念!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放手嗎?你也不接受真的愛你的人嗎?」

    項瑜明的心很亂。可是他辨不清讓他心亂的真正緣由,薛曉晴的咄咄逼人讓他節節敗退,他頓然感到無能為力,心裡空落落地說道:「她可以選擇她的幸福離開我,可是我不會背叛我的未婚妻,不管做我未婚妻的那個女人是誰,我愛或是不愛,我都不會先她而離開。」

    薛曉晴是瞭解項瑜明的,所以她洞悉項瑜明此時心裡的軟弱,她孤注一擲地再次抱緊他。酸楚地哀求道:「明,請你離開她好嗎?我是真的愛你!請你離開她,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薛曉晴放棄了理智和矜持,用自己的身體貼緊項瑜明的身體,她不顧一切後果地親吻他的頸項,與他耳鬢廝磨,項瑜明握住她的雙臂將她推開,可是她不聽項瑜明要她冷靜的勸告。仍然執拗地要與他糾纏!

    薛曉晴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她置之不理,隨後短信息源源不斷地湧進來,項瑜明抱緊薛曉晴不讓她動彈,他撫著她的頭安慰道:「曉晴,請你冷靜!別這樣好嗎?」

    薛曉晴呆呆地靠在項瑜明的身上。失魂落魄,項瑜明輕聲說道:「曉晴,我們回去吧,也許洛斌他們找我們有事。」

    反倒是薛曉晴推開了項瑜明。她目光堅決地望著拒絕她的人說道:「我要你離開你不愛的未婚妻,我是不會放棄的!」

    薛曉晴跑掉了。留下項瑜明呆在原地,長長久久地呆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項瑜明,他被嚇了一跳,卻聽到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叫「明先生」,項瑜明沒有回答,也沒有挪動,就讓那個叫他的人把臉貼在他的背後,依戀地抱著他。

    明先生竟然沒有推開她,也沒有罵人,越穎疑惑地探出腦袋望著神情怪怪的項瑜明,「哦?」越穎詫異地跳到他的跟前,捏著他的臉很有研究精神地仔細辨別,「這怎麼像是很想我的樣子呢?」

    終於說了一句正常的評價:「自作多情!」

    越穎聽了哈哈大笑,她學著項瑜明把鞋子脫下來,然後提在手裡,她用力地把右手上的一隻扔進海裡,歡快地大叫一聲,又把左手上的一隻也扔進海裡,越穎側著腦袋望著項瑜明說道:「好了,你要背我回酒店!」她不由分說,從背後用雙手抱住項瑜明的脖子,跳到了他的背上。

    「你下來!」項瑜明沉著聲音說道。

    「不要!」越穎把臉貼在項瑜明的頸後耍賴。

    「我叫你下來!」明先生好像真的生氣了,越穎鬆開手,委屈地站在項瑜明的身後。

    項瑜明望了一眼越穎,可是並不理會她失落的情緒,他把西裝外套脫下來塞到越穎懷裡說道:「幫我把衣服穿上,然後拿著我的鞋子,要不我怎麼背你啊?」

    越穎望見項瑜明依然繃著的臉,她低下頭抿著唇甜蜜地偷笑,乖乖地穿起明先生的外套,其實他是擔心穿著裸肩長裙的她被海風吹著涼了吧,越穎用右手拿著項瑜明的皮鞋,又再跳上他的背。

    項瑜明赤著腳踩在細軟的沙灘上,海浪輕輕地拍上來打濕他的褲管又再頑皮地退下去,這一彎水總是這樣週而復始地招惹他,他對此置之不理只是沉穩地默默走著,就如他背上那個永遠不會停止胡鬧的東西他也沒指望她此時會安分,她的唇貼在他的耳邊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話,都不知道她嘀咕了什麼,卻弄得他的耳根熱乎乎地難受,項瑜明討厭地問道:「你在說什麼?」

    越穎對著天空開懷地笑,她大聲地喊道:「我說,明先生,我——愛——你!」

    項瑜明突然覺得這不安分的海水拍在他的心上很溫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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