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瑜明藉著卡位優勢先把車子開上了通往酒吧大門的通道,他剛把車子停下就從車裡跳了出來花開突如其來。
站在大門邊的女孩睜大著清澈的眼眸,緊張地望著項瑜明逼近她的身邊,眼前的女孩讓項瑜明的心跳漏了節拍,他的大腦頓然失去了思考能力,自己也不願清醒過來,以前那些人們告訴他的關於他心愛的女孩的消息他全都不要相信,他只要這一刻她是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就好!
那個女孩子驚愕地仰望著項瑜明,似乎他的到來也讓她遺忘了時間流逝的意義,於是項瑜明以為她想見到他的心也是和他一樣的,他想擁有的不只是這雙期盼的眼眸,而是她整個懷念的神情!項瑜明激動地伸出右手扯下了她遮在面前的白色面紗,那個女孩被嚇得一聲驚叫,連忙低下頭去,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頰!
緊跟上來的名執銳聽到女孩子的驚叫,心揪得更緊,他從背後用右手抓住項瑜明的左肩,用力地把他推到一邊,可他看到的卻是捂著臉頰的米璐!
米璐緊張地望了一眼愕然的名執銳,輕輕地叫了一聲「名先生」就躲到了他的身後,名執銳與項瑜明對立著,他看到項瑜明手上的白色面紗,惱怒地說道:「項瑜明你幹什麼?」
項瑜明很尷尬,他猜出了這個女孩子是誰,他猶然記得那次越穎頑皮地扯下米璐的面紗傷害了米璐,沒想到他因為心急也犯下了同樣的罪行,項瑜明歉疚地把面紗遞向躲在名執銳身後的米璐,抱歉地說道:「對不起。」
「沒……沒關係。」米璐輕聲說道,她微垂著頭接過了面紗。又重新將它紮好。
項瑜明看清了米璐的容貌,不由自主地歎息,包含著濃重的失望意味,名執銳聽到這一聲歎息,心情也跌入了谷底,然而他終究還是沒有回頭看米璐的樣子。
項瑜明和名執銳失落得一言不發,米璐歉疚地從名執銳身後挪了出來,她難為情地說道:「對不起!」
「你怎麼會在這裡?」名執銳問道,他此刻還不願意接收他受騙的事實,只當是他的雪還在趕來相會的路上。
米璐抱歉地說道:「是越小姐叫我在這裡等你……等你們的。她讓我把兩封信拿到拍賣會會場去交給你們,然後來這裡等你們。」
名執銳不敢置信地問道:「信上的字是越穎寫的?」
「是……」米璐支吾地說道,「是我……讓越小姐……模仿雪小姐的筆跡寫的。」
「你怎麼會知道雪的筆跡?」項瑜明直視著米璐的眼眸問道。
米璐迴避著項瑜明逼視的目光解釋道:「是……是名先生對我說過……雪小姐曾經給他寫過一封信,放在書桌中間的抽屜裡……」
「你!你……」名執銳此刻氣不打一處出,那次他意識到米璐是故意丟掉他的小銅鈴時,他告訴了米璐雪給他的分手信放置的位置,是想警告她不許扔掉雪給他的東西,沒想到米璐竟然把信拿給越穎看。還模仿著寫出了「我在最初相遇的地方等你」這句騙人的話!越穎還真是天資聰穎啊,這筆跡模仿得一模一樣,他和項瑜明竟然都信了花開突如其來!這麼荒唐的事,他和項瑜明竟然都信了!
項瑜明不理會名家主僕的恩怨,一心只想把使壞的越穎揪出來,他氣惱地壓著聲音問米璐:「越穎現在在哪裡?」
「她……在醫院吧。」米璐答道。
「呃?」項瑜明一愣。想起昨晚越穎受涼了,他心軟了問道,「她在哪家醫院?」
「不知道,」米璐抱歉地說道。「因為時間很緊急,越小姐寫了信後就要我趕快走。她說她自己打電話叫救護車。」
項瑜明馬上打電話到120急救中心去問,可是對方答覆並沒有接到名叫越穎的女孩打來的急救電話。一旁的名執銳也感到不安,他拿過項瑜明手中的手機問:「那尚茗小區今天早上有人叫過救護車嗎?」
對方回答:「沒有。」
那是不是意味著越穎現在還在尚茗公寓裡?米璐慌了,焦急地說道:「越小姐不會有事吧?我出來的時候她的狀況很不好!」
項瑜明和名執銳對望了一眼,名執銳說道:「快回去吧,上我的車。」項瑜明沒有出聲否決,名執銳轉頭對米璐凶巴巴地說道:「你,也上車!」
米璐「哦」了一聲,名先生對她的餘怒未消,她乖乖地也坐進了車裡。
項瑜明在車上給越穎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他又焦急又氣惱,恨恨地說道:「看來這隻猴子被燒暈了!」
大門一打開,先後湧進來的三個人看到越穎靠在沙發的扶手上蜷成一團,似乎很寒冷的樣子,都急忙跑過去叫她的名字,可是越穎毫無反應!
項瑜明急了,俯下身捧著越穎蒼白的臉頰凶道:「穎小姐,你再裝死我就不理你了!」
氣血下意識地往頭上湧,越穎猛地睜大眼睛,項瑜明是存心找人罵的吧?!越穎很想和項瑜明對戰,怎奈此時還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發現自己體能嚴重不足,只能暗暗想一句:「明先生,來日方長你給我記著!」
越穎醒了,大家懸著的心都稍稍落了下來,米璐撲閃著濕潤的眼眸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歉疚地說道:「對不起,越小姐,我應該打電話叫救護車再出去的。」
米璐的話讓越穎注意到她的身邊除了明先生還另外站著兩個人,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雙手抓緊搭在她的肩上要抱她起來的項瑜明的雙手,她睜大著眼睛看看項瑜明又看看名執銳,很勇敢很仗義地大聲說道:「你們不要責怪璐小姐,把你們騙走的主意是我想的,信也是我寫的!」
「你放心,」項瑜明一聲冷哼,「這筆賬我會找『你』清算的!」項瑜明壓著聲音強調著「你」字,他把虛弱的越穎橫抱起來,越穎才不介意明先生總是雷聲大雨點小的警告,她依賴著他胸口的溫暖,都這副軟綿綿的德行了,還頑皮地轉過頭,用臉頰在項瑜明的肩頭蹭蹭,害得又不能丟下穎小姐的明先生心跳都亂了,氣得牙癢癢地瞪著她。
被晾在一旁的名執銳和米璐也並未注意到貌似黏糊糊的那兩個人的小動作,越穎的話讓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此時還攤在茶几上那封雪寫的信上,米璐尷尬地伸手想把信收起來,她的手卻被名執銳擋開了,名執銳小心翼翼地拿起信紙,重新折好把它放進了西裝內側貼著胸口的口袋裡。名執銳此時冰冷哀傷的氣場讓米璐也難過得噤聲不語。
項瑜明冷眼看著名執銳收起雪的信,他輕咳一聲,抱著越穎走出去,名執銳和米璐也從過去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跟了上去。
名執銳開車把越穎送到了醫院,虛弱的穎小姐一直依賴地靠在明先生的身上,項瑜明並不厭惡,也沒有想過要推開她。
越穎住院了,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就算是住院了,穎小姐的生活還是熱熱鬧鬧的,一瓶藥水都沒滴完呢,已經來了幾批圍觀的親朋好友,越言臻擔心他們影響到他的穎兒休息,也厭煩了一遍遍地解釋穎兒的病因,於是無情地將一群有情的人們都遣走了。
溫婉芸不肯離開,要留下來照顧穎兒,早上溫婉芸接到項瑜明的電話說越穎生病後她就趕到兒子家裡,哪知穎兒在電話裡說一句「沒事」就跑出去了,她一直在家裡惴惴不安地等她回來,怎知是發生了這樣的事,穎兒為了阻止項瑜明做出不理智的行為竟然病倒了,她不禁氣惱地把兒子責罵了一通。
越言臻看到最寵溺的孫女竟然病成這樣了心疼得要緊,氣得變成了一個老小孩賭氣說道:「早知道是這樣,那四個億買地皮的錢還不如讓爺爺出了呢!」
越穎怕爺爺再往下說就會當著明先生的面把他們謀劃的陰謀詭計說出來,她連忙向爺爺使眼色,輕輕喚道:「爺爺……」
可是越言臻像是被氣糊塗了,似乎沒有察覺到孫女傳達的意思,反而責怪道:「哎呀,爺爺叫你假裝生病,你怎麼能真的生病呢?」
標榜著多麼睿智的爺爺沒有一點說漏嘴的自知嘛,都已經穿幫了,越穎賭氣嘟著嘴說道:「爺爺你要我一直做個騙子嗎?」
越言臻理直氣壯地說道:「做騙子總比做傻子強吧?」
一旁的項瑜明和名執銳聽得出來越言臻是在暗諷他們,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尷尬,冷靜下來之後想想,他們的行為確實傻得可以!
越言臻看著站在身後的項瑜明和名執銳都是一臉的晦氣,他又是心疼又是氣惱,語重心長得說道:「不要再鬧了,合適一點就行了,你們都還小嗎?」
名執銳和項瑜明互相瞥了對方一眼,又同時把臉別開,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對稱得倒是挺好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