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翔集團辦公大廈,副總裁助理方緯蔓敲敲副總裁辦公室的門後走進來,她對副總裁易揚汐說道:「揚汐小姐,名執銳今早回懷馨集團了花開突如其來。」
「好,」易揚汐微笑著說道,「回來得真是時候,有他就更好玩了,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吧?」
「是,」方緯蔓說道,「丁以豪已經順利拿到他父親遺贈給他的羽翮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也同意了和昕翔集團等額資金以股換股的提議,還有兩個羽翮集團的股東也快被我們說動了,現在的關鍵是只要他們的三個主力股東有其中一個願意把股權以任何一種形式轉讓給我們,那麼羽翮就基本上歸屬昕翔了。」
「嗯,」易揚汐輕輕點點頭,躊躇滿志地笑,「到時候名執銳對羽翮集團不可能見死不救吧,向南雪的死是他愧欠了項瑜明!讓名執銳的現金白白被圈在羽翮又無利可圖,如果出現這樣的結果那就是最完美的!」
門口傳來敲門聲,隨後,董事長易泰承推門走進來叫了聲「揚汐」。
「爸爸。」易揚汐答應,方緯蔓對易家父女欠了欠身出去了。
「爸爸想和你好好談一談!」神情凝重的易泰承要女兒和他坐在會客沙發上,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揚汐,那天你聽到名叔叔告訴爸爸項軒驌先生病危了,你是不是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了?」
易揚汐平靜地說道:「這樣的消息大家早晚都會知道的啊。」
「揚汐!」易泰承沉著聲音說道,「在羽翮集團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傳出這樣的負面消息,已經讓羽翮的股價大跌了!」
易揚汐沉著地笑道:「我可以對此負責的,我不僅會讓羽翮的股票漲回去,甚至還要把它推高出市價!」
易泰承的心猛地一沉:「揚汐,杜叔叔說你私下約見了他和其他昕翔的股東洽談收購羽翮的意向。難道你真的有此打算?」
「是!」易揚汐直言不諱地承認,她冷靜地分析道,「現在項軒驌爺爺病危。項志崢和項志嶸兩位叔叔必定會不遺餘力地爭奪董事長的位置,趁羽翮集團的股價下跌,我們強勢買入。昕翔一介入,必定會讓羽翮的股票暴漲。兩位叔叔不可能甘心將羽翮拱手讓人,所以就算股價被不斷推高,他們也要不斷地增持羽翮的股票,而且還是你爭我奪地增持,因為他們要爭奪的還有在羽翮集團的話語權!」
「那昕翔呢?」易泰承問道,「就算昕翔不會虧損,但是還不是要無端捲入一大筆資金?」
「這筆錢未必要全由昕翔來支付啊!」易揚汐成竹在胸地笑。
「哦?」易泰承願聞其詳。
易揚汐繼續說道:「我已經準備和羽翮的新股東丁以豪簽訂以股換股的協議了。然後我們再找人幫忙傳假消息說昕翔和名築要聯手吞掉羽翮,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放在一起,必定會有很多人相信的,到時會有機構和大量散戶就算貴買貴賣也要從這場戰爭中分到一杯羹,這無形中就幫忙推高羽翮的股價了!」
「然後呢?」
「然後讓項志崢和項志嶸兩位叔叔傾盡身家保住羽翮,可是他們自己手持大量羽翮集團的高價股,資金鏈必定會出現嚴重的斷裂問題,這時我們再向羽翮的其他股東收購羽翮的股權,兩位叔叔已經不可能再和我們拼第二次了花開突如其來!」
易泰承對女兒的構想不置可否,他沉思了片刻。問道:「揚汐,可不可以告訴爸爸,你運用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一定要收購羽翮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
「啊。」易揚汐面對父親的質疑有些心涼地笑,她目光堅定地坦白說道。「為了讓昕翔變得更強,不再受制於名築,不再以名築馬首是瞻!」
「什麼?」易泰承的內心頓時受到極大的震動,「你怎麼會認為昕翔受制於名築呢?」
「難道不是嗎?」易揚汐流露出不甘心的眼神,「為什麼昕翔的大項目名築總會插手?」
「可是名築也有大項目找我們合作啊,這是很正常的共贏關係!」
「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昕翔完全有能力不用與名築合作,有很多重大項目完全可以由昕翔自己接手,並不是總要牽扯上名築別人才會對我們放心!」
「揚汐,」易泰承嚴肅地教導道,「太過於計較吃虧的會是自己,你以後總會明白多一個夥伴相當於少一個對手的道理!再說這次就算強吞得下羽翮,也不見得就能消化,最後反倒是昕翔處於內憂外患時又怎麼辦?」
這就是為什麼易揚汐要先與其他股東談妥了再向他爸爸攤牌的原因,她不欣賞自己的爸爸做事謹小細微的風格,之所以他和名旭橋同時起步卻總是他落在後面,就是因為在他把事情考慮得周周全全的同時已不知錯過多少時機!
易揚汐的心一橫,萬般委屈地說道:「我一直一心一意地在您的身邊輔佐您經營昕翔,我默默地做了這麼多事,可最終卻是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也許在您的心裡,就從來沒有我這個女兒的位置,當初您沒有和我商量就和名叔叔決定要我和名執銳在一起,後來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卻只是他從來不對外公佈的不明不白的女人,如果不是向南雪死了,名執銳跳出來要死要活,我都不知道他的身邊還藏著另外的女人!您有沒有想過我落到如今這樣的下場,心裡是什麼感受?名家父子是怎麼對待我的,他們有沒有向您做過任何解釋?而作為父親,您有沒有為了我向他們要過任何解釋?」
易揚汐難過地閉上雙眼,偏過臉不再理會父親。
易泰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抱歉地說道:「揚汐,對不起,因為你也一直不承認和名執銳的戀情,所以爸爸不知道其實你們已經是在交往,對不起!」
在接下來的股東大會上,易泰承宣佈他為了紀念和太太結婚三十週年,將準備和太太去歐洲旅行半年到一年時間,他提議由易揚汐代理董事長事務,全體股東都沒有異議,而實際上,昕翔集團從此刻開始已經進入了易揚汐時代!而整個行業,是否最終如易揚汐所願進入易揚汐時代,按照她的意願重新制定規則呢?
下班之後,尚弈要拉名執銳去尚家,說是爺爺有話想和他談談,其實是他們都不想名執銳還住在尚茗公寓。
名執銳抱歉地說道:「我還有別的事,我約了梁董事一起吃晚餐。」
「哦?」尚弈輕笑一聲,「然後明天和楊董事吃晚餐,後天和李董事吃晚餐?」
「對,和我安排得一樣。」
「哦!那你還是和我去尚家吃晚餐吧!」尚弈說道,「因為我已經一一向他們傳達了你尚爺爺的意見,他們是不會給你出資的!」
「是嗎?」名執銳執迷不悟地說道,「那銀行方面呢,你也跟他們說了不要貸款給我了嗎?」
「正有此打算,」尚弈開玩笑地猛點頭,「我會很耐心地一家一家跟他們解釋,名執銳為羽翮注資會虧得有多慘重!」
「哦!看來我只能把藍山別墅賣了!」
「銳弟弟!」尚弈用右手扶著脹痛的額頭,「如果你要趁亂收購羽翮,我們都會支持你,可是你只是為了緩解羽翮的壓力而給羽翮注資,我勸你不要趟這趟渾水!」
「要我袖手旁觀名築和昕翔把羽翮逼死,我做不到,我還會有辦法弄到錢的!」名執銳固執地從尚弈的身邊離去。
尚弈用右手拍住名執銳的左肩把他留住,他肅穆地說道:「銳,你相信項瑜明嗎?如果你相信,請你不要插手他的事情,羽翮還有項瑜明,拯救羽翮那是他的責任!你還記得你的外公給你留下的第三條遺言嗎?他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項瑜明!所以現在你應該做的是等待項瑜明回來,堅信他能夠令羽翮度過難關!」
名執銳微垂著頭沉默了許久,最後對尚弈說道:「麻煩你和梁董事說一聲,我臨時有事不能赴約了。」名執銳沒有向尚弈解釋他臨時有什麼事,走開了。
名執銳開著車緩緩地駛在他曾經就讀的大學的校園,眼神黯淡,沒有思緒。到大學生活動中心時,名執銳竟然看見越穎為披堅執銳保留的音樂室裡的燈是亮著的,他急忙下車,跑上樓去,猛地推開音樂室的門,卻是看到成哲恆。
成哲恆驚訝地說道:「銳,剛才你來過是嗎?我從樓下經過時看到音樂室裡亮著燈,可是上來時卻沒有見到任何人。」
名執銳的心猛然跳動,他沒有回答成哲恆,又跑下樓去,焦急地在四周尋找,此時東在杭州,楓在廣州,那麼會是誰曾經來過把燈打開?會是那個現在很想見到的人嗎?名執銳大聲地喊道:「項瑜明,就算你恨我,我也想見到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