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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風雨過後是暴風雨(二) 文 / 曬暖暖茶

    名執銳推開音樂室的門,看見無精打采的利嵐楓有一棍沒一棍地敲打架子鼓花開突如其來。

    「銳。」利嵐楓叫了一聲,眼光閃動了一下。

    名執銳沒有看利嵐楓,自顧自地在一大桌子零亂的cd碟裡翻找,冷冰冰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請假到訂婚禮結束呢,才回家一天就返校了,別說你是為了上明天的課,我可沒看出你是個好學生。」

    名執銳的態度讓利嵐楓感到尷尬,楓歉疚地說:「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求婚會惹出那麼嚴重的後果。」

    名執銳嘲諷道:「現在你成新一代情聖代言人了,不知有多少女生看了你的求婚視頻,為你的表白感動到哭,只是你把雪推到箭靶子上把她害慘了!」

    「你也知道我真的誤會雪是琦琦了,」利嵐楓急著解釋,「我沒有想到shiny才是。」

    名執銳也提高了音量:「你在藍山別墅對我說過你不會傷害任何人,但是現在你看看你還有誰沒有傷害!」

    利嵐楓說道:「我以為雪就是琦琦,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抗拒她,還答應了父母要我和琦琦訂婚的要求,因為雪漂亮,活潑,彈一手好鋼琴,做一桌好菜,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中我有種虛榮的滿足。

    「我是在認識雪的第三天在機場遇見shiny的,比東認識她還早,我們一起去遊樂場玩,一起去海邊看日出,我們喜歡同一種音樂,喜歡同一類電影,也一樣喜歡旅遊和冒險,和shiny在一起是一種簡單的快樂花開突如其來。但shiny對我表白說喜歡我的時候我逃避她,而她以為我愛的人是雪時也埋藏了自己的感情祝福我,我們都退到了知己的位置。

    「在藍山別墅度假時,雪誤打誤撞進入你的私人領地小閣樓,我在二樓的露台看到你抱著熟睡的雪回她的房間,我知道你們並沒有發生任何事,但是我的心情真的很煩躁,有一種別人和我爭奪珍貴東西的感覺,我以為我是在乎她的。

    「而shiny一開始就拒絕東,我知道為了不讓東有幻想,她一直對東保持著一種比普通朋友還疏遠的距離,但是我看到東和shiny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還是會不自主地揪著,會瀰漫一種無以名狀的酸楚。

    「那天知道你和雪在原道天橋的時候我的心很沉靜,反而希望你能和雪在一起,我覺得你們更相似,更適合。於是我知道我的心真正愛著的人是誰了。後來我明白,雪的笑容是為了她的音樂夢想綻放的,她的才華會帶她走得很遠,而她也會在她的路上遇到一個和她往同一個方向走的人。或許她現在以為心裡喜歡的人是我,但是往後的時光會告訴她不是。我並不能給她所想要的,朋友可以包容不同的生活方式,但是戀人卻是需要相容的生活方式。

    「或許因為是喜好相仿的好朋友,所以才會更多地喜歡同一個人,我和東可以公平競爭,我們可以依然是好朋友。如果我最後牽強地和雪在一起,違心地辜負shiny了,我們都會不幸福的,如果注定是錯誤,那就越早止住越好,所以我不會後悔我的選擇!」

    「但是你是怎麼止住錯誤的呢?」名執銳冷言質問道:「你對東公平了嗎?他什麼都對你坦白,而你知道他不會有結果卻眼睜睜看著他陷進去!你又真正為雪著想過嗎?你有沒有想到你在給一個女人刻骨銘心誓言的同時,會讓另一個女人萬劫不復!別人不敢指責利大公子花心,但是會罵雪是第三者!她不是展琦,她沒有龐大的展氏集團給她撐腰,你讓她怎麼在珀麗生存?就連她的家人和**都會被翻出來曬的!」

    利嵐楓被問得啞口無言,鬱悶地把手邊的兩根鼓棒用力甩到牆上,嚇到了小心翼翼推門進來的shiny。

    shiny輕聲對名執銳說了聲「對不起」,顯然她剛才在門外聽到了銳和楓在爭執。

    「琦琦,不關你的事,」利嵐楓說道,「是我犯下的錯誤,就由我一個人承擔。」

    「你怎麼承擔?」名執銳怒氣未消。

    利嵐楓把臉轉過一邊,他此時的確束手無策,他整人倒是經驗豐富,但對被整的人應該怎樣善後卻是無計可施。

    shiny把右手放在利嵐楓的肩上,想讓楓明白無論什麼後果她都會和他一起面對。shiny緩緩地說:「我們披堅執銳之間不爭執好嗎?大家開開心心地,就說雪是配合楓給我一個意外的求婚的好嗎?」

    也只能這樣了,名執銳說道:「可以,我會跟其他人串詞,但是柯非東願不願意演這場戲我不敢肯定,你們自己搞定他。」

    shiny遲疑了一下,對名執銳說:「雪……知道了。」

    名執銳沒有回應,走出了音樂室。

    望著門外名執銳走遠的背影,shiny有些傷感地說:「這次我們給大家製造了很大的麻煩。」

    利嵐楓站起來,把shiny抱入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都是我不好,自以為是又優柔寡斷。雪說得沒錯,經常騙人的人不會相信別人說的是真話。」

    「但是這個誤會至少讓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才和我訂婚的。」shiny滿足地微笑,眼睛濕潤了。

    「雪……好嗎?」利嵐楓猶豫地問。

    shiny又把楓抱更緊一些,說道:「我沒有見到雪,嫂嫂說她去琴行上班了,晚上還要去霧雨兒。我在家裡坐了一會就讓汐姐姐開車送我回來了,因為我好捨不得你!」

    「那我們以後一分鐘都不分開!」

    向南雪從霧雨兒西餐廳走出來,看見停在門外的紅色法拉利,心猛地跳了一下,當注意到身邊喚她「雪」的名執銳時,眼中不免閃過一絲失望。

    「請你吃夜宵可以嗎?」名執銳問。

    「謝謝,但是我還有事急著回去,下次吧。」向南雪笑笑。如果揚汐知道雪的這個回答一定後悔不該太快提起讓雪注意和銳的關係,物極必反嘛!

    名執銳靠近向南雪身邊對她耳語:「你不想和楓在一起嗎?」名執銳的話像咒語,頓時讓雪定住了。

    名執銳拉著向南雪上車,卻被從蘭博基尼上跳下來的曹安掣攔住。「易小姐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向小姐說,讓我必須馬上接向小姐回去。」有了上次利嵐楓劫車的經驗,曹安掣學會拿易揚漪作擋箭牌了。

    「十二點之前我一定把雪送回家。」名執銳篤定地說。

    「掣哥哥,我很快就回去,很快!」雪保證。

    向南雪上了法拉利,曹安掣又擔心地叫道:「向小姐!」他不知道這些有錢的少爺一個接一個地騷擾向小姐為的是什麼,他心疼地看到向小姐臉上的笑容失去了從前那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快樂。

    名執銳和向南雪沿著江堤慢慢地走著,雪面無表情地看著身邊走過的行人、河面上喧囂熱鬧的觀光油輪和河對面閃爍浮華的霓虹燈,夜風一陣一陣,卻吹不散她近日常常壓抑心中的窒悶,無論她如何深深呼吸,都已無濟於事花開突如其來。

    名執銳剛想說話,向南雪卻先說道:「我改變主意和你出來,不是對楓還有什麼奢望,我只是不想回去面對揚漪的關心。」

    名執銳扳過向南雪的肩,讓她面對自己,他注視著雪的眼睛說:「為什麼這麼輕易放棄?或許楓只是生氣你為了工作而冷落了他才突然決定和別的女孩子訂婚呢?」

    向南雪絕望地看著名執銳說:「楓在禮堂的時候已經把原因說得很清楚了!況且他只是誤會我是展琦才與我交往的!」

    「但是你知不知道他是與你交往之後才答應父母要他和展琦訂婚的請求!雪,你還不明白嗎?楓的心裡面也有你的!」

    「銳,我知道你對我很好,處處維護我,其實在藍山別墅的第二天早上開車回來的不是你,而是楓和shiny是不是?」雪慘然一笑,「既然楓和shiny兩情相悅,我又何必糾纏不清?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是希望他能幸福嗎?哪怕他選擇的那個人不是我!」

    名執銳捧著向南雪如冰透徹的臉說道:「我把你送回最初的地方,讓命運決定你是否和楓繼續!」

    利嵐楓薈都公寓的廚房裡,shiny仍在油鍋裡炸魚,地板上扔了幾個空油罐,桌台上擺著一溜的炸鯉魚,倒是越來越像紅燒魚的半成品了。

    shiny聽見楓在客廳接電話,從廚房跑出來問道:「是東嗎?」

    利嵐楓搖搖頭說:「還是聯繫不到他,剛才的電話是雪打來的,她說在榕迪酒吧等我。」

    shiny拉著楓的手,擔心地說:「你要出去是嗎?」

    「我很快就回來,等我。」利嵐楓在shiny的臉頰上親一下,轉身出去。

    shiny從背後抱住楓,喃喃道:「我永遠都會等你!」

    名執銳坐在懷馨大廈辦公室的轉椅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夜景,手機響了,電話那頭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名老闆,利嵐楓已經到了,但是不見向南雪,我以為她上洗手間,後來就找不到了!」

    名執銳狠狠的說道:「你是怎麼做事的!馬上把她找出來!」

    半個小時之後,那名男子又來電話:「還是找不到向南雪,利嵐楓打了幾個電話,但好像都無人接聽。」

    名執銳冷冷地說道:「記住自己有多蠢!繼續盯著,如果向南雪出現,不會再要我教你怎麼做事了吧?」

    名執銳馬上乘電梯下了樓,開著法拉利往向南雪回展家別墅的方向,在雲鐵大橋,他終於看到拖著疲憊步伐的向南雪。名執銳從車上跳下來,對著雪罵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晚上走這麼偏僻的路很危險!」

    向南雪再次見到名執銳,恍如隔世,她愣愣地望著他,許久,突然撲進名執銳的胸口痛哭。禮堂事變之後,雪雖然難過低落,但都強忍著沒有流下一滴淚,而此時竟在名執銳懷裡崩潰了!名執銳默默抱著雪,讓她放肆地流盡委屈。

    向南雪抽泣著說:「銳,對不起!我不想讓楓為難,楓的悲傷比我的失戀更讓我難過!」

    名執銳為雪拭乾淚痕,幽黃的路燈燈光像是在雪的臉上上了一層剔透的釉,淚光讓她的雙眸閃爍而迷濛,因抽泣微微翕合的雙唇儘是誘惑,名執銳不敢再看,怕忍不住吻下去,他在心裡暗罵:「你不是也會梨花帶雨惹人憐嗎?怎麼不對著利嵐楓!」

    向南雪的手機再次想起,還是楓。雪拿著手機不知如何是好,她把手機遞給銳,哀求道:「銳,幫幫我好嗎?我不想讓楓知道我哭了!」

    「雪!你在哪裡?」終於接通了,利嵐楓的聲音因緊張而沙啞。

    「我是銳。」名執銳平靜地說道。

    「雪和你在一起?」

    「是,我們一直在原道的劇組,雪現在上洗手間了,有什麼我可以轉告的嗎?因為再休息一會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忙。」

    「先前雪打電話說她在榕迪酒吧等我。」

    「可能她太忙忘記告訴你她還有別的事了,這邊的事情結束後我會送雪回去,你不用等她了。」

    「銳,謝謝你!」

    「你不用對我說謝謝,因為我不是在幫你做事!」

    向南雪緊張地望著名執銳,做著下壓的手勢讓銳掛斷電話,怕他們再說下去只會變成爭吵。

    名執銳再次抱緊雪說道:「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我們都放棄吧。」名執銳辯不清自己此時是何種心情。

    從展家別墅返回,名執銳一路瘋狂地踩油門,他萬分懊惱,他要做的事情從未如此嚴重地失控過,原來越是低智商沒理智的女人越是難掌控!

    再次路過雲鐵大橋,名執銳像是跟自己開了一個冷酷的玩笑,他急打方向盤,讓車身撞到高起的人行道邊緣,才又急回方向盤,車身劃擦著堅硬的水泥,發出刺耳的聲音,迸發著閃耀的火花。

    名執銳銳開懷大笑,有說不出的爽快,有那麼一瞬間也許車子會衝上人行道,撞開護欄,帶著他飛下河裡,不知會不會因此淹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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